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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歸去來兮(超長章節) 文 / 雪舞·雲

    是——誰?

    冰冷流動的觸感,是液體?

    這裡是——哪裡?

    睜開眼也是黑色,麼?

    閉著眼是否會更好一點?

    看不見的話是否會少一點痛苦?即便,早已注定——

    只是,即便睜開眼也是黑暗,為什麼,閉上眼,也無法看不見,自己的宿命?!

    「——你是亞特蘭蒂斯最美麗的珊瑚——」

    是麼?

    「我的女兒啊——你是否看見了你的未來,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早已決定了你的命——」

    是,嗎——

    「這是你的命——你不是也看見了嗎——你注定了無法在這冰冷的深海底綻放——」

    是呢——可是——

    「去吧——到那個人的身邊去,這是海城賦予我們一族的榮譽,這,也是命運三神女早已編織好的宿命——」

    宿命——是嗎——

    為什麼,突然想笑?宿命,是嗎——當她在成人式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血脈裡的預言之力時,所看到的便是,他!黑色的發,黑色的眼,長長的黑色的劍,這是自己唯一所能辨別的顏色。

    因為,看不見呢——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為命運所不容,所有預言一族的女孩都會在出生之時被封瞎雙眼,她從小到大唯一見過的顏色,便是,黑色。

    只是,即便看不見,她也感覺到,她所看見的未來給身旁的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族人對待她態度的變化最是明顯,那是恐懼還是鄙夷?她分不清,或者她早已失去勇氣?

    黑色,三界裡,只有一個地方的神族,會有這種顏色,死亡與黑暗之都,冥域。

    而擁有黑色雙眼黑色長髮的神即便在冥域中也並不多見,但那幾位大人的身份無論哪一位都是她這小小的海之女神用盡終身也無法觸摸到一片衣角的存在,而擁有黑色長劍為飾的天上地下,只有,那一位大人!

    黑色,並不僅僅代表黑暗,也代表死亡。

    大家都認為,她所看見的絕不可能是那位大人!要反駁她一個人的無力話語實在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可以反駁她的理由更是有無數個,更最簡單最直接最讓人無法反駁也最是眾人所最堅持的理由只需要一個,那位大人,只深愛他的妻子一人!這是三界裡所眾所周知的事情,她算什麼?一個小小的在這海城之中到處都是的海之女神而已!

    所以她看見的,絕不可能是那位大人。

    所以她看見的,是死亡,或者,是她恬不知恥地聽說了那位大人的事跡之後所編造出來的虛假,他們的理由很充分,從來都看不見的人怎麼會知道,哪種顏色,才是黑色?

    所以,她變成了不知羞恥的女人,變成了被眾人所孤立鄙夷的物件。亞特蘭蒂斯最美麗的珊瑚唷,靜靜地坐在深海的冰巖上歌唱,只聽得見她的歌,聽不見她歌聲中的寂寥。能預言未來的一族本就被旁人所敬而遠之,而連族人都敬而遠之的她又算是什麼?

    她已經忘記了思考,她只記得歌唱,她的父親並沒有疏遠她,但是也沒有疼愛,從小到大,都只是那般淡淡的對待著,彷彿對待著其它人一般,這便是身為預言師的宿命了嗎?

    她一遍又一遍地唱著,這是她在自己唯一的一次預見中所聽見的歌兒,淡淡的哀傷隔著風兒聽起來也是這般的清晰,她所聽見的是這般,但是她卻唱不出那種味道,那種,淡淡的,淡淡的,卻無法抹去的哀傷。她的歌聲裡,只有寂寞,想要讓人聽到的寂寞,只是,誰也聽不見,誰也聽不到。

    她的預言之力彷彿被封印了似的消失無蹤,她再看不見其它未來,她唯一所能看見的所有和唯一,便只有那個男子的笑,溫柔而包容,眉宇間卻總是微微皺著,看起來很寂寞,迷茫得讓人心疼。

    這是她命中注定必須站在他身邊的人,預言師一族的血在她的腦海心中留下這般深刻的烙痕,她無法抗拒,這是她自出生之後所一直被一直灌輸的唯一真實,這是她所堅信的唯一真實。

