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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三章 血瓔玉 文 / 墮落仙子

    待瞥見溶月腰際的兩隻大手,東方遙大怒:「快放開我媳婦!」一個高蹭過去,東方遙猛地一把環住溶月的脖頸使勁的拉扯著,佔有味十足的緊緊的將溶月貼近自個,氣咻咻的狠瞪著那面色不善的兩人。

    三個人的拉鋸戰讓溶月苦不堪言。由於被點了啞**,沒法用言語表達她此時的痛苦,她只得期期艾艾的將求助的目光拋向拉扯的正歡的東方遙。

    「媳婦別怕,遙哥哥一定會將你搶過來的!」伴隨著東方遙那擲地有聲的宣誓,溶月的脖子被一股蠻力突地一陣前拉,撕扯的錐疼在瞬間從脖頸蔓延至身體各處。

    「遙弟快鬆手,你媳婦她……」

    「不鬆不鬆!要鬆手也是你們松!你們快鬆手,不要跟我搶媳婦!」

    「遙弟!」

    「媳婦是我的!你們快鬆手!快松!」

    ……

    「你們這是像什麼樣子!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鳳頭枴杖狠砸地板發出數聲尖銳的碰擊聲後,一道蒼老而狠厲的聲音刺破寢宮的上空,震住了拉扯的正起勁的三個男人。

    「見過母后。」

    「太后吉祥。」

    東方烈和楚旭堯形式化的頷頷首,可身子卻保持著原來的姿態,遒勁有力的大手紋絲不動,絲毫沒有從溶月的腰際扯開的意思。

    而東方遙則在聽到太后聲音的那一刻,鴕鳥般的將頭火速埋進了溶月的頸窩裡,摟著溶月不言不語不扭動,沖聾子當啞巴裝木頭人,活像不知道他母后已經進來了這回事。

    反觀溶月則是難受的直翻白眼,明顯的出氣多於進的氣!本來她渾身就發軟提不起絲毫的氣力,若不是有她腰際間的兩隻大掌在支撐著,那她的身子恐怕早已軟成了一灘爛泥,哪裡還能立的起半分來?可東方遙倒好,忙裡頭添亂,堂堂七尺男兒就跟沒骨頭似的,幾乎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她瘦弱的嬌軀上,這讓虛弱的她何堪這重負?

    冷颼颼的瞟過寢宮裡神態各異的一行人等,在目光掃過被三人包圍著的溶月時,太后精明的老眼縮了又縮。在褐色的眼皮斂下的那一瞬,幾許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精芒一閃即逝。

    「誰能告訴哀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拄著金色枴杖,太后由一旁的小宮女扶著,陰寒著一張塗得煞白的老臉朝著殿上四人邁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他母后看溶月的目光不對味,似乎是充滿了算計與陰謀……突地,上次賜毒酒的事情不期然的從記憶裡蹦出,東方烈心下一駭,忙將手從溶月的腰際放開,左跨一步擋住了他母后的視線:「回母后,是表妹她身子突然有些不適,兒臣和旭堯正準備給她找個御醫瞅瞅呢,可不巧遙弟此時來訪,就有些了誤會……」

    「誤會?又是誤會?」太后沉沉的冷笑了幾聲,瞅了眼神色緊張的東方烈,冷漠蒼老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既然皇兒說是誤會,那就算啦!來人,將王妃送到哀家的寢宮!」

    話音剛落,除了不明所以的東方遙外,其餘的三人臉色大變,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溶月兩眼一翻,暗道,死了!楚旭堯則是青著面,鐵掌捍衛xing的箍緊了溶月,保護意味十足。東方烈的面色更好不到哪去,*剛勁的大手重新環上了溶月的腰際,內心掙扎不已的進行著天人交戰。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去將王妃送到哀家的寢宮!耽擱了,哀家要你們的命!」見從門外持刀而進的侍衛在東方烈的面前駐足不前,太后當下凜了臉,叱喝道。

    侍衛們面露難色,見柳溶月被他們的皇帝護的嚴嚴實實的,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他們的皇帝大人。

    溶月的瑟縮令東方烈心裡泛起了絲絲疼惜,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顫慄的腰際以示撫慰,他俊美的臉龐滿是堅決:「母后,表妹身子有恙,恕兒臣不能讓母后將她帶走!」

    「有恙?哀家會讓御醫來給她治!帶走!」太后眸se狠厲一掃,對侍衛下了最後通牒。

    兩旁的侍衛無奈之餘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可被三個男人裹得嚴實的密不透風的溶月,實在是讓他們無從下手,同時也不敢下手,因為東方烈和楚旭堯刀子似的寒光實在是令他們渾身觳觫,膽戰心驚。

