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為「情」而戰 之二 文 / 秋凡
「這個是……傳送護持結界吧？」不愧是聖法師，還未走出幾個路口，便已得出結論。捏了紙，皺了眉，雅蘭疑惑看向晨星，「這個結界很少見，我也是從老頭子那裡才聽說過，你從哪裡弄來的？」老頭子，便是瘋老頭傑•；紐斯，如今的第十一陣賢者了。
「同一個地方。」聳聳肩，晨星陷入疑惑，「可是，用這樣的結界代替那個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晨星不明白。
「什麼代替，你在說什麼？」雅蘭自然也糊里糊塗。
「噢，這個魔法陣就是瘋老頭設計的新•；守護之光的藍本，當然是要新一屆的七勇士將它撐開在瑪那湖上，代替舊的守護之光了。」晨星解釋著，「可是，傳送護持結界，這樣的東西放到瑪那湖上會有什麼作用？簡直莫名其妙嗎！」晨星攤開雙手。
聽了晨星的話，雅蘭卻猛然全身一震：「傳送護持結界，放到瑪那湖上，難道是……」聖法師臉上開始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但隨即搖搖頭，「不可能，老頭子雖然行事瘋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未必。」晨星搖搖頭，將與潔西卡一起時的所見敘述一遍，續道，「現在的瘋老頭，恐怕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原來是被控制了，難怪……」聽了晨星的話，雅蘭反倒鬆一口氣，「算了，讓他就先這副樣子吧，打草驚蛇總不大好。」
「被控制？」晨星驚訝張開嘴，「瘋老頭？……誰有這樣的本事？而且，又有什麼用？他本來已經——了吧。」「不正常」三個字沒有出口。
「你也不會動動腦子，想想我們的對手是哪個？無論是誰被控制了都不奇怪吧。而且。為了那個結界的目的，它的確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呢！」雅蘭搖搖頭。
「對手？」晨星皺了眉，尋思片刻用手指指天空，「三老婆你是說那個東西？」對於創世神，總是應該保持某種程度的尊敬的。
「當然。」雅蘭點點頭，對於三老婆的稱呼，她已經無心理會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瑪那湖底的事吧？」
晨星便點點頭：「一個空間裂縫……」話說到這裡，晨星的嘴也合不上了，「那個空間裂縫，難道會是傳送門一類的東西？」
「恐怕不僅僅是傳送門那麼簡單。兩個密閉的空間如果要互相保持連接，就必須在位面上有交匯的一點，否則就只能在空間的各層中流浪，幾乎沒有相遇的機會。魔界之門，便是魔界與這裡空間的交點，聽說在妖精森林還存在與元素精靈界的交點……」
「難道，那裡又是一個空間之門？」晨星疑惑道。
「只有這種可能。」雅蘭點點頭，「我一直都很奇怪，既然要奪走魔界的水源，為什麼不將裂縫開大一些以致脫了千年之久，憑著創世神的力量，這根本談不上困難。原來，他是不能再擴大了，想來裂縫的那邊便是他自己創造的密閉空間，也是需要保持穩定的，不能讓水注入太快。」
「真魔界？」想起了夢中聽到的陌生名詞，晨星不由脫口而出。
「真魔界？」雅蘭愣一愣，隨即點頭，「沒錯，魔界真魔族便是惡使親手創造的生物，一脈相承了他的混亂本質，那個空間，當然只會是真魔族的大營。這個名字倒也恰當。」又是一個不知名起何處的懸案，晨星當下只能苦笑。
「也許因為魔界空間本身就是附著於人界的，也許因為瑪那湖底太過幽深，好像……那道空間門浪費了他很多的能量，否則它不會想到用傳送護持結界來節省自己的力量……」雅蘭繼續推測著，卻是沒有多少把握。
「未必。雖然是空間門，對於創世神來說，那點力量根本不算什麼耗費吧……」晨星代雅蘭將心中疑惑說出來，「依我看，他想在其中建一個永久的傳送門倒是真的。畢竟，為了區分連接兩界的不同，空間門不是任意就能通過的。」
晨星說的是實情，人魔兩界間的魔界之門，就至少是斗階的實力才可能通過，而當魔法公會研製成功空間禁錮結界之後，那魔界之門幾乎成為單向的傳送門。
「沒錯呢，雖然位置有些卑鄙，開闢空間引出連接之門，好像都不違反創世神律。這道傳送門，也會由真魔族的祭司來完成吧。當西北方的真魔遺族引開冥族主力，真魔族的大軍就通過傳送門突然出現在瑪那城，還真是完美的計劃呢。」雅蘭讚道。
當然，既被識破，計劃也就不再完美了。
「創世神律？」晨星聽到了新奇的東西。
「你不會吧，連這種人人皆知的真理都不知道。」雅蘭訝然。
創世神律，出現於諸神之戰結束之際。當時大陸經過了龍神大戰與諸神戰爭的破壞，已是滿目瘡痍，為了讓好不容易創造的空間不被破壞，諸神齊聚商定了神律，之後就留下十座創世神殿，各自刻下神律，從此再未公然現身。