    這是她這一生所唯一看到的人,從出世開始便陷入黑暗的雙眼從來不曾看見過任何事物,從來不曾看見過任何人,從來不曾看見顏色,除了自己眼前的黑暗,而他是她所唯一見到的光明。

    這般癡癡地想著的女孩絲毫也沒有發現在她的心底深處那一絲莫名的情愫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濃烈,直到那一天的到來!她的活動區域是很小的,小到除了那一塊小小的冰巖之外她幾乎再沒有其它的地方可去。但是,她無所謂,因為,那個人一直是陪著她的,不管閉上眼還是睜開眼,即便是在那般的幽遠漆黑之中,他的身影總是那般的清晰,如同他始終在的微笑,給予自己那般溫暖。

    那一天,當那流著腥臭氣息的凶氣在她的感知中出現的時候,女孩在生死存亡之際,所想到的竟是害怕無法再看見他的恐懼!

    然後,那個人出現了,在那一瞬間,她竟然彷彿突然可以看見了!

    紅色的雨!他的手握著劍!黑色的發,黑色的眼,還有他那一柄黑色的劍!只是,他,卻不是「他」!不一樣!即便是同樣的黑髮黑眼黑劍,但是他們的臉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她的他沒有面前的人這般英俊的容顏,也沒有這般冷酷的眼神,如果說,有什麼相似的,那便是那把劍,幾乎一模一樣的兩把劍!

    只是,來不及讓她細辨,她那奇跡似突然出現的光明已經飛快的陷落,她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那細小的分別,她的世界便已經重新陷入了黑暗,然後,是那冰冷的手,和夢中的溫暖截然相反的手握著她的手,她的身心卻同時停止了跳動。

    那般強大的氣勢即便只是不經意的流露也已經將她壓得無法動彈!在那一刻,她那已然消失了許久的預見之力毫無徵兆的突然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看見了族人們驚愕的笑,看見了他們畏懼的眼神,她的心,卻突然沉了下去。

    「這是你的命我的女兒啊——你是否看見了你的未來,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早已決定了你的命——」她突然想笑,這是她的命?如果這真的是她所看見的真實,那麼,這麼多年來,她所承受的一切又算是什麼?

    再沒有人敢用以前的那般眼神去看她,那個出手救了她的男人,是那位大人!掌握生死與黑暗的君王,冥域的主人,哈迪斯!三界之中,以黑劍為飾的唯一一人。她的族人們在聽見了那個傳聞後幾乎立刻便聯想起她曾經所預見過的未來,所有曾經指責過她鄙夷過她的人統統都閉上了嘴!

    哈迪斯大人的喜怒無常同他的專一一般的出名,沒有人敢隨便猜測他的心意。而她雖然只不過是亞特蘭蒂斯海城裡一抓一大把的小小女神,但是,此刻,卻再也沒有人敢輕視她!

    只是,她卻沒有一絲應有的開心,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那個人並不是她所預見的人,他並不是她的「他」!但是她無法反抗,無論是父親的請求,還是波塞冬大人的命令,都不是她所能反抗的,還有,她所看見的宿命!在他的手攬上她腰際時她所看見的未來!預言師對宿命充滿了敬畏,她無法違背自己所預見的未來。

    所以她沉默了,她接受了,她被當做禮物送出了海城亞特蘭蒂斯送進了冥域,送到了那位只有一面之緣的大人身邊。她做好了一切準備,甚至已決定了用死也要保住屬於「他」的自己的清白,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和傷害,甚至沒有人會騷擾她,那些侍神們對她那種出自真心的恭謹是她在亞特蘭蒂斯裡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她認識了貝瑟芬妮姐姐,那位三界所公認的最溫柔的女神,還有,偶爾會過來看看她的海卡蒂姐姐,即便同樣的看不見,但是在冥域中的生活卻是她這一輩子過得最安寧祥和的日子。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被眾多神坻所敬畏著的大人,對她,卻是異樣的溫柔,以至於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懷疑起傳言的真實。但是,她知道不是的,也許是因為看不見,所以她的感覺變得敏銳起來,她感覺得到哈迪斯大人看著她的目光始終是那般清澈,他只是把她當成了妹妹在疼愛。當她得知了這般答案之後,她受寵若驚得不知所措,她根本不知道如此渺小的自己為什麼會得到他這般特別的對待。

