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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回首向來情歸處 第二章 何人是娃爹 文 / 墮落仙子

    第三卷回首向來情歸處第二章何人是娃爹

    那個大嬸姓劉,人稱劉大嬸。

    聽她絮絮叨叨的囉嗦了半晌,溶月總算是將她如今這無厘頭的處境稍稍弄明白了些。

    原來一年前,一身落魄的『她』帶著不滿兩歲的狗娃來到了這個人跡稀少的永和村,自此後就定居了下來,一住就是一年。村裡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只是看她扮相落魄,只以為是無家可歸的流民,因為撐不下去,才來到山裡面過日子。

    雖然劉大嬸講的晦澀,有些地方避重就輕,但她隱約從話裡聽出,那個『她』著實不討村裡人喜歡。來村裡住了一年多了,除了劉大嬸外,從不搭理其他人,鼻孔朝天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高傲睥睨的神情彷彿自己是個尊貴的千金大小姐。村裡的人對『她』頗有微詞,背後指指點點的人不在少數,一副高人一等的臉孔尤其惹得他們討厭。因此,在村裡『她』可差不多就是被孤立的人,荒涼的小院幾乎是無人問津。

    從劉大嬸口中,她還知道『她』似乎對這個孩子很不喜,作為她鄰居的劉大嬸,常常能聽到『她』打罵孩子的聲音,打得厲害的時候,隔壁的人家都能聽聽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從半夜嚎到天亮,在周圍的鄰居看來已經是家常便飯,不是什麼稀奇事。

    聽到這,溶月的心裡有些沉重。

    『她』為什麼這麼不喜歡這個孩子?難不成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

    仔細的看了看正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怯怯瞅著她看的狗娃,她即可否定了剛剛那個假設。假設不成立。狗娃靈動的杏眼與她簡直就是同出一轍,若說不是她的孩子,她第一個就站起來反駁。

    那剩下的原因則只有可能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她』所厭惡的。

    孩子的父親?想到這一點,她心裡沒由的感到不舒服。她不在的這三年裡,這個身子究竟都幹過些什麼?這個孩子究竟是從哪偷的種?

    目光再次回到了狗娃的臉龐上。

    柳葉般的細細彎眉,大大的杏眼,鋌而小巧的鼻子,嫣紅欲滴的小唇,胖嘟嘟的小臉,白裡透紅的皮膚。一眼看去,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的娘是誰,卻無法在下一刻得知她的爹是哪位。

    拓跋宸?心裡有些期待,又似乎有些莫名的發堵,瞅了半晌,似乎不像。

    東方烈?雖然他被下了絕育散,但他的師傅是高手中的高手,她相信以天山道人的能耐應該是可以解毒的吧。最重要的是,在她昏迷前,在她眼前的就是東方烈……心咯登了一下,冷汗爬上了掌心,若種真是他撒的,那估計她連撞牆的心都有了!好在,沒有半點與東方烈相似的狗娃令她著實鬆了口氣。似乎,也不是東方烈的。

    難不成是……楚旭堯的?!這個念頭令她大驚失色。按住狗娃的頭左瞅右瞧,上看下看,橫豎看來與那個冷臉鐵面沒有絲毫的瓜葛。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拍拍胸脯,大有劫後餘生之感。

    東方遙?不對,不對,不像……

    外加我的一個孩子……

    不期然的,一句形同鬼魅的話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拓跋……拓跋桀?!

    心裡有些哆嗦,顫顫的看向大大的杏眼,在一眼可望到底的的清湖中企圖尋找到發紅的痕跡……

    呼-

    也不像。

    最終,溶月得出了結論,這個孩子只是她自個的!

    夜裡的涼風透過房頂的洞孔不時的掛進家徒四壁的簡陋的草屋,吹動著大床上掛的鈴鐺鈴鈴作響。

    旁邊的小兒不安分的挪了挪身子,小臉一皺,似乎是不滿於那吵鬧的鈴鐺聲。輕歎了口氣,坐起身子,輕輕將繫於帷帳處的鈴鐺解下,溶月輕輕拍了拍小兒的後背,這才見她舒展了眉眼,安分了下來。

    藉著月光,溶月再次打量了下這透風漏雨的破草屋子,一股小小的怒火從心底蹭蹭的直往上冒!

