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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節 圍剿(四)之 鉅平備戰 文 / 貼拉所依朵

    「對不起。」張頜的話讓顏良和沮授都感到很意外,「我不奉陪了,這場仗先記著。」張頜不理會他們的詫異,撥轉了馬頭道,「如果你們追的上我的騎兵隊的話,就儘管過來,這次就比比腳力如何?」話音剛落,只聽他大喝一聲,「撤」馬兒四蹄一撒,如風般離去,那風帶起一股風暴將整個騎兵隊捲起,往彥晨大營而去。

    「小子,有種別跑。」顏良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從背後傳來,口不擇言的喊著,「沮授,別攔著俺,俺要撕爛那傢伙……」

    「哼!撕爛。」張頜輕蔑的自語,「等著吧,顏良,我會記得今天你所說的,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手中的鞭子不禁又加快了幾分,彷彿將那顏良當做胯下之騎,拚命的抽打出氣。

    厲城後方的鉅平巖,是從厲城通往北海的唯一路口,此地上臨泰山,下依博陽,章丘等山巒,地勢十分險要,彥晨的兩萬大軍就駐紮在鉅平巖下。為什麼不直接扼守住巖口呢?因為巖口狹小,容不下幾千人,巖口兩邊又是峭壁,寸草不生,根本沒法埋伏,不過巖後到是一片平原,特別適合「新虎子軍」的能力發揮,雖然這些虎子軍並沒有馬騎,但是他們訓練的時候一樣是「疾如風,快如電」。從黃巾賊改編過來的他們,速度是唯一的特長。所以彥晨特地將大軍的營帳安排在巖口後的一里處。

    張頜的馬剛過巖口,就看見一匹鬃紅色的馬跑來,速度之快,直比流星。馬上並騎著一對璧人,男的玉樹臨風,一手提刀,一手拉繩,宛如神將一般;女的美艷如花,腰配雙劍,身披鐵鎧,確是女中豪傑。那兩人不用說正是彥晨和小雨。

    那馬來的實在太快,張頜來不及下馬行禮,就在馬上一抱拳道「主公,罪將有負所托。」

    「張將軍不必自責,我已經聽說了。」彥晨朗聲一笑,撥轉馬頭,和他並肩而騎,邊走邊說,「想不到白馬軍居然如此厲害,一個時辰不到便殲滅了顏良的數千步兵,真是痛快,只可惜我沒能親眼目睹,可惜,真是可惜。」彥晨搖著頭,對張頜撤退的事隻字不提,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溫暖,卻也讓他很內疚不安,張頜憋紅了臉,吞吐道,「主公,我……我沒能……」

    「你弄錯了。」彥晨搖著頭,溫和的看著他,反問道「你知道狙擊的意思嗎。」張頜一愣,沒有回答。彥晨繼續說道,「狙擊就是在敵人過來的時候給他迎頭一擊,讓他受點教訓而已,哈哈哈,又不是讓你去滅掉他們,如果憑3000騎兵就可以滅掉顏良軍,那我和子龍還帶兵來幹嘛?看戲嗎?哈哈哈……」又是一陣豪爽的笑聲,連張頜都被感染了,來前的疲憊和不快全丟到了腦後,兩騎有說有笑的返回營來。

    彥晨的大營像是一個橫著的個字,中軍帳便在個字的頂上,左右斜斜的兩翼是為數不多的騎兵營(主要由張頜的騎兵組成,張頜沒到的時候都是空營),中間非常粗的一字型排列的才是步兵,這樣的陣勢排列在巖口有一個好處,就像一頂傘一般可以將敵軍堵的嚴嚴實實,因為這次他是大軍盡出,負責北海城防的不過千餘人,如果在混戰中讓敵軍衝了過去,那可就追悔莫及了,所以他要用一頂巨傘來壓制住滿天的風雨。

