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筆大生意 文 / 冰弦冷澀
他邊說邊從那堆材料裡抽出了一張，放到穆輕寒的面前，在上面指指點點：「上面說，請有意者將自己的廣告牌樣設計圖發到這個郵箱裡，然後他們會電話通知中標的公司面談！」
穆輕寒略一沉吟，接著問道：「這種類型的廣告牌，報價一般是多少？」
「根據我們以往做的那些廣告牌來看，大約在五百到八百之間，平均價格也就在九百塊左右！」
「嗯！」穆輕寒計算了一下，「每個九百，一萬個的話，總價就是九百萬！算得上大買賣了！雲助理，馬上通知耀陽，讓他來這裡見我！」
「是！總裁！」藍雲答應一聲，拿起了電話。
唐雲康這才喘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感歎著：「九百萬哪！光是做個廣告就花九百萬？太破費了吧？」
穆輕寒淡淡地笑了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九百萬對葛天倫那樣的開發商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不說別的，單是東郊別墅區裡的別墅，每幢報價就是三百八十萬！別墅區裡的別墅大概有百十來幢，你算一算，總價會有多少？就算刨去成本之類，葛天倫能賺到的也是個天文數字了！」
唐雲康咂咂舌，長吁短歎：「唉！這才叫有錢人呢！我怎麼就沒有那麼好的命？」
說話之間，左耀陽已經趕到。拿過材料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交給我！」
穆輕寒也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不過，」左耀陽突然將目光轉向了藍雲，「我需要淡然過來幫我！」
話一出口，穆輕寒和藍雲同時一怔，左耀陽已經笑了笑：「不會搶走她的，不過是需要她給我幫幫忙而已！如果不行就算了！」
「當然行！」穆輕寒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去忙碌著，「我說過只要是你需要的，都儘管開口！雲助理，你去吧！我這邊還有小林！」
耀陽工作室。
當先進了工作室，藍雲便對身後的左耀陽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就是！不過我似乎幫不上你什麼忙呢！」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左耀陽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藍雲詫異地回頭：「怎麼了？我跟你說話呢！」
「這段時間為什麼躲著我？」左耀陽不答她的問話，卻反問了一句。
藍雲一yao唇角：就知道他早晚會這麼問！
自從向穆輕寒保證會與左耀陽保持距離，藍雲便開始刻意疏遠了他。幸虧兩個人現在不在一起工作，所以平時也沒有多少機會見面。偶爾上下班之時碰到，也不過是打個招呼，遇到左耀陽約她一起吃飯的情形，她總是無一例外地找各種借口推tuo。如此一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自然便在無形中拉遠了！
在想不出其它辦法，而又絕對不能對左耀陽說實話的情況下，藍雲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了，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方法十分拙劣。
沉默了片刻，藍雲苦笑一聲開了口：「如果我說，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你會相信嗎？」
「我信！」左耀陽毫不猶豫地點頭，「可是我還是非常想知道原因！淡然，是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妨礙和困擾？」
「不是！」藍雲的回答也同樣地果斷，「恰恰相反的是，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才是一種不幸呢！」
「不幸？」左耀陽不解地歪起了頭，「用得著這麼嚴重的詞彙嗎？還是……這仍然跟你和輕寒之間的事情有關？」
左耀陽畢竟不是笨蛋，所以很快便猜出了最關鍵的一環。
話已至此，藍雲自知沒有必要再做隱瞞，便坦然地點了點頭：「是的，那才是最要命的地方！耀陽，我還是那句話，請原諒我現在不能解釋地更多，但請相信我真的沒有惡意！」
左耀陽不做聲，就那麼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彷彿要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內心所隱藏的一切！可是很快的，他放棄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藍雲的眼睛彷彿深不見底的大海，那麼深邃而深沉，讓人無從猜測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輕歎了一聲，左耀陽低聲問道：「那麼，淡然，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我願意等你的話，我會有等到你的那一天嗎？」
「耀陽？！」藍雲悚然了，不由震驚地倒退了兩步！雖然知道他對自己已生情愫，卻還是沒有想到居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樣的話出自一個男人的口中，豈非已經是一生的承諾了嗎？
看到她的反應，左耀陽微微地笑了：「嚇到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淡然，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告訴我，我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我沒有！」恍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反應對左耀陽來說已經是一種無形的傷害，藍雲有些心痛，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面前這個善良的男人啊！卻沒想到自己還是親手傷害了他，「耀陽，其實是我已經沒有資格……是我配不上你！你不知道，其實我是……盜……我……」
心神激盪之下，「盜神藍家」四字險些tuo口而出！藍雲及時地住了口，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定力差了這麼多！
「盜？到？道？」左耀陽顯然已經聽清楚了那個字，卻不知道含義到底是什麼，「盜什麼？淡然，我不懂！」
