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5章 雲雨棠 極品生活（二） 文 / 樓雲小生
百花之中，我獨愛海棠。幼時家的花坊中培育可不少名貴品種，我爹便從裡面挑了出好的一株，栽種在我窗前，希望我能像海棠花一樣，風姿瀟灑、明艷錦繡。
當然他的心意，終究沒有白費。
陽春四月，陰雨霏霏，我那一世的冤家跑進我的院，偷折了幾支海棠枝，我年齡尚小，沒有一點男子漢的胸襟，跑到爹那裡告狀，反倒被數落了一頓，還命我親自剪了最好看的幾支送給她。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抱著一把花枝跑到她房裡，她見了開心地不得了，命人把花插在自己最喜歡的花瓶裡，擺放在窗前，又折了一小支，別再頭上。
「好看嗎？」她美滋滋地問我。
我愣愣地點點頭：「好看……」
她嘻嘻一笑，抬起眼看著我，「那是花好看，還是我好看？」
都好看，我心裡想，嘴上差點就說了出來。還好及時收住，而後尷尬地別過臉去：「當然是我的花好看，本來就好看，跟你一比，就更好看了。」
我本有意氣她，她聽了卻也不惱，反倒過來拉主我的手，嬉皮笑臉地說要請我吃好吃的。所謂的好吃的，就是五色蜜豆糕，我最喜歡的糕點，我有些驚奇，因為很少有人知道我喜歡吃甜的。
「喂，我聽說，爹爹又要娶姨娘了……」她一邊咬著豆糕，一邊說道，樣子有幾分失落。
我沒心沒肺地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含混道：「嗯，對，聽說是哪個落魄商人家的小姐……」
「……」她撅起嘴，唇上沾著豆糕渣。
「怎麼了？」我問，給她倒了一杯水，這蜜豆糕太甜了。
「爹去年已經已經娶了一個了……」
我知她是為院子了的姨娘抱不平。按說像我們雪家這樣的富貴人家，家中侍妾成群，本應勾心鬥角，可是偏生當家老爺、也就是我爹，看女人的眼光和做生意一樣好，娶回家的個個德才兼備，即使個別有些性子古怪了些，但都是品貌雙全的好女人，這才讓我們這群全兄弟姐妹的感情格外好，不似外面那些大戶，豪門水深，我們雪家簡單多了。
「那有什麼，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我開口寬慰道。
她聞言有些失落，爬到桌子上哀怨地看著我：「雲舒，你以後可不能這樣……」
我心中一動，說不出什麼感覺，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兩聲，她馬上高興起來，拿起一塊蜜豆糕湊到我嘴邊，我張嘴就咬了一口。
她笑著問我：「甜嗎？」
我點點頭，看見她眉角都跟著飛揚起來。
很甜……
我清晰地記得當時的那個滋味，直到現在也沒有忘記。
看著她拿起一快蜜豆糕，捻起青蔥般的玉指，撕開上面一圈薄紙，送進自己的嘴裡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後將剩下的部分遞給我，上面還有著淡淡的紅印，是她唇上的胭脂，那種艷紅的顏色。
我伸手接過，放在嘴裡細細咀嚼，甜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去，不知是因為蜜豆還是她的唇。
「甜嗎？」她問，見我點點頭，便抿嘴一笑，又問：「會不會太膩了？」
我搖頭，「不會，很好。」
於是她高興地把一整盤都推了過來，「那這些都給你吧。」
我哪裡不知她的心思，平日裡不吃甜食，今早一起卻吵著要吃豆糕，不僅要品香齋的大師傅親手做的，還非新鮮出籠的不可，自己又懶得不肯出門，我擲了五千兩才把糕點師傅請到家裡，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一盤五色豆糕，她卻只吃了半塊，這會怕是又不喜歡了。
「說好了，這盤都給你……再吃一個……」說著又拿起一塊，湊到我嘴前，只是這一次我沒有張口，於是她撇撇嘴：「你不是說很甜嗎？」
我嘿嘿一笑，伸手攬過她的後腦勺，把那顆小腦到壓到自己眼前：「不及這個甜……」說著就去舔她唇上的一粒砂糖。
「不要啦，大白天的……」她還推拒，卻哪裡用了什麼力氣，我會聽才有鬼，逕自用舌頭肆意翻攪著，感到兩條玉臂纏住了自己的脖子，心中一動，另一手撫上了對方柔軟的身子。
她手中還拿著豆糕，隨著我在她胸前重重地捏了一把，手指一抖，糕點掉到桌子上，打到了放在邊沿的茶杯，啪地一聲碎在地上。
她兩手一伸，猛地將我推開，有些急促地喘息著，我也不住咳嗽了起來。
「老、老爺……」小婢杜鵑小心地喚了我一聲，臉色漲得通紅。
「什麼事？」情到弄時被打斷，我的語氣有些冷冷的。
「李記酒坊的李老闆送了請帖……」說著就遞上一封大紅的請帖。
我接過來打開看著，阿瀾也跟著湊過來：「喲，挺忙的嘛……」
「賞花而已，你陰陽怪氣地什麼意思，」合上請帖，在她腦袋上輕拍了一下，又轉頭對杜鵑吩咐道：「去回話說我一定準時到。」
杜鵑應了一聲，福了個身就跑了。
「嗯，現在菊花是開的是挺不錯的，而且聽說李老闆的女兒李菊兒也正含苞待放呢，就是不知你去是賞哪一朵了。」她刻薄了幾句，倒是一點也不嫌酸。
我伸手把那胡亂吃醋的女人摟在懷裡，故意氣她：「都賞還不行嗎，要是高興，大可以採回家來，左右李老闆看中了我那批美酒，正愁……」
「你敢！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往家裡帶女人，小心我宰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說著在我腰上重重地擰了一把，還挺疼的。
我哎呦了一聲，捂著傷患哀怨地看著她：「你謀殺親夫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當年爹不也……」
話沒說完，就感到腰間又是一痛，那女人開始左右開弓地在我身上實施暴行，我躲閃不及，與她打鬧起來，打著打著打到了床上，她拽掉了我的腰帶，我扯壞了她的衣襟，終是裸呈相見，好不激烈。
次日下午，我應邀來到李府。那老東西心思不單純，在後院轉了半圈沒到，便開始旁敲側擊地討論我的家事，眼看我而立之年膝下卻沒有一子半女，便暗示我應該納妾，好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恰在此時，一位淡黃衣衫的少女迎面而來，打眼一看，競生的面若桃花、清麗無方，眉眼雖比上阿瀾，但勝在年輕明媚。我早前聽說李財家有梅蘭竹菊四個姐妹，其中兩個已經嫁人，還有一個是李財兄長的女兒，因為父母早逝寄養在李家，也相貌不俗，不知眼前的是李菊兒和李輕竹中的哪一個。
「輕兒，跟雲老闆打聲招呼。」李財樣子還算和藹，聽他的意思，眼前的女子是李輕竹了。
「輕竹見過雲老闆。」女子福身，我清楚地看見她眸中的暗淡。
我點點頭算做回應，一邊李財失望地看著我兩人，半晌過後在隨從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那小廝一路小跑離去了。
番外，會穿插兒時回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