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生死劫難 文 / 冰弦冷澀
「多少好姑娘我都不要！我只要她！」穆輕寒斬釘截鐵地說著，大有慷慨就義的豪邁，但是接著又垮下了臉，「可是……唉！」
「哼！你就在這兒對我們說大話行！」顏可凝不滿地哼哼著，「你要再不快點兒，你哥的孩子都該會圍著你叫『叔叔』了！」
「叔叔？還爺爺呢……等等！」穆輕寒本來百無聊賴地說著，然後才反應過來顏可凝在說什麼，不由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去看江穗依然苗條的身材，「不會是嫂子有……」
「死小子！反應倒不慢！」穆輕赫笑罵了一句，順手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不知道聖人有句話叫『非禮勿視』嗎？」
看到穆輕寒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瞄，江穗早就羞紅了臉，連頭都不敢抬了。
被大哥拍了一巴掌，穆輕寒才醒悟過來般嘿嘿一笑，搔了搔腦袋說道：「我忘了……有些興奮過頭……哥，到底是不是啊？嫂子真的有……」
「有你的大頭鬼啦！」穆輕赫又白了他一眼，作勢去打他的腦袋，「我們可都是乖寶寶，從來不越雷池半步的！ma的意思是讓你加緊點兒，不然就只有羨慕我們的份兒了！」
一提到和藍雲的事兒，穆輕寒就有些心煩，興致缺缺地說道：「媽，你審問完了嗎？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睡覺了？」
「睡什麼睡？正事兒還沒談呢！」顏可凝笑容可掬地看著江穗和穆輕赫，嘴裡跟穆輕寒說著話，「今天叫你回來是要商量大事的，你那些事兒，只是順便問問！」
「大事兒？」穆輕寒一愣，「什麼大事兒？」
穆子斌好心地幫他解答疑難，樂呵呵地說道：「是這樣，你哥和你嫂子要訂婚了，讓你回來幫忙操持一下酒席什麼的！」
「啊？真的？！」穆輕寒聞言十分興奮，「恭喜哥哥和嫂子了！」
穆輕赫笑著點點頭，握住了江穗的一隻手，臉上的神情更是無盡地溫柔，果然讓穆輕寒看得羨慕不已，一拍胸脯保證道：「放心，酒席方面算我的了，保證辦得熱熱鬧鬧！」
「好！」穆輕赫答應著，「還有，訂婚前需要採買一些東西，我和江穗商量了一下，想讓你和小雲也一起去，幫我們參謀一下，你看怎麼樣？」
「我是沒有問題！」穆輕寒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她……這樣，明天上班的時候我幫你問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
「就這一兩天吧，越快越好！」
「哈！哥等不及要和嫂子入洞fang了！」穆輕寒大肆地取笑著兩人，心底卻暗自悲歎：藍雲，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這個幸福的時刻？
回到公司，穆輕寒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藍雲，並且徵求了一下她的意見。藍雲十分爽快地答應了，於是四人約了個時間，一起出來買東西。
可是剛剛逛了幾個商廈，穆輕赫兄弟兩人便受不了了，跳著腳地哎喲，嫌走路太多，累得腳疼：「哎喲！不行了！腳痛死了！」
江穗和藍雲回過頭來，發現他們早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累得渾身癱軟。兩人不由相視一笑，江穗邊笑邊說道：「怎麼，這就討饒了？這才買了不到一半呢！」
「小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是走不動了！」穆輕赫連連作揖，「打死也不走了！你們倆去逛，我們在這裡等著！逛完了回來找我們！」
「就是！」穆輕寒瞄了瞄兩人腳上穿的高跟鞋，「真不知道你們倆怎麼受得了的！穿那麼高的鞋，而且鞋跟兒還那麼細，也不怕走路崴了腳！我說，你們倆腳不痛啊？」
「還行，」藍雲好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其實並沒有穆輕寒說的那麼誇張，因為知道要買的東西比較多，所以特意換了雙鞋跟比較矮的鞋子，「喂，真的不去了？」
「不去不去！你們倆去吧！」穆輕赫連連揮手，「看中了就買，不用心疼錢！」
「那好吧！」兩人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江穗也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們，「你們就在這裡看著東西，我們倆再去逛逛！」
「去吧去吧！」
兩人結伴走了，穆輕寒才有氣無力地說道：「下次輪到我訂婚的時候，你也得出來幫我買東西！不能便宜了你！」
江穗挎著藍雲的胳膊，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地在商廈裡轉悠著。
走到一處羊毛衫專賣櫃檯前，江穗看中了一件純白色的，便拿下來去試衣間換上了，出來對著鏡子照來照去，問著一旁的藍云：「好看嗎？」
「嗯！」藍雲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樣式對你來說好像有點兒老氣，換這件試試？」她拿過了另一件純白色羊毛衫。
江穗歪起頭看了看，同意地點了點頭：「是有點兒！來，給我那件！」
她伸手拿過衣服，進去換了下來：「這件呢？」
