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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019章 回的時候 文 / 柳少白

    鳳悠然沒想到從他讓木讓去找雲ri陽他們的蹤跡,會這麼快就得到結果。

    所以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見到冷紅袖,鳳悠然簡直話都說不出來了,上得前來,激動地想要去握冷紅袖的手,又怕被她拒絕和躲開,所以伸到半空的手,逕自在那顫抖著,清減了不少的身影,滿面愁容中帶著幾分驚喜的表情,無不讓人感染他的激動和喜悅。

    翕薄的唇瓣抖動了好幾下,才吐出一句,「紅袖,你來了?」

    「嗯,最近你怎麼樣?」冷紅袖淡淡地點頭,也細細地打量了他好一會,確定他過的並不太好,想來也是,從幾個月前,他們進落月城的路上,聽到那老頭說什麼獨孤清狂做了皇帝事情,她就預料到鳳悠然的處境不會太好,果然此刻境遇有些孤單淒涼。

    本該尊貴無比的人,如今如同喪家之犬般蝸居在這不起眼的一個寒酸小宅子裡,對於鳳悠然而言,這等委屈和憋忍怕是從來沒有過吧。

    不過冷紅袖並不過多的同情於他,要成大事者,必然是要經歷些心靈的磨難的,真正一帆風順的人,是無法在逆境中成長和平難的。

    所以她的問話,也僅僅是一句問話而已,並不涵蓋什麼關心和同情的含義在內。

    鳳悠然很快就體會到了,不由又是激動又是有些失望地道,「紅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半點都沒有改變!」

    鳳悠然從前就是佩服她的,一個女子不管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心性處事沉穩依舊,這是多少男人都辦不到的事情,在冷紅袖做來,卻半分不顯吃力一般,真的不敢相信她是如何辦到的。

    就好比此刻,那跌落了山縫中間的某處,定然不會是愉快和好過的經歷,她和雲ri陽還不知是經過了多少的艱難險阻才來到這落月城的,然而從冷紅袖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痛苦的印刻,連與他說話,那口氣,那神色也是半分未變,似乎他們分開不是幾個月的時間,而是不過幾天而已。

    鳳悠然為這樣的冷紅袖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冷紅袖什麼都沒變,並沒有在與雲ri陽的單獨相處中,與他發生什麼親密的感情,然而難過的是,幾個月的獨自相處,雲ri陽又是那般百折不饒,很懂得死纏爛打之人,對冷紅袖也是一片拳拳深愛之心,這般都沒能感動和打動於冷紅袖,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機會更是稀少?

    「你卻變得頹喪低沉多了。」冷紅袖也淡淡地回了一句。

    鳳悠然還想說什麼,卻無奈地在心中承認冷紅袖說的是事實,他確實也沒什麼可反駁的,當他看向站在冷紅袖身邊,衣著雖然不光鮮亮麗,卻整潔清雅的雲ri陽時,鳳悠然就更從心底衍生出一股子深切的自卑。

    連雲ri陽這麼一個被困異國的皇子,都能如此精神明朗,自己堂堂本國的太子,卻如此的狼狽不堪,讓他不自慚形穢都不行了。

    似乎體會到了自家主子的痛苦,木讓頓時來到中間,輕聲道,「公子,冷小姐和雲公子一路而來,也有些乏了,有什麼話,我們大家都進屋坐下來談可好?老站在院子裡也不像話不是?」

    「那倒是,瞧我,差點忘了,紅袖,雲公子,屋裡請!」鳳悠然連忙道,話剛說完,就看到了冷紅袖身後背著的一個小小的暗紅色背囊,而站在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一張粉嫩雪白的嬰兒臉蛋,頓時有些瞠目結舌的指向那小嬰兒,有些結巴地道,「這個孩子,他,他……」

    「我生的。」冷紅袖多餘的話沒有,就只這三個字而已。

    而這三個字,足夠震得木讓和鳳悠然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站在原地剎那間站成了兩座雕像一般。

