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七章 請你離開 文 / 尹嵐
電視裡放著喜劇，還不時的有配合著劇情的笑聲傳出。黎梓涵半臥在沙發上，笑得前俯後仰。雲憬廑拿起遙控器，啪得按下開關。
「幹嗎啊你？」
「沒教養，這是我家，有你這樣放肆的嗎？」黎梓涵這種「小姐」姿態，讓他越看越不順眼。
「切，你自己在公司憋屈，受季允洵的氣回來拿我*？」用牙籤戳起削好的蘋果，送入嘴中，伸長的手直問雲憬廑討要遙控器。
「要飯啊？沒有，我家剩飯都餵狗了！」
「……」咀嚼的動作停息，黎梓涵瞪大的眼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我是孕婦不能受氣！」
「你懷孕和我有什麼關係？要做月子去你家，這裡是我家！」
「你！哎——喲！真是氣死我了，怎麼和季允洵一個臭德行！」黎梓涵滿是怨言。吐掉口中的蘋果，省得一會又被雲憬廑說是餵狗的。
「我爸要的東西呢？」黎梓涵只是來送情報的，雲憬廑當然要拿到想要的東西再將她趕走。
「想要嗎？」她蹬鼻子就上臉，利馬勒索起雲憬廑：「說點好聽的，我就給你！」
單挑眉宇，雲憬廑一臉的不肖。真要命了，這女人怎麼那麼厚臉皮！
從沙發上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黎梓涵：「算了，你自己留著用吧！」說罷，從黎梓涵的身邊饒了過去。
「等等！」
雲憬廑停住腳步，被一雙*的臂膀從背後環住：「錄像帶在我的內衣裡，你可以自己取。」
這一抱，雲憬廑有些反感，但他不怒反笑。撥開那雙另他做惡的手，雲憬廑直言道：「錄像放在那裡實在太髒了，我沒興趣！你走吧！」他老子睡過的女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更何況黎梓涵原本就是潛規則女星，骯髒的早已不堪入目。
怒瞪雲憬廑，黎梓涵從包中拿出口紅。饒到雲憬廑的正面，拉開他衣領直接將那支裝有微型攝像機的口紅丟了進去：「自己拿吧！哼。」猛甩下捲翹的長髮，黎梓涵紐著蠻腰傲慢的離開了雲憬廑的家。
口紅順著衣服滑落，墜落腹部。金屬外殼散發著冰冷，讓他有感不適。撩起束在腰間的襯衫，直接把口紅抖出：「神經病！」雲憬廑不經咒罵。
打開電腦，將口紅的低部拔開，露出usb接口——畫面拍攝到的全部是季允洵在家辦公時處理的文件。放大、放大、再放大。進口的設想功能，將文件內容一字不差的攝入。
這個設想頭是什麼時候被安裝在季允洵書房裡的？視頻上所顯示的日期竟然是2個多月前？難道季允洵一點都沒有察覺？
畫面一禎一禎的快速前進，視覺殘留的每個鏡頭。靠在椅背上，雲憬廑注視著屏幕，感覺有些無聊。大手捂上嘴，哈欠從口中呼出。
才打了一半，雲憬廑的動作就暫停了。咦，這個不是害他拉稀的女人嗎？真的是季允洵的表妹？
視頻裡出現了曼影的身影。她正與季允洵交談著，舉手投足都是那麼溫文爾雅。和黎梓涵相比簡直一個人一個地。想到季允洵身邊2個不同個性的女人呼冷呼熱，他怎麼受得了？
第一次見她時，她穿著肥大的工作服，和黎梓涵糾纏不清，他挺身而出為她解圍。第二次見她時，她害他拉的幾乎要脫水，還要強忍著肚子痛送她回家。第三次見她時，他一時疏忽忘記了他們的約定，拿出5萬元，算是對她的補償。第四次見她時，她用300萬零1美圓從他手中奪取《一色》。
屏幕上的女人，已經和當初不同。美貌雖然依舊，但憑藉著衣裝，已改變了原有的氣質。高貴？典雅？還有什麼可以形容這個女人的？應該是神秘吧。在他眼裡這個給他太多意外的女人，充滿了蠱惑。
「季允洵的妹妹？那個仇曼影？」他還記得那天從她名牌上讀取的姓名。
自公司回來，季允洵就沒有踏出過房門半步。緊閉的門，怎麼也敲不開。張媽無奈只好詢問曼影，季允洵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回來2天，她也只是呆在房間裡沒有出過門，除了晚飯下樓外，一般都在臥室裡看電影。看累了，就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雨勢。
