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七章:叛離19,回歸17 文 / 孩子幫
學校內置咖啡廳
她坐在深色牛皮沙發中,琦羅坐在她的對面。
「告訴我所有的事。」琦羅說。
她的手中握著溫熱的咖啡,手指仍舊冰涼無比。
「告訴我。」琦羅握住她的手。
「你問我吧,」她說,「問我你想知道的。」
「那個男人是誰?他對你做了什麼?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睫毛垂下,過了一會兒,開口:「我吸毒了。」
琦羅的雙手很明顯地顫了一下。
「他一開始給我的是可卡因,我以為是胃藥,才吃了……可卡因的症狀,失眠、食慾不振、噁心,我根本就沒有懷孕,這一切只不過是我的毒癮發作。他後來給我注射海洛因,我根本對付不了他,他無時無刻不在我身邊,像鬼一樣,突然出現。」
「之前那半個月我一直被他關著,他在想方設法地讓我上癮,直到一次有記者在香港發現我們,我才終於暫時擺脫了他。」
她說著,突然停下,看了看窗外,又看向琦羅:「你能不能先幫我,我不能讓紫堂雄抓回去,他又會把我關在芝加哥的,我受夠了那地方。」
「那男人叫什麼名字?」琦羅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她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他從沒有說過。」
「除了**,你們之間還有沒有別的聯繫?」
她低著頭,沒有回答。
琦羅繼續問:「注射之後,他對你做過什麼?」
她的手前所未有地冰冷。
「你們……發生關係了?」
她從琦羅手中抽離出自己的手,端起還溫熱的咖啡,微顫地放在唇邊,看著窗外,眼圈微紅。
……
琦羅理了理自己的情緒,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被迫的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他做過什麼……」她的聲音開始哽咽,「但他說他有錄像……」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你都是被迫的嗎?」
她沉重地點頭。
「那為什麼,」琦羅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那次找你的時候,你是完全自願地呆在他的房間?」
「那次……」她說著,突然發現咖啡廳外緩緩停駐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和幾輛賓利。
紫堂雄從車中走下,另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員從別的車中走下。
她的話語一下子頓住了,緩緩地看向琦羅:「你告訴他我在這裡?」
「如果,把你關幾天能夠讓你完全好起來的話,」琦羅望著她,「我寧願你暫時不自由。」
筱蠻、詩迦和葉蕾緩緩走上前。
咖啡廳裡的其他零零散散的學生低頭逃離了這裡。
咖啡還是溫熱的,她的聲音開始發抖:「為什麼?」
「久奈的爸爸跟她說過整件事情了,」筱蠻冷靜地回答她,「你在街上打了人,在警察局又拔了槍,檢測報告說你吸毒,你把報告都撕了,還跟你爸吵架,他只是想把你送到戒毒所而已。」
砰!
琦羅被詩迦拉著起身,整個桌子搖搖晃晃,咖啡冒著熱氣順著桌沿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就是不相信我?」她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們。
「我們不敢相信,」筱蠻繼續說,「你有過很可怕的前科。」
「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琦羅試著接近她,「戒毒所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拂起額前垂下的劉海,煩躁地走向咖啡廳後門。
「你不能走。」韓久奈靠在後門,擋住她。
門口的風鈴丁丁噹噹地響,紫堂雄腳步穩健地走近,低喊了一句:「你鬧夠了沒有?」
她看著咖啡廳裡的所有人,她們以及他們看她的眼神,同情,失望,傷心,麻木,就是沒有信任。
她的頭開始痛了,她不看紫堂雄,腳步踉蹌地徘徊在咖啡廳前台,她想推開韓久奈,但韓久奈紋絲不動。
嘩——!