神律的內容很簡單：
諸神不得干預人間之事（人間代表神魔兩界，後來又添真魔界。）；
諸神之間不得私鬥；
任何意圖違反前兩條的行為，必須由六位以上創世神通過。
這裡的創世神包括每一個有創世神力的神祇，聖靈、惡使、命運女神自然都在其中，就連突然闖入的龍神也算。也許正因這樣，戰神梵特從此沒了可以勢均力敵的對手，只得無奈的開始轉生……
「原來如此，難怪……」昏暗的屋子裡，對著水晶球，黑衣的老人有些恍然。過一會兒，長吁口氣，「就裝作沒聽見吧。」
雖然是魔界的事，如果有一方不費吹灰之力的取得勝利，總是不合第三方利益的。雖然名義上一邊的，能做一神之下萬人之上，總好過有人與自己分庭抗禮，這種情況下，故作不知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種事，應該想個辦法通知岳父岳母吧！」聽完了創世神律的由來，晨星喃喃自語。
「當然會，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不知為何，聽了晨星的話，雅蘭很有些氣憤。冷著臉將話說完，雅蘭自己也吃了一驚，什麼時候這般控制不住自己了？
然而，立刻，一句更叫人生氣的話傳入耳中：「二老婆，你也回來了。」晨星這樣跟來人打著招呼。
二老婆？雅蘭有些咬牙。卡丹兒因為羞澀，嘉璐莉爾因為沉默，所以到現在雅蘭還不知道昨夜的事，當然更不知道二老婆指的便是嘉璐莉爾。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這樣想著，雅蘭便轉過頭去，與精靈不安兼猶豫的目光撞個正著。
「嘉璐君？」雅蘭驚訝一聲。
負著風之力，嘉璐莉爾靜靜站著，向兩人點一下頭，努力的做出不為所動的樣子。然而故作鎮靜的表情落在雅蘭的眼中，自然什麼也瞞不住，只一眼，雅蘭就看出精靈對晨星的感情不算正常。
「聽說弓箭手的測試不大一樣，沒想到二老婆還是這麼快回來。」晨星嬉笑著開口。
精靈沒說話，只是慌張的點點頭。
「噢對了，咱們那裡現在沒人，我要到師父的房間去，你去不去？」晨星詢問道。
「師父？」雅蘭疑惑出聲，精靈則皺了眉。雅蘭當然不知道晨星在哪裡拜了師，精靈則是疑惑風停雲怎會在這裡出現，這跟風停雲當日所說的計劃行程完全不符啊。
「你什麼時候拜了師父的？是誰啊？你爹的東西夠你學的吧？」雅蘭驚奇又疑惑的問。
「你也認識的，就是晨荻先生的師父。」嘉璐莉爾代晨星說出答案。
「那個老傢伙？」雅蘭愣了一愣，「他竟然還活著？我以為他被晨荻氣死了呢！」這不是玩笑，雅蘭實實在在這樣疑惑著。
二十幾年前的風停雲，與現在的脾氣截然不同，火藥脾性，一點就著，行事也在正邪之間，但因為那脾氣，所為倒是邪行居多，否則晨荻也不會做出那般舉動。
但自從發生了晨荻的事，風停雲武道大幅提升，脾氣倒是煙消雲散了。尤其年老之後，更是稜角皆消，盡顯醫者肚量。不過只從一見面時的「殞」殺千人，還可看出其脾氣就如陳年老薑，越發狠辣，只不過人前不顯罷了。
不知為何，聽了這個消息，雅蘭心底隱約有幾分高興。雖然父子同師有些不像話，從某個角度講，自己卻終於與晨星同一輩份了呢！也許，讓雅蘭心下偷偷高興的，便是這個了。
「咦？他們都到哪兒去了？」說話間已是到了風停雲居處，推門而入，晨星便發現師父、卡丹兒、風月兒竟然都不在，「奇怪，剛才還在的啊？」晨星疑惑撓撓頭。
「有什麼事出去了吧？」
「也許。算了，等一會兒吧。」晨星無奈的揮揮手。
「晨星，晨星……」幾人還未坐定，門外傳來了卡丹兒驚惶的呼聲。幾秒鐘之後，卡丹兒闖入房中，見幾人都在，鬆一口氣，「你們都回來了，太好了！」
「發生什麼事？」幾人都是摸不著頭腦，以卡丹兒性格，鮮有能令她如此失態之事。
答案很快揭曉。伴著咚咚的沉悶腳步之聲，龐然大物踏入房間，遮住光線，竟使房間整個為之一暗。
待幾人適應了環境定睛看去，便見沙漠族的自然法師滿臉興奮，左手捏一張畫紙，右手捧一束鮮花，奇形怪狀的站在那裡。
「我想出去找你，誰知一出門就遇到了他，還……還……」後面的話卡丹兒遲疑的沒有出口，但是晨星很快就明白了。
向著卡丹兒的方向，自然法師「撲通」一聲單膝跪下，舉起鮮花：「美麗的姑娘，我對你一見鍾情，雖然只是畫像，它已令我病入膏肓。然而見了你本人我才領會，畫像不及萬分之一的你美麗，你的容貌難描難繪，令我不知不覺如癡如醉……」一套一套的說辭竟然都是壓韻的，讓晨星不得不重新申量他的智力。
待他跪倒，晨星已能看清他手中畫像，繪的卻是卡丹兒容貌，右上角標注「魔武十美圖之一」。疑惑回頭，晨星終於發現，卡丹兒竟忘了戴人皮面具。也許是雅蘭風停雲兩位高手的接連出現讓卡丹兒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