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試練公告 之一 文 / 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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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尚是清晨時分。旭日東昇，鮮紅如血，卻沒有一絲熱量射來。
四天前的積雪已經融化，影響卻未消除。晨早的空氣，清香中帶著冰寒，已是完全的冬天氣息，乍的吸入一口，整個人精神都是一震。
走在通往客廳的路上，不知不覺間，週遭便是一陣熟悉之感。大概因為昨天走過一次了吧？晨星理所當然的想著，信手推開房門。
「咭？」尚未看清狀況，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來，然後，隨著「叭叭」幾聲，眼睛已經被熟悉的物事堵住。
「風星？」晨星結結實實吃了一驚。小心翼翼摘開臉上的精靈，果然是風星，後方，便站著笑意盈盈的卡丹兒，不，應該稱作瑪莎，因為卡丹兒戴回了明珠城內曾用過的人皮面具。
「星辰先生，初次見面，幸會幸會。」強忍著笑意，卡丹兒若無其事的打著招呼。戴了人皮面具之後的性情，果然有些變化。
「怎麼會……」晨星愣愣的站著，「……你就是，新來的弓箭手？」
「正是在下我了，別看我是女子，也是魔武學院弓箭系高材生呢！」卡丹兒笑吟吟開口。
「咭？」得到自由的風星回身看了看晨星，便又撲向了他臉孔。對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好像很有些興趣。
「是嗎？」這我倒忘了……苦笑的拎起不斷掙扎的風星，晨星心中懷疑著。雖說卡丹兒武功今非昔比，說起箭術，卻沒有任何可供對戰的技能。而且，變做瑪莎的卡丹兒，話的可信度差太多了。
邊上，幾道目光集中過來，更夾著幾分冷冷的不耐，晨星這才想起廳中還有其他的人。「啊……哈哈，初次見面，幸會幸會。小姐好漂亮，貴姓？芳名？不知呆會兒能否賞臉一起去喝杯茶啊？」想想兩人畢竟都是通緝犯，牽連著三十萬魔法幣的賞金，晨星便順著卡丹兒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呵呵……好蹩腳的搭訕！」邊上，印空祭司便是一身冷笑，哪裡還有點高階祭司的樣子。
「好啊！」卡丹兒當然一口答應，「不過……可是兩個人喔，還有嘉璐姐姐一起。」身子往邊上一讓，便露出了身後椅子上端坐的森林精靈。
「這樣……也可以的嗎？」先是一副意外的樣子，然後印空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看看晨星，再看看印空，僅露雙目的詛咒師眼中滿是厭惡的神色。
嘉璐……莉爾？目光相觸的一瞬間，晨星當即化作雕像。腦中，雪夜那晚模糊的夢境募的清晰了，黑暗精靈所透露的訊息，晨星完全回想起來。「好……好久……啊，是初次見面，你好……」晨星的腦子，已經混亂了。
「你好。」嘉璐莉爾點點頭，淡淡的回應著，神色之間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把他當作陌生人，這樣的回答，應該可以吧？回想著卡丹兒的叮囑，嘉璐莉爾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但是，心跳好像很快，不知道臉紅了沒有？還有，手的感覺也很不自然，位置會不會放的很奇怪……一旦專注到某種情況，單純的精靈是不會想太多的，這樣的思緒，已經證明精靈的心裡很是慌張了。
然而，這樣的反應傳達到晨星處，就變做更加混亂的引線。「鏡花水月」，確實是存在的，而那晚夢境的真實，更有星雲靜寂訣來證明，所以，黑暗精靈所說的，該是實情沒錯。再回想那晚綺夢，也確實只有鏡花水月解釋的通。但是，嘉璐莉爾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是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是……只把那晚當作一場真的夢？還有……該保持這樣下去嗎？還是……
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意，原本想的好好的，當真面對的時候才發現，真實的心意是那麼的模糊不清！
「星辰先生？星辰先生……請坐到位子上好嗎，大家都等著你呢。」易驚綸點醒著木然的晨星。
「好……」晨星機械的回答著，緩緩走向空的座位。眼角瞥向嘉璐莉爾，便發現她的目光已經轉向了易驚綸。當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嘉璐莉爾在有意的躲開了他的視線。
