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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回 同門師伯 文 / 我是木頭

    別看雷劍平日裡殺人不眨眼,沒把半個人放在眼裡,但每次身陷困境,從來不敢大意,更何況是在少林,若說世間還有能讓狼魔怕的地方的話,那便是少林寺了。

    雷劍與攔截之人甫一交手便知此人乃外家高手,自己空手的話決不會輕易脫身,想必是少林中覺字輩的高僧。身後那人也已趕到,出手夾攻雷劍,雷劍方才知道他是見聰,心中暗想:幾年不見,師兄竟有如此身手,不過以他的資質,也在情理之中!雷劍雖然對少林中人十分瞭解,甚至一招一式都不陌生,但說到臨戰對敵,顯然不是只是熟系就能應付的。

    「師父小心!此人輕功不凡!」

    見聰開口一叫,雷劍才知那老僧是覺xing,心中一想,決定聲東擊西。見聰話音一落,雷劍即時施展輕功躲開覺xing,猛地抽出狼牙劍擊向見聰,見聰見對方終於亮出兵器,但是力道平平,速度也不快,只道他技窮與此,正要出言勸他罷手,只聽覺xing大叫一聲:「小心!」見聰來不及愣神之時,雷劍早變了招,收劍出腳,踢向見聰心窩。這一擊不比方纔,又快又狠,見聰竟是避之不及,覺xing飛身而起,龍爪抓向雷劍,只想制止他出手。

    覺xing俗名柴廣儒,出家前也是一代江湖豪傑,為人樂善好施,不願繼承家業,只願在江湖中閒庭信步,曾被人叫做逍遙佛,也曾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俠刀客,以致後來出家幾十年後盛名猶存。當時因他一時失足錯殺好人,心灰意冷,機緣巧合之下受了少林了無大師點化,解開了心中鬱結,自此情願皈依佛門,了無大師見他與佛有緣,便收了他為弟子。覺xing出家後,不再逍遙,老老實實做起了真佛,凡寺中同門有何難處,依然助人不倦,很有老祖割肉飼鷹的作風。

    閒話少提,卻說雷劍料到覺xing必會不顧自己安危來救見聰,瞅準他身在空中的空檔,硬生生將提出的一腳收回,轉身提劍就躍下了房,恰在此時,少林僧眾趕到,雷劍立刻隱身於一處屋後,悄然後退。覺xing見聰下了房,反被僧眾腳步聲擾亂,不曉得雷劍跑到了什麼地方,只得下令搜查,雷劍卻早藉著混亂,憑著對少林的熟悉安然離去。

    見聰呆在當地,疑惑道:「師父,那人那一招雖然快,但的確是少林功夫。」

    覺xing道:「不錯,不過只是招穿心連環腳而已,江湖中的練家子哪個不會?難道你懷疑他是少林的人?」

    見聰搖搖頭,思緒早回到了十年前:那時候,見心鬧著要學功夫,見聰纏他不過,偷偷教了他和見明幾招三腳貓的功夫,都是基礎中的基礎,之後覺玄開始正式傳授武藝,見聰也就沒再多事。那時,見聰比劃的幾下子當中,倒是這招穿心腳還算難一點,見心力氣不夠,一腳踢出時全部像樣,見聰只說了一句「不用著急,基礎可以慢慢練」,便讓見心大為不爽,上了一股邪勁,說什麼也要一天之內練會,但那終究是力道的問題,這力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提升的。誰知見心被逼急了,竟然私自改招,原本該是下盤極穩的一腳,被他當作了飛腿來踢,那自是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雖然腳下輕浮幾乎離地,但踢出的一腳竟也極為迅猛,見聰見了也無可奈何,並沒有去糾正,就當它是見心自創的功夫罷了。

    那怪人的那一腳似是非是,不由得勾起了見聰的回憶,即便如此,見聰心中對於「那個怪人便是師弟」的想法並不認可。

    卻說雷劍鬧了一場少林,雖未見到秦芸,但得知秦芸身在少林安然無恙,廖慰了相思之苦,當初那種迫切要見的熱情降溫了不少,回思覺玄與見聰的話,細想之下,知道自己當初是中了趙作之計。當初下山,自己受了紅袖院的挑撥去殺雷獄,雖然事後也覺得紅袖院的話諸多破綻,但彼時早存了殺雷獄之心,也不去詳查,誰知下手不成,卻被雷獄打成重傷。雷獄因知是紅袖院陷害,自然咽不得這口氣,但自己也身受重傷,不得已請趙作出手,但趙作與雷獄究竟是何交情,雷劍始終想不明白。於是趙作將秦芸劫走,並留下是紅袖院所為的線索,又引得雷劍血洗紅袖,說起來,也是天亡紅袖,當中漏過不少於理不合之處,那時雷劍心智已亂,竟未發覺,終究滅了紅袖院

