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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鏗鏘巾幗女兒志 第五十六章 夜不安寧 文 / 墮落仙子

    第二卷鏗鏘巾幗女兒志第五十六章夜不安寧

    「咬著。」拿了塊鐵梨木,不由分說的塞到楚旭堯的嘴裡。

    楚旭堯眼一凌,瞪了溶月一眼。

    嫌惡的將鐵梨木從嘴裡掏出來,隨手往身旁一丟,楚旭堯冷言冷語:「那種東西,我楚旭堯還用不著!」

    將鋒利的匕首放在燭火下烤了烤了,消消毒,溶月對著閃著寒光的鋒刃吹了吹,目光掃過楚旭堯的傷口,不溫不火的出言道:「再結實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莫要逞強,如今可不是你耍威風逞能的時候,要是到時候哭爹喊娘的話,可就沒人理你。」

    這一番言語攻擊聽在心高氣傲的楚旭堯耳中,無異於是對他人格的侮辱,尊嚴的踐踏。

    怒從心頭起,鐵掌一翻,咬著牙**握住露在身體外面的箭身,楚旭堯就想用蠻力將箭從身體裡扯出。

    迅速出手捏住楚旭堯的手腕,溶月臉色異常難看:「不要命了嗎!」

    「柳溶月,是死是活橫豎都是我的事,何須你來過問!」楚旭堯神情冷峻,一副冷冷的面孔將人拒之於千里之外。

    今晚的一切都是他這個冷臉死人搞出來的,她沒鬧點脾氣發點火呢,他倒是先發起飆來了!杏瞳內縮,臉色愈發的陰霾,陰雲密佈,山雨欲來風滿樓。

    「小三,甭理他,誠如他所講,他是死是活是他的事,與我們何干?好心當成驢肝肺,這種人誠該上他自生自滅!」本來見她要對著一個赤露的男人身體『摸來摸去』的,他心裡就萬分不爽。如今,楚旭堯既然不樂意,那麼正中他下懷,省的他的小三,纖細柔滑的手指沾染上那個男人的氣息。

    「說的也是。」鬆開楚旭堯的手腕,溶月清清冷冷道:「既然楚大莊主有能耐,那就自個拔吧!剛剛好,被折騰了半夜,乏困的要命,我也該好生歇著了!楚大莊主,請便吧!」

    拔腿yu走,可手卻在下一瞬被寬厚的鐵掌霸道的握住,扯力一帶往楚旭堯身邊就靠近了幾分。

    「替我拔!」

    霸道的命令口吻令人聽了心裡極為不爽。可不願與傷患病人一般見識,溶月忍了忍,想要出口的惡言惡語最終憋了回去。

    暗自調理好呼吸使得心情平靜下來,溶月看了下傷口周圍有些凝固的血液,暗道一聲不妙,臉色愈發的嚴肅。

    這箭在體內存留時間過久,若是再不拔出來,恐怕就真的有危險了!