    彥晨接張頜回營,見他眼睛裡全是血絲,便讓他領著騎兵先去騎兵營休息了。此時已是正午十分。

    「小雨,想不到又是沮授。」彥晨站在中軍帳的營口,放眼望去,巖邊的青松正隨風擺動,巖口處依舊是空蕩蕩的。

    小雨並立在他的身旁,一身戎裝的她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這是她第一次隨軍出征,所以一直把鎧甲披在身上,而且擦拭的珵亮。精巧的鐵盔遮住了她的長髮,纖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明亮,朱唇小口一張,「真的是義父?這下難辦了,他的鬼點子多的很。」

    「嘿嘿……」彥晨笑的有點怪,兩條眉毛一跳一跳的,左邊的眉毛朝上高高楊起,右邊的卻低了下去,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之意,「沮授沮授,先被狙擊,後遭授首,真是天意。」

    小雨白了他一眼,嗔道,「少做白日夢了,如果你真的能預知天機的話,那你告訴我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彥晨看著小雨嬌叱的神情,不由的癡了,貧道,「管它什麼時候來呢,我只要小雨在我身邊。」說完張開雙臂就要去摟小雨,小雨咯咯一笑躲進了營帳,兩人就在中軍帳裡玩起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來。小雨步伐純熟,體態輕盈,再加上帳中桌椅叢疊,彥晨一時半刻連跟毛都沒碰到。惹的他興起,再也不繞來繞去,飛身踩上桌椅,張開兩隻巨爪如惡鷹空襲般抓來。小雨退無可退,眼見被逼到營帳的角落無處可逃。彥晨正自得意,忽見一道白光亮起,挾起一股森冷的寒氣。白光一閃而逝,只聽「嘶」的一聲過後,彥晨的眼前多了一個洞,小雨已經收劍從洞中滾了出去。

    「喂!你耍賴。」彥晨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伸手指著小雨一陣狂叫。

    「哼!誰讓你亂跳的。」小雨衝他做了個鬼臉,伸出兩根手指朝他勾了幾下,「有本事來追我啊。」

    這時正巧有一聲馬嘶響起,是絕塵再嗥叫,也許是它聽懂了小雨的話,要和她一決高下呢。彥晨賊賊的笑了一下,飛速跑向絕塵。小雨大駭,見彥晨上了馬,只有狠狠的跺了跺腳,轉身急跑。

    鉅平巖前頓時多了一道風景,小雨香汗淋漓的左奔右跑,而彥晨騎著絕塵悠閒自得的追逐著。「太可惡了!」小雨累的半死,見他們還跑的不緊不慢,心裡有氣,忽然一個「旱地拔蔥」轉身而起,手中劍柄往地上一撐,整個人便往絕塵撞來。彥晨大急,趕緊將馬頭勒過一旁,以免誤傷到她。沒象倒小雨來的飛快,根本來不及避,彥晨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驚呼一聲,「小心!」

    好個小雨,人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從絕塵的側面閃了過去,手中劍柄卻輕輕的敲了一下絕塵的高頭,輕叱道,「看你這個畜生還敢不敢欺負我。」

    彥晨好容易止住了奔馬,回身一看,小雨已經坐在一塊石頭上了,小口中不斷的喘著熱氣,額上也滿是晶瑩的汗珠,可見剛才激烈的奔跑消耗了她不少體力。

    彥晨見她這付累吁吁的模樣,心有不忍,馳馬而來,正準備安慰幾句。突然,巖口外傳來劇烈的馬蹄聲,聽聲音來的越來越重,是朝他們而來的。

    難道是顏良的人?怎麼來的這麼快。彥晨大驚,來不及思索,立刻招呼小雨上了馬,兩人一起盯著巖口。

    近了近了,巖口終於閃現出一騎。是哨兵隊的,彥晨鬆了口氣。那馬跑的飛快,馬上之人見了彥晨遙遙喊道,「主……公……青……州……軍……去了……泰山崖。」

    「什麼?」彥晨失聲道,「泰山崖!他們去那裡幹什麼?難道想爬過泰山直取北海嗎?幸好有子龍守在那裡。」

    「不是。」那卒已經奔到彥晨的跟前,下馬行禮道,「青州軍不像是要爬山,而是將泰山崖下來的路口團團圍住了,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啊!」彥晨再次驚叫,「難道說,他們已經知道子龍佔據了泰山崖,想掐斷我們的聯繫,然後各個擊破。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從鉅平巖過去。」彥晨逐漸恢復了本色,臉上又充滿了自信,對於鉅平巖的佈置,他是充滿了信心。「再去探。」彥晨打發了哨兵,便和小雨一起回的營來,因為戰事將近,兩人再也無暇說笑打鬧,開始認真的研究起軍事來。

