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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五十七章 決絕 文 / 墮落仙子

    第一卷梨花院落溶溶月第五十七章決絕

    陰鬱一點一點的印上俊面:「那第二點呢?」

    輕笑一聲,溶月的唇邊翹起了不難察覺的諷意:「關於這第二點嘛,呵,無非是皇上骨子裡的那股優越感在作祟,不甘心罷了!」

    東方烈聞言嘲弄的冷笑「不甘心?為你?!哈,可笑!柳溶月,你以為你是誰?未免也太高看自個了吧?」

    對東方烈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溶月繼續道:「不錯,奴婢蒲柳之姿,與皇宮後宮的上千佳麗相比,根本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豈會入皇上的眼?但奴婢還是要說,皇上就是不甘心!皇上乃當今天子,東方王朝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主宰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矗在權利頂峰的人本來就讓人們充滿了神往,更何況當朝皇帝也就是皇上你,瀟灑倜儻,睿智非凡,文韜武略更是個中翹楚!有權有勢有貌又有才,這樣的男人豈會不入女人的春夢?女人們,自然是一有機會,就前仆後續的討好你,取悅你,削尖了腦袋想要爬上你的龍床!這樣的例子多了,久而久之,皇上心裡自會形成一種優越感,認為凡是女人都無法抵抗的了皇上那渾然天成的魅力。所以,當皇上再奴婢這裡吃了閉門羹後,一種叫做征服的**也油然而生……」

    抬頭看了看抿唇不語的東方烈,溶月稍頓了下,半會方道:「尤其是當皇上給予奴婢明裡暗裡的示意,而奴婢仍舊無動於衷時,皇上這才真正的感到了不甘心!皇上英明神武,幹練非凡,與整日裡只知玩樂嬉耍的東方遙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你不明白,更不甘心,你的男性魅力居然會抵不過一個傻子……」

    「你住嘴!」東方烈咆哮一聲,赫然打斷了溶月未出口的話:「朕沒有!柳溶月,你休得胡言亂語,造謠生事,妖言惑眾的挑撥朕和遙弟!他是朕的皇弟,朕豈會存著那樣的心思!」

    嗤笑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阿二不曾偷!皇上你可知,此刻你的極力否認不但不會使人信服,反而會有yu蓋彌彰的嫌疑。」

    東方烈惱羞成怒:「柳溶月!朕對你的忍耐可是有限的!惹惱了朕,那後果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皇兄,皇兄你怎麼啦……」這邊的異動驚擾了對面的兩人,收起彈弓,東方遙拉著語嫣急急的跑來。

    不甘心!你不甘心!溶月的話如魔咒一般縈繞在東方烈的耳畔,久久不散,逼得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心魔。看著一臉真摯的東方遙,東方烈心裡一顫,一股愧疚油然而生。他不該的,不該啊……

    「皇兄,皇兄?」擔憂的推了推恍惚中的東方烈,東方遙憂慮重重。

    收起臉上還未來得及消散的怒氣,東方烈勉強的笑笑:「別瞎操心,皇兄能有什麼事!還沒玩夠就跑來了吧?快接著去玩吧……」

    **摸了把額頭上的薄汗:「嘿,不玩了!今個是開街ri,我還要帶著小嫣去大街上遊玩呢!」邊說著,他邊拉過語嫣朝著宮門外走去:「你上次不是說要去看雜耍嗎?走,我這就帶你去看!我跟你說啊,那耍大刀的……」

    語嫣臨去前饒富深意的一瞥讓她們兩人都心照不宣。望著愈行愈遠的他們,溶月心裡暗暗祈禱:但願佛祖保佑,今晚一切順利……

    今夜,子時。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嗝——花叢中啊……飛啊,飛啊……呃,怎麼朕又輸了?你為什麼出的不是拳頭,而是剪刀呢……嗝——」瞥了眼捧著酒罈子,喝得看似酩酊大醉的東方烈,溶月心裡面暗暗焦急。

    這個狗皇帝亦不知是發什麼瘋,酉時過後愣是拖著她來到他的寢宮。說的好聽點是給她過壽辰,說的不好聽點簡直就是給他陪酒來著!若不是她靈機一動想出了現代她拿手的行酒令,那麼此時的她恐怕是早就被他給灌得不知東南西北、今夕是何年了!

    不著痕跡的看著沙漏,快到子時了!離約定時間只有一刻來鐘,溶月只感到心都快被提到嗓子眼!成敗就在此一舉,若是有絲毫的紕漏,她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為今之計,只有冒險將面前這位酒鬼放倒了!不管了,拼了!