她的手**地甩過前台的一堆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碎玻璃渣在木地板上跳動,染著觸目驚心的血。
「櫻!」琦羅尖叫,身體一軟,幸而筱蠻及時扶住了她。
紫堂雄快步上前,將紫堂櫻緊緊扣在懷裡,他身後的一幫白大褂人員一擁而上。
「放開我!」她抓著紫堂雄的衣領,手心的血跡染成一朵朵血玫瑰,在他純白的襯衫上綻放。
他沒理她,抓住了她的手臂,向白大褂們命令道:「現在!」
很多人抓著她的手臂,他們撩起她的衣袖,拿一根細細的針管,刺入她的血脈。
她沒有叫,咬著下嘴唇仰起頭,細密的汗珠滲在額頭。
琦羅摀住嘴,肩膀顫抖,葉蕾握緊了雙手,筱蠻和詩迦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久奈低下頭,哀傷不語。
她漸漸安靜下來,滿是鮮血的雙手無力地垂下,琦羅哭了,她幾乎跪在她面前,拿出紗布,手忙腳亂地幫她包紮。
「不要碰她,我們來就行。」白大褂們語調平穩地說著攔住她,將紗布拆開,重新小心仔細地包紮起她的手。
一圈一圈,紅色漸漸消淡。
等包紮好後,紫堂雄抱起她,朝門外快步走去。
她們跟在後面,看著她被抱進車內,看著車門漸漸關上。
寒風無情地吹落梧桐樹葉,那泛黃的,微枯的樹葉,無比淒涼。
琦羅背過身,沒有再看,但她看見了另一個人。
麥葉希……和羅奇。
她看見了,在咖啡廳一側的兩個人影,急切地追了上去,但她很快發現,麥葉希是由羅奇扶著的。
「麥葉希!」她試著喊,他沒回頭,而是羅奇回頭了。
「他想進去,」羅奇看著她,直說,「是我把他打暈的。」
「為什麼要打暈他?」
「我不能再讓那個女人呆在他身邊。」
「他對櫻很重要!」
「紫堂櫻傷他夠深了。」
「羅奇!」她擋住他,近乎懇求「讓他去見她,櫻需要他!」
「不行。」
「我求你,」她的眼淚開始流下,拉著他的手臂,「櫻對我很重要!」
「阿麥也對我很重要,」他繼續向前走,脫離了她的手,「他對車裡的另一個人更重要。」
琦羅怔怔地轉過頭,看見對面所停的林肯房車中,坐著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她只看到她的下巴,但她已經確定,是皇瑾梨。
「你要想想他愛的是誰吧!你顧一下他的感受好嗎!」琦羅對著阿羅的背影氣憤地大叫。
「紫堂櫻已經不值得了。」羅奇說完這句話,打開車門,把麥葉希小心地扶進去。
林肯開始啟動,琦羅回頭,勞斯萊斯已經反方向緩緩駛去。
枯黃的樹葉被車胎碾過,有悲傷的歌謠若有若無地飄在這個空曠的學院,它在很多地方一次次迴盪,在他向她告白的小辦公室,在他吻她額頭的畫室,在他解開她襯衫的男更衣室,在他勾住她腳的會議廳,在他和她打籃球的體育館,在他牽她手的操場欄杆,在她跟他說分手的天台,最後,在那個他和她沒有交集,只留下一滴滴鮮血的咖啡廳前台。
「麥葉希——!」琦羅用盡自己的力氣來喊。
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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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戒毒所門口
醫務人員推著醫用床,迎上勞斯萊斯,紫堂雄抱著她下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架上。
她的眼睛吃力地睜開,雙手抓著床單,拚命地想起來,很快有人將她的手綁在床沿。
她的眼角沁出透明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一滴又一滴,連成線。
他們推著她,來到了一個空置豪華的病房,醫生們圍著她,小聲地講話,她聽不進任何,過了很久很久,聽上去周圍終於安靜了,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貼著她的耳畔響起。
「紫堂櫻我相信你,」那個聲音說,「中午我也在備餐室,我看到了他逼迫你的全過程,如果能聽見的話就動動你的指尖,只要你答應,我就帶你走,並且回到過去,回到那個十七歲紫堂櫻的時代,用你的手段報復所有人。」
她的指尖,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