    如今是在南剎國境內,而且,永和村歸根起來,還是隸屬於皇城子鄴的一部分,坐馬車,用不過三個時辰就可達到皇城。這說明了什麼問題?這說明她如今的處境拓跋宸是看在眼皮子底下的,可他竟然不管不問,任她自生自滅!雖然明知道他針對的不是她,可她還是千分萬分的惱火!他在皇宮裡美食宮苑外加美女伺候著舒坦,任她帶著一個找不到爹主的nǎi娃子在荒嶺山村裡,吃著粗茶淡飯,過著雨打風吹的日子,怎能讓人不氣?即使在這三年裡,那個『她』有再多不是,他也應該念在他與她往日的情分上,給『她』一個舒坦的落腳地,也好讓回來的她過的舒坦些不是?

    愈想心裡面愈是不平,溶月決定,天一亮她就帶著狗娃去子鄴,向拓跋宸討個說法!

    第二日清晨,厚著臉皮向隔壁劉大嬸加討了碗稀粥,和狗娃匆匆吃了幾口罷,溶月收拾著打算帶著她去子鄴。可在臨行前,她猛地想到沒有錢她怎麼雇村頭王二家的馬車去子鄴呢?

    正當她猶豫著該不該再次厚著臉皮去敲隔壁的門,恬著臉去借錢時,狗娃咯咯的笑聲不時的從床邊處傳來。

    還是當個小孩子好,無憂無慮的,那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是讓大人嫉妒!

    感歎著童年的一去不復返,溶月的眼眸淡掃,不經意間瞥見了狗娃手裡玩著的珠子,頓時兩目大放光芒!

    瑪瑙!

    三步並成兩步跨了過去,一把將狗娃手裡的瑪瑙奪了過來。

    「娘……」怯生生的聲音裡有著萬物被奪的不滿,看著那流光溢彩的瑪瑙,胖乎乎的小手輕舉著,似乎是想奪,但又不敢。

    「你在哪裡拿的?」

    「狗娃在……在床洞洞裡拿的……」圓胖胖的銷售指指黑乎乎的床底,滿目天真的看著溶月。

    杏眸再次發亮。怪不得她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半點銀兩,原來是藏在了床底下!

    身子一俯,溶月手腳並用的就往床底爬去,床上,是狗娃拍手叫好的童音:「娘爬洞洞,娘爬洞洞……」

    掏出一個藍色粗布包裹,溶月來不及拍掉身上的塵土,迫不及待的將其打開,霎時,金光閃爍的光芒晃花了溶月的兩眸。

    金銀珠寶,瑪瑙翡翠,林林總總加起來,絕對不下於數十萬!震驚是市濃濃的疑惑,為何有這麼多的錢財,『她』還是過的如此清貧?

    拿了些金子一擠些碎銀子,溶月抱起狗娃就往村頭走去。花一兩銀子雇了馬車,摟著狗娃坐在吳棚的簡陋馬車裡,隨著馬車之嘎吱嘎刺耳的響聲,晃悠悠的朝著繁華的子鄴駛去……

    「包子哩,新鮮出爐的包子——」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大娘,來塊糯米粘糕吧,香噴噴的,保管您吃了還想再吃!」

    「姑娘,要團扇嗎?」

    「日月乾坤,五行八卦,誰人算命,找我半仙——」

    ……

    繁華熱鬧的子鄴一如既往,熙熙攘攘的百姓,用他們臉上的笑容詮釋了他們生活的美好,愈發的彰顯了子鄴的繁榮。

    下了馬車,溶月母女二人走在鋪就著青石板的大街上,望著兩旁較於幾年前愈發奢華的建築物,她突地覺得,身穿粗布麻衣的她們,與花團錦繡的子鄴城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其實,溶月所不知曉的是,她們母女二人走在大街上,已經引起了人們多多少少的關注。一模一樣的杏眼讓人們不得不感歎遺傳的巨大威力。大一號的杏眼裡深沉深邃,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又似乎是在感慨著什麼,波光晦澀內斂,複雜而冗繁,讓人捉摸不透。小一號的杏眼裡波光點點,機靈靈的模樣真是讓人憐愛。可待見了那光可鑒人的頭頂時,人們的神情突地變了,由愛憐變成了憐憫,看向溶月的眼神無不帶著深深的職責和懷疑……