這個時候，她突然從鏡子中發現身後不遠處的柱子後面露出了一張女人的臉，似乎正在探頭探腦地往這邊張望，她下意識地一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便有些疑心是自己看錯了，搖了搖頭又問了一遍：「這件好看嗎？」
藍雲圍著她轉了一圈，不大滿意地說道：「效果一般，我們再去另一邊看看？」
「好！」江穗點了點頭，換好自己的衣服出來，兩人便轉悠到了另一邊，一件一件地看著。走了一段，江穗突然從一旁的鏡子中發現剛才那個躲在柱子後面的女人又出現了，還是將身子藏了起來，只露出了一張臉，向自己這邊張望著！
難道是在跟蹤我們？江穗有些害怕，一轉頭對藍雲說道：「藍小姐……」
「我看到了！」藍雲低聲應了一句，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微笑如常，「她已經跟了我們好久了！不要亂動，就當沒有看到！我心裡有數！」
「哦！」江穗稍稍放下心來，畢竟對於藍雲的身手她心裡也很有數，否則當初就不會把自己和穆輕赫整得那麼狼狽了，「藍小姐，她是誰呀？」
「她就是前幾天和穆總訂婚的女人！」藍雲冷笑了一聲，她已經大致猜出了對方的來意，要麼是衝自己，要麼是沖穆輕寒！只是不知道她跟穆輕寒遭遇上了嗎？穆輕寒他……
想到此，藍雲有些擔心起來！她一拉江穗的手，低聲說道：「快走！她可能……會對穆總不利！」
「啊？哦！」江穗不知所措地胡亂點著頭，跟著藍雲加快了腳步！可是沒走幾步，藍雲便從旁邊的鏡子中看到跟在身後的江沙妮居然不再掩藏自己的行跡，緊跟著跑了過來，並且伸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手槍，對準自己就要扣動扳機！
藍雲一聲冷笑，身形驟然一凝，順手將江穗推到了一旁，讓她tuo離了子彈可能觸及的範圍！然後，她一個旋身，想要去對付江沙妮的時候，巨變陡生！
「我殺了你！！」
「藍雲小心！！」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然後江沙妮「砰」的一聲對著藍雲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呼嘯著飛馳而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藍雲突然感到眼前一花，一個人影橫插在了自己和江沙妮之間，然後，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幾秒鐘之後，藍雲彷彿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樣怔怔地說道：「輕寒？你……」
穆輕寒的身ti突然猛烈地搖晃了一下，然後向一旁歪了過去！
「啊！殺人了！」
「救命啊！快跑啊！」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反應過來的人群四散奔逃著，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聲響成一片，亂到不可收拾！
可是藍雲顧不上這些，在看到穆輕寒撲倒在地的一瞬間，她的臉刷得慘白，搶上一步將穆輕寒的上半身扶了起來！一股鮮艷的紅色正沿著他的腹部汩汩地流著，可是他居然還睜開了眼睛，面帶微笑地看著藍雲，掙扎著說道：「藍……雲……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藍雲急促地說著，「不要說話！求求你！不要說話！慢慢地呼吸！慢慢地……江穗！穆總！叫救護車！」
穆輕赫的臉色並不比藍雲好看多少，在看到江穗無恙之後，他迅速掏出了手機！
週遭的一切都已經不在穆輕寒的意識範圍之中，他突然覺得一切都彷彿離自己很遠很遠，就連藍雲近在咫尺的臉也在慢慢地遠去，遠到遙不可及！
一陣恐懼感襲來，他急切地伸出了手，去碰觸藍雲的臉：「藍雲……你……還在嗎？不要……走啊！」
「我在！我在！」藍雲抓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拚力控制著淚水，「不要說話！我求你！你會沒事的！我知道！相信我！」
「我相信你……相信……」穆輕寒低低地說著，感覺到眼皮越來越重，再也無力支撐的時候，他終於一歪頭，暈了過去！
「江沙妮！你混蛋！」藍雲傷心急怒之下理智難得地有些失常起來，她扔下昏暈的穆輕寒，一個飛身竄到了還在發愣的江沙妮面前，對著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很快將她打得鼻青臉腫，口角淌血，一邊打一邊罵著，「你這個混蛋！我打死你！我殺了你！」
江沙妮自然無力抵擋，手中的槍也早已甩到了一旁，所以被藍雲揍得鬼哭狼嚎，偏偏又連躲避的辦法都沒有！
「藍雲！藍雲！」看到她瘋狂的樣子，穆輕赫也吃了一驚，忙不迭地跑過來抱住了她，「別打了！我已經叫保安來把她抓住了！她跑不了的！快去看輕寒！看輕寒要緊！」
藍雲本來還在拚力掙扎著，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她總算是安靜了些，喘著氣問道：「救護車……來了嗎？」
「馬上就到！」
醫院。
穆輕寒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藍雲他們在門外等待著。穆子斌夫婦接到了電話，急急忙忙地趕來了，雖然臉色一樣慘白，但是卻都沉住了氣，還沒有像別人一樣哭天搶地！用顏可凝的話說，現在不用急，等確定人真的死了，再哭不遲！