    「皇兒,你這是在忤逆母后嗎?」鳳頭枴杖再次擊地,森冷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慄。

    東方烈忙躬身賠罪:「兒臣不敢!只是母后,表妹她的身子實在是再經不起折騰……」

    「好好,吾兒皇帝當的威風著呢,連母后也不放在眼裡了!」太后怒極反笑,對著侍衛喝道:「去請御醫!哀家就在這等著,什麼時候將王妃的身子治的經得起折騰了,哀家什麼時候帶她走!」

    「母后……」

    「狗奴才,還不快去!」

    ……

    因為龍床由於特殊緣故而提前壽終正寢了,所以溶月只得休憩於一旁的軟榻上。

    把了脈,喝了藥,溶月覺得疼痛減緩了許多,呼吸也較剛才順暢了不少,整個人通體舒暢,精神倍加。當然,前提是忽略那將她牢牢鎖定八道的目光。

    「媳婦,你身體還疼不疼?」蹲在榻前,東方遙抓著溶月的手貼在自己皺成一團的臉上,眉宇間寫滿了濃濃的關切。

    心悸於手掌下溫熱的觸感,溶月看著東方遙清澈的眼眸輕柔的笑笑:「別擔心,我好多了。」

    「可媳婦,你的臉怎麼還是那麼白?」

    「過幾天就沒事了……」

    「真的嗎?」

    「真的。」

    「你沒騙我?」

    「沒……」

    「嗯哼!」突兀的打斷兩人之間的溫馨對話,太后的厲眸逼視榻上的溶月:「既然好多了,那你也該跟哀家走了!」

    心頭如同被人澆了盆冷水,煞涼煞涼的!也該跟哀家走了……這話是不是該理解為她也好洗乾淨脖子,收拾收拾該上路了?

    屋內的氣氛也因為太后這就話而驟然凍結。楚旭堯的神色愈發的陰鬱,終於按捺不住跨前一步拱手道:「太后與王妃一家姓氏,血脈相連,縱她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對,您也應看在她是您柳家人的份上網開一面,何苦如此百般刁難,咄咄相逼?」

    「百般刁難?咄咄相逼?!楚莊主,請注意你的措辭!」鳳頭枴杖忿然觸地,太后惱羞成怒:「哀家逼她?好,好!哀家倒要讓你們瞧瞧,到底是哀家逼她還是她自願跟哀家走!」

    在三個男人戒備的目光中太后走近軟榻,用帶著尖尖指甲套的老手直指溶月:「月兒,你告訴他們,姑母可有逼你?」

    逼沒逼你這個老巫婆心裡頭還不是清楚的很!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你險惡的用意,你還在這裝什麼無辜!溶月不屑的冷哼一聲,剛想出言諷刺兩句,可話到嘴邊卻硬是被太后手腕上那有意無意間露出的一塊血色玉珮給生生噎了回去!

    娘的玉珮!她不會認錯的!血瓔玉,艷澤血,杜鵑啼血化瓔玉!凡落瓔,血妖嬈,鳳凰浴火烿血瓔!血瓔玉,放眼觀看整個天下也不過三塊,而她娘就有其中一塊!她娘喜杜鵑,因此玉的背面就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啼血杜鵑,而正面則雕刻著她娘的姓氏!剛剛,她分明看到血玉露出的一瞬,看到了一個雪字!雖然在柳溶月的記憶中,柳溶月本人亦是以女子無才便是德為發展目標,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但她娘的姓氏她還是認得的!雪家人喜血玉,亙古不變!她娘從未離身的玉珮,她怎會認錯!可是,那玉珮怎麼會在太后的手裡!

    溶月臉色丕變,心緒大亂,一股無以名狀的震怒與悲涼於瞬間湮沒了她的理智!怎麼可能……她明明親眼見到,親眼見到娘最珍愛的那血色玉珮陪著她進入了棺材,埋入了墳墓……難道說……掘墓!

    「柳溶月,太后在問你話呢!」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了,還在愣神!難道不知道這至關她的生死嗎!

    楚旭堯一聲呵責,將溶月的神魂拉了回來。這是柳溶月的事,與她何干?柳溶月的娘,關她何事?挖柳溶月娘的墓,干她底事?是啊,別人的事,她憑什麼要替別人代管……

    心裡是如此想的,可話一旦出了嘴,溶月卻驚駭的發現,她如被鬼覆身一般,言不由衷:「姑母說的哪裡的話?姑母想與侄女嘮嘮家常,敘敘舊,侄女求之不得,何來逼字一說?侄女這就同姑母去!」

    一語畢,兩人震怖:「柳溶月,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東方烈和楚旭堯異口同聲的怒喝令溶月恍然驚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溶月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可惜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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