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閒話是非 之二 文 / 秋凡
「呃……」卡丹兒終於明白過來，「對……對不起，不打攪你們了。繼續，繼續。」粉腮通紅的說著，卡丹兒急匆匆逃出房間。
「原來，我的技術很爛……」晨星洩一口氣。
「可不是。」雅蘭懶洋洋的道。
「那你還喊舒服？」
「雖然爛，總歸還是舒服的，只不過舒服的程度不同罷了。」雅蘭微笑著回答，「作為對你的獎勵，我就告訴你關於洞玄秘宗的事吧，看你好像很好奇。」姜終究是老的辣，就聽晨星剛才的詢問方式，雅蘭已經知道晨星對於洞玄秘宗的疑惑是不同於其他幾問的。不過，這樣說也可能就是單純的調侃，「說起來，我對你會那麼做還真感到吃驚呢。不過，也證明我眼光不錯，嫁給了你……」
「唔，還是算了……」只從雅蘭的表情，晨星已經知道了答案。眉梢帶笑，嘴角微翹，這樣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露，說出的答案定會讓自己無地自容。
※
清晨，魔界晨家某臥室。
「再過七天？好，就七天……」舒適的床上，晨星美美的大字橫躺，迷迷糊糊說著夢話。猛然間，手便空中胡亂揮舞幾下，「誒，嘉璐莉爾，你要去哪裡？別這麼著急走啊……」
門口，一個身影風風火火闖入，逕直走到晨星床前。
「嘉璐莉爾，你揪我耳朵幹嗎？好痛，好痛……」齜牙咧嘴的捂著著耳朵，再過一會兒，晨星方才睜眼醒覺，「……喔，原來是夢。」抹抹嘴角口水，晨星終於清醒一些，「可是……耳朵怎麼這麼痛？」
「你還知道痛啊，懶豬，真不明白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睡到這個時候都還不起床，你可真是悠閒啊！你以為上次僥倖贏了我就真的是天下第一了嗎？沒門。……走，陪我出去練練，我剛想出了一招，看你怎麼破解。」突兀的闖入者連珠的開口，便嚇了晨星一跳，抬頭看去，床前便站了一個中年婦人，用風華絕代來形容並不為過，只是叉腰挺胸的站著，手仍停在自己耳朵上，也頗有幾分潑婦的架勢。而且，那張臉……總覺非常熟悉。
「這位夫人，你……您是……」根本沒聽清對方連珠炮似的說了什麼，也完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過，歲數比自己大是沒錯的，晨星便下意識的用了尊稱。耳朵上火辣辣的，一種頗回味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你叫我什麼？」鬆開耳朵上的手，中年婦人狠敲一下晨星腦袋，「叫我一聲丈母娘委屈你了嗎？」
「丈……丈，丈母娘？」剛起的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好一會子，晨星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驚訝的抬頭審視，那張臉，確實與卡丹兒有幾分相像，而且從耳朵上殘留的知覺，卡丹兒與晨露的同樣手段可以確定是遺傳沒錯。那，眼前這位，也確確實實就是自己的丈母娘，魔界大名鼎鼎的第二魔後瑪莎了？晨星的眼睛與嘴漸漸張大了。
「喂，那麼驚訝看著我幹嗎？快穿衣服啊。」理直氣壯的站在床前，晨星終於發現，這位丈母娘的性格與雅蘭是很有些相像的。
「媽，媽……你怎麼來這裡也不通知我一聲。」急匆匆的走進房中，卡丹兒的神色之間頗有些慌張。
「又不是來找你的。」瑪莎便撇撇嘴，「找他比劃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這麼緊張幹嗎？」
「這……這個……」吭吭哧哧憋了半天，卡丹兒總算想到了理由，「晨星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所以……」
「身體不舒服？這不挺好的嗎？……你呀，這麼多年了，還是沒學會撒謊，這麼長時間才編好理由，你以為別人都是白癡啊。」雖然外表有些像，瑪莎的辭鋒與卡丹兒倒不是一個檔次。看看卡丹兒臉色，瑪莎忽然有了興趣，「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哪有？」雖然這樣說，卡丹兒的臉色卻已將心中想法盡書其上。
「……算了算了，就不逼我的乖女兒了。身體不好就好好養著吧，新創的招式，我就找那老鬼切磋切磋吧。」看看卡丹兒，瑪莎竟然輕易的離開了。
「奇怪……」看著瑪莎剛剛站過的空地，卡丹兒兀自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呼∼∼∼，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為什麼不能把我的事情告訴她？」晨星便奇怪的發問。應該算是親戚吧，會對自己有所不利的嗎？
「這……這個……」卡丹兒好像有些難以啟齒。