許久之後，醫生拉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一臉沉靜地說道：「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是！」顏可凝沉住氣走了過去，幾乎是屏息凝氣地問了下去，「醫生，我是病人的媽媽！他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對顏可凝說道：「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雖然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由於他失血過多，所以他並沒有tuo離危險。接下來就不是我們能幫上忙的了，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怎麼樣，如果他能挺過今天，二十四小時以內醒過來的話，那問題就不大了，否則就很難說了。」
一旁的藍雲仔細地聽著，心情瞬間又跌入谷底，她無力地倚在牆上，失神地盯著前方不知名的某一點，心裡不住地喊著：「輕寒！輕寒！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挺住！」
顏可凝聽到醫生的話，感到一陣暈眩，不得不借助穆子斌的力量才勉強站穩了腳跟，對醫生點了點頭：「謝謝醫生！那我們……可以去看看他了嗎？」
醫生聞言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但要盡量保持安靜！等他的情況穩定一些之後，我們會把他轉入普通病房！」
穆輕寒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彷彿沒有任何知覺。看到他的樣子，顏可凝強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成串地流下，壓抑的哭聲在喉間徘徊，讓人心酸！
盯著他的臉，藍雲有些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一晚，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安靜地守在病房門外，等待著那個期盼的時刻！
第二天，距離穆輕寒手術以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他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醫生又為穆輕寒做了檢查，發現他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幸運的是情況也沒有惡化，還算比較穩定，然後對一直守候在床邊的顏可凝他們說：「病人目前情況還比較穩定，但是現在還沒醒過來，恐怕危險就比較大了。」
藍雲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慘白，他不敢想像，如果穆輕寒真的醒不過來了，那……她抓著醫生的肩膀，猛力地晃著：「不！醫生，他不能有危險！他必須活過來！醫生，你救他，救他呀！」
醫生勉力掰下她的手，平靜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我說過剩下的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慾望是不是夠強烈，你可以跟他說說話，說說他最想聽的事情，或者叫叫他的名字，也許可以喚回他的意識也說不定。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僅要相信醫學，也要相信奇跡了，你說是吧？」
醫生出去了，藍雲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顏可凝看了看她，心痛不已地低聲說道：「小雲，你放心！沒事的！輕寒會沒事的！醫生不是說了嗎？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怎麼樣！我想他還希望跟你在一起呢，他會願意醒過來的！你跟他說說話，好不好？」
藍雲還是愣愣的，顏可凝便站了起來，對穆子斌說道：「子斌，我們出去，讓小雲單獨跟輕寒聊聊，好不好？」
穆子斌點了點頭，扶著顏可凝出去了。藍雲坐到了床邊，輕輕握住了穆輕寒的手。她很想大聲叫穆輕寒快醒過來，醒過來聽她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幾次嘴，她說的卻是：「穆輕寒，你給我聽好了，我想說的話不會趁你聽不到的時候說，我一定要等你醒了，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所以如果你想聽的話，最好趕快給我醒過來！否則你聽不到，可別怪我不願意說！」
撂下幾句狠話，藍雲賭氣放開了一直抓著他的手，也就在這時，穆輕寒原本安靜的睫毛突然微微抖了幾下，然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要……說……什麼……說來……聽……聽……」
藍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撲了過去，以為穆輕寒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對著他笑笑，但是她失望了，說過那句話後，穆輕寒似乎又沉睡了過去，仍然一動不動！
