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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回首向來情歸處 第四章 驚遇遙(一) 文 / 墮落仙子

    第三卷回首向來情歸處第四章驚遇遙(一)

    她很窩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人前可以裝大度,裝無謂,可人後她卻是恨得咬牙,恨得發狂,恨得要死!

    卡嚓!掉漆的小木凳,簡陋的茅舍裡最後的一件傢俱,最終還是沒有逃的了被摧殘的命運,發出淒厲的幾陣哀嚎後,四分五裂。

    如今的小草屋可謂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了,屋裡能砸的都砸了,能摔的都摔了,能毀了都毀了,放眼望去,小草屋徒徒剩下了四面光禿禿的牆壁。

    可即使是牆壁她依然不打算放過!

    將狗娃放在遠離木屋的空曠地方,溶月手拿著從隔壁不打招呼就逕自拿來的大鋤頭,對著顫顫巍巍的木屋開始猛砸亂敲,又踢又刨,大有不將它砸爛就不罷休之勢!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她此時的所作所為是源於她那該死的嫉妒心!

    她只是嫌這屋子太破舊太礙眼了,嚴重的糟蹋她的視覺神經,破壞她的心情!

    對,就是這樣!!

    「噢噢,好好玩!娘砸屋屋,砸屋屋!娘,狗娃也要砸,狗娃也要——」杏眸灼灼,揮舞著兩隻圓鼓鼓的短胳膊,狗娃歡快的一蹦一跳的來到溶月旁邊,仰著小臉一臉渴望的瞅著洩憤似的溶月。

    手下的動作暫停,拄著鋤頭,溶月粗喘幾口氣,杏眼一瞪,怒視著小一號的杏眼隱隱有紅光冒出:「還有你,給我遠丟丟的躲著!反正一個個的都不認你,乾脆你以後就改名字,甭叫狗娃了,叫狗剩子得了!!」

    「喔喔,狗娃子有新名字了,有新名字了!狗剩子,狗剩子——」拍手叫好,狗娃絢爛了一張小臉,彷彿分得了糖果一般的歡喜……

    聞聲趕來的四鄰遠遠的看著揮汗如雨砸的起勁的溶月以及旁邊跟著起哄的狗娃,面面相覷,眼神裡無不傳達著這娘倆恐怕神經不正常的訊息……

    轟——

    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破草房經過溶月的這般的摧殘,哪裡還能安生?經過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轟隆一聲巨響,光榮的壽終正寢!

    「呸呸!」使勁揮了揮揚起的灰塵,溶月抱起狗娃遠離坍塌現場,皺著眉頭瞅著如此不中用的小破屋,心裡暗暗思忖著,如此不合格的建築,簡直就是危房中的危房!幸虧她砸爛了它,否則,要是哪天來個幾級大風的,那麼她們娘倆豈不是要統統完蛋?

    不經意的轉頭,正巧見到一臉驚恐的村民們,溶月眉心蹙起,暗道:她難道是妖怪嗎?怎麼這般看她?

    「你們……」

    「啊!快跑!」溶月剛對他們說了兩個字,他們就如遇到了瘟疫似的,爭前恐後的奪路而逃。

    有病!溶月低咒一聲,看著那一片廢墟,待到塵埃落定,抱著狗娃走近,在廢墟中弄出藍色包裹,拍拍上面的塵土裹入懷裡,而後朝著隔壁劉大嬸的屋子裡走去。

    「劉大嬸?」

    「啊?狗……狗娃他娘,你不會是來砸俺家的房子吧?」劉大嬸神情驚惶,戒備的看著突然闖入的溶月。

    砸她的房子?呵,敢情是認為她砸房子砸上癮了!