    捏緊了手中的飛針,盯著對面吃酒的東方烈,溶月氣聚凝神,暗暗咬緊下唇。可正在飛針剛yu脫手之時,對面醉眼朦朧的東方烈閃電般的欺身而上,於下一刻溶月被撲倒在地,雙手被他鉗住,飛針也悄然落地。

    「你、你……你想幹什麼!」慌亂的推拒著壓在她身上紋絲不動的東方烈,溶月心下駭然。怎麼會那般巧?巧得未免有些詭異!他究竟是真醉還是……壓根就是裝醉?!

    灼灼的望向溶月黑如墨蓮的瞳眸,他輕柔的將溶月的散發別到耳後,聲音低沉溫柔如情人釀造的醇酒:「能不能告訴朕,你到底喜歡那個傻子什麼?朕又有哪點不如那個傻子?」

    東方烈的問話令溶月渾身泛起了冷意。傻子?這絕不是視弟如命的他應有的稱呼……

    對溶月的眼底的慌亂渾然未察,眸se繾綣,他低下頭在溶月的唇邊輕輕一吻:「知道嗎?朕好後悔!月,你本該就是朕的皇后,朕的女人!若是當初,朕沒有做出那令朕悔不當初的糊塗決定,月,如今的我們或許會過得很幸福,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月,你當初不是非朕不嫁的嗎?朕記得你當日為了表明你的心跡,還尋死來著!呵呵,朕常常以此來自欺,告訴自己你還是在乎朕的,愛朕的,你的心裡還有朕的一席之地……可如今朕已經醒悟了,你的心裡只有遙弟,別的男人壓根是進不得你那牢不可摧的心房半分!月,為什麼你會變心,為什麼呢?傻里傻氣的,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又拿什麼來保護你?女人,無不都是喜歡被男人保護著,呵護著的,寵在手心裡的,可為什麼到你這,就行不通呢?你這女人怪異,這一點朕是知道的,可朕竟沒有想到你會如此的與眾不同!會喜歡一個傻子……呵呵……」

    桃花目中徒然浮現了詭異的光芒:「假如……遙弟不是傻子呢……」

    杏眸霍得抬起,她明白他的『假如』二字絕不是隨意假設那麼簡單!!

    胸脯劇烈的起伏,雙肩顫抖,溶月的聲音哆嗦的不能自己:「說……說清楚!」

    低沉悅耳的笑聲傳入她的耳際,可聽在溶月的耳中卻如鬼魅一般令她膽寒心怯:「不如就讓遙弟親自說與你聽吧!聽,遙弟他們來了……」

    語罷,一陣嘈雜聲由遠及近逐漸的傳進寂寥的寢宮大殿。片刻後,一個身穿銀色軟甲的高大身影踏著夜風,伴著殿中柔和的金黃色光暈,從黑幕中逐漸走向了燭火輝煌的大殿。身後跟著的是手持矛劍虎視眈眈的禁衛二十四堯,再其後是上百名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弓弩手,還有上千名的士卒……

    沉穩的腳步聲迴盪在盤龍雕鳳的屋樑上方,聲聲鏗鏘,步步有力!但殊不知,他的每一步都踩進了溶月愈來愈沉的心裡,將她的整顆赤紅的心踐踏的鮮血淋漓,支離破碎……

    看見被壓在東方烈身下的溶月,他閃了閃神色,但即刻後面色轉而如常無異,拂下箭袖,行禮:「稟告皇兄,二百四十五名佞賊除了一人潛逃外,其餘人等,已經全部就地伏法!」說罷,對身後人做了個手勢,即刻後,二百四十四名士卒端著二百四十四個銅盤跨近幾步上前,整齊劃一的掀開紅色遮布,盤中物就毫不保留的呈在了東方烈的面前——泛著幽光的銅盤中,赫然放著尚還滴答著血的二百四十四顆不曾瞑目的頭顱!!!