「曼影，要不你去叫叫你哥？」
「張媽，你找他到有底什麼事呢？」她不想去打擾他，因為他知道季允洵是不會無故將自己反鎖在內的。
「沒事，只是這個月的工資……」張媽有些難為情，斷斷續續的開口說出想找季允洵的理由。
曼影笑了笑，搬開腿上的筆記本電腦：「多少錢？我先給你！」片酬除了為季允洵買了那只派克筆外，剩餘的分文未動。
「這怎麼好意思，我還是等季先生出來吧！」張媽知道曼影沒什麼錢，急轉得想離開她的房間。
「沒關係的，給！」她抽出5000元，在張媽退出房間前塞進張媽的手中：「夠嗎？」
張媽點點頭，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曼影，謝謝你，我兒子生病了，所以我急等著用錢。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急著找季先生。」
「……我這裡也就3萬塊，要不你就先拿去應急。」
「不不，我只要有工錢就可以了。怎麼還能再要你的，你自己也沒什麼錢。季先生又沒有給過你……」
「張媽！你是不是不想幹了？」等三種聲音響起，有些低沉略帶冷漠。
張媽底下頭，趕忙推開手持皮夾的曼影：「呃，季先生？對不起我剛才多話了。」
「把錢拿著。」聲音不帶任何溫度，以命令的口吻說到。
張媽猶豫了半天，看著季允洵，膽怯的接過曼影手中的錢：「謝……謝！」
與張媽交替了位置，他們一進一出。待張媽下樓後，季允洵關上房門。
自打季允洵插話後，曼影就失去了開口的機會。才幾分鐘，喉嚨口就有些乾燥的犯癢。吞了吞口水，排解澀感，曼影開口詢問：「哥，有事嗎？」
目不轉睛的看了她好一會，季允洵才緩緩開口：「你搬走吧，我要結——婚——了！」是太長時間沒有說話，還是那幾個字難以出口。嘶啞的咽喉蔓延出極其難聽的聲音。
結婚？好快，和她在飛機上幻想的重逢的畫面完全不同：「恭喜你了！哥。」
她還以為，在下飛機的那一刻，季允洵會揪她的頭髮，怪她為什麼不辭而別。她會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邊哭邊說：「哥，我錯了！」
她還以為，下了飛機的那一刻，依然不見季允洵的身影。待回到家後他會說：「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現在才知道回來。這幾天我都沒有夜宵吃你知道嗎？」
她還以為，下了飛機的那一刻，會接到季允洵打來的電話，警告她：「限你30分鐘內用跑的回來，不然你就死定了。」
她還以為，下了飛機的那一刻，他們還能像過去那樣，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是她錯了，一切早在那次意外中變故。她愛的他，只是300萬的買主，她愛的他，利用她，要將她送給別人，她愛的他，居然那麼快要結婚了……
點點頭，季允洵哽咽的喉嚨再次吐出話語：「去外公家住吧，他會照顧你。以後都不要回來了，我會來看你！」緊攥雙拳的手鬆開，遞上一張銀行卡：「這張卡是我銀行卡的副卡，我的積蓄一部分都存在裡面，密碼是你真實的生日，你可以隨便用。你去外公家後，我會派人保護你，以免南君彥去騷擾。」
曼影低著頭，沒有去接那張卡。眼淚終於控制不住滴落地板，她還沒在這裡住夠，她還沒被他虐待夠。她喜歡他的臭脾氣，喜歡他整她。可為什麼就算她想犯賤上天都不給她機會呢？一切都結束了嗎？
季允洵將卡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轉身準備離開。
