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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生死一線間 文 / 墮落仙子

    最終,溶月他們夫妻倆還是跟著太后來到了慈寧宮。畢竟即使他再不願,他媳婦要去,他能不跟著去嗎?而太后命溶月去,溶月敢不從嗎?

    腳踏在慈寧宮鋪就著黑石玉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盤旋在死寂無聲的慈寧宮上方,刺耳而壓抑;明黃色的紗帳映上了黑石玉的暗色,遠遠看去,竟彷彿是黑色的紗帳迎風鼓動,獵獵作響;紗帳沒有束起,經風一吹,更是如黑色的妖魔一般張牙舞爪的四處舞動,甚是詭異瘆人!嗚咽的風聲猶如冤魂索命,配合著這樣的場景,聽在人耳中更是毛骨悚然;兩旁的宮人就如在棺材中呆了數千年的殭屍,面色蒼白,無嗔無喜無怒無哀,如僵化了般一動也不動的垂首立在兩旁……慈寧宮詭異的的一切讓溶月莫名的恐慌,更讓她不由的想起了以一個場所--靈堂。

    握著東方遙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東方遙一怔,隨即回握了她一下,讓她不安的心頓時平復了下來。

    「楚旭堯,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冉月宮裡,東方烈重重的放下楚旭堯手中的玉瓷杯,冷著臉質問斜坐在太師椅上的楚旭堯。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一場誤會罷了!」有些自嘲的彎了彎冰冷的唇角,楚旭堯重拾桌上的酒杯,將滿杯的佳釀一飲而盡。酒應該是甘冽的,可為什麼到了他的口中卻是那麼的苦澀……

    「誤會?!」東方烈按上了楚旭堯倒酒的手,聲音不由的變冷:「誤會會讓高傲的你開口求人,只為尋佳人蹤跡?誤會會讓百花叢中過的你執著不棄,萬里尋人?誤會會讓以冷靜自持的你當眾擄人,不計後果?誤會會讓你如今借酒消愁……」

    「夠了!我說是誤會就是誤會!我的事你莫要再管!」如被人踩到了痛處的貓一般,楚旭堯倏地從椅子上跳起,手中的酒杯也不知何時被他給捏了個粉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緩面色對面色同樣難看的東方烈歉意道:「對不起,我……」

    「算了,你既然不想承認朕也不逼你。你自己認為是誤會,那朕就當是場誤會!朕只是希望你將來哦最晚明天,不會後悔不會傷心就是……」

    楚旭堯的神情一頓:「什麼意思?」

    東方烈斜了他一眼,重新換上玩世不恭的模樣,也不急著回答,搬了個梨花木椅斜靠著,雙腿搭在桌子上,手裡托著玉盤,漫不經心的磕著盤裡的瓜子。

    「東方烈!」見東方烈藏頭露尾的不肯將話將清楚,楚旭堯當下惱怒,單手劈向東方烈手中的玉盤。

    東方烈眼明手快,拿著玉盤迅速側移,躲過了楚旭堯的攻擊。

    「停停停!朕說,朕說還不成!你瞧你,明明心裡頭在乎的要命,幹嘛非得裝出一副不慣己事的模樣……誒,行行行,朕說,朕說!」東方烈斂了不恭的模樣,臉上竟顯出少有的嚴肅:「旭堯,聽朕的勸,你就當她是過眼煙雲吧!」

    「說清楚!」

    「她死了……」

    「你胡說八道的什麼!她剛不久還好好的呢,她怎麼會死!」楚旭堯驚駭的一躍而起,猛地抓起東方烈的前襟,扭曲的俊臉顯示了主人此時內心的恐懼。

    好友的失態讓東方烈艱難的歎了口氣,看來楚旭堯這回是真的栽了,只是不知栽的是深還是淺,可笑他自個可能都不知吧!若是以前,他定會如看戲一般瞅著楚旭堯的驚慌失措,沒準還會嘲諷他兩句,當然前提是事情都在他東方烈可控制的範圍之內的時候。可如今,波動楚旭堯心弦的那個女人的生死不由他控制,他怎麼能有心情再火上加油?

    那個女人除了刁蠻狠辣以外有什麼好,真不知到底是用了什麼妖術,竟然能得到眼高於頂的旭堯的關注!

