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十八章 施家二女 文 / 墮落仙子
第二卷鏗鏘巾幗女兒志第十八章施家二女
「你當真看清楚了?」從竹篾斜椅上跳起,施雨綢又驚又怒。
被施雨綢扭曲的面龐攝了心神,驚嚇的後退了一步,女婢僵硬的點了點頭。
「這個狐狸精!」將手裡的一串瑪瑙珠子狠狠的擲地,施雨綢幾欲咬碎了一口銀牙,嬌軀輕顫,纖指衝著門口一指:「去,打聽打聽,這個狐狸精乘車去哪了!快去啊!」
「是,是,奴婢這就去。」唯唯應諾,女婢匆匆行退禮,倉皇而出。
陰魂不散的**女人,下作,**,竟然敢跑過來*她的殿下!而殿下竟然抱著她進了寢殿,殿下竟然抱了她!指尖死死的摳進掌心的嫩肉裡,很力的力度使得皮破血滲,而被嫉恨燃燒的施雨綢卻渾然不知……
一炷香的功夫後,那女婢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側妃娘娘,打聽……打聽到了!」
施雨綢上前一步拽住女婢的手腕:「去哪了?快說!」
「簡……簡府!」
「當真?」
婢女忙不時的點頭。
放開女婢,施雨綢yin測測的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去,吩咐阿二阿三守住簡府,就是一個蒼蠅也不能放出來!你帶著宮牌,抄近路盡快進宮,將此事報給我那在東宮的姐姐,告訴她,捉姦要捉雙!
速去速回!」說著,她從廣袖中掏出一赤色宮牌,遞給了面前的女婢。
「側妃娘娘放心,奴婢定是不負所托。」
……
施霓裳是個胸大無腦的主,沒有主見,從小到大都是對她那頗具心機的妹妹言聽計從。聽了女婢的來報,雖然疑惑剛剛被太子殿下從洞中尋回的語嫣,是如何在短時間內避開太子耳目而出宮的,但這種思慮只是一閃即逝,少頃近日來被積壓於心底的嫉恨沖昏了一切的她,帶著宮人,一步也不停歇的往太子的寢宮走去。妹妹說的對,捉姦要捉雙,她今個一定要讓殿下看清這個狐媚子的真實面目,最好就是在殿下趕去的時候,剛好能見到他們於床上衣衫不整的翻雲覆雨……一想到那樣的情形,想到太子為此而勃然大怒,想到語嫣由此失寵更甚是丟了性命,她就忍不住的興奮,步子加緊,迅速的朝著太子寢宮奔去……
「娘娘,你請慢,等奴才通稟了太子殿下……」
「滾開!我又要事要稟告殿下,耽擱了,你承擔的起嗎!」
「娘娘……」
「滾開!死奴才!」
連替代踹的,施霓裳弄開在殿外守夜的小太監,上前一步**拍打著堅實華麗的大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滾!」帶著怒意的吼聲從寢殿裡隔著大門飄出了殿外。
聽見拓跋凌的怒吼,施霓裳驚得心肝顫了幾許。可為了不錯過扳倒語嫣的天賜良機,她咬牙強自按下心底的恐懼,舉起手繼續拍打著大門:「殿下!妾有要事稟告,請殿下見妾一面!殿下。」
彭彭的拍門聲不曾停歇的頻頻鑽入拓跋凌的耳中。憤怒的從語嫣身上爬起,撈過衣架上的外衫,拓跋凌蹭蹭幾步衝著門口跨去。
「殿下,此事攸關殿下的顏面乃至皇室的顏面,殿下,你聽我說啊……啊,殿下!」
門霍得打開,拓跋凌面色陰沉的盯著施霓裳:「施霓裳,你可是越來越放肆了!」
「殿下,妾有要事……」
「要事?又是要事?先前你也是說有要事,可到頭來卻是誣陷小顏私通男子。如今,你又說有要事,施霓裳,你莫不是又是想耍什麼花樣?」
「殿下,這回可是千真萬確啊!有人親眼所見,那個狐媚子……」
「狐媚子?」拓跋凌兩目轉為yin鷙。
對拓跋凌yin鷙的目光渾然未覺,施霓裳鄙夷的撇著嘴,叨叨不休:「可不是那個狐媚子!妾聽說有人親眼所見,那個狐媚子在剛剛不多時辰前,驅車去了簡府!殿下,這可是*罪,罪無可恕啊!」
「你說小顏如今人在簡府?」 拓跋凌的語氣變得怪異而莫測。
以為拓跋凌怪異的語調源於對語嫣出軌的憤怒,施霓裳面上一喜,幸災樂禍道:「可不是!殿下要是不信,大可驅車現在前往,保不準會見到那姦夫yin……」隨著一聲難耐的悶哼聲,施霓裳未講完的話就被卡在了咽喉中。
掐住她的細脖,拓跋凌滿目很絕:「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在我面前搬弄小顏的是非,到時候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施家面子,將你轟出東宮!」
冷哼一聲,拓跋凌放開了施霓裳,甩袖進了寢殿,彭的一聲將門踢死。