    冷紅袖這一回已經不去等候鳳悠然再度請她入內了,直接跨出腳步,就往內走,而雲ri陽則用頗具同情的眼神看了這對主僕一眼,其實若非他自己是親自陪伴著冷紅袖,由肚子變大,待產、以及到最後產下等,一路走過來的,他如今的反應也定然和鳳悠然他們差不多。

    「什,什麼時候的事?不,不是還,還不足月嗎?」

    可憐的鳳悠然好半天後,終於拉回了一點點神智,有些抗拒,又有些無力的道。

    「五天之前,確切的說就是除夕夜那晚,提前早產了,不過孩子很健康。」雲ri陽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淡淡的帶著幾分同情和安慰的對鳳悠然道。

    他雖然如今還堅持跟著冷紅袖,卻也知道冷紅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瞭,她是不會愛上自己的,是自己堅持要再多陪她渡過一程,才死纏爛打地跟隨著的,那最起碼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沒有結果了,但是鳳悠然顯然還沉浸在他自己為自己營造的美好假想空間裡,所以對冷紅袖還抱持著虛度的期待和幻想,除非等到有一天冷紅袖也那般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或者他自己看到了絕望,否則任何人勸解他放棄,他都是不會聽得進去的。

    他自己就是如此的,所以如何會不瞭解鳳悠然呢!

    「果,果然是森羅的孩子嗎?」鳳悠然呢喃著,之前見到冷紅袖的驚喜,早已經被失魂落魄所替代了。

    而這一個問題,雲ri陽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告訴了他,這不是很明顯的嗎?孩子的爹總不可能是自己的羅!

    「進去吧,森羅的孩子又怎麼了?你若真是喜歡她,不妨和我一樣,勇敢繼續追求便是了,難道你因為她生了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就此否認她本身之於你的吸引力?若是那般的話,你也就不要執著於她了,換個別的身心俱純潔的女子愛,不是更好?」

    雲ri陽就是看不慣鳳悠然這般太過自主自私的性格,雖然知道他愛冷紅袖毋庸置疑,只是雲ri陽覺得鳳悠然的愛並不純粹,夾雜著太多的功利性的東西在裡面,還夾雜著太多的條件,難道他以為如冷紅袖這般的女人,會保留著處子之身,保留著一顆從來不曾愛上任何人的純潔的心,去等著他鳳悠然去愛嗎?真是笑話!

    而這句話,卻驀然間彷彿敲醒了鳳悠然,他頓時抬起了眉眼,「是啊,雲ri陽,你說得對,我若喜歡她的人,堅決地認為非她不可,又何必去講究那麼多呢,只要紅袖她願意接受我,我難道連接受一個孩子的胸襟也沒有嗎?雲ri陽,謝謝你,雖然你我共同競爭冷紅袖,算得上是情敵,雖然我在ri升國差點被你們所害,不過你把我們帶出了城門,還是救了我們,所以我與你沒有仇恨,我保證,只要有我鳳悠然一天,就斷然不會讓你雲ri陽被我國的軍隊或臣民所抓。」

    雲ri陽看著鳳悠然升起熊熊鬥志的雙眼,以及重新挺得筆直的肩背,真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了,明明是打算勸阻鳳悠然不要盲目的去一味喜歡冷紅袖的,怎麼到頭來,反而成了鼓勵他勇往直前的含義了?

    所以此刻的雲ri陽,也無法表現出什麼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姿態,只能隨便地點了點頭,就往房內的方向走去。

    而鳳悠然也立即推了一把木讓,「去泡些茶,端些點心過來。」

    「是,公子。」還有些懵頭懵腦的木讓本能地離開了。

    鳳悠然在門口仔細地整了整衣裳和頭髮,才重新抬起腳往房間而去,不管怎樣,冷紅袖還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屋內,那孩子已經醒了,在冷紅袖的背上背囊裡,正睜著狹長的美目四處看著,小手則一邊一把地抓著冷紅袖的頭髮,冷紅袖則正在低聲警告他,「鬆開,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惜小傢伙根本不怕這一套,照樣抓著,而且還抓得更緊,對前後腳跨進門的雲ri陽和鳳悠然,那狹長的眸子裡滿是敵意。

    雲ri陽很驚訝,因為在之前的五天裡,他一次也沒有見過孩子這樣的眼神,那眼神的陰冷模樣,還真的很有幾分森羅的感覺,讓雲ri陽不由感覺很不舒服了起來。

    而鳳悠然卻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孩子這樣的眼神,不由心中驚駭不已,一個才出生五天的孩子,居然有這樣成熟和銳利的眼神?

