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3章 盤問死因 文 / 樓雲小生
送走了楚競星，雪瀾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晴，陽光透過窗縫打進一縷光線，映襯著窗台上的茉莉花格外冰清玉潔。她昨日睡前把花又拿到了屋裡，此時已是滿室芬芳，推開窗子深吸了一口氣，再拿起水壺澆花，這已經是她多年的習慣了。
今天雪瀾故意起得晚些，這個時候離在天應該已經上朝回來了，喚了玉鶯來服侍她梳洗了一番，然後就朝著柳向欣的悅欣閣去了。
柳向欣還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不過比照之前已經好了許多，冬月也已經痊癒，樓裡的一切還在照常進行，只是下人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個個都變得低眉順眼。
雪瀾不客氣地坐在主位上，等著冬月遣了其他下人，給她上了一杯茶，微微地掀開蓋子，一股清香飄散而出，是上好的白茶，輕呷了一口，不錯，的確鮮醇爽口。
「我說冬月，你來王府有五六年了吧。」將茶杯往手邊的桌子上一放，雪瀾氣定神閒地問。
「回夫人，奴婢是隨著主子陪嫁來的，已經五年了。」冬月答得小心翼翼。
「五年了，我要是沒記錯，你剛入府那會兒只有十三歲對不對，今年也十八了吧？」
「奴婢明年一月就滿十九了。」
「那看來也快了。」雪瀾單手撐起下巴，「也不小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冬月臉一白，聲音有些發抖，「奴婢奴婢沒什麼打算」
「呵呵，你不會是想一直留在柳向欣身邊伺候她吧」她當然知道冬月心裡想的什麼，就是冬月自己願意，有人也不願意。
「奴」
雪瀾不給她插嘴的空，搶道：「本來這件事輪不到我管，你的終身大事自有你的主子給你做主，可是你看看柳向欣現在這副樣子，不拖累你已經是萬幸了。有些話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我呢向來都喜歡成人之美，你這麼如花似月的人兒，像府裡的老嬤嬤一樣孤獨終老未免可惜，而且你我都知道離在天不可能容忍一個瘋子多久，就像這茶，恐怕還是五個月前的陳茶吧？說白了，柳向欣從來都不受寵，現在瘋了，遲早都是要被休棄的，而你只有跟著她回娘家的份，到時候，恐怕有人又要傷心了吧，我定南王府裡，又會多了兩個為情所累的苦命鴛鴦呢。」
冬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雪瀾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求夫人成全！」
雪瀾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也知道，我在離在天那裡也算能說的幾句話，你和卓炎的好姻緣能不能成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可你畢竟不是我的人，況且柳向欣又出了這等事情，我要是插手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
雪瀾這話是赤/裸/裸的威脅，其實她成不成全冬月和卓炎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可以隨時將冬月嫁給任何一個人，可以使卓炎，也可以是別人，正如她所說，不過就是她一句話的事情，足可以決定冬月的一生。
「求夫人成全」冬月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奴婢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夫人。」
「我說冬月啊，你是個聰明的丫頭，知道故弄玄虛，我不一樣，我不信鬼神、不信因果，只相信利益，而且是看的見摸得著的利益。」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雪瀾不用看也知道冬月已經渾身打顫了。
冬月慘白的臉上已是冷汗涔涔，緊抿著嘴唇，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再次給雪瀾磕了個頭，聲音卻沒了方纔的顫抖，「夫人有什麼吩咐，奴婢萬死不辭。」
「呵呵，沒那麼嚴重，只是有幾件小事要你辦，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將手疊放在膝蓋上，雪瀾心中有片刻的詫異，她沒有想到冬月這麼輕易就投降了。
「夫人請問，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好。」雪瀾眉頭一挑，也不拖泥帶水，「我不拐彎抹角，我問你，徐玉林房裡的迷幻散，是不是柳向欣命干的？」
