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最原始的平靜 文 / 孩子幫
第二天
「昨天呢,發生了很多事,但是關於這些事的後續情況,我是一點都不瞭解!」葉蕾那賊賊的大眼睛不停轉在紫堂櫻和謝詩迦的身上。最後定格在謝詩迦身上,「那麼,他後來追到你了嗎?」
「沒有!我回家了!」謝詩迦紅著脖子大叫了一聲,唯恐她緊揪著不放。
「那麼……」葉蕾的視線定格在櫻的身上,「你真去和那個人約會啦?」
「王家寶?」
「嗯!」
「他跟別人約會了一晚上,現在都還沒回學校呢。」
「他跟誰啊?!」
「醫生」
「……」
°°
女廁所
「那個紫堂櫻還真是拽!」
「是啊!一年級的就敢這麼拽,往後還不定讓她騎到頭上去了呢!」
「真想去警告她一聲!」
「還是不要亂動吧,說說就算了,畢竟她真的不好惹,萬一得罪了紫堂家……」
「哼!別忘了!我現在可是誰的女朋友!」
「……」
°°
中午,學生餐廳
全玻璃式的牆壁使整個餐廳沐浴在一片陽光中,沙發軟椅,獨特風格的白色木桌,打扮精緻的學生,統一制服的服務生。
紫堂櫻慢慢走進了餐廳,陽光沐浴在她的週身,栗色的卷髮折射出迷離的光芒,那麼美,那麼不真實。
「筱蠻去了琦羅的練舞室,等會就來……那個,我們先吃吧!我肚子好餓!」謝詩迦纏在櫻身邊不停地碎碎念。
紫堂櫻微側頭看向她。
這時,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大盤美味忙碌地從她身邊經過。
不知為什麼,服務生的身子突然一歪,手中的盤子不受控制的傾斜!
那還冒著「茲茲」聲的燙牛排!
「櫻——!」
尖叫聲四起!
「匡啷當!」盤子連著滾燙的牛排摔在了地上。
韓久奈緊護著她戰在離盤子一米遠的地方,自己的手背上是已經燙起紅紅的一塊。
「你沒事吧?」紫堂櫻迅速地拿出絲絹,細心擦拭著久奈手背殘留的油漬。
韓久奈皺著眉搖搖頭,使勁甩了甩受傷的手。
「怎麼回事!」葉蕾責備地看向服務生,而那服務生已經嚇得連連鞠躬道歉。
「對……不起!因為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到!我不是故意的!請小姐原諒我!」
「什麼東西絆到?搞什麼!」她詫異地看過去,旁桌坐著的是一個直髮的漂亮女生。
哈!不就是籐香!
「我……我不知道啊……」她怯怯地低下了頭。
「算了,先去一趟醫務室。」紫堂櫻牽著韓久奈的手朝門口走去。
當她走出三步的時候……
「嘩!」一個人影風似地越過她,直衝向了她身後!
「匡當!」
「啊——!」
她霍然回頭,泉筱蠻已經掄起一盤水果沙拉,整個往籐香頭上蓋去,籐香受驚地尖叫起來,她的頭髮與各種紅的、黃的、綠的水果粘在一起,亂地不像樣。
「泉筱蠻你這是幹嘛!」她嚶嚶哭了起來。
「哭屁啊!」筱蠻一把揪起了她的衣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廁所講的那什麼鬼勾當!」
「什麼?你說什麼?」她吃驚地瞪大了眼。
「說什麼警告啊你!現在,是我警告你,別再讓我看到你!」
「我……沒有!」她的眼神慌亂起來。
「原來是想警告我……」
突然間……
溫度驟降……
低沉的聲音讓整個餐廳的人都發起抖來,他們怔怔地看著紫堂櫻,她因為週身的冷艷氣質而變得越來越魅惑……危險。
她一步步地走近已經目瞪口呆的籐香,坐在了她的餐桌上,挑起她的下巴。
「知不知道……曾經也有一個女人警告過我,想知道她的下場嗎?」
門口,微風中的弗蘭琦羅擔憂地看著紫堂櫻,看著她動作悠悠然地將一杯紅酒倒在了籐香的腦袋上。
「後來……她比你慘多了……」
沉寂……
籐香吃驚地瞪大眼,身體不住地發抖。
「以後要想警告我的話,好好用用你的腦袋,我不接受低智商的挑釁。」她用銀叉輕敲籐香的腦袋,認真地盯著她。
突然,籐香身邊的一個女生嚇得哭了出來,引起了紫堂櫻的注意。
「她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我不是!」被嚇哭的女生立即搖頭矢口否認。
泉筱蠻嘲諷地「哧」了一聲。
她丟下了銀叉,跳下桌子,向門口走去。
那麼偶然……
麥葉希冷著一張臉靠在門框邊……
他擋住了她的道。
全廳的人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讓開」
「向她道歉。」
「讓開!」她不耐煩地拂起劉海。
「向她道歉。」他微斜著下巴,眼瞳暗暗的。
面對面的對峙,氣氛越來越冷。
「如果我不道歉呢?」
「那麼,我就會把你對她所做的事重新做一遍,在你身上。」
他說著慢悠悠地走向了門口的一桌,緩緩地端起了一杯紅酒,然後看著她,那眼神冷得徹底。
死寂的氣氛——
她看著他,同樣是一股徹底的冷。