    看楚旭堯那急切慌亂的神情,東方烈有些不忍,可還是狠下心說道:「旭堯,母后向來就偏袒小兒,總是將最好的留給遙弟。本來,母后是想把柳家二女留給遙弟的,可硬生生的讓朕給攪和了,遙弟只得娶了柳溶月。柳溶月的名聲向來不好,與乖巧懂事的柳如絮自是天壤之別,母后對她本就心存不滿,可念在畢竟是親戚一場的份上,也未對她多加刁難。可如今你們這……唉,母后的眼裡向來容不下渣子,朕估計母后是留她不得了!柳溶月必死無疑,恐怕此時已經被母后給賜死了吧……」

    「你的意思是……太后懷疑我們……」

    「你們畢竟是在屋裡頭呆了半個時辰,孤男寡女的,你讓母后怎麼想?」

    頹然的鬆開東方烈的衣襟,楚旭堯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腦中空白一片。

    她死了,她死了……她被他害死了,害死了……呵,呵呵,他該高興的不是?那個侮辱他,咒罵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終於要死了,他該舉杯相慶的不是?可,可為什麼得知她的死訊,他的心卻彷彿失去了什麼,空空的……

    溶月茫然的看著倒下的東方遙,看著他被侍女小心的抱住,送到太后的懷裡,由太后愛憐的摟著,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額頭,眼睛,鼻樑,嘴唇……

    猛地她回過神,yu衝上去搶回東方遙,可力不從心,還未邁開步就被剛才打昏東方遙的侍女給點了**,動彈不得。

    「母后你……」

    「住口!賤人,你有什麼資格稱呼哀家為母后?!」太后未抬頭,慈愛的目光仍緊緊的鎖住東方遙,可語氣卻如隆冬的冰雪,寒冷刺骨。

    「母……太后何出此言?敢問月兒犯了什麼錯?」一聲賤人聽的溶月心下惱怒。因不能動,她只能用憤懣的目光來表達她的怒氣。

    「反了,反了!竟然質問起哀家來了!雪梅,掌嘴!給哀家狠狠的打!」

    「奴婢遵旨!」那位被成為雪梅的侍女挽起袖子,面色猙獰的走了過來,在溶月充血的目光中『啪啪啪』的左右開弓了起來,清脆的巴掌聲迴響在空曠的大殿上,響亮而刺耳。一會兒的功夫,溶月的雙頰就紅腫的猶如秋天的紅柿子。

    這個*該死的老太婆!打她哪不好,竟然打她的臉!打人不打臉,她難道沒有聽過嗎?叫她賤人倒也罷了,竟然還動手打她!無緣無故的,不是*是什麼!妄這個死老太婆是她的婆婆,親姑母,竟然這樣對她,真是、真是……呃,她為什麼一直摸著她相公的臉不放?柔情曼曼的,她該不會是戀子癖吧?戀子癖?!對,一定是這樣!所以她才會嫉妒她,無故找事罵她、打她,就是因為她搶走了她的兒子!天哪,這個*的老太婆,這個戀子癖的老太婆,她會不會因嫉生恨,滅了她?

    實在受不了溶月那火熱探尋的目光,太后收回放在東方遙臉上的手,衝著左右開弓的侍女揮了揮手,侍女示意的點了點頭,停了手,退了下去。

    「太后,我……奴婢不知犯了什麼錯,可否……嘶……向太后請教?」好疼啊,估計裂了口子吧!ht!打得可真狠!

    「不知?你質問哀家,出言不遜,難道不該打?」

    「可、可太后為什麼要罵奴婢賤人……」

    「你本來就是賤人!將你配給了遙兒,本來就委屈了他,可沒想你竟然不守婦道,勾三搭四,不是賤人是什麼!這樣**的女人怎配當哀家的兒媳婦!來人,賜酒!」太后的話音剛落,一名侍女端著滿滿的一壺酒朝著溶月這邊走來。

    溶月當然不會以為是太后那個老巫婆單純來給她酒喝的。這酒,雖是皇家玉釀,是好酒,但也是毒酒。

    「太后,我沒有!你莫要誣賴於我,我與那楚旭堯沒有半點瓜葛!」眼見著那名侍女動作優雅的朝著白玉杯中倒著閃著翠綠色光芒的瓊漿,溶月急了,不顧一切的朝著鳳椅上的太后大吼道。

    「你想騙誰?沒瓜葛?孤男寡女的在寢宮裡大半個時辰,說你們沒什麼誰會相信!那楚旭堯是個什麼樣的貨色,這麼多年了,哀家又不是瞎子,不是聾子,怎麼會不清楚?溫香軟玉在懷,他會放過?還等什麼,還不快點把酒給這個賤人灌進去!」

    「太后,我是處子!我是處子!!!!」在酒杯遞到唇邊的那一刻,溶月竭盡全身的力氣,河東獅吼,吼聲衝破慈寧宮迴盪在天際,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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