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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青樓纏綿 文 / 周笑伊

    五代十國,群雄並起,割據天下。

    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建立宋朝。

    故事就是從這位神奇的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攻取南漢前夕——*南漢都城開始講起。

    大宋平定後蜀時,得一花、蕊夫人,其女為後蜀皇帝孟昶的慧妃,名喚徐費如。傳聞此女不僅生得玲瓏剔透、傾城傾國,而且還是滿腹才情,為蜀國第一才女。但出人意料的是,花、蕊夫人被押至宋朝汴梁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失所望,此女不過相貌平平,蒲柳之姿。有人疑曰:真正的花、蕊夫人可能已經逃走。

    那麼真正的花、蕊夫人到底去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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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漢京都興王府。繁華的都城,依然是一片詳和的氣息,車聲、叫賣聲,融成一片。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把這個美麗的都城渲染得一片紅艷,紅得像血。

    夜將至,花雨樓漸漸熱鬧起來。

    它是城裡最大的一家青樓,一入夜便是客似雲來,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花雨樓還是跟往常一樣會選出一位花魁,讓客人們競標。

    後院有一座紅色閣樓,燈燭燃起,格外的安靜。

    「小姐,快點啊!馬上就要開始了。」丫環鶯鶯焦急的聲音響起。

    室中,清香滿鼻,霧氣騰騰,殷紅的玫瑰花瓣鋪滿水面,將浴桶中女子的幽柔全部遮去,她微微閉著眸,靠在湧沿上,秀眉輕擰,巴掌大的嫩白小臉平靜得有些異常,丫環鶯鶯的喚聲對她絲毫起不了作用。

    「小姐——」鶯鶯緊緊揪著手帕,小臉急得緋紅,又再喚她一聲。

    過了許久,女子才睜開眸來,怔怔地看一眼飄搖的燈燭,眸眼裡射出兩道冷冷的寒光,很堅定地說道:「鶯鶯,我不想見到他!」

    「可是主母、主父交代了,小姐必須潛到他的身邊,做了他信任的人。才可以得報大仇。」鶯鶯抬眸,很認真地說。

    女子扯了一下唇角,眉骨一挑,道:「是嗎?我寧願現在拿一把劍刺進他的胸膛。」纖纖細指扣緊桶沿,骨節發白,頸脖上的嫩肌抽緊,發硬,忽而她長吁一口氣,鬆弛下來,搖頭冷冷一笑,玉掌一抽,屏風上的一縷青紗衣飛舞而起,她再輕提一口氣,旋身出了浴桶。

    凌空之中,女子已優雅地穿好衣服,輕輕落定。赤著的腳在木質的地板上踱了兩步,坐到一把玫瑰椅上。

    出水若芙蓉,燭光映美人。女子出浴之後愈發的妖嬈動人,白晰如雪的*,還有烏黑的髮絲直瀉而下,宛如九天瀑布。

    突然匡噹一聲,房門被撞開。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廝拿著鐵鏈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女子綁捆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鶯鶯嚇得臉色蒼白,趕緊上前阻攔。

    「這是我的吩咐。」一個尖腔調的婦人聲音傳來,花大娘搖著輕羅小扇一扭一扭地邁進屋來,她是花雨樓的老闆娘,一個貪財的女人而已。

    女子並不反抗,只是唇角一勾,輕蔑一笑。

    花大娘一身紅艷艷的錦繡袍,濃妝艷抹,倒是極其妖媚,雖然年過四旬,倒也風韻依在。她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至女子面前,用手中小扇托起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發出一陣嘖嘖的讚歎:「花、蕊啊,瞧瞧你,生得多水靈,比那什麼蜀國的慧妃可要美得多。同叫花、蕊,可這人啊,命就是不同。」

    提起蜀國二字時,女子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楚,刻進她玲瓏如水的眸底。

    花、蕊夫人,她的號,好久沒人這麼叫她了。今日入了花雨樓,她又重新用起。為的就是等他!

    花大娘見女子並不作聲,亦是生氣,接著使勁一掐她的臉,挑眉一瞪,似乎有幾分嫉妒的意味,輕哼一聲,才鬆開手去,對幾名小廝說道:「把她拉出去。該見客了!今天來點新鮮點的!」

    「是。」小廝們響亮應聲,趕緊將女子抬了出去,下了閣樓,那裡有一個用鐵柵欄做成的囚籠。女子被扔了進去。然後被眾人抬去了花雨樓的前廳。

    花大娘既是這花雨樓的老闆,自然是想出點新招,這個月的十五,花魅主題是:「獄中美人」。

    鐵森森的囚籠裡關著一個天香美人,定會吸取不少賓客,大撈一把!想想自己的傑作,倒是興奮極了。

    前廳早已築起一個高台,高台下賓客滿堂。囚寵裡的女子被抬上高台的那一刻,底下是一陣歡呼。

    「好一個美人胚子。」

    「瞧瞧,那皮膚嫩的可以掐出一把水來。」

    「這美人兒跟老子睡一晚。老子死了也值。」

    台下的男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女子卻滿不在乎,只是怔怔地靠著鐵柵欄,雙腿併攏微微往裡彎曲,竭力讓青紗衣遮去那外露的長、腿,簡單的一個姿勢,卻是如同風吹楊柳般的婀娜姿態。

    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唯有靠窗的雅座上,那裡坐著的三人,文質彬彬,亦不多語,時爾飲酒,時爾食菜。卻絲毫沒拿台上的女子當回事兒,顯然他們並不是來喝花酒的。

    女子的觀察力極強,視線稍稍略動,眉間湧起的是智慧的光芒。那三人,其中坐在中間的男子尤為特別,一身青衣,樸素而不失氣質,身材健碩,冠似美玉的面孔上掠過的是深沉,修長的劍眉下有一雙幽冷的眸子。與左右交談之時,有一種特別的軒昂之氣。

    另外,坐在他右手邊上的男子,著裝簡約,一身雅逸,像個文人,左手邊的男子,大碗喝酒,神態凜然,袖子攙起,粗臂健壯,更像練武之人。

    是他,青衣男子一定是他!宋朝皇帝趙匡胤!