「你這只呆鳥，卡丹兒做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為了你好。」雅蘭施施然走進房中，「歸根結蒂，全都是二十年以後的你惹得麻煩。」
「？」
「還沒跟你提起過，第三屆的魔武大會，你會獲得武道組的冠軍。你可知道，與你決戰的是誰嗎？」
「誰？」皺眉想一會兒，晨星不敢置信的指指門口。看雅蘭確定的點頭，晨星不由張口結舌，「可……可是，她怎麼會參加的？」
「怎麼不會。因為人界與魔界消除了誤會，第三次的魔武大會就變成純正的競技大會，完全取消了種族年齡的限制。而且，舉辦的地方就在這魔界的瑪那城。你呀你呀，打敗一個嗜武如命的人本來已經很惹麻煩了，那人偏偏又是你的丈母娘，你說，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當然，還有另外一些原因，只是雅蘭不便說罷了。天下第一的名頭，讓給丈夫是可以的，被晨星這樣的小輩搶去，那就有些不爽了。是以自魔武大會後，晨星便麻煩不斷，而其中最麻煩的，就是這個丈母娘。
「又……又不是我。」抱著腦袋，晨星忽覺有些頭痛。不知怎得，眼前便現出風王子驚惶失措的臉孔。原來，當初聽了瑪莎之名那樣的失態，就是為了這般……
「如果……讓她知道了……」雅蘭仍在絮絮叨叨。這麼多話，有些不像她平日性格。
「等等，雅蘭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卡丹兒慌忙開口阻攔。同一時間，晨星忽覺背上惡寒一片，忍不住便一個冷戰。
「如果讓她知道你現在只有二十年前的意識，一定會……」沒留意卡丹兒的勸阻，雅蘭自顧自的說下去。
「原來如此。」遠處，傳來了瑪莎得意的笑，顯然，她根本不曾離開過。
「雅蘭姐……」卡丹兒一臉的無奈。善良的她雖然在最後關頭想通了母親的意圖，還是不明白這話從雅蘭口中說出的必然性的，當下只是懊惱自己的後知後覺。
「一定會……很有趣的。」雅蘭輕輕將未完的話補全。從她的嘴角，晨星看到了，所謂的惡魔的微笑……
「嗚……頭好痛！」捧著腦袋，晨星乾脆躺回了床上。
※
魔界，晨家後花園。
小橋流水，假山嶙峋，更有向陽花木，軒榭亭台，或者狗跑魚跳，蟲鳴鳥叫……完全都是仿照大陸流行的式樣建造，自然和諧，沒有一絲斧鑿痕跡。對著池水，坐著石几，背倚欄杆，晨星正靜靜的發呆。
「嗨，竟然這麼有空？」默默的走進花園，忽然發現不遠處的晨星，稍愣一下，晨露方才走到走到晨星旁邊坐下。
「唔。」抬頭看看，晨星又無精打采的低下頭，「好久不見。」因為卡丹兒雅蘭無言的默契，兩人確實好幾天沒見了。
…………
「你就這麼一直傻坐著？在想些什麼呢，我都看你好半天了……」陪著晨星出神一會兒，晨露好奇的問道，「你可不要拿什麼『這裡景色不錯啊』的話來搪塞我，太俗。」
「唔……」正想那般回答，卻被晨露佔了先手，晨星只能另想，「想些什麼啊？我在……感歎造化之妙，諸神之工……在想，人間的一切是不是都如眼前的事物一般，如此的真實生動，一旦閉上眼睛抽離開來，腦中印象卻又那般的朦朧不清……是否，所有的事物都是這般的一半真實一半虛幻，讓生活其間的人疑幻疑真，總也抓不住真相呢？還是，人世間的一切根本就是鏡花水月，是因為我們的感悟才存在的？……」搜腸刮肚的弄出一堆，純粹是胡說八道，這通話講完，晨星自己也不明白到底說了些什麼。反正，學過的魔法書上有這樣的話，應該不會錯的吧。
「欺負我聽不明白嗎？」晨露便瞪晨星一眼，低下頭細細品味一番，忽然又抬起頭來，看向晨星的目光，已經有幾分敬佩，「我一直都以為老爸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呢，卻沒想到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深刻的想法，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慚愧！晨星心中暗道。
可是……「這個年紀？」晨星懷疑的看看晨露，「你……已經知道了？」指的當然是自己回魂的事。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晨露便一臉得意。
「……」
「這裡……景色不錯吧。」過得片刻，晨露幽幽開口，打破沉默，用那俗的不能再俗的寒暄。
拿眼打量一下四周，晨星面無表情的道：「一般吧。」
「果然還像你會說的話，這麼無趣。」晨露便嘟了嘴。自己已經故意露了破綻，對方卻毫不理會，著實讓人生氣。
「喔？無趣。那麼說點兒有趣的話題？」晨星忽然來了興致，「你怎麼會喜歡……他的？」這是他很關心的問題。同時現在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自己回去還記得這裡的事的話，如果，真生了這樣一個女兒的話，一定要將這段愛情扼殺在萌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