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賢妃有喜 文 / 周笑伊
「獄妃醒了。」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個熱情的身體朝她挪了一挪,把她擁得更緊。
徐費如心中一怔,思緒立即清晰起來,記得不久前,陪趙匡胤喝了很多酒,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被子中的素手輕輕一探,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懷裡。
「獄妃不用緊張。朕會負責的。」趙匡胤的臉貼近她的髮髻,輕輕一吻她的耳、珠,劍眉一彎,唇邊勾起戲戲的壞笑。
負責?!本來就是夫妻,他竟說這種話,讓徐費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此刻,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不知為何,醒來那一刻,躺在他闊懷的感覺有一種安全感。
「皇上,臣妾喝醉了。」徐費如揪緊了被子,恨不得把身體蜷進地縫裡,真不知道自己喝醉會不會主動要求——一想到這裡,她的臉就一陣羞紅,趕緊摀住被子,把整個腦袋淹沒。
趙匡胤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愈發將其抱緊,壓低聲音說道:「沒想到獄妃會如此的——」
「如此的什麼?」徐費如聽得心中一顫,差一點從被子裡跳了出來。驚慌之際,她把所有的被子都捲到自己的身上,靠到床角,睜著大眸,瞪著趙匡胤。
被子被她一拉,趙匡胤的身體全露在空氣裡,不過還好,他雖然上身赤著,但下身還穿著一條中褲,遮去羞澀之處。
一向鎮定自若的女子此刻會驚慌,更顯得可愛一面。趙匡胤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意,點一點頭,陰陰一笑,道:「如此的,如此的——」
「你說啊!」徐費如氣憤地拿起手邊的枕頭扔向趙匡胤。
趙匡胤的身手極好,揚手一抓,牢牢落在掌中,「如此的讓朕難忘。」說話同時,伴隨著邪笑。
徐費如張口結舌,一時之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覺得臉頰通紅,心中氣憤難當。但酒後失態,本是她自己的錯,怨不得別人。
「其實獄妃跟朕又不是第一次,何須如此緊張?」趙匡胤緊盯著徐費如,比起從前的剛硬,她變了許多,在他面前,她懂得害澀,不再如同從前那般的理智。這是壞事?還是好事?聽說女子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害羞。此刻,他心中有了那麼一點的希冀。
「皇上,是臣妾失態了。」徐費如吸了一口氣,竭力把心中所有的怨氣都平復下來。
「獄妃沒有失態。這本就是夫妻之禮。」趙匡胤說罷,大手已朝徐費如伸來,將她連被子一齊擁入懷中,聲音極其溫柔,道:「獄妃不要多想。」
一抹溫潤湧進心頭,徐費如心中的憤意漸漸散去,沒了剛才的那股驚慌。「天乾宮一直沒有妃嬪留宿。臣妾還是離開的好。」她埋了首,聲線很低,面對他,心中有種不知所措。真的,再沒了從前的鎮定與理智。
「獄妃此刻離開,恐怕更是不好。到時朕夜半將獄妃逐出天乾宮的傳聞就會不脛而走。既然如此,不如陪朕好好演一場戲。」趙匡胤一邊說一邊取了床邊衣架上的一件抹胸長裙,遞給徐費如,道:「獄妃若真覺得不自在,那先穿上衣裳。」接著,他轉過身去,靠在床架上閉眸養神
徐費如接過抹胸衣看了一看,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熱量,鼻頭酸楚,望著寬厚的背影,對他,愈多的是情愫湧動。
俄而,衣衫穿好。趙匡胤才回轉身,扯了被子,蓋了一部分在自己身上,然後情不自禁地擁了她在懷,不及她反抗,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再遞上深情款款的眼神,道:「獄妃是朕的。朕不會讓你受委屈。」
「皇上還想著要征服臣妾的心?」徐費如安靜極了,躺在趙匡胤的胳膊上沒有一絲掙扎。不知何時起,這雙彎臂讓她覺得安心。
趙匡胤將下巴擱上徐費如的髮髻,安詳地閉上眸,唇邊似乎還掛著笑意,道:「朕想。但朕怕朕沒能征服獄妃的心,卻讓獄妃先征服了朕的心。」
「是嗎?」徐費如昂首,想看清他此刻的神情。看到的只有疲憊。
「嗯。」他的聲音愈來愈低。
「在皇上的心中什麼最重?」徐費如再問。
「江山重要,還有……」聲音斷了,接著均勻的鼾聲響起,他太累了。
徐費如一聲無奈的笑,「在你心中,永遠是江山最重。」素手輕輕一撫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淺歎一聲,亦閉上了眸。
安穩的感覺滿上心頭,只是太短暫。
天明。
那朵明黃拉緊了她的被子,然後飄然離去,留下是一個情意濃濃的眼神。不知何時,他遺落了心。
今日的天氣並太好,晨明時分,太陽就被雲層遮去了光環,漸漸地,天愈陰,似乎要下雨了。
徐費如回了香蕊宮,懶懶地靠在香榻上,一刻也不想動,不知是昨夜酒喝得太多,還是與他——想到這裡,臉一陣發熱。
初秋季節,天陰寒濕,一陣涼風入屋,她不禁打了個噴嚏,精神也清醒不少,只是突然覺得周圍好安靜。
往日一群一群的小鳥在宮苑的樹上跳躍、鳴叫,可是今天一隻也看不到。難道真的是寒流要來了嗎?
遐想之餘,一陣急促的腳步匆匆入了寢居來,不用看,光聽就知道是鶯鶯了。
「小姐——」鶯鶯入屋之時,依然是恭敬地喚了一聲。
「何事?」徐費如慵懶的聲音響起。
鶯鶯看一眼氣色黯沉的徐費如,臉上掠過一抹擔憂,走至香榻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小姐,我查過染雲了,她的確是名門之後。十三歲的時候家道中落,就被送入宮中為婢,一直在御膳房打雜。與她共事的宮女都說她天真單純,沒什麼特別之處。」
「愈是這樣才叫人感覺到深不可測。」徐費如坐正身子,淡淡一笑,她比常人看得更遠。
「小姐說得對。鶯鶯也覺得染雲不簡單。在宮中生活這麼多年,竟一點破綻也沒留下,真是可怕。」鶯鶯點一點頭,目光始終落在徐費如的身上,嘴唇不停地嚅動,還想說些什麼。
「有什麼話,就直說。」徐費如看出了鶯鶯的心思。
「小姐,我——」鶯鶯有些吞吐起來。
「跟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徐費如撇一撇唇,掃一眼鶯鶯。
鶯鶯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一眼門外,見無外人,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聽說寧賢妃有喜了,皇上今天一整天都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