    還有那小臉,之前沒注意,此刻細看才發覺,活脫脫就是那冷血森羅的縮小版。

    鳳悠然不由開始懷疑,自己之前說的那麼豪情壯志的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怎麼想,把一個幾度要殺自己的男人的兒子養在身邊,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孩子這麼小,就顯現出如此的與普通孩子不同的眼神,日後等他大了,那還了得?

    思忖還未完畢,冷紅袖就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鳳悠然道,「鳳悠然,你如今的處境對你很不利,對我也不好,我與你的交易,依舊是原來的,不過現在,我要做個小小的改變,就是,我可以先把那東西交還給你,不過你拿到那東西之後,你要答應我,讓我見見所有月降國內的女性誅妖士,你能做到嗎?」

    「紅袖,你——」鳳悠然沒想到冷紅袖這一次會做如此的大幅度讓步,難道是因為生下了森羅的孩子,所以越加迫切地希望趕緊把森羅找到嗎?

    鳳悠然很想硬氣點的說,他不同意,但是他卻說不出口,需知如今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地號令三大誅妖世家幫他的忙,便是因為他手中沒有傳國玉璽,三大世家看不到他必勝的把握,所以猶猶豫豫的,支吾不前的,但是一旦傳國玉璽在手,還愁他們不動嗎?

    「你就說同意不同意,用一座江山換我找到森羅,鳳悠然,你不吃虧吧!我時間不多了,你若不能幫我,那我就帶著那東西去和獨孤清狂講條件了,我早就與你說過了,我不排除在情勢緊急的情況下,與別人做交易。」

    冷紅袖從一早開始,就感覺心跳的極快,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她的直覺一貫是準確的,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那條該死笨蛇真的要出大事了,不敢肯定他還活著,不過她卻一直有種感覺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但是此刻不死,不代表永遠都不會死,所以她的時間不多了,為了背上這個麻煩jing,她已經浪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了,而她在這個冰雪之國,也實在待膩了。

    「紅袖,我同——」

    話還沒說完,一個巨物就從天而降的砸破他的屋頂,落進了屋中,重重的趴摔到了地上。

    那一身熟悉的墨色衣裳,和凌亂的長髮,以及滿是鮮血的雙手,頓時讓冷紅袖心中猛烈一跳,一個箭步,人就已經蹲了下去,**地翻轉過地上的身體。

    赫然,森羅青紫的面容就印入了眼簾,嘴角處還在不停地流出血來,冷紅袖剎那間,眼中已經聚集了一種濕潤的東西,「該死的東西,一回來就給我弄成這樣!」

    說話的語聲,是那麼的凶狠,抱著森羅身子的手卻是那麼的堅定,她想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麼容易的情況下,再見到森羅。

    無數次想著若是自己找到他,他已經被折磨得狼狽不堪了,自己也要上前狠狠地煽他兩巴掌,以懲罰他竟然敢私自在她肚子裡留種,然後再把他帶走,以後就用狗鏈條栓著他,不再讓他到處闖禍。

    她也想過也許當她找到他的時候,可能只剩下一副蛇骨,一張蛇皮了,那麼她一定要狠狠地把他的骨頭也給碾碎,誰讓他在這麼對待自己之後,居然死掉,不可原諒!