漸漸,她的眼中閃現一絲嘲諷,轉身,毫無顧忌地走向了門口。
麥葉希端著酒杯冷冷地跟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幾乎是同一瞬間……
擦肩而過……
有個身影擋在了櫻的面前!
全大廳的人訝異地瞪大了眼。
原夜勳一手拉住了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一手擋住了麥葉希。
她的右手,被原夜勳拉著也被麥葉希拉著。
他和他,冰冷地對視。
三大勢力家族槓上了!
全大廳的人處於一種震驚中!
籐香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臉上還滿是髒污。
「放開她。」原夜勳的聲音變得那樣疏離而冷漠。
「她是你的女人嗎?」麥葉希的臉色更冷了。
「那她是你的女人嗎?」原夜勳的視線指向了籐香。
「我不想告訴你。」
「那我為何要告訴你?」
「因為這關係到我要用這半杯酒潑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一個都不用。」
「不是你說了算的。」
「那她的道歉與否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原夜勳!」
麥葉希不耐煩了。
「都放開我好不好!」很顯然,紫堂櫻也不耐煩了。
兩個人都沒有收手的意思,於是紫堂櫻開始**抽出手腕。
原夜勳怕她受傷很快就放開了手,但是麥葉希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
這時,從原夜勳的袖口,墜下一條銀鏈。
細細的,沒有任何掛飾,就那麼一條細細的閃著銀光的鏈子,刺進了她的眼中。
她怔怔地盯著鏈子,所有動作都瞬間停滯了。
「勳!」弗蘭琦羅慌張地叫了一聲。
原夜勳也終於看出了從他袖口無端掉出的銀鏈,他皺起了眉,慌亂的將它扯了下來。
「……放開我。」她無力地呢喃出三個字,眼神始終停駐在銀鏈上。
麥葉希的手突然一鬆,她**掙脫開了他!
「櫻!」原夜勳想攔住她,她卻搶過了他手中的銀鏈跑出了餐廳!
原夜勳很快追了出去!
然後,葉蕾,筱蠻,琦羅,詩迦,久奈全都追了出去。
「搞什麼狀況?!」維吉納悶地看著混亂的場面。
「喂,jim……」麥葉希一邊打電話一邊緩慢地踱了出去,「幫我查一個人……」
「真想不到你跟私人偵探還有聯繫!」維吉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背影。
°°
校游泳室
寬闊明亮的泳池泛著波光粼粼,透明地讓人心慌。
她直直地立在泳池旁,手裡緊緊攥著那根銀鏈,**地有些發抖。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纏在我的袖口,但絕對是偶然。」原夜勳立在她的身後,臉色平靜地有些蒼白。
「……」
「……對不起。」
「……」
「說話好嗎?」
「……」
「紫堂櫻。」
「……」
「……」
「兩年前……6月25號……」
「什麼?」
「還記得嗎?」
「是你的生日……」
「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別再提她了好嗎……」
「那天,你消失了,無影無蹤。」
「……」
「那天晚上,我去了學校的游泳室。」
「你……去了?」
原夜勳的口氣顯得有些驚訝。
「結果,我看見了我的未婚夫和我最好的朋友在泳池裡親吻。」
「你……看見了……」
「從那天起就知道了,是第一個知道的,並不是最後一個。」
她轉身看他,一步一步走近他,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你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嗎?耍弄,欺騙,背叛……」
「對不起……」
「對、不、起!你只會對我說這三個字。」
「怎樣才能原諒我?」
「等我啊,等我忘記這件事,忘記那個人,你不是已經等我一年了嗎?多幾年又如何?」
她不再看他,轉過了身子,立在了泳池邊緣:「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我不會答應你的。」他下意識地皺緊了眉。
「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她嘲諷地笑了一聲。
「你怎麼就敢肯定!」
「因為我不愛你!」她背對著他,肩膀有些顫慄,「而且你也不愛我!」
「你……怎麼敢肯定……我不愛你……」他走近她,扶住了她的肩膀。
「原夜勳,我們打個賭吧。」她推開了他的手,將手中的銀鏈猛地向泳池的深水區拋去!