    半蹲在楚旭堯面前,左手托住露在身體外面的箭體,右手持起匕首快速切下,細微的一聲聲響,外面的箭體就齊口切斷。

    扔掉箭體,溶月用刀尖輕輕的撥開傷口,試探的往裡探了探,感到楚旭堯肌肉的顫動,抬起頭,肅容道:「我要開始了,你忍著點。」

    心因溶月只是隨口的一句輕柔話而顫悸不已。

    眸光放柔,楚旭堯的目光緊隨著溶月,看著她時而蹙起蛾眉,裡面舒緩容顏,裡面攏起眉心,裡面如釋重負,一股濃濃的甜蜜和滿足感襲捲上心頭……

    拔出箭頭的那剎,一股血柱噴湧而出。忙上了藥,不停的按壓靜脈,不過多時,總算是將血給止住了。

    暗暗鬆了口氣,接過拓跋宸遞來的繃帶,一圈圈的開始為他在傷口處纏了起來。

    因為轉移了注意力,所以在溶月拔箭的時候,倒也沒有感到多大的痛楚。看著持著白色繃帶,指尖不停翻飛的溶月,感受著她涼滑的指尖滑過他滾燙的軀體,聞著自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女兒香,望著她額上沁出的薄汗,楚旭堯的心跳津是漏了好幾拍,這種緊張卻又欣喜,眷戀而又不捨,甜蜜且又幸福的感覺,是他從懂事起就不曾有過的,亦不曾體驗過。這種被幸福包圍的美妙感覺,讓他深深的眷戀,讓他不想淺嘗輒止,想要探究更多,更深,想要牢牢的握住,更想永久的霸佔……

    唇畔處的一陣溫濕讓溶月霎時冷了臉。

    未等溶月有所動作,身旁的拓跋宸已經伸手將楚旭堯大力推開,撈起溶月摟進自個的懷裡,抬起袖子對著她的唇畔一陣猛擦。

    剛剛的一陣推力讓傷口撕裂開來,白色繃帶上滲出了不少血液。捂著傷口,楚旭堯艱難的撐起被推倒的身軀,死死盯著拓跋宸那令他感到礙眼的動作,薄唇緊抿,面上一片冰冷。

    殿門毫無預兆的開啟,涼薄的夜風灌入,吹淡了流動於三人之間的壓抑氣氛。

    眼前一花,眼睛被風掃的不禁收斂了眼瞼,待到再睜眼時,面前多了位白鬚冉冉,鶴髮童顏,一身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飄然而立,仙風道骨,圍著週身那淡淡的白光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縹緲而神秘,仿若來自天外的仙人。

    楚旭堯先是一愣,而後驚喜的叫道:「師傅!」

    原來,此人正是楚旭堯的師傅,天山道人。

    溶月和拓跋宸愣愣的盯著似乎是從天而降的來人,看著他舉手投足流露出的超凡脫俗的姿態,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詞——老神仙。

    「我老頭子可沒你這個徒弟!」忽的一聲大叱,激的在場三人渾身一個激靈。

    老眼一瞪,鬍鬚一吹,那個老者抱腳跳起,鼓著肋幫子,指著楚旭堯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你這個不肖頑徒,不給我老頭子添個徒孫玩玩倒也罷了,竟然還給我玩命!楚小子,你莫不是想讓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要替你蓋棺材板?!你這個沒出息的孽徒,你¥#%—%¥#**¥%#·**……」

    形象七百二十度大轉變,先前仙風道骨的形象不復存在。

    溶月和拓跋宸黑線滿頭,再次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類人——大街口罵街的老大爺。

    反觀楚旭堯此刻已由先前的驚訝轉為尷尬,面部肌肉不自然的抽搐著,臉上竟然有了赧se。更難得的是一身傲骨的他竟然默不作聲的垂著頭,一聲不吭,任由那個老頑童叫罵,貌似一副知錯的模樣。

    其實他之所以一聲不吭並不是因為知錯,而是因為他不敢吭聲。他師傅的脾氣他最是瞭解,別人愈是反駁他就罵的愈帶勁,若是不吭聲的話或許他師傅罵會後就覺得沒意思,不過多時就會自動消停,可若是他稍稍吭聲,哪怕是一句,甚至半句,半個字,他師傅就會『興奮』的兩目發光,又罵又跳的不將你罵得吐血絕對不會消停!

    感到溶月投射過來的探究而驚詫的目光,楚旭堯羞憤的要死,偏偏卻又發作不得,只能在心裡不停地祈禱著他的師傅『興奮勁』趕快過去,莫再讓他在心上人面前丟盡了顏面。

    心上人?想到這個詞,他驀地一怔,心跳也隨之加速,那種猶如被灑了蜜的感覺再次蔓延上心頭。

    心上人……原來,不知何時,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是如斯的重要……

    儼然,她已經駐紮在他的心裡,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眸光放柔,不同程度的瞟向不遠處的人兒,可在對上她那一臉隱忍的笑意時,他頓時想到了面前罵得正歡的師傅,明白了她笑意的所在,冷面一拉有些惱羞成怒。