    如今雷劍得知愛妻無恙,心情已定,再將前後事情細細想來,終於明瞭於心。雷劍猛拍腦袋,深悔自己怎麼落入別人的擺佈,雖然紅袖幫與雷獄都該殺,但畢竟是被人從頭利用到尾。雷劍難忍這戲耍之仇,更兼累及秦芸,心中怒火再難抑制,決心將戲弄自己的人殺個乾淨。紅袖幫已滅,血狼已死,就剩下個趙作還活著。雷劍嘿嘿冷笑,血脈膨脹,突然加快步伐直奔嵩山腳下的村落而去!

    趙作的行跡全在雷劍掌握之中,說起來,此時趙作孤身學武,南北武盟人眾都不在身邊,真是千載難逢的下手良機,雷劍豈肯錯過!天不過微明。雷劍已站在了村裡,當年的見心被逼下山,就是在這裡救了一老道。

    雷劍緩步走入村中,並不知道趙作究竟在哪一家,正躊躇間,耳聽得四下練武之聲。雷劍頗覺詫異,循著聲音走向前去,竟是一些村民早起練武,這裡果然不是普通的村子,但雷劍並不知曉這裡原是蜀中惡鬼道的棲息地。漸漸走到村內,耳邊又傳來一陣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練武之聲,所謂不同,就是兵刃舞動間帶起的風響全然不同,雷劍眉頭一皺,殺機立現,摒氣走了過去。

    一間茅屋前的空地上,一老嫗正在指導一個青年人練劍,果然是趙作!雷劍前身於屋後,想先看看他們練得什麼,不過看了幾眼,雷劍臉色大變!只見趙作舞動間,身法奇快如同鬼魅,劍法更快,而且變化多端,難以預料,看得出,趙作並未將這套劍法融匯,儘管如此,一時間,雷劍回想狼牙劍法中竟無一招能夠破解。趙作舞了一會便停了下來,那老嫗上前講解,雷劍凝神細聽,神色稍定,對這套劍法的要訣大致瞭解了一下,儘管如此,還是找不出破法。

    雷劍手握狼劍,心道:若待他將這套劍法練熟,我再想殺他難上加難,不若趁他還未練成的機會就此下手!剛念及於此,只聽那老嫗一聲斷喝:「誰!」雷劍不再多想,拔劍躥了出去,一招攻向趙作。

    趙作陡見了雷劍,心下驚懼之至,但隨即想到何苑芳在左近,心下方定,揮劍格去雷劍的一擊,叫道:「前輩,這是狼魔邪劍!」

    何苑芳更不多說,早出一杖,雷劍反手一劍,有心將她的枴杖削斷,「噌」的一聲響,也不知狼劍撞上了什麼,發出奇怪的撞擊聲,雷劍大駭:這狼劍即便碰上硬鋼,也能一刀兩斷,這次怎麼根木杖都這麼困難?這老婆子有什麼妖法不成!何苑芳隔開劍鋒,隨即揮向雷劍面門,趙作卻在身後擊向他下三路。雷劍不去管趙作,身子前衝,迎著何苑芳就擊出一劍,大有拼著挨一杖也要一劍斬殺她之勢。

    「前輩小心胸口!」趙作大叫一句,雷劍面前的杖頭忽然不見,卻在劍身出現,雷劍頓覺劍身壓上了千鈞的力道,原指望這一招將她斃命,卻不得不收回,心中對這個老太婆大為佩服。眼見何苑芳招數越來越是精妙,顯然想趁自己體力不見時制住雷劍。雷劍也不專門去破解她的招數,只是迅速的移動身體,決心累死這老傢伙再下手出去趙作。

    趙作瞧出不對,但自己與雷劍相差甚遠,不敢貿然夾擊,只得叫道:「前輩,多攻他下盤!」狼劍派以下盤最為緊要,若有人全力攻下三路,雖不知受傷落敗,自己招數定會大受影響。雷劍不敢疏忽,憑借那老嫗的精妙杖法,不消片刻,定可讓自己方寸大亂,趙作若趁那時下手,自己凶多吉少。何苑芳果然揮杖急攻他下三路,雷劍抵擋間,忽聽茅屋門一開,裡面走出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