    小雨靠著中軍帳上的帥椅,把玩著手中的帥旗「公子,義父這個人最喜歡在晚上行動了,依我看,今晚他們最有可能前來偷襲。」

    彥晨瞄了她一眼,搶過她手中的帥旗道,「我也是這麼想,但是經過厲城渡口一戰,我可不能讓士卒們都睡不安穩,所以我多派哨兵巡邏,加強戒備,而大軍還是需要好好的休養。」

    小雨點了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公子,我真的很緊張呢,這可是第一次隨軍打仗。」

    「傻丫頭,有什麼好擔心的,有我呢!如果你喜歡,我以後每次都帶你一起。」在心上人面前,彥晨表現的特別有英雄氣概,小胸脯拍的非常響。

    「公子……」小雨含情脈脈的望了他一眼,輕呼一聲,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彥晨感到渾身燥熱,但是又擔心顏良大軍隨時會到來,只有將她的頭輕輕一抬,「吆,好重啊。」

    望著彥晨誇張的樣子,小雨錘了他一拳,惱道「沒勁,不跟你玩了。」說著便輕巧的走了出去。營帳中只剩下彥晨一個人,一臉嚴肅的在思索著什麼。

    天很快就黑下來了,彥晨無心睡眠,背負著雙手走到了營外,絕塵似乎嗅到主人的氣息,挨步到了他身邊。這一人一馬佇立在黑夜中紋絲不動,猶如兩座雕像一般。

    「如果青州軍今夜會做出行動,那一定會是在上半夜。」這是彥晨剛剛在中軍帳中得出的結論,因為泰山崖上子龍虎視眈眈,青州軍根本別想能夠睡好,夾雜在鉅平巖和泰山崖之間的他們如果不能盡快做出行動的話,那麼就一定會被擊潰,因為那裡地勢起伏不平,根本沒法紮營。難道沮授會讓青州軍一直露宿山腳!

    夜空中,星星象燈火一般,越點越多,越來越亮,伴隨而來的便是夜也越來越深,這夜晚的秋風吹在身上已經不是清涼,而是略帶清冷了。

    子時將至,彥晨理了下被夜風吹亂的發,自語道「看來他們不會來了,真是掃興。」彥晨轉過身子,拍了一下馬背,「夥計,我們還是回去吧。」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亂了夜空,彥晨的心一沉,忙點起了火折子,順著微弱的火光望去,來的正是哨兵。「主公,有部分青州軍離了泰山崖,往鉅平而來,大約有萬餘人。」

    哨兵的報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萬餘人!沮授又在搞什麼鬼!」彥晨不解的望著夜空,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了,先幹掉他們再說。」彥晨立刻吩咐傳令起兵,除了張頜的騎兵隊外,他帶來的兩萬士卒全都在二十幾分鐘內集結完畢,速度之快,讓他非常滿意。

    小雨慵懶的升長了雙臂,口中還打著哈欠,不滿的埋怨道,「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趁人家做美夢的時候……」