    女子凝望一眼,收了視線,美麗的臉上積起一股香花幽冷,她淡定,更加的沉著。

    競標已經開始。

    她無心去聽,只是幽幽閉了眼。江山將不在,這南漢的達官貴人居然還如此的逍遙快活。國不亡,待何時?心中大笑。

    「五千兩第一次,五千兩經二次。」花大娘妖媚的聲音叫囂著。女子已不想知曉是誰出了五千兩買她,但她知道一定不是趙匡胤!

    主母說過,趙匡胤為攻南漢,一定會親自過來考查,必經花雨樓,而且還會買下她。主母說他亦是食色之人。可是如今,好像不是。

    不是更好,她寧願潛入宋皇宮取了他的人頭,也不願委身於他。

    「五千兩第三……」

    「一萬兩。」一個醇厚如泉的聲響起,打斷了花大娘的叫囂。接著底下一片唏噓,沒有人比一萬兩更高的了。

    女子睜眸,卻見雅座上的青衣男子已經施展輕功騰飛而起,躍上高台,他再凌空揮上一掌,那只囚籠以及她身上的鐵鏈頓時四分五裂。

    玲瓏的身體被余掌震出了高台,跌向地面。女子安靜地閉上眸,竟沒有一絲的害怕,就在落地的瞬間,身體凌空了,一陣輕風吹入,捲起她的青紗衣飄舞,她跌過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一雙赤冷的眼眸盯了過來。

    「你叫什麼?」青衣男子的嘴唇抽搐著,冷冷一問,沒有多餘的情感,眸底翻騰,卻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藝名花、蕊夫人!」女子淡定地答道。

    青衣男子的劍眉一皺,停了片刻,再道:「我是問你的真名。」

    「小女子名喚徐費如。」女子清澈的流眸裡染起一抹霜色。

    青衣男子的眉間掠過淡淡的驚意,很快又被一抹冷意掩去,道:「可知曾經的蜀國有位徐慧妃也叫花、蕊夫人,名喚費如?」

    徐費如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面對男子的問話,她絲毫不膽怯,道:「天下之大,同名之人又何其多。蜀國的花、蕊夫人是金枝玉葉,我只不過是個風塵女子,天地之隔。」

    「你比她美。」青衣男子不展顏笑,冷眉一勾,大手輕輕一撫她的面龐,將其抱得更緊。「從今天起,你是我的!」語罷,他的眸眼一掃,遞給台下那一文一武兩名男子一個暗示的眼神,然後抱了女子在花大娘的引領下去了後院的紅色閣樓。

    「這位大爺,您可真是好眼光。我們這位花、蕊姑娘可是黃花閨女,您可要多體貼體貼。」一路上,那花大娘還嘮叨個不停。

    青衣男子並未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前方,眼眸裡有一股幽幽的光芒閃爍著,襯著那他輪廓分明的臉,隱隱約約之中,能透現出一股萬夫莫敵的威風。

    女子的心輕輕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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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樓裡,燈燭下。

    青衣男子放開徐費如,便不再理她,只是自顧地坐下,品著桌上的香茗,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你是誰?」徐費如揉了揉被鐵鏈捆得麻木的手臂,不屑地晲他一眼。

    「你不知道麼?」青衣男子緩緩品下香茗,然後側眸看她一眼,眼底勾起一股陰色,忽而目光移動,落到她的肩上,蟬翼般的青紗,能看到她如雪般的*,嫩嫩的肩頭竟有一個鮮紅的字,他眉頭一皺,大手一抓,拽落她肩頭的衣衫。

    粉肩露出,光滑似玉,真是迷人,只是如此美麗的*上卻刺著一個鮮紅的字——「獄」。

    青衣男子的目光依舊冷漠淡定,嘴角一勾,道:「難道這裡的老闆娘為了突出這次『獄中美人』的主題,真在你的肩上刺了一個獄字?」似笑非笑,似邪非邪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徐費如避開青衣男子的大手,咬了咬唇,不屑地掃他一眼,道:「休須你管。」

    「獄」字何來?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間接所害?當年蜀國大敗,皇上為了保全她,讓她穿上宮女的衣服,逃出了皇宮,來到南漢,這裡卻又是一個惡夢的開始。

    就在這時,窗外一陣異動,數條身影飄閃而過,青衣男子輕晲一眼,忽而大手一攬,抓了徐費如在懷中,一抹溫熱倏地覆上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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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解:五代有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

    十國有吳國、南唐、前蜀、後蜀、閩國、楚國、南漢、荊南、吳越、北漢。

    趙匡胤本是後周的歸德節度使,後發動「陳橋兵變」奪取了後周政權,建立了宋朝。

    伊伊為大家講一講這個神奇帝王、一代梟雄的兒女情長。故事就從趙匡胤平定後蜀,正準備進攻南漢開始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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