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審判 文 / 苦如汝心
是嗎?這裡面真有冤情?這少婦性格剛烈,其悲泣痛斥天地,其怨恨充斥八方,字字發自肺腑,言言出於心底,確實是自己的心在哭,確實是自己的三魂七魄在流淚,這怎麼會是假?這種心靈的傷痛怎麼能夠偽裝?被人利用了?被人暗中操縱了?被……好多好多的假設,一彎銀月慢慢從桃林升起,掛在樹梢上就像盞明燈,那燈下一雙麗人似乎在呼喚自己快快歸去,心跳聲彷彿都可以聽得到了,可是能走嗎?少婦一ri之間小了很多,從將為人母倏得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兒,怯生生地趴在墳頭和她的夫君說著悄悄話,甚至還會有幾聲歡笑;火靈在一旁燃起一堆火,看著烤焦的山脊暗自垂淚,忽然把焦爛的雞肉一丟,奔到少婦跟前跪下,頭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就在少婦猶有淚光的目光裡,哭上幾許,睡下了,跪倒著睡下了。少婦起身把火靈放好,那同病相憐的目光就像慈母對女兒的關愛,在這一刻是那麼地自然……
次日,當地法庭。嘯天正色而立,左手少婦,右手船二,四面長老若干,旁聽公眾無數,面前法官正座。一切似乎按部就班,但張嘯天卻發現那個法官的目光居然是注意自己更多一點,莫非自己有什麼問題嗎?他卻不知這風雅世界裡能夠當上法官的可以說無一不是俊傑之才,一對明察秋毫的眼睛還真是尖利的要死,自從他看到張嘯天的第一眼開始,心中就莫名的出現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什麼審案不審案立刻被拋在一邊,一個異族人,一個強大的無法去猜度的異族人,而異族人在風雅的境況作為當法官的他來說那簡直就是一清二楚,若是讓這個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那結果是腥風還是血雨可就難說的多了!
正在發愣,旁邊忽然由陪審團的長老開始咳嗽,要知道在莊嚴的法庭上身為法官有著良好教育的貴族卻不停地發愣,這可是相當令貴族蒙羞的事情;法官被長老一驚,習慣性的就把自己的錘子狠狠一敲,心中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大膽異族人,你……你……你帶這名婦人來此……有何貴幹?」
這位年輕法官現在那可是大汗出得層巒疊嶂啊,年少氣盛的他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對待過這個少婦的案情,在他的眼裡只有貴族才是整個風雅世界前進發展的動力,而任何對貴族的統治有威脅的存在都是其打擊的對象,原本一腦子驚天動地的話就準備著如同潑水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外頭開始揮灑了,可偏偏這個時候那個異族人後面一個一直以來都比較安靜的貴族女子卻把自己的寵物撥弄了一下,那寵物被撫弄的高高興興一臉興奮不由得便是「喵」的一聲叫,順便自己那標誌性的巨大蝙蝠形耳朵便興高采烈的從自己頭上撐了起來,那樣子簡直就如同喝了蜜糖一樣甜蜜……蝠貓啊!蝠貓是誰的寵物那還用說嗎?對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貴族男子而言對於蝠貓背後那女子所代表的力量可以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時間向來自詡為膽量大的自己也徹底慌了神,一大把的話登時被一股冷徹心扉的寒流淹沒的一點不剩,結結巴巴、戰戰兢兢、緊說慢講終於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到了今天原本的原告身上,也不管是否能夠記得起來那女子究竟為的何時而來此地,最起碼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的話自己的一條命是可以保住了!
一問:「段氏,你可與船二熟識?」對曰:「不熟。」二問:「段氏,你與船二可有姦情?」對方轉身破指滴血立誓:「段氏一心,只屬段郎,女神可鑒!」又問:「船二,你可暗慕段氏已久?」船二答:「絕無此事!朋友之妻不可欺,何況是段大哥之妻?」「好,」在長老們一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中,嘯天鐵扇在手,聲音脆然,微風拂面一派儒雅之風,朗聲宣佈:「一切謎底全都解開了!」
毫無徵兆,張嘯天一把甩開自己那柄寒冰玄鐵為骨天蠶絲錦為面的乾坤扇,一股儒雅之風伴隨著鐵扇所擁有的寒氣似波紋般在整個法庭裡震盪出一陣陣漣漪,周圍原本還竊竊私語的一幫貴族們無不目瞪口呆,初春的寒意再加上乾坤扇的洗滌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最離奇反映最大的要數那些個整日無所事事的貴族婦女們,原本一個個戴著絲織的手套高昂著頭把手中她們那小扇子扇得簡直可以散架,貴族們的精英教育使得她們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柄乾坤扇的不凡,若不是張嘯天的扇子為了當做兵器使用而不得不加大了尺寸,使得即使到了貴婦人手裡面也是不倫不類的模樣,說不定當場就要被那些個眼冒金星就想著怎麼如何才能夠寵物新奇、衣服漂亮、神態輕盈、飾品精緻的她們來個大搶劫,不過即使如此,她們依舊花癡一樣直勾勾盯住張嘯天的扇子不停地羨慕,甚至個別美艷的婦人還不知不覺間使出了對待風雅騎士一樣的媚眼**,兩隻眼睛閃得眼皮子都可以打架了!
火靈關鍵時刻把鼻子一哼,伸手緩緩把遮住自己臉龐的面紗輕輕揭開,把挑釁的目光毫不吝嗇砸向四面八方的女人本身的敵人,登時就把四野裡原本還熱火朝天彼此攀比的貴婦人們冷凍了個稀里嘩啦,小城鎮的貴族不管怎麼樣培養,即使是天生麗質出塵脫俗,相比較這個來自花都聖教總壇的火靈來說,依舊是雲泥之別不能相比。
天地間終於寧靜了,張嘯天微轉頭朝著火靈遞了一個感激的目光,作為華夏八族龍族之主而言,像異族那樣貴婦人和騎士之間浪漫動人的邂逅簡直就是淫穢不堪的下作之事,剛剛情形下真的是進退維谷不知所措;如今終於出了一口大氣,毫不遲疑,趕緊處理段氏的命案,天曉得多呆下去還會發生什麼樣的怪異事情,往前多踏一步,隱隱有逼人之勢,朗聲道:「段兄為人本分,與世無爭,心地善良,遠村近鄰,皆有可證,斷不會結仇鄉里;他身帶一家積蓄,於晨急急出門,此時天不亮,路無行人,而他又於前日已將行李寄於船二之船,可見其心之細膩;此時身帶扁擔,裝糞在肩,衣衫破舊,乃是段兄借出行的空扁擔送完最後的一擔糞,如此打扮,縱有行人,斷無人疑其身懷錢財,無謀財害命於路途之疑;那他會被害死在那裡呢?又有誰會知其身懷巨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