    彭!一個暴栗砸向了楚旭堯的頭頂,沉而響的聲音足以讓三里以外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楚小子,聽師傅訓話就這般令你惱火嗎!竟敢在我的面前冒冷氣,你莫不是想斯師滅祖!我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怎麼就收了你這個不肖徒兒!虧為師為了你,洩露天機不說,還破一百年不下天山的誓言,千里迢迢的來破你的生死劫,你說說,你對得起我嗎你說!」

    老道哀怨的模樣令溶月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罵聲截然而止。

    循著笑聲,老道瞇著兩隻不大的小眼,老神在在的上下打量了溶月一番後,煞有其事的搖了搖頭,歎息道:「命犯桃花,孤星寒煞,注定了要禍水一世,獨凜一身,殃及他身,不死不休。悲哉,歎哉!理應無解,卻不外除天降奇像。實乃命也!」

    溶不以為意的笑笑,命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偏偏她還不信這東西。

    眼神朝著楚旭堯移了移,暗道,原來他的師傅還是個老算命的!不僅會唸經,還會算命,楚旭堯,你小子倒真是『有福』!

    見溶月的滿不在乎的模樣,老道知道她必是不信他的說辭,老臉就有些掛不住了!想他天山道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通今博古,無所不知,多少人為了求他算上一卦,搬來了金山銀山他都不屑一顧,如今他好心為她講了講她的命格,她不但不感激涕零,反而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以為他天山道人是欺世盜名之輩嗎!

    援著雪白的鬍鬚,沉吟半晌,老道氣定神閒,將拂塵一拂,作得道高僧狀:「梨花飄落佳人來,佳人遠自天外天。饒是神仙也難料,佳人同人不同命。」

    溶臉刷的一下變了。

    拓跋宸和楚旭堯自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她卻聽的明明白白!

    兩步並成三步踏了過去,溶月神情有些激動,看著他有很多東西想問,可到了嘴邊,反而不知從何開始問起。

    溶月的反應令老道滿意的拈了拈白鬚。

    拂塵在溶月面前一掃,老道轉過身,一把將楚旭堯從床上輕鬆的擒起:「楚徒兒,咱們也該走了!」

    「可是師傅,月她……」目光朝著溶月的方向挪了挪,楚旭堯的意思很是明顯。

    只要師父肯幫忙,將她帶出絕對不成問題!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溶月一眼:「楚徒兒,你儘管放心,她的命硬著呢,死不了的!」

    「師父!」楚旭堯不悅的叫道。

    「嘿,你是不信還是怎麼著!她的命,硬的簡直就要令地下的閻王都咂舌!而且,她的命不僅硬,還克人,你知道不?專門克與她沾邊的男人!你那生死劫就是因她而起。若還是為師冒著要遭受天譴的危險來救你,等過了今夜,你和那兩個男人一樣,等著去到閻王殿報道,你知道嗎!」

    聽了這話,溶月心裡咯登一下,剛yu上前詢問,只聽撕拉幾聲,楚旭堯身上的繃帶就被老道給震碎。

    看著溶月給纏的繃帶給弄壞了,楚旭堯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可待無意間瞟見自己的傷口時,臉色由不悅迅速變為震驚!

    「怎麼會這樣?!」幾步快跑過來,兩目震駭的盯著那不知何時已經發黑的傷口,溶月心裡的震驚無以言喻。

    「哼,你以為那個紅眼小怪物會輕易放過你身邊的這群男人嗎?」拍拍楚旭堯的肩膀,老道信誓旦旦的保證:「徒兒放心,就這點小毒,在師傅眼裡,還算不了什麼!」

    見老道攬著楚旭堯就yu離去,溶月雙手一伸,攔住了老道的去路:「你說他們兩個活不過今晚,有什麼依據?要知道,東方遙已經服了解藥,而宸他如今完好無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我們面前!」