    彥晨沒空招呼她,忙著排兵佈陣,依照他的意思,對手既然是號稱「冀州常勝」的重步兵,自然是擅長步戰了,所以他一定要避免正面交鋒。要把他們的陣型衝亂,一定要這樣才行!所以他在步兵的最前面排了兩翼騎兵!騎兵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他們都是從最早的「虎子軍」中剩下來的精英!實力之強,絕對在張頜的白馬軍之上,基本上可以這麼說,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擁有接近宗寶的單打能力,而他們的團隊合作能力以及對陣衝殺的能力更是毋庸置疑,只要想想以前審力和高項帶隊的28騎就知道了,28騎敵董梁的千人大隊!而現在卻有82騎,還有原黃巾兵中的精英編製而成的200jing騎,他們就是用來衝散敵軍的最尖銳的長矛,長矛後是二萬步兵的堅強後盾!區區的一萬青州軍那不是來送死嗎!彥晨排好陣勢,縱身上馬,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小雨不習慣騎馬,還是混在步兵之中,不過這幾日的相處,彥晨對她的本事佩服的很,如果像她這樣的身手都需要擔心的話,自己這三角貓的功夫就更需要擔憂了,至少幾次非正式交手,都以他完敗告終。每次失敗後,他都扳著臉,「真是的!那麼認真幹嘛!小心我休了你!」這時,小雨都會很體貼的跑過來道,「公子,輸要輸的光棍!」

    一句話說的他啞口無言,因為那是第一次比武時他說的原話。

    不過彥晨還是很緊張的看了她一眼,見她自信的揮動著長劍,便朝她笑了笑,別轉頭來,提著大刀緊緊的等著敵軍的出現。

    青州軍行軍的速度非常快,半個時辰之後,鉅平巖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士兵,然而令彥晨感到奇怪的是青州軍一過巖就不動了,似乎在等他殺過去。彥晨想了想,沒有揮動帥旗,他可是想要大戰一場,那巖口太過狹小,根本施展不開。

    青州軍停頓了一會,又恢復了行軍的速度,不過他們居然分叉而行,兩條duli的行軍線出巖以後沿著兩邊的山壁蔓延開去。每個青州軍的手上都拿著一個火把。

    「搞什麼?難道想把我們包圍!」彥晨的眉頭一鄒,猜不透沮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青州軍來的近了,望著細細長長的雙頭蛇一般的青州軍,彥晨將帥旗一揮,做出了決定,「先殺上面的,再滅下面的。」

    隨著震天的「殺「聲喊起,前翼騎兵如猛虎出匣一般,惡狠狠的朝青州軍衝去。怪事發生了,就在兩軍開始接觸的時候,那些青州軍突然拿火把點燃了自己,然後瘋狂的往彥晨的大軍中衝來。

    彥晨大驚,沒想到沮授居然會拿自己的士卒當柴火!望著一個個火人衝來,他根本沒時間去想破解之法,慌亂中只好令北海軍即刻疏散,以免為大火燒傷,而讓行軍速度快的騎兵穩住陣腳,以免敵軍正面沖襲。

    青州軍的**部隊不多,兩個細細的長頭加起來也不過千餘人,卻讓彥晨感到頭疼萬分,節節敗退。突然巖口衝出一軍,前方是十幾個騎兵,後面緊緊的跟著萬餘名奔跑的步兵!為首一將,胯下鬃紅色的大宛馬和絕塵幾乎一模一樣,那人正是審配。往北海軍衝來。

    「該死的,居然出如此陰招!」彥晨剛牙一咬,揮舞著令旗大吼一聲,「給我頂住!」北海軍死戰,有的甚至抱住了縱火犯在地上扭打,青州軍的**隊一時衝不進來,局勢暫時是穩住了。不過北海軍也都被逼住了,前方的火焰讓傘型的軍隊無法躍過火海,但是青州軍**隊人數太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外圍的火勢是越來越弱,而且審配的軍隊根本不可能從火堆中衝過來來,看到這些,彥晨的眉頭舒展了不少,大喊道,「審配,沮授,你們就這點能耐嗎!等大火一滅,我看你們還怎麼跟我鬥!」此話一出,北海軍士氣大振,喝聲連連。

    審配顯然沒想到北海軍的戰鬥力會如此頑強!,立刻又派出了幾百**軍,由北往南將彥晨軍團團圍住,望著火光中忙亂的彥晨軍,審配大笑數聲,「晨公子,不好意思,奉沮大人之命,送些燒烤禮物給公子玩玩,公子如果樂意的話就慢慢玩,我等還要去北海坐坐,就不奉陪了。」話音剛落,審配長鞭一樣,青州軍風一般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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