    何苑芳大驚,由於雷劍突然出現,竟忘了孫女還在房中熟睡,此時想必是被嘈雜聲吵醒!她大急叫道:「紅豆!快進屋!快跑!」

    那女孩迷濛間還算反映夠快,轉身就想進屋,卻見身前人影一閃,接著被人揪著脖領提了起來。原來雷劍突見那女孩,也知道機不可失,早撇了何苑芳搶了過去,紅豆哪及得上雷劍迅捷,驚叫一聲,大哭起來。雷劍剛把女孩抓入手中,何苑芳的杖早點向他週身三處大**,雷劍冷笑一聲,忽地將紅豆迎著何苑芳的杖尖就拋了過去,何苑芳萬未料到他從抓人到拋出竟只一霎那而已,急切間不及回杖,撲的一下,杖頭點中孫女的胸口!何苑芳又驚又痛,回杖抄手,一把摟住了紅豆,想看看她傷勢如何。便在這眨眼工夫,雷劍已到身邊,黑光一閃,何苑芳握杖的右臂已被悄無聲息地卸了下來!

    趙作驚懼之甚,站在當地動彈不得。何苑芳慘叫一聲連退數步,左臂仍是緊緊抱著紅豆不放,雷劍不等她喘息,飛出一腳踢中紅豆後心,祖孫倆人都被踢飛,重重摔倒在地,盡力透過紅豆的身體,傷及何苑芳心肺,爬倒在地嘔血不止,那懷中的紅豆更是早已氣息全無!

    何苑芳悲怒交際,暈倒在地。雷劍一擊得手,立刻轉向趙作。趙作面如土色,不知覺間早已屈膝跪倒。雷劍嘿嘿冷笑,突然手出一掌猛地擊向趙作,趙作本能的翻身躲開,只聽一聲巨響,雷劍擊中趙作身後的大樹,掌印深深沒入,而回聲猶在耳邊迴盪!危急關頭,趙作哪裡還顧得身份,止不住地顫聲求道:「大大俠饒命」

    其實雷劍也未料到趙作竟會出言求饒,心裡大覺痛快,只要再一劍殺了他,當真放下了生命中的一大包袱。

    「大俠饒命,當年石兄弟的事我亦出於無奈」雷劍懶得聽他廢話,正要出劍,猛見趙作脫手擲出暗器,正中雷劍左腿,雷劍登時感到左腿麻痺!差點坐倒在地,好在反應迅速,封了**道,急退幾步,暗運內力逼毒。趙作面色恢復正常,起身提劍道:「狼魔,不要怪我無情,讓你死在自己的劍法之下,也算盡一場同們之誼!」說完,左腳踮地,陡出一劍,人到劍到直逼雷劍咽喉。

    雷劍大吃一驚:趙作怎麼會狼牙劍法!

    雷劍單腿麻痺,好在其他部位無恙,一手撐地躲開了一擊,趙作連招迅速再出一劍,雷劍再躲,轉瞬間趙作以連攻了十幾劍,竟都是狼招劍訣,卻都被雷劍閃了開去。趙作不依不饒,繼續進攻,雷劍突然揮起狼劍,將趙作兵刃斷為兩截,雖然並未脫險,趙作卻不能再連續進攻了。趙作兵刃既毀,也不敢再冒然近前,想擲暗器,自料對狼魔不會起作用。

    雷劍坐倒在地,橫劍當胸,全以自保,趙作見狀插手冷笑道:「小子,那鏢上的毒雖不致命,卻能讓你渾身麻痺,你好好坐上一會兒,等時辰已到,村裡人自來會給老人家請安,到時你就等著束手就擒吧,或者現在自盡也可。別怪師伯我不救你了,哈哈哈。」想到狼魔竟在自己手中除去,今後武林各界人士誰不景仰,趙作得意之極。

    雷劍疑惑道:「師伯?你究竟是誰?」

    趙作俯身察看何苑芳,手探脈搏,祖孫兩個竟都已氣絕,趙作歎了口氣道:「可惜啊,老人家你斷不會想到,收了個狼牙劍派的人做弟子吧!」

    雷劍驚道:「你也是狼牙劍派的?」

    此正是趙作的目的,他要擾亂雷劍心緒,令他逼毒不成。因為當初何苑芳曾交待村民,她在此秘密教授趙作練劍,辰時之前,絕不能有人近前!但此時突發變故,趙作又不敢近身攻擊雷劍,只得等待辰時過去。

    趙作笑道:「不錯,你師父玉面血狼曾是我師弟!嘿嘿,你沒料到吧,但對於你的事,我卻瞭如指掌。雷獄那個短命的早就全告訴我了,小子,你想知道十年前的仇人是誰嗎?我可是當時領了這個任務,雖然沒有親手看到你父母的死,但此事的來龍去脈,我一清二楚!」

    果然雷劍面色已變,適才遭人暗算時尚自鎮定自若,此時的激動竟是難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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