    「我說女娃。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行,算我老道ri行一善,就好心告訴你!這個東方遙嘛,若真是服了解藥,早就應該清醒,而不是象如今這般昏迷不醒。你讓那個小子去探探,他的鼻息可曾正常。」

    走到床邊,拓跋宸伸手在東方遙的鼻下探了探,臉色一變,似乎不敢置信的一般又探了探,這回臉色變的更甚。

    溶月信了八分,心裡愈發的下沉:「那麼宸他呢?」

    「你讓那小子伸手瞅瞅,看看掌心是否多了根礙眼的紅線。」

    掌心一伸,在幾步之遙的溶月足以將那刺目而詭異的紅線持的一清二楚。

    身形搖晃了數下,一種源於失去的恐懼鋪天蓋地而來!

    沉重的一聲響,溶月的雙膝屈於老道的向前:「求道長救救他們二人!」

    「小三!」見溶月為了他在他人面前屈膝,拓跋宸眼裡澀澀的,風步走了過去,拉住溶月的胳膊。

    順勢將拓跋宸一併拉了下來,一同與她一起跪在地上。

    磕了個頭,溶月誠心誠意的懇求:「求道長成全!」

    拿眼角偷瞄了眼在身旁不是滋味的楚旭堯,天山道人用鼻子冷哼一聲,甕聲甕氣:「老道我憑什麼要救他們?他們又不是我的徒兒。」

    「俗諺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身為道人,應以慈悲為懷,救死扶傷為天下人做榜樣,怎可見難不理,見死不救?更何況,世人言天山道人仁心仁德,以菩薩心腸享譽天下,若此刻坐觀不理,豈不是自毀名譽?」

    「女娃,給我戴高帽子是沒有用的!老道我做事向來我行我素慣了,行事全憑心情而定。今個我心情不佳亦不壞,這樣吧,若是你能說出個讓我救他們的理由,使得我心服口服,我就救他們,如何?」

    原來此道非善類!有其徒必有其師!

    咬牙按住心底的怒濤,想了想,溶月說了個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理由:「拓跋宸是南剎國皇帝的愛子,若是有朝一ri被他知曉了你對他愛子見死不救,他定會揮師北上,踏平你們東方王朝!」

    似乎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老道開心的抖著白鬚:「那老道就靜候南剎大軍的光臨!」

    「那東方遙呢?他可是你徒兒的弟弟,你總不該見死不救吧?」

    「唉,女娃啊,你何必對我講謊呢?他是不是烈兒的弟弟,你心裡不是最清楚?不過,估摸著,我那徒兒如今也該知道了其中的淵源了……」

    聽了這話,溶月震驚,楚旭堯亦震驚。不住的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東方遙,楚旭堯沉思著,鷹瞳裡的神色不斷的變化。

    見老道歎息一聲就yu帶著楚旭堯離開,溶月忙拉起拓跋有,擋在了他們面前。

    「女娃,我若是想走,就是十個,一百個你,也是擋不住的。」

    抱臂斜瞅著天山道人,溶月一臉的鄙夷:「莫不是你治不好他們二人,所以才推三阻四的,不肯醫治?依我看,你這老頭根本就是徒有虛名,欺世盜名之輩!」

    兩隻老眼瞪的溜圓:「你這個黃毛女娃子,信口開河,竟敢侮辱老道我的能耐!想我天山道人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還就不曾遇到難得到我的事!我不妨告訴你,這個世上只有天山道人不想做的,卻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區區小毒而已,何曾能難得倒我?女娃子,你等著,我這就去將他們的毒給解了,讓你心服口服!」

    氣咻咻的扭頭就往床邊衝去,可剛邁了兩步,他突地明白了什麼,將身子轉過,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女娃子,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差點著了你的道!哼,想激我解毒?沒門!楚徒兒,咱們走!」

    「慢著!天山道人,你不是說這個世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嗎?可眼下就有一件你做不到的事,而恰恰這件事,我卻能做得到。」

    「女娃子,又想耍什麼花樣?」

    「莫非天山道人你怕了?」

    「怕?老道我天生就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寫!看來,今個若是不讓你看看我老道的能耐,你是不會死心的!好,你說,什麼事情我做不到?」

    「好,既然道長這般爽快,那麼我們不妨就來賭一把!做的到,你走人;做不到,你救人。」

    「行!」這個女娃子太張狂了,我今個非得好好挫挫她的狂勁!