    「娘,狗娃要那圓球球!圓球球,圓球球……」胖胖的手指不停的在半空中抓撓著,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那一串串*的糖葫蘆,恨不得能撲上去將那一串串閃著暗紅色光澤的圓球球全都抓到她的手心裡。

    眼一白,快走幾步,到了賣糖葫蘆的老大爺跟前,從兜裡掏出一兩銀子:「大爺,來兩串糖葫蘆。」

    看了眼低著哈喇子貪婪的看著他手裡糖葫蘆的狗娃,老大爺樂呵呵的將兩串糖葫蘆遞到狗娃的手裡:「來,小娃子,可要拿好了。」

    杏瞳裡頓時發出狼見到羊般的光芒。

    一把奪過,兩隻胖乎乎的銷售不握露出外面的小竹棍,卻唯唯握著粘稠的圓鼓鼓的粘糖山楂,往自己懷裡一搪,杏眸警戒的看著笑得慈祥的老大爺,佔有味十足,彷彿在說:既然給了我就是我的了!休想再要回去!

    望著舔著糖葫蘆正歡的狗娃,溶月恍然想到,出來這麼久,也該吃午飯了!

    舉目四望,習慣使然,她自是找了家門面豪華的酒樓,舉步走向那家名為梨花落的酒樓。

    狗眼看人低的典故在溶月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

    「出去出去!看清楚了嗎?梨、花、落,全城最大的就家梨花落,達官貴人才能出入,就光是一杯茶水就得花得上三兩銀子的地方,豈是你們這群叫花子能來的嗎?快出去,我們這可不是打發叫花子的地方,要飯就到隔壁去要去,別擋了我們做生意……」

    一錠十兩的銀子塞在了他的嘴裡,成功的將他的惡言惡語給噎了回去。在眾人的側目中,她抱著狗娃旁若無人走進酒樓,順著檀木製成的樓梯走向二樓的雅間。

    「這位夫人,我們這的雅間可是得預定的,您還是到樓下去……」話還沒講完,就被溶月扔出的十兩金子給晃了神。

    慌忙改口,點頭哈腰的為溶月引路:「剛好今個有個客人取消了預訂房,還是夫人您有福,剛巧就被您給碰上了!夫人,您這邊請!」

    有錢能使鬼推磨,甚至可以磨推鬼!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冷笑一聲,跟著那個小兒,來到一雅致的房間坐下。

    沒等那小二報上菜名,溶月就道出了幾道在皇城裡頗具名氣的菜式,聽的小二一陣驚歎。

    看來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人不可貌相,我小成今個算是知道了!

    態度又恭敬了幾分,退了出去,他不敢耽擱,匆忙下樓張羅了起來……

    「好吃麼?」看著吃的滿臉都是的狗娃,溶月笑了笑,拿著帕子輕柔的為她擦了擦滿是油膩的笑臉,望著她一臉滿足的模樣,心裡軟軟的,也暖暖的,一種不曾體驗過的幸福感悄然劃過心尖。

    難道,這就是做母親的感覺嗎?

    娘好像變了,不僅不罵她不打她了,還給她這麼多的好東西吃,是不是娘以後都會對她這麼好呢?哦——她知道了,一定是她這幾天比較乖,所以她娘才會對她這麼好的!對,以後她都要乖乖的,這樣她就可以得到好多好多吃的!在她小小的腦袋裡,悄然形成了這樣的等式——乖乖=討好娘=好吃的!

    想到吃的,狼見羊的目光再次出現!

    吧唧!狠狠的啃上了溶月的臉頰,一個大大的油膩的唇印乍然出現!

    杏瞳睜的大大的,震撼與那一吻給她帶來的悸動,手微顫的覆上剛剛狗娃狼啃過的地方,待觸摸到黏糊糊的油膩時,感動瞬間變成了惱怒!

