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三章賢妃胎落 文 / 周笑伊
香蕊宮裡。
宮女、太監又增加了不少，物品也添了不少，鶯鶯倒是忙碌起來。
徐費如顯得格外清閒，她半臥在香榻上，閉眸小寢，人睡心未睡。昨夜的纏綿歷歷在目，他給她的儘是溫柔，一切都變了，一夜之間變得竟有些依賴他，難道這便是愛情的力量嗎？這種力量對她來說，著實有些可怕，這會讓自己跌去一個深淵當中。帝王無情，若哪一天，他膩了，該怎麼辦？
「小姐如果真心愛皇上，就不要想那麼多。愛就愛了。」鶯鶯捕捉到徐費如臉上的一絲變化，立刻讀懂了她的心思。其實主子想離開，無非就是想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罷了。
「愛就愛了？！」徐費如緩緩睜眸，低低吟道。
「對啊。皇上對小姐的情意，連我這個做奴婢的都看得出來。」鶯鶯點頭應道，「小姐若想離開，奴婢也會尊重小姐的抉擇。但是小姐一定要先弄清楚，是離開值得？還是留下值得？」
「離開值得？留下值得？」徐費如喃喃細語，再一次重複，鶯鶯說得頭頭是道，這或許就是旁觀者清的道理吧。
「好了，小姐，不要多想了。瞧瞧這些，多好看的珍珠項鏈啊。」鶯鶯扯開了話題，擺開桌子上的金銀珠寶。
徐費如從天乾宮回來香蕊宮以後，秦春就送了禮物過來，凌羅綢緞、金銀珠寶樣樣都有，自然這是趙匡胤的賞賜。
雖然俗氣了點，但哪個女子不希望丈夫有些小小的驚喜給她，金銀首飾乃是身外物，但那份心意才是最重要。
「娘娘，寧賢妃又來了。」先前的小宮女匆匆奔進寢門，怯怯地說道。
還是上次通報的那個小宮女，她用了一個「又」字，看來她對寧君心倒是生懼了。
「她怎麼又來？」鶯鶯一皺眉，很厭倦的樣子。
「罷了，該來的遲早都要來。」徐費如淡然地說道。
「不止寧賢妃，還有淑妃娘娘。」小宮女連忙補上一句。
「她？」徐費如眉頭一挑，倒覺得驚訝。因為納蘭幽若向來很少出門的，這次來，倒真是有點意外。「既然來了，就好生招待。你先下去招呼著，本宮這就來。」她邊說邊起了身來，逕直走向了梳妝台。
在外人面前，她永遠都是光彩照人的。
正殿中，寧君心與納蘭幽若並排而坐。
賢妃一臉的傲慢，而淑妃永遠都是溫柔可人的樣子。兩人的態度真是叫做南轅北轍。
「叫妹妹們久等了，真是失禮。」徐費如一身白衣，飄灑如凌波仙子，落落大方地步入正殿，逕直坐到首座之上。「鶯鶯上茶。」
音剛落，鶯鶯就已經捧著香茶盈步而來，遞到兩位妃子的面前。
「姐姐失蹤好些日子，聽說是叫刺客劫了去，還受了劍傷。妹妹是特來看望的。」納蘭幽若笑盈盈地說道，接過香茶，並未慢飲，只是徑直放到了茶几上，然後急忙說明來意。
「多謝淑妃妹妹關心，本宮無礙。」徐費如點頭言謝同時，餘光瞟一眼寧君心，她還是傲慢地很。
上次她意外摔倒，兩人本來就結下了樑子，這會兒來，看來不是好事情。
「淑妹妹不要假關心了。難道貴妃姐姐屢次在天乾宮受寵，妹妹心裡好受？」寧君心飲一口香茶，眉頭一挑，漫不經心地說道。
「賢妃姐姐怎麼可以這般說了？」納蘭幽若一臉委屈。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寧君心一邊說一邊撫抹一番小腹，道：「最不想我這肚子生龍種的人，恐怕後宮之中非你納蘭淑妃莫屬。」
「姐姐怎麼說話的。怎麼可以這般冤枉妹妹呢？」納蘭幽若小嘴一鼓，很不服氣地說道。
「難道我說錯了，不要假惺惺的，你肚子裡的那點壞水比起有些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寧君心冷哼一聲，一番冷嘲熱諷。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徐費如見二人吵得不可開交，趕緊勸道。
這會兒才關了話匣子。兩人爭執的內容倒是引起了徐費如的注意，按理說，寧君心應該是來找茬的，不過她倒把重點放倒了納蘭幽若的身上，事情倒有些古怪了。
「兩位妹妹來看望本宮，本宮甚是高興——」徐費如怔一怔神，想再拭探一下寧君心，看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等等。我不是來看你的。」寧君心突然打斷了徐費如的話，眉頭一挑，傲慢地說道：「我是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迷得皇上團團轉！」
「不管是什麼本事，留得住皇上的心才是真本事。」徐費如想起上次寧君心陷害她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毫不留情地還上一句。
「真本事？！」寧君心並不發怒，只是倏地站起身來，道：「到底誰笑到最後，還沒有定數了。」
丟下一句，她撫著小腹，便甩袖而去。原來今日她是來下戰書的，果然是個傲慢的女人。
納蘭幽若望一眼遠去的寧君心，撇了撇唇，道：「貴妃姐姐莫生氣，賢妃姐姐是這個傲性子。」
「本宮知道。」徐費如淺歎一聲。
「姐姐好好休息，妹妹改日再來探望。」納蘭幽若見事情鬧僵，也不好多加逗留，便欠身一拜，緩行離去。
望著兩條倩影漸行漸遠，徐費如的心就一陣一陣地發慌，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就在晌午的時候，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後宮裡亂成一團，聽說寧君心突然暈倒，大出血，恐怕胎兒是保不住了。作為后妃之首，徐費如亦不能坐之不理，便匆匆坐上車替，往傾心宮去。
一進宮門，她就感覺到氣氛的異樣。
太后坐在正殿的首座上，臉色陰鬱的厲害，旁邊納蘭幽若乖巧地坐著，埋頭不語。
「跪下。」徐費如剛一踏入殿門，太后就一聲斥喝而來，弄得她一頭霧水。
徐費如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不然太后亦不會如此發怒，「太后娘娘，到底臣妾做錯了何事？」
「你敢說賢妃流產不是你害的？」太后疾言厲色。
徐費如心一顫，禁不住往偏殿望去，果然宮女太監門耷拉著腦袋，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看來太后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