    帶著老道來到書案前,從抽屜裡拿出兩張薄紙,兩隻銀毫,飽蘸濃墨,遞交到老道手中。

    「一手畫圓,一手畫圈,開始吧!」瞧你那德行跟老頑童不相上下,既然老頑童做不成,估摸著你也應該做不成吧!

    「就這?」不屑的翹翹白鬚,老道奪過兩筆,氣運丹田,筆尖帶風的揮灑於紙張上……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一刻鐘亦過去了,地上已經堆了厚厚的用過的紙張,書案上老道著魔似的揮舞著兩支滴墨的銀毫。

    刷刷——

    兩片薄紙如秋風中飄零的落葉,搖搖晃晃的從案幾上飄落下來,慢悠悠的加入了刻紙堆的行列。

    「紙!紙呢!」兩隻眼睛冒著飢渴的光芒,灼灼的盯著溶月手裡的兩張薄紙。

    將手裡的紙張輕輕搖了搖:「只剩下這麼最後兩張了,若是被你用了,我可沒得用了。」

    不大的老眼不停的閃爍著掙扎的光芒,好一會,他才似下定決心般,把牙一咬,將兩隻銀毫依依不捨的遞給了溶月:「好,你來畫給我看!我還真不信了,連我天山道人都做不成的事,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子會做成!」

    走到案前,屏氣凝神,調理好心緒,持起銀毫,心無旁鶩……

    像受到打擊似的,天山道人睜大了小眼,呆呆的看著紙上的一方一圓,老半晌也未曾眨過一次眼睛。

    「我老道竟然敗在了一個女娃子手裡!」捶胸頓足著,他一臉的痛苦,滿目的不甘,似乎是悔不當初。

    「行了!既然輸了,你就該救人了!」

    救人?救了人之後,他豈不是再也不能挽回面子?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哈,救人,對救人。那個女娃啊,你要老道我救誰啊?」

    嗯?眉頭皺起:「你莫是想賴賬不成?救人,當然是兩個都得救!」

    「可你先前只說是救人,卻沒有說都救啊!女娃,既然你先前沒有說清楚,那麼這事就不能怪我不是?不如這樣吧,另加一個賽項,若是你還是贏了的話,我就救剩下的那個人,怎麼樣?」

    原來是不服氣啊!既然這般,事情倒是好說了。

    「那你得先救一個人再說。」叵是輸的惱了,一個火氣上來,當場提著楚旭堯飛的無影無蹤,那她豈不是說理都沒處說去?

    「那,女娃,你想要老道先救誰呢?」

    話音剛落,兩道熱切的目光,兩道探究的目光同時投在她的身上。

    溶月自然知道,此時她的答案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笑著持起拓跋宸的手,走至老道跟前:「先救他。」

    掌心一震,眸光閃動,紅唇幸福的se起。拓跋宸輕輕回握了一下溶月,想要將他此時心中的無比的滿足感與幸福感,全數傳達給溶月。小三,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還是先救他吧,畢竟他的毒中的比較深,可能不能堅持過久。」