    直到貝瑟芬妮無意間的一句歎息方才將她驚醒過來,原來竟是因為那一點相似嗎?!知道了自己在哈迪斯大人心中的真實地位之後,她不但不覺得難過,甚至比之前更加的親近他。彷彿兄長一般溫柔照顧著她的哈迪斯大人,是她在漫長的歲月中所依靠的所有,對這位溫柔而寂寞的兄長她所能做的,僅僅是將貝瑟芬妮姐姐的近況詳細的描述給他知道,讓他能夠多幾分笑意。

    直到那一場大戰爆發!

    他是她的兄長,是她的王,但是,在他那般哀涼的被那位大人擊敗封入輪迴之時,她卻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做不到,她沒有背叛他,但是她卻成了貝瑟芬妮姐姐對付他的幫兇。

    她知道,他並沒有輸於那位大人,他是因為被貝瑟芬妮姐姐和自己這兩位最信任的人給傷害了才會因此而戰敗,她無法怪責貝瑟芬妮姐姐,但她卻無法原諒成為貝瑟芬妮幫兇的自己,即便,她始終被蒙在了鼓裡。她只能選擇以死謝罪,只能用這樣向那位被她視為兄長的王謝罪,祈求他的原諒,即便,從此陷入輪迴。

    在那生死之間徘徊之時,她的思緒浮沉著,直到那陣熟悉的力量將她拉回人間,她突然記起來了,所遺失的全部——她的名是——琉珂詩雅——而她所看見的那個人是——

    「安琪兒——安琪兒——安琪兒——」

    安——琪兒?好熟悉的名字啊——是誰——在呼喚——

    「安琪兒——醒來啊!安琪兒!你不是說好了嗎!再也不會任性的離開我嗎!安琪兒!」

    安琪兒——安琪兒?!我是安琪兒——那、這個聲音是——阿——冥——阿冥?!

    她霍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而熟悉的黑暗,只是,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她卻突然清晰的看見了,他焦急而熟悉的容顏!她突然笑了,輕輕說道:「阿冥,我回來了——」——

    老天作證!當已昏睡了三天三夜又七個小時十三分鐘的安琪兒終於醒來的時候,我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腦海裡一片空白,巨大的狂喜充滿了我脆弱的心臟,我連呼吸的力量都為之停滯,直到臉頰上傳來淡淡的冰涼感覺,我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是淚流滿面。

    「安琪兒——安琪兒——安琪兒——安琪兒——安琪兒——」我完全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懂得輕輕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彷彿剛剛學會說話的嬰兒重複著唯一懂得的字眼,彷彿,只是這樣,便已經讓我用盡了全力!

    「傻瓜——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小鬼頭呢——」

    「嗯!」

    「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下而已——傻瓜——」安琪兒沉沉的睡去,靠在我的懷裡,就彷彿這些天來我們所一直做的一般自然,我緊繃了幾天的心弦終於放了下來。

    幾天之內的連續幾次生離死別,精神上幾度大起大落的悲喜交加,便是我這般粗神經的,都差點忍受不住而崩潰。彷彿老天故意整我似的,幾度陷入絕境,甚至連我自己都認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卻總是給我那麼一絲希望,讓我飽受那種無力的絕望!卻還拚命去爭取!

    當時,我所看見的的確是燈光,只不過卻不是陸地,而是路過的巨型游輪,雖然這艘游輪比起我以前所認知的游輪有著不小的區別,它實在是太華麗了,甚至連用來招待我們的小小的普通客房裡的佈置都讓我產生了錯覺,誤以為自己身處的是某家五星級酒店而不是游輪,但是卻無損我對它的感激。

    在那一刻,我甚至認為它就是上帝派遣來搭救我們的天使,雖然那些個船員對我們的態度並不能算太友好,而且還凶巴巴的警告我們他們船上有一位尊貴的客人叫我們不要隨便走出房門云云,但是他們終究沒有做出把我和昏迷的安琪兒扔下大海喂鯊魚之類的事情來。對於他們,我充滿了感激,感激的並不僅僅是他們救了我,我感激的是,老天爺終於沒有殘忍的把安琪兒再一次從我的身邊搶走!

