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溫香軟玉 文 / 周笑伊
瞧女子的打扮，徐費如猜得出，她便是趙匡胤的德妃綵衣，果然是絕色女子，眉目分清，睫暈腮紅，長得落落大方，「皇上，她——」綵衣的唇瓣嚅動了片刻，眉頭一挑，忽而驚醒過來，趕緊盈身一拜，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給貴妃姐姐請安。」
論地位，貴妃可是四妃之首。雖然她先入宮，但還得叫徐費如一聲姐姐。果然是個臨危不亂的女子，剛才還是一臉不悅，這會兒就馬上揖禮相拜。
「愛妃平身。」趙匡胤明黃的長袖一揚，趕緊上前一步，扶了她起來。「愛妃受驚了，有朕在，別怕。」
「謝皇上關心。」綵衣又是淚水漣漣，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海棠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趙匡胤輕輕一抿唇角，臉上的冷色化為一股溫柔，大手一攬，將嬌柔的女子攬進懷中，用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徐費如靜靜而立，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模樣，心中湧起幾分酸楚。若不是當年孟昶強行召她入宮，也許現在她該和表哥夫唱婦隨吧。趙匡胤，真是沒想到，你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徐貴妃冰雪聰明，貴為四妃之首，這件事朕交給她處理。可好？」趙匡胤微微抬眸，淡淡撇一眼徐費如，然後頷首湊到綵衣的耳邊，輕輕一語。
綵衣抽泣的聲音猛得停下，抬首，望一眼徐費如，似有幾分驚訝，「她？」
趙匡胤點一點頭，表示默許，然後愈發攬緊了綵衣的軟腰，目光冷冷地射向徐費如，道：「朕的獄妃該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呢？」
「臣妾遵命。」徐費如倒也不反駁，輕輕拂袖，在一個紅衣宮女的引領下去了戀衣宮的一個側室。
室中的小榻上，一個女子躺在被子裡，安然地閉著眸，就像睡著了一般。徐費如眉頭一皺，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早已沒了氣。「她就是蝶舞？」眉頭輕佻，冷冷地問了紅衣宮女一句。
「回娘娘的話，她就是蝶舞。」紅衣宮女嚇得一顫，趕緊回道。
徐費如輕輕掠一眼四周，室中簡陋，沒有一絲的凌亂痕跡，應該不是有人強行而入將她殺死，斂了斂眸，唇角微勾，彎了腰，撬開蝶舞的嘴一看，舌頭發黑，分明是中毒。
皮膚沒有明顯異常，死態安詳，舌頭發黑。應該中的是啞舌草的毒！這些年來，她跟在主父、主母身邊，勤練武功，學習歧黃之術，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趙匡胤，不管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看看你後宮的女人們到底做了些什麼齷齪之事。
「聽聞蝶舞很會跳舞？」徐費如的思緒縈繞，想起趙匡胤與秦春的對話，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怎麼會記得一個小小的丫頭呢？定有什麼古怪，目光再次掃向死去女子的臉，長得倒有幾分清秀，會不會是趙匡胤對她？
「回娘娘，是的。每次皇上來戀衣宮的時候，我們娘娘都會讓蝶舞為皇上獻舞的。」紅衣宮女認真地答道。
徐費如點一點頭，接著再道：「昨晚蝶舞為皇上獻舞了沒有？」
「沒有。皇上昨晚來了一會兒就走了。」紅衣宮女回道。
啞舌草可是一種稀有的毒草，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恐怕京城的藥鋪也沒有幾家有吧。徐費如挑了挑眉，心中有了數，便甩了甩輕袖，步出了側室。剛一入正殿，她不由一陣唏噓，卻見綵衣倚在趙匡胤的懷中，纏綿熱吻，如漆似膠。女子倒是鎮定，輕輕瞟了一眼，盈袖而去。
剛出戀衣宮，正想走下台階，突然背後一陣怪風刮來。
徐費如的警覺很高，暗自運氣於掌心，猛得回身，卻見一道金色的身影飄過。「誰？」她冷喝一聲，揮掌而去。
誰料對方早有防備，迅速閃身，避開掌勢，就在同時，一股煙霧湧起，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有人暗中劈了一掌過來，她的下盤不穩，正要摔下台階去。突然身體懸空，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霧氣散去。徐費如方才看清來人的真面目，一襲金色的長袍，兩縷流蘇從金冠上垂下，正好掃在她的臉上，一陣奇癢。再看他的容顏，濃眉大眼，輪廓線條勻稱，生動的臉型加上肌肉白嫩而結實，渾身上下洋溢著瀟灑的魁力，更動人的就是他臉上的那一朵明陽般的暖笑。
「放開！」徐費如怔了怔神，一聲冷喝，試圖掙開他的懷抱。
金袍男子抿唇再笑，抬手輕輕撫了一撫徐費如臉邊的幾縷髮絲，細細地觀察著她的容顏，須臾才道：「好美的女子。怎麼以前沒見到你？」
「你是誰？」徐費如斂了斂眸，長睫微顫，宛如蝶翼，此人身著華麗，氣質不凡，能自由在皇宮行走，定是不凡人物。
金袍男子攬緊了徐費如，並不鬆開，月亮般的眸眼一瞇，道：「你猜，猜對了就鬆開。」
徐費如倒也不掙扎，任由他抱著，眉梢微挑，道：「武功高強，衣衫華貴，當然不會是侍衛，既能在皇宮中行走自如，又敢非禮皇上的女人。應該就是傳聞中膽大不羈的晉王趙匡義！」
「好個聰明的女子，本王喜歡。」趙匡義輕簿地撫摸一番徐費如的臉頰，思緒一轉，眉頭微微一皺，道：「你剛才說你是皇上的女人？」
就在此時，背後傳來一個冷聲，「皇弟對朕的貴妃很感興趣麼？」
趙匡義立即斂了臉上的笑，趕緊鬆開徐費如，理好衣衫，回轉身去，揖禮一拜，道：「臣弟拜見皇上。」
徐費如掙脫了束縛，方才站穩身子，低首輕輕拂了拂有些凌亂的衣衫，忽而抬眸，正好與趙匡胤的視線對上，一股赤冷緊逼而來。接著他一揚明黃的長袖，大步跨了過來，一把拉了她入懷，目光才掃向趙匡義，道：「皇弟有何事？」
趙匡義淨白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暈，低著頭暗暗吐了吐舌頭，方才抬首，道：「臣弟是來與皇上商量調集糧草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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