    不以為意的笑笑,剛yu說明來意,可腦中靈光一閃,一個想法突然湧上心頭。

    環顧了下四周,比她那個草舍也好不到哪去,既然要重建房屋,何不把兩家合在一起,擴充了面積不說,相互也可以有著照應。劉大嬸早年喪夫,如今一個人也無兒無女的,過的甚是清貧。而她粗枝大葉的,照顧狗娃難免也些力不從心。兩家一合,劉大嬸既可以幫襯著照顧狗娃,她亦可以在經濟上給予劉大嬸幫助,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見溶月一個勁的瞅著她的房子,不時的點頭,劉大嬸的心裡愈發的發毛:「狗娃她娘,你不會是真要拆了大嬸的草房吧?大嬸可就剩下這麼個落腳地了……」

    「這請人蓋房子,工錢怎麼算?」

    被溶月突來的問題問愣了,呆了好長一會兒,她才恍然一悟,原來狗娃她娘不是來拆房子的,而是來打聽短工的工錢,想要重新蓋房子來著!

    「一天十文,若是包吃的話,則是一ri八文……」

    「那大嬸您就替我張羅了,短工就不用去外頭找了,就用咱們村裡有經驗的漢子,替我蓋間磚瓦房……」

    「磚瓦房?!」劉大嬸兩目瞠大,不可思議的驚呼一聲。這整個村裡,除了村裡的大富紳王二家裡是磚瓦房外,其餘人家誰能蓋得起?狗娃她娘該不是燒壞腦袋了吧?

    「至於工錢,不是問題。」從懷裡掏出五十兩白銀,塞到了劉大嬸手裡:「我出十倍的工錢,一人一天一兩銀子,幹的好還會有額外的獎金。我在村裡人緣不好,所以怕村裡人不信我,這就是定金,誰要干你通知一下,來你這報名,到時候等我材料準備齊全了,就開工。」

    五十兩……

    顫顫的捧著劉大嬸驚得有些傻眼,愣是半晌也沒有回過神。天知道,這是她這輩子見的最多的銀子……

    有錢就是好辦事,蓋房子所需的磚瓦等材料不過三日就全數讓人用馬車給載運了回來。至於木材,嘿,漫天遍野的,這材料還會少得了?買了數十把鋒利的斧頭,雇了村裡的有力氣的大漢們,亦是不過三日,一根根大圓木堆了滿院。

    由於他們是住在西面較偏僻的地方,房舍相連著也就三家,她,劉大嬸,以及她左隔壁的張大牛。張大牛為人憨厚,是個實打實的農家漢子,淳樸善良,人也挺木訥。早年父母雙亡,日子過的亦是清貧,也是因為過窮,二十好幾了也沒討得個媳婦。聽劉大嬸講,平日裡張大牛對她們娘倆頗為照顧,劉大嬸含蓄的商量著,反正這材料也多出了好許,能不能將張大牛家的草舍一塊合併了。

    劉大嬸所考慮的是,大牛他人雖人窮了點,但憨厚老實,待她們母女倆也不錯,若是能撮合他們,倒也是大功一件。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是過來人,其中的苦別人不曉,但她卻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滋味。所以,她希望狗娃的娘能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也省得別人說三道四的亂嚼舌根。

    溶月所想的是,他們三家相連,若是唯唯將她和劉大嬸兩家合成磚瓦房,獨獨留下了張大牛一間破草屋,好像特不搭。更何況,他還熱心的幫過狗娃她們……

    手一揮,張大牛的家就被列為摧毀的行列。

    拉出還在疑惑困頓中的張大牛,叮叮噹噹的,不過多長時間,一聲轟塌,廢墟一片。

    來幫工的村民們無不帶著既羨又妒的目光看著仍是一臉茫然的張大牛,心道,為何當初他們蓋房子的時候沒有蓋到這個女人的旁邊呢?

    房子完全是按照溶月的設計來建造的。

    待到竣工,所有人的眼裡只有兩字,那就是驚羨!

    對,是驚羨,十足的驚羨!