    一陣天旋地轉,久違的眩暈感與無力感霎時瘋狂的席捲而來!逼迫著自己睜開眼睛,看著那一排排為她而死的人,看著那或稚幼或陽剛或蒼老的臉龐,看著他們臉龐上的至死不悔,看著他們為了一個信仰臉上所流露出的堅毅與絕然……

    當看到左邊上的剛毅的黝黑面龐時,她如遭雷擊,久久也不能將前幾日還與她見面的火冥,與此刻孤零零的頭顱掛上鉤!通體冰寒,冷意徹骨,整個人就仿如墮入千年的冰窖中,煞涼煞涼的……

    揮退了士卒,東方烈冰涼的手如毒蛇一般繞上了溶月的頸項,力道緊絕:「勾結邪教!柳溶月,你好大的本事!若不是今日在御花園遙弟及時的將消息通知於朕,那明年的今日豈不是朕的忌日!你也用不著奇怪,在遙弟他們臨走的時候,你只顧得和你的朋黨就是哪個慕容語嫣交匯神目,豈看得到在同一時刻遙弟塞給朕的密報?讓一個對朕、對東方王朝有著極大威脅的人活在世上,實在不是因為明君所為!所以,」手掌顫了顫,他的眸底閃著痛苦的掙扎之色:「柳溶月,雖然朕捨不得,但你還是非死不可!與其讓你死在別人的手裡,朕寧願親手解決了你!」

    哀莫大於心死。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溶月的心裡就如一團死灰,無悲無怒無憂無怨,只是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立於一旁面色如常的東方遙。就是這個人,她曾經將心托付的人,卻殘忍無情的毀了她……

    「放開她!狗皇帝,你快放開我相公!!」黑壓壓的人群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下一刻,一個穿戴著士卒的嬌小身影奮力撥開了層層人群,奮不顧身地衝了上來。

    在眾人還未從這突來的一幕搞清狀況時,身影已經衝到了東方烈的跟前,瘋狂的踢打著溶月上方的東方烈。

    雙眸充血的東方烈定睛一瞧,此人不是改裝換束的慕容語嫣是誰!獰笑一聲,他鬆開緊錮著的溶月,掌心匯氣就毫不留情的朝著慕容語嫣劈去!

    剛才語嫣的尖叫迅速換回了溶月的神智!千鈞一髮之時,她閃電般的探入袖中,摸上飛針,趁東方烈劈掌之際,纖指彈起,使盡全力刺向了他的身側的兩大**道。

    「皇兄——」看見東方烈*,東方遙大駭,剛yu上前查看,可下一刻卻被一枚幽光閃閃的飛針抵在了脖頸大動脈處。

    「語嫣,跟在我後面!」朝著還呆呆的矗立在原地的語嫣大喝一聲,溶月隨即對著門外黑壓壓的人群厲喝:「讓開!否則我就要了你們王爺的狗命!」

    狗命二字令東方遙的心猛地抽搐!呼吸緊了緊,他壓低聲音,磁性的聲音中不復往日的清澈純和:「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即使你出了這乾坤宮,可宮外頭還有著成千上萬的禁衛軍,你逃不掉的……」

    「你給我閉嘴!」冷喝一聲,溶月的神色已閃動著狂亂:「讓開!狗皇帝,你還想不想要你的皇弟了!想要的話,就讓他們讓開!!」

    運完功,東方烈的氣息仍舊是不太平穩。複雜的看了眼處於瘋狂狀態的溶月,望著她脖頸上觸目驚心的淤痕,他心裡劃過淡淡的不忍。衝門外的一干人等使了個眼色,下一刻一條極窄的僅能兩三人通過的小道緩緩的出現在人們眼前。

    「走!」強行拉著身子僵硬的東方遙,溶月邊護著語嫣,邊警惕的留心著周圍伺機而動的兵卒們。

    心臟狂猛的跳動著,驚險的走過長長的『人道』,待出了皇帝寢宮,看到了持刀而立的千萬人馬,溶月始知東方遙所言非虛。但那又如何!即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闖!語嫣,你放心,即使是拼了這條命,她也會奮不顧身的將她給救出火坑!

    身子微側,溶月厲眼掃向了身後那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的東方烈:「快!讓他們退至兩側五丈開外的距離!不要耍花樣!快!」

    看著不留絲毫餘地,逐漸將她自個逼上萬劫不復的絕路的溶月,東方烈的心顫了又顫。

    「柳溶月,你放開遙弟,或許朕會考慮留你一條命……」

    「少放屁!說,到底是讓還是不讓!」威脅性的將針刺入了幾分,隨著一聲壓抑的呻吟,一道鮮艷的紅漿順著白色脖頸蜿蜒而下……

    東方烈怒喝:「柳溶月!」

    對上溶月那堅決狠厲的眸se,東方烈危險的瞇上了雙目,眸裡所含的攝人的冷意令在場的除溶月等少數幾人外,其餘人等無不為之瘆寒!

