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紅色高跟鞋
「自那以後……女人總會在下雪時微笑。因為她知道……那些漫天飄舞的潔白……穿過蒼穹，萬里迢迢，來赴她的約會。塵世再大，際遇再差……任何一滴水都能讓女人想起雪花……原來……幸福再微小……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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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滿是舊物。
蔡妍坐在墊子上收拾著。
從前的日記，從前的照片，從前的禮物……每拿起一樣，心上總會湧出很多感慨。直到看到盒子裡的那雙紅色高跟鞋。蔡妍的眼，才微微濕潤起來。
因為沒怎麼穿過的原因，高跟鞋看上去還是很新。雖然有些大，可樣式即使今天看起來仍然沒過時。跟不太高，穿上去卻顯得腿修長。是andy喜歡的風格，低調裡透著精緻。
蔡妍輕輕撫摩著鞋尖上的裝飾，andy的話忽地在耳邊響起：「這雙鞋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鞋尖部分……那個閃亮的裝飾太假……我不喜歡……如果上面什麼都沒有該多好……這雙鞋就會完美了……」「你呀。」蔡妍當時笑著回答：「什麼事情都想要求完美……一雙鞋而已。何必那麼遺憾呢？」「是第一次送給你的禮物……怎麼能不遺憾呢？想給你留下好的回憶啊。」andy說著，輕輕把她拉到了懷裡，眼睛眨呀眨的看著蔡妍，眸子裡蓄滿笑意。「andy啊……以後多笑笑吧……」蔡妍癡癡的說：「你笑的時候……連我的心都能被捂熱似地……」「那你以後要乖。」andy抓過蔡妍的手吻了一下：「不要離我太遠……」
不要離我太遠……
蔡妍捧著高跟鞋，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腦子裡反來覆去只剩下這句話……andy的聲音漸漸遠去……可這幾個字，卻深深的烙進了她的心裡。
為了你的這句話……我從日本飛回來了……可惜……你終究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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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已經冷了。可李真還是沒有動刀叉的意思。
andy看了她一眼，探過身子把李真盤裡的牛排一點一點切開。然後放到她的面前：「吃一塊。」他的聲音雖然很低，語氣裡卻帶著命令。「我沒胃口。」李真別過頭，刻意忽視andy的眼神。
「怎麼？沒胃口還吵著出來吃飯？」andy喝了一口紅酒，淡淡地問。
「是啊。雖然沒胃口……可還是想出來……總在家裡悶著……誰受得了？」李真垂下眼睛。
「想說什麼吧？」andy笑笑：「這麼吞吐……不像你的性格啊。」
「andy……」李真抬頭，正看到andy那對眼睛，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那裡面的笑容很刺眼：「你對我……到底動過心未？」
像是聽到一個驚雷，andy迅速看了她一眼，竟有些恍惚起來。
「你對我……到底動過心未？」幾年前。有個女子曾問過他同樣的問題：「給我買禮物……陪我喝酒……一起看電影……一起開快車……你為我做了很多……可是……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拋開貞舒……你到底後不後悔？現在又要和我分手……你到底……動過心未？」
「傻瓜。」想到這裡，andy突然涼涼地笑了起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問這種幼稚的問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想那麼明白做什麼？」
看到andy的笑容，不知怎地，李真本想追根問底的勇氣忽地不見了。
「是啊……想得太明白……就沒意思了……」這麼想著，李真也低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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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真，車子剛停到公寓對面的馬路，andy就看到有個女人正靜靜地站在電線稈旁邊等待著。在車燈的照明下，他甚至看得見女人帽子下的眼睛。那麼黑不見底。卻讓他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
看到andy的車回來，蔡妍猶豫了一下。剛走過去，車門忽地無聲開了。
「上車。」車裡的andy淡淡地說。「不用了。」蔡妍俯下身子對著車窗說：「想把一些東西還給你。」說著舉起手中的袋子。
車窗緩緩降下，andy的臉在車燈的余暈中顯得有些白：「什麼東西？」「你忘在我這裡的。」蔡妍把袋子塞到窗子裡：「現在還給你。」
任袋子裡的東西散落在座位上，andy揚眉：「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蔡妍回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李善皓。我答應你……我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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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放開他。他當時笑了。可眼睛卻深的再也看不清楚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