「不懂最好了。」勉強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藍雲的氣息才漸漸變得平靜了些，「如果你聽懂了，只怕立即就會覺得離我越遠越好！耀陽，原諒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大概也是看出了藍雲發自心底的那種深沉的無奈，左耀陽緩緩地後退了兩步：「好，我不逼你就是！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淡然，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你，不是因為你的容貌、身份或者是職業！因為我喜歡的是『你』！如果你是因為對我沒有感覺而拒絕我，那我無話可說！可是如果是因為在意自己的過去，或者是怕我在意你的過去而拒絕我，那就大可不必！」
「耀陽，我……」
「好了！」沒等她說出什麼，左耀陽便立即打斷了她，同時轉回身走到自己的電腦前，「我不要你立即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給我答案不遲！現在，我們來說一說廣告牌的事！」
「好。」藍雲見狀也不再拖泥帶水，立即將話題轉移到了廣告的事上，「關於這個廣告，我的意見是用聞寧做模特，你覺得呢？」
「嗯！」左耀陽點了點頭，神情已經一片平靜，彷彿剛才的爭吵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是自然的，青花瓷韻……很中國風的一個名字！那麼畫面的整體感覺應該是……」
經過左耀陽和藍雲的合作，很快便構思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左耀陽放下鼠標，利落地吩咐道：「通知製衣間，照這個花色和質地，給聞寧量身定做旗袍！然後去找聞寧，讓她去製衣間量身！」
「好，我馬上去！」藍雲點頭，帶著資料快步而去。
兩天後，拍攝完成的廣告樣圖便出爐了。聞寧身著青花瓷圖案的旗袍，氣質典雅高貴，清新寧靜，整個畫面給人一種古色古香、而又不失現代氣息的美感。
將樣圖發送到潤宇公司指定的郵箱三天後，彩虹橋便接到了他們的電話，邀請他們馬上去潤宇公司的臨時辦公室面談。
穆輕寒等人自是興奮莫名，立即整衣而往。潤宇那邊已經派了人在門口等候，雙方一見面，自是少不了一番問候和寒暄。然後，負責人便帶著穆輕寒、左耀陽、藍雲三個人進了葛天倫的辦公室。
一進門，三人便同時怔了一下：袁真野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同對面的那個男子說著什麼，他的秘江穗則安靜地坐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仔細地聽著。
看到他們三個進來，袁真野也明顯地一愣，但還是趕緊站了起來，沖三人點了點頭。
對面的男子也站了起來，爽朗地笑道：「這幾位想必就是彩虹橋公司的朋友了？我就是葛天倫！幾位好！」
「葛先生好！」穆輕寒忙禮貌地回應了一聲。
「好了，人到齊了，來來來！都坐下，坐下談！」葛天倫笑吟吟地招呼著所有的人，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我想大家應該都是老朋友了，不用我再介紹了吧？」
穆輕寒和袁真野不由轉頭對視了一眼，然後對葛天倫點了點頭，葛天倫便再次笑了起來：「那就好辦了！今天請兩位到這裡來，當然是為了廣告牌的事！」
說著他低下頭在微機上忙碌了一會兒，然後把屏幕半轉了一下：「兩位請看！」
兩人轉頭，發現屏幕上並排著兩幅樣圖，正是兩家公司為青花瓷韻的開盤設計的宣傳畫！天王公司的廣告是用樂子言做模特的，她雖然濃妝艷抹，卻並不給人刻意為之的感覺，反而顯得華貴雍容，別有風味，整體效果也並不輸給彩虹橋。
看來有得拼了！兩人的心底升起了同樣的心思，尤其是穆輕寒，才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實在有些過激了！否則現在的樂子言，還應該在彩虹橋出力的！
給兩人留了些觀賞的時間，葛天倫才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在眾多的應徵作中，只有這兩幅最合我的心意。本來我是打算二者選其一，作為我們的宣傳畫的。可是選了半天，卻是哪一幅也捨不得放棄，只好把兩位都請來了！」
那又如何？
袁真野和穆輕寒仍然一臉不解之色，都捨不得放棄就把我們都請來？難不成還兩幅都選嗎？
誰知葛天倫果然接著說道：「所以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在廣告牌的兩面畫上不同的圖案，一面用彩虹橋的，一面用天王的！這樣不但別出心裁，而且還可以把我最中意的兩種廣告風格都用上！兩位以為如何？」
話一出口，雙方所有的人都呆了一下，忍不住面面相覷，半晌無言，顯然之前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片刻之後，袁真野思忖著說道：「恕我直言，葛先生，這樣的話，會不會給人一種視覺凌亂的感覺？」
「絕對不會！」葛天倫的語氣十分肯定，「別忘了這些廣告牌是要懸掛在路燈柱上的！也就是說，每個人在同一個方向上只能看到廣告牌一面上的圖案，而從另一個方向才能看到另一面！這樣一來，從各公路去往青花瓷韻別墅區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種風格，而從青花瓷韻往回走的時候，則可以領略到另一種風格！這不是很有趣嗎？」
聽到這樣的話，雙方便都心中有數了，知道葛天倫的主意已經拿定，也就不再多做爭論。況且如葛天倫所說，的確可以算是一次大膽的嘗試，說不定還可以開闢一種新的廣告形式呢！
不過新的問題重新擺到了眼前：廣告牌到底由哪家公司負責製造呢？
葛天倫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逡巡了一下，便知道各人都已經沒有異議，所以一笑接口道：「所以，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廣告牌上的圖案兩家都有份，那麼這次的生意也應該兩家一起做！這樣，廣告牌的總數是一萬兩千個，你們兩家各做一半，怎樣？」
看來只有如此了，穆輕寒想著，點頭答道：「我沒有意見，不知道袁總裁……」
「我也沒有意見！」袁真野微笑著，「葛先生的安排很周到，很合理！」
「哈哈！過獎！」葛天倫大笑起來，「這也算是急中生智吧！主要是兩家的廣告我都很喜歡，捨棄哪一個都覺得心痛呢！」
接著，大家又就其他的問題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廣告牌的造價為每個650塊，時間為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貨沒有問題，則仍然在這個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時間比較緊迫，回到公司後，穆輕寒立即吩咐各部門負責人到會議室開會，將各項任務具體到人，一一安排落實了下去。
一聲「散會」出口，所有人立即起身，各自奔著自己的工作崗位而去，投入到了緊張而有序的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