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章尷尬宴會 文 / 周笑伊
輕輕的吻像一抹柔柔的水從上往下劃過,淨白的臉上飄起兩朵胭紅的雲霞,徐費如的心突然咯吱一聲響,竟有一種莫名的跳躍,無力掙扎,只能睜大眼眸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的丈夫——高高在上的帝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就像烙印一樣燙進心裡。
比起孟昶,他更多的是帝王風姿,比起洛雪臣,他更多的是男兒氣概。
若即若離的吻倏地離開,只剩下四眸相對——
一向善辨的她突然啞言。
「希望獄妃不可欺瞞朕才好。」趙匡胤抿唇一笑,挑破了這似乎溫柔的畫面。
「臣妾怎會欺騙皇上了?」徐費如斂去驚色,坦然答對。
趙匡胤微微點頭,小心地扶著徐費如躺下,然後拉了被子給她蓋好,「獄妃好生歇息。此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的。一定會還獄妃一個公道。」
徐費如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只是身體愈發虛弱,連說話都吃力起來,「皇——上——」
「獄妃累了,歇著吧,不要多說話,看著獄妃生病的樣子,朕會心疼。」趙匡胤挪起手,摀住了徐費如張開的唇,把她要說的話逼了回去,然後丟下一個曖昧的柔語,輕輕一笑,轉身而去。
暖昧也許是他的一種手段,他想讓她掉入他的陷進裡面,讓她心甘情願的交出鐵甲軍的訓練方法。
不,不能上當。女子時時地告誡自己。
寢門前一片明媚。
徐費如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目送著那一朵明黃漸漸飄遠,她的心像被提到了嗓子心,撲通撲通慌的厲害。不知為何,他的曖昧言語竟會讓她失神。
「徐費如,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是你的仇人,仇人。即使不再報仇,但也不能愛上自己的仇人。」每一次心急跳動的時候,她都是這樣告訴自己。這次也不例外,緊緊閉上眸,把腦海裡所有的影像都甩掉,甩得遠遠的。
歐陽雨的藥果然有效,不出幾日,徐費如的身體有所好轉,不僅身體能動,還能下床散步。
這些日子,趙匡胤並不常來香蕊宮,但秦春卻是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要不是送點日用品,要不就詢問病情。
徐費如心裡清楚,秦春無非就是趙匡胤的一雙眼睛,是來監視她的。
夏末的天氣愈發的悶熱,剛剛下過一場及時雨,空氣很清新,天邊是雨後初晴的燦爛。
走廊裡,徐費如坐在一把玫瑰椅上,輕托腮,望著苑子裡經過雨水洗禮過愈發青翠的綠柳發呆。
「小姐想什麼呢?」鶯鶯打破了寧靜。
「沒有。」徐費如的表情很冷淡,目光沒有挪動。
「這幾天,秦總管來得很勤,看來皇上對小姐是有心了。」鶯鶯歪著頭,掃一眼遠方的風景,有口無心地說道。
「是嗎?那也是不懷好意。」徐費如扯唇一笑,一臉的不屑。
鶯鶯連連搖頭,道:「不,鶯鶯覺得皇上是真心關心小姐的。其實做下人的本不該多嘴的,只是女人總該有個歸宿,既然洛大人對小姐並非真意,小姐不如——」
徐費如似乎很敏感,連忙揚手打斷了鶯鶯的話,眉宇間閃過一絲糾結,道:「不要說了。」
「可是——」鶯鶯欲言又止。
恰時宮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急步而來,定晴一看,是秦春,急匆匆的樣子。「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人到禮到,這大總管倒是隨和的緊。
「起來吧。」徐費如慵懶地示意。
「謝娘娘。」秦春謝禮一拜。
「有什麼事?」徐費如撇他一眼,慵懶之間透著一股靈氣,美人兒就是美人兒,一舉手,一抬足,就足以傾國城。
「今晚御花園有個百花宴,皇上邀娘娘一同出席。」秦春一字一句地答道。
「百花宴?」徐費如的眉角一勾,笑道:「潘美、石守信征服南漢有功,皇上專門為他們所設的吧,本宮去有何意義?」
秦春再恭身一揖禮,道:「娘娘睿智。皇上的確是為潘將軍、石將軍等人所設,但皇上點名要娘娘參加。」
徐費如聽到此處,頓覺不妙,自古有鴻門宴,但今有百花宴,會不會是一個陷阱了?但她別無選擇,趙匡胤是套牢他了,「本宮知道了。」
「今晚酉時末,御花園。娘娘記得準時。」秦春叮囑一遍,行上一禮,便匆匆離去。
待到秦春離去,徐費如掃一眼天際,現在已經是酉時頭了,該是準備的時候了,此時的她顯得鎮定極了,沐浴更衣,梳妝打妝,然後坐輦出門,直到御花園,時辰剛剛好,不過賓客滿座,趙匡胤坐在首座的龍椅上早已與大臣們飲酒,不亦樂乎的樣子。
奇怪的是卻不見其她三位正妃,是她們遲到了,還是趙匡胤根本沒邀她們?正當她納悶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獄妃到朕這裡來。」眾人中的那一朵明黃在向她打招呼,還熱情地將龍椅騰出半個空位來。
徐費如剛剛一靠近,趙匡胤便伸手一拉,將她拽到身邊坐下,一個不小心跌進他的闊懷裡,就在掙扎抬眸的瞬間,旁座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眸裡,藍色的身影,飄然的長髮,還有那好看的杏仁眸,刺得她的心好痛,是洛雪臣,他也正朝她望著,嘴唇嚅動,似乎千言萬語想訴說。
「獄妃是不是好久沒見過洛大人呢?」趙匡胤很快捕捉到二人交替的眼神,眼角一扯,一把握緊徐費如的手腕,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道。
「後宮之中,為何只有臣妾一人?」徐費如避開不答,卻是先行質問道。
趙匡胤環過徐費如的纖腰,把她攬得愈緊,湊近她的耳邊,低道:「朕只邀了你一人來參加。」
「為何?」徐費如略驚,心中忐忑起來。
「獄妃身體剛好,應該是很想見一見洛大人的,剛好今夜宴請群臣。獄妃好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趙匡胤一邊低語,一邊端起酒杯與群臣對飲,在外人面前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