    「女娃,你說救他,他卻說救他,你讓老道我到底先救誰?」

    看著拓跋宸,溶月溫柔的笑著:「那就如他所說,先救東方遙吧。」

    「真是搞不懂你們!」搖著頭,老道幾步走向了東方遙,點了他幾個**道後,開始為他運氣發功。

    「宸,你放心,你若有事,我隨你。」

    一句話,足以震撼一生。

    抱緊嬌軀,心顫長久不息。

    旁邊,另一個男人神色晦澀,落寞之情浮上本是剛毅冷傲的面龐……

    「不許用內功,看誰能將這薄紙搓的最遠,誰就算贏。」淡淡的開口,交代了第二輪的比賽規則。

    掂了掂薄如蟬翼的紙張,天山道人心想,這娃子詭計多端,出了這麼一個古怪的題目,其中定是有詐!想這薄紙若是不用內力,就靠著蠻力,那能扔一米已是不易!比擲薄紙,這得令他好好想想……

    對了!她只說比賽扔紙不是?又沒譜是展開的或是團成球!既然這般……

    將紙團成一個球,老道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意,握著紙球在空中掄了幾下,朝著前言一擲,紙球飛似的朝前衝去,落在了前方約莫五十米處。

    「女娃,該你了!」

    握著手裡的紙張,溶月暗道:這個老頭倒是不笨!

    只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你今個注定要栽到我的手裡!

    從抽屜的最裡邊掏出彈弓,溶月將揉成一團的紙放於彈力十足的牛皮上,拉滿,彈射,紙球嗖的一下彈射出去,落於先前紙團的紙摸三倍遠處。

    沒有先前輸時不甘,此時的天山道人兩目放光,緊緊盯著溶月手中的彈弓一臉貪婪的神色。

    有戲!暗笑一聲,溶月故意將在手裡晃了晃,朝拓跋宸那邊努了努嘴。天山道人豈會不明白?急急將拓跋宸拖過,在袖口裡摸來摸去,摸了好一會才摸出一個黑色瓶子,擰開瓶蓋,迫不及待的往拓跋宸的嘴裡塞進了一個藥丸,而後又兩目灼灼的盯著溶月手裡的彈弓。

    見拓跋宸吞了藥,溶月忙去翻拓跋宸的掌心,見那條觸目驚心的紅線淺淡了很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瞅了瞅床上,看見東方動了動身子,似乎有清醒的跡象,心裡不禁讚歎,這天山道人的醫術高超。

    「你沒見過這個東西?」她先前做的彈弓不是都留在了東方王朝的皇宮裡嗎?難道東方烈沒有將它拿來孝敬他這個愛玩的師父?

    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看向彈弓的眼神愈發的熾烈。

    見到師父這幅貪婪的模樣,身為他的徒弟,楚旭堯感到臉上一陣陣發燒,暗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一下,可換來的卻是老道狠狠的白眼。

    老道焦急渴望的模樣令溶月啞然失笑。

    將彈弓塞到了老道手裡:「謝謝道長俠義相助。小小謝禮,不成敬意。望道長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歡天喜地的接過彈弓,左瞅右看,嘖嘖稱歎,愛不釋手。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活了這把年紀,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球的東西!

    目光在溶月的身上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這回看,真是愈看愈滿意!這個女娃有意思,實在是有趣!怪不得他那兩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徒兒都對她戀戀不忘,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這樣的女娃子真是到哪去找去!

    嗯,她都這般有趣了,那麼她生的小娃子豈不應該也很有趣?看來,順從天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眼神不由自主的盯上溶月的腹部,天山道人想像著以後在天山與小娃子打鬧嬉戲的場景,嚮往的嘿嘿笑了起來,心中所想也不由得說出了聲:「你的娃子是我老道的……嘿嘿——」

    配合著天山道人恰到的眼神,奸詐的神情,詭異的笑聲,還有讓人極易產生誤會的話語,在場幾人無不惡寒,尤其是溶月,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哦,咳,這時候也不早了,徒兒,咱們走吧!」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老道老臉一紅,不由分說的抓起楚旭堯,足下輕點,幾乎是奪門而逃,瞬間消失在他們面前。