    此次對峙勝利的當然是有人質在手的一方!拖著東方遙,溶月如履薄冰的走過了漫長的皇宮廊庭,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亭台樓榭,殿宇樓閣,眼見著宮門就在眼前……

    「相公,我、我們就快逃出去了!」看著朱紅色的三米高的大鐵宮門,語嫣禁不住驚喜的歡呼,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不同於語嫣的雀躍,溶月的心情是越發的沉重。這門看似是通往ziyou和生命的希望之門,其實卻是鎖住無數人生命的生死關!稍有差池,那她們可就完全功虧一簣了!

    陰沉著臉,溶月凜厲的杏眸直射身後的東方烈:「去,讓人準備馬車!」

    一絲難查的光芒一閃即逝。低頭吩咐了句,一個領頭的小衛兵即轉身匆匆地跑去準備馬車。片刻後,一輛四駕馬車被人趕到了溶月的面前。

    「吁——」止住了四馬想要前行的腳步,趕車人持著馬鞭想要將它遞給溶月。

    「你別下來!對,你就在前面趕車!我警告你,休得耍什麼花樣!」

    遞給語嫣一個眼色,她隨即會意,爬上馬車後,幫著溶月將東方遙也持了上來。

    「東方烈,聰明點的話就莫讓你的狗跟著!只要出了京城,我自熱會將你的皇弟還給你!走!」

    馬嘶叫了幾聲後,立馬撇開蹄子朝著宮外處飛奔,在寂靜無聲地夜裡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將飛針從東方遙的頸項處扯下,溶月隨即點了他的肩井**,讓他動彈不得。

    「你逃不掉的。」他打破了車廂中的安靜,淡淡的口氣似乎只是陳訴著一個客觀的事實,沒有絲毫的情感。

    「你什麼時候恢復的?」她未接他的話,只是問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美眸中有一絲波動:「拜你所賜!」

    「果然!」幸好曾經那個傻傻的遙哥哥是真的,不曾欺騙她傷害她……

    「知道嗎?我恨你!」

    他恨她?突然很想仰天長笑,他害她如斯,她還沒說什麼呢,他又有什麼資格說恨?

    「恨我?」

    「對!我很恨你!要不是你紅杏出牆,舉止浪蕩,鮮廉寡恥的*楚旭堯,而且還無情的說出那麼多殘忍的話傷了我的心,我怎麼會冒雨出宮,怎麼會被馬車撞傷了腦袋,又怎麼會……憶起以往那骯髒可恥的記憶!你可知,從恢復記憶起,我每天都活在了愧疚不安裡,食不甘味,寢難安枕!每日夜裡常常是噩夢連連,母后的慘無人道的暴行常常侵蝕了我的內心,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每見皇兄一次,內心的罪惡感就會加深一分,心裡的痛苦也會更甚一分!都是你!都是你打破了我的安寧,奪走了我的快樂,讓我從天堂回歸了地獄!你說,我怎能不恨你!」

    恨吧,愛恨就恨吧!對上東方遙那被憤恨填滿的血眸,溶月雙手無力的抱著膝蓋:「我不明白,此次逃亡計劃我幾乎做的天衣無縫,你究竟是如何探得個如此清楚的?」

    東方遙眸se裡的恨意更甚:「當然是你的火冥首先露出了馬腳……」

    「火冥?」

    「對!就在你和楚旭堯風流快活的時候……」

    「你說什麼!!」如被雷劈中一般,溶月霍得抬頭,滿目震怖,雙手狠命扣緊東方遙的雙肩:「你給我再說一遍!是在什麼時候!!」

    似乎很滿意溶月此時的反應,他的美唇勾起了諷意:「你當真以為你相公是個傻子嗎?!你們風流快活的那一夜,你相公我可在門外站了整整半日一夜,整個過程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拍向了那張嘲諷至極的臉,隨著這一巴掌的落下,溶月心底的那份悸動也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在她被人*的時候,她的丈夫就立在門口,如看戲的一般靜靜的看著她的無助,瞧著她的狼狽,冷眼瞥著別的男人對她殘忍的施暴!這就是她的一心向著的愛人!可笑,可悲,可歎!

    不敢置信地盯著面色淒然的溶月:「你打我?」

    別過臉,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兩頰寂寞的滑落:「一巴掌,了斷了你我之間的情意。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故人相見不相識,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望著溶月冷漠決絕的神情,東方遙的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只餘留這四個字不時地敲打著他脆弱的神經……

    馬車出了京城之後就往荒蕪人跡的深山上飛快的駛去!義憤填膺的語嫣沒有察覺,心傷的溶月亦沒有察覺,甚至恍惚的東方遙更沒有察覺……

    待馬車碰的一聲撞在大樹上被迫停下時,三人才從情緒中回過神來。溶月的第一反應就是壞事了!飛針再次抵上東方遙的頸項,逼著他跟她一同下了車。

    四周明晃晃的火把猶如一朵朵通往地獄的彼岸花,彷彿在向溶月暗示著她該上路了!悲慼的抬頭看了看頭頂那綴滿寶石的美麗夜幕,溶月心下哀然——今夜是她的葬身之日嗎?