冬月身子抖了一下，雪瀾卻不以為然：「怎麼，都敢給自己的主子下藥，還想著做忠僕？」
冬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雪瀾。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雪瀾說著便從袖子裡掏出一方絲絹，雪色無暇、精紡暗花、輕薄柔軟，「這個你可認識？」
「夫人」
「那日你中了鶴頂紅，手裡死死地攥著這條帕子，我救了你以後趁人不備就把它拿走了，要不，你說我現在會是什麼下場？」這手帕是她的，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只有她會用素色的雪紡手帕，至於正側妃都是用名貴的織錦，而侍妾們用的則是一般的綢緞。
冬月嚇的面無血色，爬過去拉住雪瀾的裙角，「奴婢萬萬沒有想要害夫人啊，這帕子、這帕子是李側妃給奴婢的」
雪瀾一把將帕子丟到她臉上，冷聲道：「給你一次機會，把事情給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否則我聽說掃後院的張伯的兒子年逾四十還沒娶老婆，張伯可是王府的老奴才了，也是時候犒賞犒賞了，怎麼著也讓他後繼有人、不至於斷了香火是不是。」
誰都知道那個張伯的兒子是個白癡，而且還是個粗魯的白癡，冬月本還有些猶豫，一聽這些果然是什麼都不顧了：「我說、我說，夫人奴婢真的什麼都說。」
雪瀾含笑著等著，冬月顫顫巍巍地跪在她腳邊，一字一句地道：「那日，夫人告訴奴婢說我家主子像我做王爺的通房丫頭，奴婢怕極了，回去以後主子果然跟奴婢說著這事，可是奴婢已經和卓炎奴婢又不敢和主子說，正好那時主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對付徐正妃，又怕王爺查處自己幹的，就想到要裝瘋，於是就去了小竹軒，做出一副中邪的樣子，還讓奴婢假說是徐正妃派人請她去的，當晚又讓奴婢弄了一直死貓放在徐正妃的床上嚇她，自己則裝瘋賣傻，脫得一乾二淨。奴婢看著她在人前癡癡呆呆，突然想，要是要是她一直怎麼瘋下去，就不會」
「就不會再要你做離在天的通房丫頭？」
冬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於是奴婢趁著她不注意，在她的茶裡下了寒食散，一開始就下的很多，她沒來得及發覺就已經神志不清了，後來藥量一點點的減少，但是寒食散是慢性毒藥，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徹底傻了。」
「你很聰明，知道順水推舟。你繼續說，徐玉林房裡的迷幻散是怎麼回事？還有李蕭蕭中毒的事情，一字不漏給我說！」
「當天夜裡，主子以為徐正妃已經被嚇暈了，而李側妃不知為什麼中了毒。可就在第二天，李側妃的奴婢紅兒竟然來到主子的面前，說她受李側妃的吩咐來告知一聲，說她已經知道主子的裝瘋，也知道徐正妃床上的死貓是主子弄的，還說她有辦法要徐正妃死的更快，並給了奴婢一包迷幻散，要奴婢交給徐正妃房裡的小翠。奴婢知道她之所以要奴婢出面，就是想把主子拉進來，主子表面上同意了，可是心裡已經起了殺意，要奴婢把迷幻散交給小翠同時，又給了奴婢一瓶鶴頂紅和這放帕子，要奴婢在李側妃的藥罐子裡下毒，並且嫁禍給雪夫人。」
雪瀾撇撇嘴，冷哼了一聲：「一箭雙鵰，她倒是想的美。然後呢？李蕭蕭是砒霜而死的，藥罐子旁邊也的確有我的手帕，不過已經被離在天收走了，那這裡這一條怎麼解釋？」
冬月哽咽地解釋道：「奴婢是不敢啊，奴婢可以將迷幻散交給了小翠，但是要我親自下毒卻可是沒有想到李側妃還是死了不是奴婢下的毒啊奴婢回了這裡以後主子說很滿意，問我想要什麼賞賜，奴婢什麼都不敢要，只說再也不想做這樣的事了，主子面上什麼都沒說，卻沒有想到她會」
「你卻沒有想到，她想殺你滅口？那天的鶴頂紅，是她給你下的？」
冬月眼眶一紅，淚水辟里啪啦地往下掉，「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狠，我五歲開始伺候她，一直對她忠心不二，想不到她對我絕情至此嗚嗚」
雪瀾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覺得有些頭大，「所以你就給她下了寒食散？」說完猛地一頓，察覺出了不對勁地地方，「可就如你所說，柳向欣那時還沒有瘋，那你中毒昏迷了好幾天，她既有心殺你，為何不趁你昏迷時下手？又怎麼會容你有機會給她下寒食散？」
「這」冬月身子猛地一震，抬起頭，也是一臉的震驚。
雪瀾頭痛地揉了揉眉，疲憊地將背靠在椅子上
這章寫的累死了，前面隨手寫了一筆，沒想要得想辦法圓回來，昨天更晚了，今天多更了一點(*^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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