    直至老道消失了很長時間,溶月老回思過神來。

    想著來無影去無蹤的老道,她萬分疑惑:「這老道真的是好生厲害,來去都不驚動那個拓跋桀……」

    話音未落,一抹紅由遠及近,讓溶月明白了這說曹操曹操到的真諦。

    紅影一晃,寬大的血袍朝著溶月從頭到腳蓋了過來,順手一撈,即刻飛身點足而去。拓跋宸只來得及看的眼前紅影一閃,待到焦距調好,定睛一瞅,駭然的發覺身旁人,人去影空……

    被夾在拓跋桀的腑下,被血袍包裹,兩眼一片漆黑,耳中儘是一片淒厲的狂風呼嘯聲。

    不知道他要帶著她去哪裡,亦不知道他帶她所經之地究竟是何地,只知道一路上,她鼻中所聞的,儘是鹹鹹的血腥味,這讓她不得不猜測宮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故。

    閃電般的飛速讓她不敢輕舉妄動,揪著他的衣襟,閉上眼睛平定著紊亂的呼吸,溶月漸漸的冷靜下來,反覆思忖著可能會發生的事故,以便到時候應對突來的狀況……

    突然一個緊急剎車,溶月的五臟因來不及緩衝急劇的震盪,胃部不斷的翻滾著,酸水湧入喉嚨萬分難受。

    感到自己的身子緩緩下移,被放到一塊平地之上,溶月這才緩過來一口氣,將頭從血袍中鑽出,。調整著視線,想看清眼前的狀況。

    「拓跋桀,你這個卑鄙小人!妄老夫這般信任你,幾乎將幽冥教的全部死士都交與你手中,可到頭來你竟然給老夫玩陰的!若不是老夫已經練就了絕世神功,恐怕早已死在了你這個無恥之徒手裡!今天,老夫就為幽冥教死去的教眾報仇,讓你血債血償!」黑袍急劇翻起,兩掌心處的一團黑色氣流,冒著邪惡之氣,如被充了氣一般,愈漲愈大,轉瞬間就匯成了一個直徑約摸為半米的圓球。

    柳之懿何時竟然煉成了如此詭異的功夫?看起來,有點像是武俠小說裡說的邪功。溶月望著遠處的黑色影子,面色複雜。

    拓跋桀的神色沉重異常,亦有著與溶月同樣的疑惑。不敢大意,氣凝於掌心,漸漸的,一團紅色漩渦聚集於掌心……

    紅球與黑球同時出手,兩球相碰,天崩地裂,火花四濺,轟隆隆不亞於天雷的震響聲震天動地,震耳欲聾!

    紅影和黑影迅速交手,刀光劍影,掌風凜厲,伴著風嘯,隨著影動,死寂的黑夜裡劍聲不斷,響聲震天……

    不知打了多久,溶月感到自己的腿已經僵硬,而遠處的兩人招式也逐漸緩了下來,身上也都掛上了不同程度的傷。

    正當兩人打鬥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從外四門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踏步聲,聲音整齊劃一,步調整齊,訓練有素,伴隨著鏗鏘的鐵器碰擊聲,愈來愈近,直逼打鬥中的兩人。

    兩人面色迅速凜了下來,同時將剛剛對上的掌收起,也同時倒退幾步,待到將剛剛的一掌緩衝完畢,無數寒衣鐵朔將他們團團圍住。

    「柳之懿,這回看你要往哪跑!」從士兵們讓出的人過道上緩緩走近柳之懿,東方烈面寒如鐵,渾身泛起的殺意令人忍不住想要倒退三步。

    躲在遠處的溶月聽到了那飽含恨意的聲音,心快提到嗓子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本無罪,父罪其罪!恨屋及烏,被他逮住,豈是一個死字了得!

    渾身冷了又冷。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手扒著身旁梧桐樹的樹皮,掙扎的站起已經僵硬的雙腿,輕輕錘了錘腿骨,輕手輕腳的,慢慢往遠離他們的方向緩緩的挪動……

    該死的!東方王朝的大軍什麼時候駐紮進傑樓蘭的,為何他事先一點風聲也沒有得到!還有那柳之懿,究竟是什麼時候混進了皇城,害的他將近千名的死士死於他詭異的功夫之下,更害的他數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拓跋桀愈想愈不甘心,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功虧一簣,滿腹的怒火簡直就要突破蒼穹!