撫著胸脯,施霓裳蹲坐在冰涼的石板上,望著緊閉的寢殿大門,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自奪妻事件發生後,老皇帝三天一小賞,五天一大賞,各種珍奇古玩,琉璃珠寶,段綢布匹,源源不斷的被送入她的府中,彷彿是在補償她失妻之痛。朝堂上,老皇帝待她更是一ri優過一ri,而溶月自知這樣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雖然心下忿然,可面上卻未曾露出半點不豫之色,強顏歡笑的應付著老皇帝隔三差五的噓寒問暖。
下了朝,未等溶月登上回府的馬車,拓跋宸就將她截住,態度強硬的將她給拉上了他的駿馬,揚鞭東指,馳去了皇城最大的酒樓……
「施雨綢?施霓裳?一個是太子側妃,一個是二殿下側妃,而且還是聲明赫赫的大將軍施珞的女兒……呵,兩個身份顯赫的女人合攻夾擊東宮裡尚無名分的女子,語嫣的處境還真是堪憂!」平靜的語氣中帶著難抑的嘲弄於不忿,溶月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持杯將杯中烈酒全數飲下,任由辛辣的烈酒滑過咽喉,留下一股火燒般的灼燙。
面容森肅,拓跋宸狠拍了桌面數下:「真沒想到雨綢竟敢背著我做這等下作的事!當真是令我失望至極,震怒至極!」
把弄著手裡的空杯,溶月漫不經心的接口:「女人嘛,一旦萌生了嫉妒之心,嫉恨之意,是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扭頭瞅著不以為意的溶月,拓跋宸感到好氣又好笑:「說的就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我自然是,只不過不忌諱當人面談論女人的狹隘之處罷了,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心思男人是永遠琢磨不透的,所以也無法理解更無法想像那深埋女人心底的那抹嫉妒的厲害!」「哦?那你倒說說,女人的嫉妒是何等厲害法?」
彈彈衣服上的褶皺,溶月站起了身,走到桌前:「這也因人而異。一時半會的也講不完,我也懶得費這口舌。總之一句話,同為女人的我,對她們的做法可以理解,但是,卻不能代表我能諒解。二皇子殿下,這麼說,你可曾明白?」
拓跋宸蹙起了眉:「小三,你的意思我懂……昨日小三那的確是招好計,讓施雨綢上了當,從而讓施霓裳走了歪路。聽東宮裡的小太監講,皇兄對施霓裳一度兩次誣陷語嫣之舉已大為惱火,要不是顧及到她朝中手握兵權的父親……」
「施珞……」溶月低喃著,半晌著眼,努力在腦中搜索著有關這個人的記憶。印象中,在武官前列的施珞雖已過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鑠,神采奕奕,面似生蟹蓋,虯髯兩頰,生的是虎體熊腰,孔武有力,讓人一眼瞧去就有種望而生畏之感……
望著半瞇著杏眸,持著酒杯,陷入沉思中的溶月,拓跋宸感到一種飄忽的意念,於恍惚之中泛起了。他幻想著溶月身披霞帔,坐在繡著鴛鴦戲水的真絲錦被上,正手持白玉杯湊近他的唇邊,半響著雙眸,撅著紅唇向他嬌嗅……
「這個施珞為人……」邊說著溶月邊抬起頭,可待見到了雙目迷離,面龐泛著異樣光華的拓跋宸時,她的心房驟然下沉,要出口的話也咽在喉中。
指骨重重的叩向了桌板:「二皇子!」
好半會未見拓跋宸反應,溶月提高了聲調:「二皇子殿下!」
拓跋宸這才從馳騁的意志中收緊了韁繩,回過了神思:「小三你剛剛說什麼?」
深喘一口氣,溶月直視拓跋宸璀璨生輝的眸子:「二皇子,有句古話叫,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拓跋宸面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小三,你究竟想說什麼?」
「錯把雌兔作雄兔,既然是錯,既然是難辨,又何苦分辨?何不一輩子就這般錯下去?」
拓跋宸大駭:「簡小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溶月面沉似水:「此生只願做那腳撲朔的雄兔,終其一生,莫改其志!」
「簡小三你會後悔的你!」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與二殿下無關。」
「與我無關?你……」
「二殿下,記住我今日的話。時候也不早了,下官告退!」揚起袍擺,溶月掀開門簾,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雅間。
看著那抹淺綠色的背影消散在門簾之外,拓跋宸胸口的郁氣還堵繚繞,悶悶的,壓得他極端的煩躁……
小三,當一時男人尚可,若是當一輩子男人那可不是像你想的那般簡單的。小三,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