可是這已經足以讓藍雲驚喜莫名了！她急忙按響了床頭燈，找了大夫過來，跟他說了他剛才的反應，醫生仔細檢查之後也高興地說：「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剛才是他潛意識中聽到了什麼，所以會做出反應，但是因為他失血過多，身ti極度虛弱，所以需要充足的休息來補充體力。現在你也可以放鬆一下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真正醒過來的！」
藍雲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太謝謝你了，醫生！」
得到消息，顏可凝他們更是喜出望外，幾乎要跪地膜拜上蒼了！直到這時，各人才感覺到疲憊如山一般湧來，於是藍雲便把他們都勸了回去，自己留下來照顧穆輕寒。
送走眾人，藍雲疲倦地坐了下去。不多時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她突然覺得床板輕微地晃動了一下，她立刻就覺察到了，抬頭才發現原來穆輕寒已經醒了過來，正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輕寒？！你醒了？！」藍雲喜出望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別亂動！小心傷口！」
看到藍雲，穆輕寒也微笑起來，儘管臉色依舊蒼白，他盡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ti，對藍雲伸出了手，輕聲說道：「來，讓我……抱抱你！」
藍雲的臉微微一紅，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輕輕靠在了穆輕寒的懷裡，穆輕寒立即摟住了她，歎息著說道：「真好！你……還在！」
「我不會走的！再也不會走！」藍雲低聲說著，猛然想起了什麼，「我去叫大夫來幫你看看！」
「啊！」可能是藍雲的動作碰到了穆輕寒的傷口，他輕輕地呻了一聲。藍雲嚇得不敢再動，急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痛得厲害？」
「我沒事！」穆輕寒得意地笑了，「這樣就很好！不要動！讓我抱抱你！嚇死我了！」
藍雲不說話了，安靜地任由他抱著。好一會兒之後，穆輕寒才輕輕放開了她：「我睡了很久嗎？」
「不太久！」藍雲微笑著，「我要打個電話給叔叔阿姨，讓他們放心！」
打完電話，藍雲突然沉下臉說道：「輕寒，我有話跟你說！」
穆輕寒看著她陰沉的臉，點了點頭：「好啊，你說！」
「在商廈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衝過來？」藍雲張口便問了這個問題。
穆輕寒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功夫好，藍雲！我知道憑你的身手，應該完全能夠對付江沙妮！可是我不敢冒險！我不敢冒險去驗證！所以我寧願不自量力地幫你一把！幸虧，我幫到了你！」
「可是你呢？你自己怎麼辦？」藍雲心有餘悸地握住了他的手，俏臉上依然沒有一絲笑容，「你難道忘了嗎？不久之前你還說過，如果挽救一條生命的代價是付出另一條生命，這樣的挽救還有什麼意義？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是想讓我永遠背著這筆債嗎？」
「是，我是這樣說過沒錯！」穆輕寒無奈地笑了笑，笑容裡有些落寞和孤單，「只是那是對於你來說！反正沒有了我，你依然可以活得自在，也許比現在還要逍遙！可是如果沒有了你，我生不如死！」
說完了這句話，藍雲突然靜了下來，看著穆輕寒半天沒有做聲。穆輕寒擔憂地看著她，輕聲問道：「藍雲？我又……說錯了什麼？」
藍雲還是不說話，許久之後突然問道：「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相信我是真的願意接受你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真摯，穆輕寒大為寬心，調侃一般說道：「很簡單啊！嫁給我，不就說明你真的願意接受我了？」
他本來不過是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這凝重的氣氛，誰知道藍雲居然毫不猶豫地點頭：「好！我答應你！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藍雲？！」穆輕寒嚇了一跳，險些從床上蹦了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說等你傷好了，我就嫁給你！」
「不要給我這樣的承諾，藍雲！我已經經受不起失望的感覺！別忘了你們藍家人說出來的話，永無更改！」
「我沒有打算更改。」藍雲微微一笑，果然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並且伸出了自己的手，「我說願意嫁給你，那就是嫁給你了！除非你主動拒絕，我才會離開！來，牽我的手，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主動拒絕？」穆輕寒苦澀地一笑，卻並不伸手，「天知道我在怎樣地期盼著這個結果！可是……可是我不希望你是為了其他的理由！如果你真的願意嫁給我，那我希望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愛我！而不是因為我剛剛不自量力地為你擋了一顆子彈！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你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