「哥……」曼影想叫住他，可聲音輕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不要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怕自己堅持不住！可以嗎？原諒我這個不合格的——『哥哥』……」他也快忍不住，再繼續交談，恐怕控制不住淚水的洗禮。3個月，更本不夠。他們在一起美好的生活，就要被現實埋單，悄無是聲息的在心中泯滅，成為一輩子的回憶。季允洵仰起頭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談談的留下最後一句話，踏出房門。
「不要走，允洵，不要走！」她衝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他，緊緊的環住那健碩的身軀。力道大的要將季允洵揉碎：「你不可以這樣！你一直在騙我，利用我。你安排的每一步我都毫無保留的淪陷。300萬買下我，就這樣放我走，太便宜我了。你不能很小氣嗎，你必須討回來啊。你的計劃呢？不執行了嗎？不要趕我走好嗎？哪怕讓我去做引誘雲憬廑……別趕我走……求求你了……允洵。」
允洵——允洵——允洵。季允洵的耳邊迴盪著曼影對他變更的親切稱呼。狹長的雙眸再也抑制不住淚的洶湧，那是喜極之泣。她終於不再叫他哥，而改成了允洵。
抹去淚，掰開她的雙臂。季允洵轉身，將她揉進懷中：「不許說這樣的話，300萬的計劃就此作廢。我不會要你去*任何人，你就是你，你姓仇，是仇曼影。也不是我的妹妹，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契約，你ziyou了。」
「我不要。」推開他，曼影后退著直到靠上懸掛《一色》的牆面：「我不走，我已經愛上你了。我不想離開我愛的人！」她吼叫著，哭泣著，摀住耳朵，遮去季允洵無情的推脫。沒錯，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怎麼可以讓她說走就走？
抓住她的手，想分離與雙耳的「粘連」。季允洵眼神裡充實著痛苦。他不能告訴她，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一切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中，她必須離開，遠離出他的視線，走出他的人生：「曼影，對不起，你一定要走。也許有一天，我會來找你，但你現在必須離開，必須！」他有太多的夙敵。雲天吉並不可怕，只要打跨天吉集團，他會和黎梓涵離婚，他會回到她的身邊。但他怕南君彥，他無法想像如果那天抱她的是別的男人，那現在又會是怎樣的局面？
「走吧！帶著這裡的一切！去外公那等我，好嗎？」
終於還是強不過他嗎？曼影哭泣著顫抖著，再也說不出話。緊貼他，摟上他的頸項。輕柔的唇瓣貼上他性感的雙唇。生澀的模仿著上一次他在藥控下教她的吻技。
季允洵愣住，對於曼影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震驚。撫上她的臉，輕輕的將手伸進她柔軟的髮絲中。扳回主動權，緊壓她於牆面，肆意的吻纏綿著兩個人。
「抱我，我想真正被你擁有。第一次也好，最後一次也好！」款款深情的摟著他，曼影柔語在他耳邊道出：「抱我，明天我就走。你不能再騙我，一定要來找我！我愛你！」
「我答應你！不騙你。」再多的話都不及此刻的溫存，他們用行為代替言辭，用愛替換悲傷。季允洵將她抱起。動作幅度的過大，觸動了曼影身後的《一色》。
嘩——得一聲，整幅畫脫勾掉落地面。玻璃全部碎裂，散亂一地。而《一色》中的那對男女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深情，絲毫沒有被滿身的晶瑩打擾。
季允洵和曼影互看了對方一眼，如同《一色》一樣不願被這冰冷的玻璃影響。將她輕擱在床，覆上他和煦的軀幹。窗外大雨滂沱，屋內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