    諸如此類的等等,幾乎所有的可能的想像,她都在大腦裡預演了一遍,卻獨獨沒想過,這條笨蛇能夠自己逃出來,還能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找到自己。

    冷紅袖緊緊地抱緊他,硬把眼中那代表著軟弱的東西給硬縮了回去,這才抓起森羅的手,那掌心深可見骨的劍傷還是那麼的觸目驚心,身體似乎是用手握住了劍刃一般,而且傷口到如今還在汩汩流血,說明傷得不輕,更不一般的劍刃造成的,否則的話,最起碼傷口的血會收住,不再如此之流了,很可能是誅妖士的金銀劍之類的東西傷了他。

    「md,你給我睜開眼睛,要死死到別處去,別死我的眼前,要活,你***就給我說話。」

    知道人類的療傷方法,怕是對他沒什麼用處,冷紅袖一邊福至心靈的從頸項邊,**地拉下那只掛在她脖子上的玉蝶,放到他的掌心,一邊右手狠狠兩巴掌已經煽到了森羅的臉上。

    從認識這條笨蛇開始,就沒見過他如此虛弱,像是隨時要死去一般的情景,讓冷紅袖無法接受看到這樣的他。

    果然那玉蝶來歷不簡單,那深可見骨的掌心傷口,在一接觸到玉蝶之後,頓時血開始回流,傷口處開始慢慢合攏,不到一盞茶功夫,森羅右手掌心的傷已經只看到一條粉紅顏色的嫩疤了。

    冷紅袖頓時欣喜不已,連忙把玉蝶放到他的另一隻手,如法炮製地把森羅身上有傷口流血的地方,都給放了一遍,甚至看森羅的面色發青,呼吸不暢的樣子,她乾脆把玉蝶掛到了森羅的脖子上,所有的這一切做完的時候,挨了兩大巴掌的森羅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冷紅袖托抱著他的腦袋,頓時笑眼咪咪地道,「冷紅袖,我終於又活著見到你了!你比從前更漂亮了!」

    「白癡!蠢貨!沒見過比你更蠢的東西了,你沒長腦子嗎?我跟你說了多少回,注意注意,你這個笨蛋是半句沒聽進去,活該落到這樣的下場,乾脆一槍轟了你的腦袋,我也省心,全世界也都省心了。」

    想到過去這麼多日子裡的憤怒、擔心、想念,還有無助卻不能讓人知道的心情,再看到如今睜開眼,第一個表情第一句話,就跟她嬉皮笑臉的笨蛇,冷紅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拉起他的身子,「啪啪」又是清脆而**的兩個的鍋貼,消瘦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挨了打的森羅卻主動地抱住冷紅袖,想要親她,卻無奈沒有更多的力氣了,一路之上,他真的比較倒霉,居然又碰到那三個在ri升國追殺他的老不死的,為了見冷紅袖,他硬是用雙手去握斷了其中一人的劍,這才尋了最後的機會逃到了這裡,可惜再也沒力氣控制下降了,難免就一頭倒栽了進來。

    現在再度挨了冷紅袖的巴掌的森羅,只覺得如同回到了他還在蛋中的感覺一般,安心、溫暖,什麼都不用操心,而冷紅袖就是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如孩子般耍賴皮兼撒嬌地道,「冷紅袖,這些天,我每一天都在想著你的巴掌,想著若是有機會逃出來,天天挨你的巴掌,那該是多麼美好而幸福的事情啊!」

    冷紅袖聽了他這麼不要臉的話後,頓時又是氣又是無奈的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頭,「笨蛋!果然沒有智商可言,你還能動嗎?怎麼弄成這副模樣?那個抓了你的女人呢?」

    「噫?冷紅袖,你怎麼知道我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

    「蠢東西,你以為我與你一樣笨嗎?」

    「哎呀,糟糕,那三個老不死的——」森羅正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幾個追殺他的老東西,立即想要掙扎著站起來,都怪見到冷紅袖太過高興了,都忘記了他到目前為止還沒完全甩脫麻煩。

    話剛說完,冷紅袖還沒來得及問他,是哪幾個老不死的時候,屋頂的破洞處,已經落下了三個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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