「如果我找到了那條鏈子,那麼我們繼續,如果我沒找到,那我們就分手,如果你跳下水的話,我們也會分手。」
「這對我不公平!」原夜勳生氣地想拉住她的手,她卻已經跳了下去!
嘩!
冰冷的水……
世界原本就囉嗦……現在……無聲……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靜靜地……
身體漸漸沒有知覺,漸漸冷得徹骨……
其實……就想這樣……
水面漸漸傳來喧囂聲……紊亂的腳步聲……「撲通!」「撲通!」
然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什麼都聽不見了。
°°
「……」
「……」
「喂!臭小子你幹嗎啊!」
「啊啊啊啊!你幹嗎啊!」
「筱蠻你安靜!」
「咳!」喉嚨口一陣嗆意,紫堂櫻重重地咳嗽起來。
「櫻你終於醒了!」
她撐開酸痛的眼皮,在琦羅的攙扶下撐起身,頭痛欲裂!
她對面坐著的是麥葉希,金色的頭髮已經全部濕透,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下。襯衫更是濕得透底。
他沒有看她,而是坐在地上喘著氣。
原夜勳也全身濕透,坐在另一邊,臉上卻沒有任何神情。
「哎!沒想到你還挺不賴嘛!我還以為你想占櫻便宜呢!」泉筱蠻讚賞地拍了拍麥葉希的後背。
「基本常識。」他疲憊地站起身,有想走的意思。
他打開了游泳室的門,立即傳來熙攘的喧鬧聲,看來外面聚了很多人。
估計是看到了麥葉希全身濕漉的樣子,外面的議論聲立即又大得炸棚,又不少女生又尖叫起來。
「砰!」門關上,一切又回歸平靜。
無言中……
「我沒找到,你也下水了。」她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根本就沒找。」
「你下水了。」
「你是故意的……你在用你的生命和我賭。」
「所以你看出我有多想和你分手了吧。」
泉筱蠻終於聽不下去了:「幹嗎啊你們倆!事情不都過去了嗎!」
「筱蠻!我們走!」琦羅拉起了心有不甘的筱蠻向門口走去。葉蕾,久奈,詩迦也下意識地站起了身。
「勳……」琦羅忽然停住了身子,回頭,「不管怎樣,你要解釋那根鏈子為什麼會在你的衣袖上。」
然後,她們走了。
「砰!」關門
絕對的靜寂……
「我真的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纏在我的袖口。」他認真地看著她。
「不重要了。」
「紫堂櫻!」
「有件事一直都沒跟你坦白。」
「……」
「其實,我沒有愛過你。」
「你在說笑嗎?」
「兩年前,是因為受不了她的背叛,所以才會把你搶回來。」
「不要說了。」
「為了懲罰她,所以才會想挽留你。」
「……」
「對不起……這次是我說給你聽。」
他自嘲地笑了:「聽這三個字的感覺確實很糟……」
「……」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會對這條鏈子如此在意?」
「這條鏈子讓我想起的,太多了。」
「就這樣?」
「就這樣。」
「那就這樣吧。」
他站起身,髮絲上垂著的水珠散發著寒氣。
「砰!」門重重關上,迴響還不絕地迴盪在空曠的游泳室。
她緩緩展開右手,一串銀色的鏈子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是的,她剛才扔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手鏈。
這次,她舉起手,使勁地,將鏈子扔進水裡。
「砰!」門最後被關上,一切又回歸最原始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