    從外表瞧,完全是跟普通的磚瓦房沒有兩樣,可推開了大門,走近了庭院,兩排夾竹桃絢爛的開滿了兩邊,通入主院的路是選用珵亮的大理石板鋪就,映著天空的藍天白雲,雅致大氣,清新飄逸,令人眼目一亮。通幽小徑則是用磨得圓滑的鵝卵石鋪就,蜿蜒而行,在陽光的點綴下,熠熠奪目,獨具一格。放眼望去,整個房舍似乎是分成三個duli的房舍,但仔細瞧又不似,三個房舍公用庭院,又似乎是息息相關,雖是讓人琢磨不透其中的構造原理,但整體看起來卻是格外的大氣壯觀!

    高大的梧桐樹環繞著房舍,風一飄,紫色的花絮不停的飄落,打眼望去,恍如從天而降的梧桐雨,泛著紫色的光暈,彷彿要將整個庭院籠罩在一片淡紫的世界中。庭院裡種著桃樹,梨樹,杏樹,蘋果樹,等等一些常見果樹,外圍,則栽著菊花,芍葯,馬蹄蓮,美人蕉,以及君子蘭等花卉。在奼紫嫣紅裡,擺放著一個製作簡單卻不失風雅的鞦韆,坐板是塗成天藍色的牛皮製成,抓扶是用幾根結實的籐蘿而制,蜿蜒向上,點綴著紫色的籐蘿花,清雅而浪漫。

    庭院給人的感覺是雅致,是樸素中透露出的脫俗味道,讓人們在感歎能用樹木花卉擺出如此格調的同時,也暗歎主人的蕙質蘭心。可待走入房舍,人們的眼裡只能盛得下兩個字——奢華。

    不是沒有聽說過富人家的裝飾,可是想這般的,將房屋不僅是地面,就連牆壁也鋪就上白玉石的,這實乃前所未聞!明亮的光輝透過鏤空窗戶透了進來,經過白玉石的反射,將整個房屋照的透亮,乾淨而清爽,讓人不禁是眼睛,就連心情也在剎那間亮了起來……

    摟著狗娃,躺在寬敞而明亮的臥房裡,溶月輕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舒坦的半瞇著眸子享受著這安靜愜意的夏午後時光。

    眼眸不經意的瞥見窩在她懷裡睡得正濃的狗娃,溶月心念一動,輕輕側過臉,仔細的打量起了可以算是她女兒的娃子。長而濃密的睫毛如一排小扇子,輕柔的搭下,在白淨細嫩的小臉上投上一層淡淡的淺影,同時也將那雙純真而淘氣的清水眸子輕輕遮蓋了起來。額頭飽滿,聽老人們講是有福之象,小鼻子挺翹著,俏皮而可愛。最讓溶月讚歎的是那嫣紅的兩片小唇,嬌艷欲滴,就彷彿從樹上剛採摘下來的紅櫻桃般惹人垂涎。尤其是這娃子口水長流,因而,導致了她的唇一天二十個小時常常在口水的浸染下亮晶晶的,水潤潤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可口的櫻桃。

    這麼惹人憐愛的娃是她的孩子啊!

    心底滿足的喟歎一聲,是自豪,是驕傲,更是他人無法體會的滿足。

    人們常講,有子萬事足。

    可此刻她心血來潮的想將這句話篡改一下,改為,一個女人,只要有了孩子,這一輩子就足夠了!

    曾經聽過這麼一則故事。說是一個女人在丈夫去世的時候,她抱著丈夫的屍首嚎啕大哭,哭的悲痛欲絕,哭的感天動地。可在她兒子出了意外去了後,她卻呆呆的看著兒子的屍體,不哭不鬧,整個人如抽了靈魂似的,麻木而空洞的看著她兒子下葬的全過程,至始至終都沒有人都沒有見她流過一滴淚。可就在她兒子下葬的第二天,人們在她家中發現了自縊的她冰冷的屍體。

    死了丈夫她失去的是依靠,可死了兒子,她失去的是活著的希望。

    一個女人可以沒有男人,但是絕對不能沒有孩子。

    無限的感慨再次襲上心頭。

    忍不住再次垂眸看了看她這個可愛的女兒,望著她那安靜乖巧的小摸樣,溶月的眸子流露出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的柔情,母愛的慈光。