    環顧一周虎視眈眈的寒衣鐵朔,拓跋桀不禁握緊手中的長劍,暗暗思索著自己逃出的幾率有多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次他敗了,他認了,但並不代表著他認輸!憑著他的謀略,他相信,他遲早有一天會東山再起的!

    說起謀略,他猛地想到了還被他放到一邊的溶月。忙將頭扭過,急急的尋找那抹嬌小的身影,恰好看到她正小心翼翼的往外挪騰身子的舉動。

    想跑?拓跋桀獰笑一聲。就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剛yu飛身去將她擒住,卻沒料到柳之懿已經順著他的目光見到了溶月,老眸精光閃爍,快拓跋桀一拍飛身抓住了溶月。

    以為柳之懿想跑,東方烈露出陰狠的目光,大手一揮,東西南北四門的高牆上火把一陣接著一陣,接著火花可以見到站在高牆上那一排一地著寒氣的箭頭。

    柳之懿他究竟是想幹什麼!拿自己的女兒當威脅嗎!真是可笑!脖頸被柳之懿捏住的溶月在對他突兀的舉動感到憤怒之際,亦是感到好笑。莫非這個老傢伙被逼瘋了,以為隨意抓來一個人就可以當做人質嗎?

    那個嬌小的身影看起來,怎麼那麼像……

    心沒有規律的猛跳了一陣,東方烈一面告訴著自己不會是她,一面又期待著上天會出現奇跡……

    電光石火間,兩眸相對!

    桃花目中震驚、錯愕、驚喜、疑惑、思念等錯綜複雜的情感不斷地交織,匯成了一隻網,衝著溶月直直的鋪來,似乎是想將她牢牢的束縛,想將她永久的禁錮。

    反觀杏瞳裡除了一閃即逝的懊惱外,則是清寒一片,沒有喜,沒有怒,沒有哀,沒有樂,彷彿她所見到的不過是最平常不過的了,絲毫不能掀起她眸底的波動。但殊不知,平靜的表象下卻是驚濤駭浪,翻滾著怒濤,拍擊著暗礁,一波一波的攪得她不得安生!

    溶月的面色如常令他惱怒異常。

    將凜寒的目光射向柳之懿,東方烈的聲音如冰凌般寒意迫人:「柳之懿,你莫不是狗急跳錯了牆,竟然拿自己的女兒做人質!當真是好笑至極!」

    見到溶月那剎,東方烈眼中所散出的熾烈的光芒豈會逃得過柳之懿的精銳的老眼。

    將溶月的脖子壓緊了幾分,溶月臉色不消片刻功夫就漲的通紅,則柳之懿就毫無意外的看到東方烈那一閃即逝的緊張神情。

    「放我走,不然我就擰斷她的脖子!」凶神惡煞的說著,柳之懿盯著東方烈的銳利的桃花眼,毫無退縮之意。

    「她的死活與朕何干!更何況她是你的女兒,奸佞之後,朕真是巴不得她早死呢!哈,如今正好了,有你代勞了,就不勞煩朕來動手了!不是要殺嗎。請便!」話說的殘忍,可東方烈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他心裡有多麼的緊張,多麼的害怕,握緊的雙手已經是冷汗涔涔。

    看著東方烈恨不得她早死的陰狠神情,柳之懿有著剎那的狐疑,難道真如他看錯了?東方烈對她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趁柳之懿恍惚的片刻,東方烈忙給柳之懿身後的一名弓箭手打了個眼色。

    拉弓搭箭,一隻冷箭驟然射出,準確無誤的朝著他的後背心刺去!

    在箭頭逼近的那刻柳之懿忙閃身躲過,儘管速度極快,可箭還是刺中了他的左手臂。

    「好哇,意敢給老夫來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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