該怎麼面對她呢？是裝作一切都想不起來……還是正面回應她的心意呢？頭疼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啊。那晚的夢裡，她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情呢？她從來都沒告訴過自己，僅從很少笑容的表情，也根本無法得出結論。她是認真的？還是算作告別的贈禮？或者，僅僅是惡作劇……不過，從精靈一慣的作風，最後一項是不大可能了……
繼續沉思著，晨星腦中千頭百緒，莫衷一是，到最後，連自己也不知道都想些什麼了。愛情這東西，真難啊！枉負自己還是有女朋友的人。對啊……怎麼就把卡丹兒忘了，不管怎樣的情況之下，卡丹兒總是在排在第一位的啊。晨星的嘴角開始露出笑意，自己的愛情，真的是簡單些了呢，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不過，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如今舊地重遊，最興奮的，其實是卡丹兒吧。是不是該帶她到處走走……
「喂，喂……」耳邊，傳來卡丹兒的嬌呼，然後，有一邊耳朵痛起來。「哦？怎麼了？什麼事？……」晨星如同夢中醒來，懵懂的看著四周。客廳中，除了卡丹兒與風星，已經沒了其它人。剛才易驚綸說些什麼，晨星竟是一句也沒聽到。
卡丹兒的纖指，仍然停在晨星的左耳。戴面具之後的作風，果然大大不同。「這位風星先生，剛才是你說的請我喝茶吧。」「嗯……嗯。」一旁，風星煞有介事的點著頭。
「是啊……可是……那位嘉璐莉爾小姐呢？」打量一下四周，晨星疑惑的問道。
「跟那位姓林的長得很帥的騎士出去了噢……」卡丹兒神秘的道。當然，她是不知道嘉璐莉爾與林凡特原本就認識的。
「噢，這樣啊……」晨星淡淡的回應著。
「就這樣？我還以為你會奇怪的呢……」卡丹兒失望的道。
「沒什麼好奇怪的啊。那位林凡特騎士，是嘉璐莉爾的舊識啊，而且，我們幾乎是一起認識的嘉璐莉爾。」
「這樣啊，難怪精靈姐姐會答應他的邀請。」回想一下，卡丹兒恍然道。
「那……瑪莎小姐，咱們去喝茶吧。不過，不是在這裡，魔武學院的話你認為如何？」晨星微笑的邀請卡丹兒。
「當……當然好。」卡丹兒求之不得，「遲早都要去看看的，魔武學院啊……對了。」因為見面太過興奮，卡丹兒竟然完全忘掉了來此的本來目的，直到此刻，方才省起。
「這樣啊……還真是巧呢！」聽完了卡丹兒帶來的關於雅蘭的消息，晨星的臉上，仍舊那一副淡淡的表情。
「怎麼回事？不要學嘉璐姐姐啊……」將手放到晨星眼前晃著，卡丹兒擔心的道。「嗯……嗯。」風星同意的點頭。
「呵呵。」晨星輕輕笑起來，「走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有這樣的預感，在這裡的話，我會得到保護你的力量。所以，即使沒有雅蘭姐的事，我的目的也不會改變的。」正視著卡丹兒，晨星的臉緩緩的湊過去。
「不要……在這裡。會有人看到的……」卡丹兒輕呼著掙扎，卻終於軟化在晨星的強力下。
「咭？」半空中，風星用小小的手捂了眼睛，然後從手指的縫隙偷偷的看著。半晌之後，終於發出「呼……」的一聲滿足的歎息。
「啊！」這才意識到第三者的存在，晨星與卡丹兒迅速退到安全距離之後。一時都是臉色赤紅。到底是面薄的人。
「那……咱們走吧。」晨星提議著。
「是……是啊，時間差不多了呢。」兩人都是心虛的不好意思面對滿臉好奇的風星。
※
雖然親屬中武者不多，不過有著幾千人規模的商隊，易家的練武場，也就有了大到駭人的規模。
只是不知為何，易家的人一個也不在，經過的時候，只發現嘉璐莉爾與林凡特並立場中，不知在談些什麼。另外的四人站在稍遠些的位置，也是各有所衷，或者互相的交談，或者獨自練習。記得……昨天還有一大群人的？一時好奇，晨星的觸感便悄悄延伸過去。
「嗨，這位美麗的精靈小姐，不知能否賞臉一起喝杯熱茶呢？」不知是覺得人有相似，認為與卡丹兒同行的嘉璐莉爾也會接受這樣的邀請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照搬著晨星搭訕的話，印空祭司走近了精靈，身體，便剛好停在了晨星感知觸手的前方。
尚來不及作出反應，精靈眼中已是寒芒一盛。倒提左手的風之力主動一聲銳響，淡藍的風箭呼嘯而出，先是垂直向上，然後不可思議的劃過誇張的彎度，正中印空腳前。其迅疾之勢，甚至讓印空來不及收腳。「撲剌剌……」激起的碎石終於落地，也讓驚呆的一干人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不愧為精靈，竟敏銳至此。這樣劇烈的反應，針對的只會是自己的感知探測吧。嘉璐莉爾的修為，又進步了許多呢。晨星苦笑的想。
「繼莉嘉公主之後的精靈導引者啊，真的好久沒見過了呢……這次試煉大會的弓箭手人選，怕是非此女莫屬了。」重新審視著精靈，另外的幾人都是這樣的感歎。
所有人當中，最尷尬的便是印空了。熱情的搭訕，卻惹來對方如此兇猛的一箭，以自己的豐富經驗，也是第一次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