    而當知道了這艘船的目的地竟然是天都的時候,我心裡不由更加堅信了這是老天爺特意安排來搭救我們的伏筆,看著安琪兒一天一天的慢慢恢復過來,我的心中充滿了歡喜,之前的所有難過、痛苦、絕望,在此刻,都變成了讓這幸福開得更加絢爛的肥料。

    即便只是一間小小的房間,即便仍然身處在陌生的地域,但是,比起之前所經歷的一切來,此刻的我就彷彿是生活在天堂!唯一的遺憾便是安琪兒的眼看不見了,雖然女孩自己對此表現得很豁達,但是我卻總是感到一陣難受,只是,女孩卻只用了一句話便將我的愧疚給安撫了。「那麼,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眼睛了唷。」

    「安琪兒——」輕輕的擁著女孩,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清香,微微低頭,從我的角度俯視下去,女孩身上那件寬大的祭祀袍服下起伏的美妙景色隨著她的呼吸而變得更加的誘人!安靜的女孩,輕輕搖蕩的波浪,溫柔的夜,溫暖的床,我突然感覺到懷中那早已經擺脫了青澀的玉體上散發出來的成熟魅力,正以幾何級數的增長速度狂飆!

    「阿冥——」

    「嗯、嗯?」天知道當我正心搖神蕩的時候,安琪兒的這聲輕喚給我的刺激有多大,我差點便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想要將她直接撲倒身下。可惜的是,我用盡意志力想要掩飾的卻輕易的因為身體的無法克制因素而完全暴露出來。

    緊貼著我的安琪兒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我身體的變化,女孩理解似的善意微笑,卻更我更加的尷尬,就像是被拆穿了懷心思的小鬼,嘿嘿的笑著,偷偷的往後不自然的縮著身子。

    「安、安琪兒?!」我終於忍不住開口阻止道,我怕自己如果再不開口的話,恐怕再過一會,自己就會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了。

    「阿——冥——」天啊!我的上帝啊我的如來我的老天爺啊,一向溫柔得像是天使的安琪兒此刻卻像是喜歡惡作劇的小惡魔似的裝作不知道的往我身上更靠了靠!這還不算,要死不死的,這丫頭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蹭著,而她呼喚我名字時候的纏綿悱惻更是直接衝擊著我緊繃的神經,簡直就是在故意挑逗著我忍耐的極限!

    「安、安琪兒,怎、怎麼了?」聽著我結結巴巴的話語,女孩突然撲哧一笑,咯咯的笑聲笑得我滿臉通紅,我終於明白,原來,墮落的天使誘惑起人來絕對比魔女還要更厲害得多!

    我的思考終於沒有得到繼續,女孩的唇吻上我的唇,她的眼閉著,那濃烈的愛意卻透過那生澀的舌尖,毫無保留的傳了過來!

    良久良久,唇分。

    安琪兒微有些急促的喘著氣,粉嫩的香舌彷彿回味似的舔過她薄薄的櫻唇,就著溫暖的暗黃燈光,整個場景看起來充滿了委靡的氣息,我的眼猛地睜大!

    安琪兒輕輕的退出了我的懷抱,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女孩微微的垂下頭,避開了我的目光,臉上露出的嬌羞卻早已出賣了女孩心中的緊張。但是我自己卻也好不到哪裡去,預感到安琪兒想要做些什麼的我已經被女孩突然而來的大膽舉動給完全嚇傻了!

    「阿、阿冥——那天、我、我們沒有做完的事,今天、繼續吧——」輕輕的拉開袍帶,下一刻,女孩那彷彿老天爺所驚心刻畫的傑作的美麗**絲毫無保留的落在我的眼裡,我的呼吸霍地停滯,雙眼睜得無比巨大!

    安琪兒完美的身形猶如白脂羊玉般閃爍著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誘惑,女孩羞澀的低垂著頭,燒紅的玉頰更讓嬌羞的女孩添上了一份誘人的楚楚可憐!慾火,彷彿腦海中不斷翻騰的邪念猛的躥起,身體的變化更是蠢蠢欲動變成了食指大動!