    低下頭,溶月輕輕在狗娃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輕柔的將她朝著自己摟近些,心房暖暖的,就猶如chunri柔和的風拂過心尖……

    愜意舒適的日子就如流水般從指尖流過。

    初夏時節她還魂到了永和村,一晃,如今已是深秋了。

    專門給狗娃製作的矮矮四角圓桌上堆滿了盤盤碟碟,盤碟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點心,如蘋果,葡萄,桃,梨,還有瓜子,花生等。

    拿起一個紅燦燦的大蘋果,溶月輕輕在兩眼放光的狗娃面前晃了晃:「告訴娘,這叫什麼?」

    「蘋果。」

    轉而又拿起一個水靈靈的桃:「這個呢?」

    「桃桃。」

    「那麼一個蘋果加上一個桃桃等於幾呢?」

    掰著白嫩嫩的手指,狗娃兩道彎月般的眉頭皺來皺去,小嘴嘟噥著,不停地咕噥著溶月聽不懂的外國話。

    望著眉心快擰成麻花的狗娃,溶月循循善誘道:「狗娃想想,一個加上一個,究竟等於幾個呢?想想娘上次教你數的數,一數完了,然而是幾呢?」

    「一,二,三,四,五……」樂此不疲的數著,一直數到十將手指頭數完後方停下,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溶月,露出一副期待誇獎的小摸樣。

    鼓勵xing的在她長了約莫一寸頭髮的腦門上拍了拍,溶月拈起一個葡萄,剝了皮去了核,遞入她的小口中:「記得挺熟練的,那麼再回答娘的問題,娘左手的蘋果加上右手的桃桃,等於幾個呢?」

    小臉皺了下了。

    想了半晌,抬起臉指著蘋果:「一。」而後又指指桃子:「二。」

    「到底是一還是二呢?」

    一臉困惑不解,還是如先前一般,指著蘋果喊一,指著桃子喊二。

    來來回回的喊了一盞茶的功夫,溶月終於挫敗的垂下了兩手。

    算了,比起昨天來講還是有點進步的。小孩子嘛,學東西慢,慢慢來,不能一口氣吃個胖子。

    一瞧他娘這架勢,狗娃知道,她今個的任務結束了。兩隻杏眼霎時萬丈芒光閃現!

    「狗娃,想吃什麼呢?」

    「圓球球!」胖手一指溶月手裡的蘋果,拉哈子流了一桌。

    溶月臉一拉:「這不叫圓球球!剛說過的就忘了嗎?蘋果,記住了,若是再講錯娘就將這個蘋果吃的乾乾淨淨,連渣都不留給你!」

    「娘壞壞,娘壞壞!」一聽她娘要吃她的圓球球,狗娃急了,兩腿蹬起來就要上前去撲蘋果。

    這個小東西!為了區區一個蘋果竟然說她娘壞!

    難道她還不如一個蘋果嗎?

    臉黑黑的,溶月吭哧一口將紅蘋果咬了個大大的缺口。

    搶蘋果的動作霎時定格。

    失望的瞥了眼那個不完全的蘋果,狗娃癟了癟嘴,嘟囔著:「圓球球不圓了,不圓的球球,誰稀罕呢……」

    將兩條短胳膊收回,杏瞳再次瞄上了圓鼓鼓的葡萄,胖乎乎的身子忙顛顛的挨近圓桌的另一邊,使出吃奶的勁端起滿滿的一盤子葡萄,揣在懷裡防狼似的防著溶月。

    切,誰稀罕!