    望著一步步向他們逼近的兵衛,溶月挾持著東方遙,和語嫣一塊的向後退,一直退到無路可退的崖邊。

    「柳溶月,朕想過了,只要你自願挑斷手筋,並發誓終生不離開皇宮,朕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過往的事可以一筆勾銷!如何?」迎風而立,東方烈瞅著崖邊的溶月,眸se裡流露出不為人知的殷切。柳溶月,這是朕給你的最後機會,你千萬要把握……

    未等溶月答話,溶月身旁的語嫣忍不住破口大罵:「狗皇帝你閉嘴!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說損就損!更何況相公她就這麼一手飛針絕活,斷了手筋,成了廢人,這比殺了她更殘忍!你究竟是安得什麼心!真是比毒蛇還毒,比狼心還狠!!禽獸!!」

    寒風刮在她的臉上,凜冽刺骨,如刀割一般的疼!可語嫣的這番話卻讓她感到了些許的溫暖,讓她明白今年的冬季不是她一個人過,至少還有一個全心全意為她的貼己人!

    綻放一個欣慰的笑容,溶月笑著撇過臉:「羞羞!真是的,這般潑悍,可不是大家閨秀的作風哦?小心啦,要是哪天相公怕怕,說不定會娶個小妾回來壓壓你的悍氣!」

    「你敢!」揮動著粉嫩的拳頭,語嫣故作凶悍:「你若敢娶,娶一個我打一個,娶一雙,我打一雙!」

    「哦噢噢,相公怕怕……」

    ……

    「柳溶月!」見兩人旁若無人般的打情罵俏,東方烈厲喝一聲,可聲音卻有著連他都不曾察覺的抖顫。因為不知為何,溶月現在的模樣令他無端的感到顫慄……

    對東方烈警告xing的厲喝恍若未聞,盯著語嫣,溶月收斂了笑意:「語嫣,你怕死嗎?」

    「不怕!除了怕不能和相公在一起外,語嫣什麼都不怕!」

    溶月什麼意思,東方烈和東方遙是再也明白不過了!

    低頭瞅了眼面白如紙的東方遙,溶月冷笑:「你放心,我雖恨你,卻恨不到讓你陪著殉葬的地步!」

    趴在東方遙耳際,溶月壓低了聲音:「柳家的事,我估計你可能正在著手處理。夫妻一場,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就此收手!否則,水落石出的那日,將會是你人生最痛不欲生的一天!」

    **將東方遙推得老遠,溶月撈過一旁的語嫣,逐步向崖邊走去:「過奈何橋的時候,你決不能喝孟婆湯,知道了嗎?」

    「孟婆湯是什麼?」閃著漂亮的大眼,語嫣萬分不解。

    「欺騙小孩子的東西!」

    「哦。」

    ……

    「月!」

    「媳婦!」

    媳婦二字讓溶月的神經驚顫,邁出崖邊的腳頓了頓。扭頭看著渾身觳觫的東方遙,溶月笑了:「別再叫我媳婦,我受不起!遙王爺!」

    「媳婦,不要媳婦!你不要我了嗎?我是你的遙哥哥啊!媳婦,你忘了,那天你還說過要教我放風箏呢!媳婦,你快過來啊,我們一塊回家,好不好嘛,好不好……」

    東方遙軟軟甜甜的撒嬌聲觸動了溶月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思緒逐漸飄蕩,飄蕩在那一個個美好的暮春午後……

    「站住!」察覺到了東方烈的悄然靠近,溶月猛地回神,厲喝一聲:「東方遙你果然是聰明的厲害!不過,請你以後不要再學遙哥哥講話,因為你不配!」

    感覺到溶月的邁出的腳有下踏的企圖,東方烈被巨大的恐慌籠罩著:「月!你回來!朕答應不追究你過往了,也不斷你手筋了,只要你回來!月,聽話!」

    笑意更冷:「不好意思,你盛情難卻,可我敬謝不敏!」重心迅速轉移至邁出去的左腳,溶月摟著語嫣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著黑不見底的崖底急速下落……

    「月!!」

    「媳婦!!」

    崖邊,是兩個痛心疾首、幾欲瘋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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