    乾嚥了口口水,咽喉處不斷蠕動的喉結是我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沒有人可以在面對安琪兒這般女子的時候能不心動,沒有人能夠面對自己心愛女子的投懷送抱還能夠無動於衷!

    「安、安——唔?!」猛的撲進我的懷裡,女孩的身體火熱得像是剛從鍋裡面撈起來的丸子,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我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就像自己的忍耐力一樣的飛速流逝著,而我的思考能力正在向負n的方向持續發展著,不,事實上,我的腦海裡已經完全不存在思考這個字眼了。

    安琪兒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我知道,女孩現在倒不是故意引誘我了,是因為害羞或者是因為女孩口中所說的冷,我無法去分辨,肌膚相接的觸感已經摧毀了我僅存的理智,我的手顫微微的伸了出去,在女孩的顫抖中,慢慢的,慢慢的,撫上了她的肌膚。

    彷彿條件反射似的,女孩那白玉似的肌膚在瞬間變得殷紅,全身都泛著那玫瑰se的曖昧氣息,誘人的深紅淹沒了我的視野,我聽見女孩的呢喃,在瞬間變成了喘息,如同我的喘息,瞬間變得粗重無比,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聽見女孩的心跳,如此清晰。

    「安琪兒——」我喘息著女孩的名字,彷彿我顫抖的手,女孩的手下意識的摟上了我的脖頸,她低低的呻吟就像是最激烈的春藥似的燃燒著我所有的理智,我什麼都看不見,女孩的手伸得筆直,我只看得見安琪兒顫抖的指尖,還有追逐著她指尖的我的舌頭,彷彿朝聖一般的虔誠!我的手摸著她的手臂,慢慢的往上,直到握著她的手,掌心貼著掌心,相握的手一般的用力!

    猛的發力將她推倒在床上,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粗暴」的對待一個女孩,還是我深愛的女孩。但是,看著這般楚楚動人的安琪兒,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克制自己心中那逐漸升起的狂暴慾望,我想要她!想要推倒她!就像我現在所做的一樣!

    女孩身上寬大的祭服零亂的散亂在她的身下,雙手,緊扣著女孩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安琪兒,女孩紅彤彤的臉就像是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就想一口咬下去!而那隋波起蕩的緊湊呼吸噴灑著淡淡芬芳更像是倒數的鐘聲一般敲擊著我的心間,安靜的夜輕輕的撥弄著我們的心弦,溫柔的大海搖晃著我們本來就所剩無幾的意志力,女孩微瞇的雙眼微露的嬌羞和等待,則是點燃我慾望的最後一點火星。隨手揮出,一點微弱的神力彈射而出,熄滅了昏暗的房間中最後一絲燈火,我終於,俯下身去,吻上。

    漆黑的房間中,動情的男女翻滾著,女孩的嬌喘呻吟是痛苦和快樂的交響樂,男人粗重的喘息彷彿點睛的鼓點將這一曲萎靡的夜曲推上一**的高潮,而海浪的推波助瀾則將這等待了千萬年的一夜更增加了一絲快感。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女,完全沒有發現,房外,有一雙閃著嬌羞的眼瞳匆匆地退了開去,無論是沉浸在愛火中的我還是匆匆退開的少女,都沒有發現,錯過了彼此——

    房門內傳來的聲響讓未經人事的少女狼狽不堪地逃了出去,原本心中那點疑惑的悸動更是因為害羞而全然忘記了追問,等到女孩再一次想起她原本想要確認的事情來時,她卻早已逃到了甲板之上。雖然女孩本身是一個十分大膽的人,雖然她和「哥哥」早已經有過十分親密的舉動,但是當時的她早已經陶醉在那種難言的滋味之中,哪裡還記得害羞不害羞的問題,而且自己的親身經歷和看別人的激情戲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如果要她再重新回去的話,她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自嘲地安撫著自己悸動的心思,女孩撥動著額前的發,望著點滿了星辰的夜空,雙眼突然轉為溫柔,望著遙遠的東方,女孩的心思早已飄過了萬里汪洋,飄到了那個遙遠的都市之中,飄到了那個傻傻的男孩身上。

    想起自己和他相處時那短短的時間內所經歷的一切,簡直就像是在拍電影一般的刺激,那是她這一生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快樂,那是她不惜一切也要維護的幸福——和那個人在一起!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女孩這麼想著,然後這麼做了,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體內存在著如同她母親一般瘋狂的因子,只不過沒有誘發的原因而已,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做到如此瘋狂!