    啃著汁多香甜的蘋果,溶月斜眼挑了眼,隨機不屑的將臉瞥了去,欣賞起窗外的梧桐樹。

    「咚咚咚!」

    「誰?」

    「是我,張大牛。」

    持起桌邊的核桃,朝著門上的門閂一彈,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身灰色粗布短衣的張大牛出現在門口處。

    「張大哥快進來吧!」放下手中蘋果,溶月露出一個客氣的淺笑,對著門外侷促的張大牛說道。

    被溶月的一聲大哥叫的臉紅。

    搓著手慢騰騰的蹭了進來,可走了兩步就停住不前,從懷裡掏出一個整整齊齊的賬目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賬目是俺跟人家學的,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

    「張大哥客氣了,你和劉大嬸我自是信任的,賬目做不做的沒有多大關係,我信得過你們。」閒來無事,溶月做了幾罈子花瓣酒,分別送了壇給劉大嬸和張大牛。後來也不知二人怎麼商量的,總之是因為覺得受她的恩惠太多,想要給她做點事情,就自告奮勇的要將她製成的酒拿到城裡去賣。溶月也知道他們的心思,也就由著他們了。溶月天生懶散,乾脆就將做的方法告知了他們,由他們來制酒,賣的錢五五分賬。本來溶月是不想要的,可見他們的堅持,也不好拒絕。

    聽溶月這般說,張大牛感動不已,矗在那裡想說幾句感激的話,可木訥的他想了好半會,也不知該怎麼說,憋得臉上通紅,只恨的不能打自己木訥的腦袋幾下子。

    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溶月瞅了瞅身旁吧唧吧唧吃的正歡的狗娃,心想著,這難得的好天氣,不帶著狗娃四處逛逛出去玩玩豈不是浪費了這大好天氣?

    說走就走。

    抱著狗娃,身後張大牛持著弓箭跟著,一行三人順著山路,聽著嘩啦啦的溪流聲,呼吸著山裡獨有的清新空氣,欣賞著山裡的大好景色,賞心悅目,好不愜意。

    「娘,飛飛!」杏眼睜得大大的,稀奇的看著嗖的下從她眼前飛過的螞蚱,狗娃兩手揮舞著,似乎也想要學那螞蚱一般從溶月面前嗖的下飛過。

    雙腳跳進草叢裡,霎時飛起螞蚱一群!

    凌空一撈,手心裡掙扎的小東西被她給牢牢攥住了。

    「瞧,這個叫做螞蚱。」捏起掌心那通體翠綠的螞蚱,溶月耐心的解釋著。

    「螞蚱,螞蚱……」急切的伸手去抓,可是這螞蚱滑溜的很,哧溜掙脫了狗娃柔滑的小手,直直的撲向了她那可愛的臉蛋。

    愣了數秒後,狗娃嚇得哇的一聲大嚎了起來。

    隱忍著笑意,溶月捏起她臉龐上的螞蚱,剛yu逗逗她,可山澗處傳來的虎嘯聲令溶月刷的下變了臉色。

    「大蟲!」張大牛白了臉,手迅速伸向了後背的箭囊,抽出箭只,搭上箭嚴陣以待。

    「抱著!」奪過他手裡的弓箭,將狗娃遞到他的懷裡,溶月讓他在後面小心跟著,她自己順著虎嘯聲緩緩的上前。

    這山裡竟然有老虎!不除的話遲早是威脅,她不能讓她所住的地方存在安全隱患!

    讓一個女子在前面探路,張大牛感到他男子漢的面子受損,快走幾步追上溶月:「柳夫人,還是讓我……」

    「閉嘴!」

    不容置疑的喝止。靜靜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循著聲音撥開一層又一層的蒿草,小心翼翼的往前方探去……

    「嗷——」

    兩目一瞠,火速拉弓射箭,箭如奔雷閃電般,在眨眼剎那以雷霆萬鈞之勢飛速馳向了遠處的仰天長嘯的猛虎!