    臉黑黑的瞪著兩眼無辜的狗娃,剛yu發飆,門口處門簾挑起帶來的涼風令她轉移了注意力……

    手裡的帕子倏地從手裡滑落了下去!

    「哼,你的消息倒是得到的挺快,我剛一來子鄴你就跑來了!柳溶月,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我嗎!你找我也沒有用,烈他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佳人來自天外天,佳人同人不同命。怪不得師傅講完這話的時候,她那麼的激動,原來她竟有這番的際遇……唉,只怪當時的她沒有及早悟了這詩的含義,可待弄明白時已經人非昨,徒留一身蕭索……

    見到楚旭堯的那剎,她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奪路而逃,她真怕楚旭堯依著他的鐵腕手段強行將她給擄走,做他那什麼勞什子大夫人!可待聽完他的話後,心才放回了肚子裡,暗道幾聲謝天謝地,此時此刻竟從心裡由衷的感謝那位又回來過了三年的原主。對,是原主,從楚旭堯的話裡,他可以肯定,這三年絕對是原主過的。因為除了原主那個肯為她表哥而自殺的傻女人外,還會有誰會一心念念不忘那個東方烈呢?

    看來,這原主也不是竟給她留下爛攤子,畢竟還是給她帶來些福利不是?讓楚旭堯不再糾纏她,這當真是替她解決了個大麻煩。

    「狗娃要吃那個圓球球!」天真爛漫的童音適時響起,及時給不知如何作答的溶月解了圍。

    眼角瞟向了狗娃所指物,原來是獅子頭。溶月狐疑著,這娃子是不是對圓鼓鼓的東西有著特殊的嗜好?

    筷子夾起最邊上的紅燒獅子頭,小心翼翼的湊近她的唇邊,見她嫣紅的小唇開啟,剛yu送入她的口中,突然前方射來的狐疑探究的目光令她腦中警鈴敲響!

    她猛地想起來,這原主是不喜歡狗娃的,想必待狗娃如何楚旭堯定是一清二楚!

    差一點就要露出破綻來了!

    粗魯的往狗娃嘴裡一塞,溶月惡聲惡氣道:「吃吃,撐死你!」

    探究的目光撤去,取而代之的是溶月在他身上不曾見過的厭惡:「柳溶月,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女兒,即使你再不怎麼喜歡她,所謂血濃於水,你怎可這般惡毒的待她!當真是枉為人母!」

    聽楚旭堯這般講,溶月突然覺得,他或許會知道狗娃的爹究竟是誰。

    「既然她的爹都不要她,我為何要善待她?」恰到好處的帶些怨憤,讓人聽起來絲毫不懷疑是被遺棄的婦人發出的怨言。

    令她沒想到的是這話竟然令楚旭堯勃然大怒!

    一腳將桌子給踢翻,楚旭堯幾步跨來,瞇著鷹瞳,指著溶月的鼻子印痕的警告道:「柳溶月,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你心裡面清楚!我警告你,若是你還是不死心的要將孩子往我身上推,惹毛了我,信不信,我當真剁了這個孩子,看你來怎麼胡言亂語!」真是好生不要臉的女人!那一夜他記得清楚,他壓根就沒有碰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

    渾身打了個冷顫!

    原來以前,她都不曾真正見過他的狠厲。

    不知她該不該慶幸,拜原主所賜,她有幸對冷面寒鐵下駭人的陰狠得以一見?

    「我沒說是你的啊……」

    陰狠的戾氣消散了幾許:「那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說她爹不要她,我作甚善待她,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你的。她爹,自然是我所愛的人……」

    「嗤!」鄙夷的看了眼溶月:「真是沒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像將屎盆子往烈頭上扣!柳溶月,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帶著你的野種,快給我滾!」頂著月的臉說出如此不知羞恥的話,當真是他無法忍受!

    抱住受了驚嚇的狗娃,溶月頭也不回的,匆匆忙忙離開了梨花落。

    這一趟沒白來,至少他知道了狗娃的爹不是東方烈,亦不是楚旭堯……

    看著溶月遠去的背影,楚旭堯鷹瞳裡閃過疑惑。為什麼,在剛剛她杏瞳內縮的那剎,他捕捉到了久違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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