    她很聰明,她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她寧願忍受著分離的痛苦離開他的身邊被帶了回去,為了完成成人禮,為了「長大」,她必須回去,這是她母親寫在她dna中的東西,沒有回去,不依靠家族的力量,她根本無法解開。

    只是,回去不代表她屈服,為了離開那該死的牢籠,為了再見他一面,為了能留在他身邊,在接手了家族之後,她用她那遠超過普通人的精密大腦為她剛剛接手的家族大業設計了一個遠遠超出「龐大」所能形容的恐怖計劃。只是,卻不是為了讓她的家族變得更加強盛,相反,她只是為了替自己製造一個可以「逃離」的時機!不,事實上並不僅僅是為了能夠「逃離」而已,已經接掌了龐大家族的她雖然受到的「矚目」比起之前來說要更多得多的多,但是同樣的,她所能使用的「資源」也比之前要遠多得多!她考慮得更多的是「逃離」了之後所需要考慮的東西,即便其他人不知道,她母親卻是知道的,她在想些什麼,她知道,就算可以逃出來也無法瞞得過那同樣精明的母親,但是——如果整個家族陷入危機之中的話,如果一直順風順水一帆風順慣了的家族成員們全部陷入了恐慌之中,如果整個家族都亂成一片的話,她的母親也就暫時沒心思來追查她了吧?

    女孩這麼想了,然後她這麼做了,可憐那些剛剛慶賀了公認的天才繼承人接掌的家族成員們,原本正滿心期待著這位iq數值n百的新任家主能夠給他們帶來新一陣的輝煌,天知道,她給他們的第一份禮物竟然是這麼的「特別」?!以至於激烈到數十位高齡成員在接到消息時立刻心臟病發送到醫院搶救急治之類的!

    「還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呢——」她做得太急,做得太快,即便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是她的母親卻一眼就看穿了女孩的軌跡,只不過女孩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也不願意再去想,再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將這一切已經被她攪得天翻地覆的爛攤子統統扔下,突然的消失了。剩下的一切正如女孩所預料的那般,那群早已經被歷代家主訓得只懂得坐享其成的白癡們在新老兩任家主統統不在的情況下亂成了一團,在束手無策之際終於通過了緊急頻道聯繫到了遠在千萬里之外的上任家主,而直到女孩母親歸來的時候,這一切混亂的音符才終於被她的鐵腕給強行抑制下來。

    而接下來的一切卻讓女孩微微有些意外,她為了防止在回到他的身邊之前便被抓回所作的一切準備在她母親的不聞不問之下變得毫無意義,只是早已受不了相似煎熬的女孩再無暇去思考到底是因為什麼,她乘上了之前便偷偷準備好的游輪,踏上了回到他身邊的旅途。

    航海的旅程是無聊的,這艘游輪雖然巨大,但是上面的乘客卻只有她一個人而已,重逢在即,女孩心中的相思卻隨著那遙遠距離的漸漸縮短而變得更加濃烈而患得患失起來。

    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哥哥現在在想些什麼呢?哥哥現在身邊的是誰?現在正陪伴著哥哥身邊的女孩是誰呢?哥哥那隻大色狼現在正在物色的下一個獵物又是誰呢?想起那個色色的哥哥竟然連當時那看起來好像小女孩的自己都不「放過」的急色樣子,女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那般說話的,從來沒有人對她那般溫柔,或者那般小氣,只不過吃了他幾千塊的東西,竟然好像是搶了他家銀行一樣的滿臉可憐兮兮的怪樣子。

    「哥哥——你現在在哪裡呢——有沒有想著我呢——小丫頭——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p.s.感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之前心情真是太惡劣了,而當時我只不過想要一個人站在我身邊的時候,卻只有一個又一個的說教,反而是你們,安慰我,理解我,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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