    從喉嚨直直的穿透了虎身,猛虎一個長嘯截止於喉嚨若如蚊蠅的呻吟聲中,虎身一個晃悠,彭的聲倒地,至死都沒有沒明白過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它,究竟是為何而亡。

    未理會瞠目結舌的張大牛,溶月從他的箭囊裡又抽了支箭,對準了猛虎又扎扎實實的射了一箭後,見它仍一動不動的死躺著,這才放下心來將弓箭遞到張大牛手裡,而她接過狗娃,淡淡的對著大牛吩咐著:「這虎是你射死的,記住了。哦對了,將這虎的皮拔下來,冬日裡冷得很,用它的皮做個大氅,保暖的很。」

    機械似的點點頭,按照溶月的話去剝老虎皮,張大牛整個人怔怔的,想著溶月剛剛快而準的身手,怎麼也無法將那般好的身手跟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狗娃的兩眼金光閃閃,看著她娘的目光裡多了好幾許的崇拜。娘好厲害啊!只要一根細細的木棍就可以將那麼大那麼可怕的怪物****,真的好厲害啊!

    「柳、柳夫人!這裡還有一個人!」

    有人?溶月狐疑的看去,這才發現了那抹在猛虎爪下的白色身影。

    原來剛剛被蒿草擋住了一部分視線,因而沒有見到那個被虎抓住的人。

    邁過蒿草,踱步走了過去,看了眼那被猛虎抓得血肉模糊的後背,溶月眉頭皺了皺:「還有氣嗎?」

    「還有的救,不過得快點找個大夫來給他上藥,看他的摸樣恐怕是撐不了太久……」

    「哦。」淡淡的應了聲,溶月沒有多大的反應。別人的死活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剛yu轉身離去,眼眸輕掃,草地上,不經意間落入眼球的那久違的熟悉物驚了她的眼!

    疾步走近,蹲下身將他的臉翻轉過來,頓時風雲變色,溶月的眼前一黑,失聲叫道:「快點將他背回去!快啊——」

    背部火燒火燎的疼。

    長長地睫毛輕輕的扇動,掙扎的睜開酸澀的瞳子,在視線幾秒鐘的模糊後,眼前景物終於逐漸清晰了起來……

    「啊?!」驚恐的大叫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如見到什麼駭人之物般,奮不顧身的,跌撞著衝門口倉皇的逃去。

    「你?」疾跑攔住他的去路,抓著他的胳膊不悅道:「見鬼了嗎?你跑什麼!」

    「姐、姐姐,我再也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我這就走,這就走!」

    「東方遙你在給我裝什麼傻!?」

    「姐姐不要挖我的眼睛,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出現在你面前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觳觫惶恐的看著面色不善的溶月,他抖得愈發的厲害:「不要挖我的眼睛,姐姐,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心一陣一陣的抽搐,絞痛的連同著五臟也糾結的難受。

    瘦骨如柴,若不是她對這張臉有著兩世的熟稔,她真的很難將瘦的簡直皮包骨頭的人與那雅致俊逸的貴公子聯繫在一起。

    那個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可以將他折磨成這樣……

    眼眸蒙上了一層晨霧,手緩緩的撫上了他深深凹下去的眼眶,望著他眸底深深的恐懼,溶月的鼻子一陣陣的發酸。

    「你身上傷沒好,快回去趴著。」

    如受了驚的鹿般看著溶月,他的眼中仍戒備森森,不時的偷瞄著門口,企圖趁機逃跑。

    「乖,聽話,不然姐姐要生氣了!」

    聽到威脅的話,他兩腿一顫,儘管不願,可還是聽話的走到床上,安安靜靜的趴在上面,也依著溶月的話乖乖閉上了眼睛休息,可顫顫抖動的睫毛洩露了他的不安。

    「狗娃她娘,粥來了……」門外,劉大嬸端著煮好的小米粥走了進來。

    「拿給我吧。」接過騰著熱氣的粥,溶月讓劉大嬸先去忙別的,她則持著勺子輕輕攪動著碗裡的粥,讓粥涼的快些。

    粥的香氣飄進了他的鼻中,肚子難耐的咕嚕一聲,相應的喉嚨也上下滾動著,可身子卻一動也不動的趴著,不敢動彈分毫。

    他的摸樣令她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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