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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031章 牽手進城門 文 / 柳少白

    當天終於亮的時候,不落的臉色也變得發紫了,雖然很想繼續撐下去,開始無奈真的撐不住了。

    「噗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同時人形也自然再也保不住了,變成了一條不動的小蛇昏迷了過去。

    冷紅袖聽到聲響,幾乎立即就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正好的不落變回蛇身的樣子,頓時快速的捧起不落,厲聲對著森羅道,「怎麼回事?」

    森羅也蹲了下來,看了看不落的樣子之後,道,「紅袖,你不用著急,不過是太過耗費法力,有些脫力罷了,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的,誰讓他竟然敢看不起他爹我?」

    冷紅袖頓時「啪——」的一巴掌就煽了過去,幾乎同時從雪地上站了起來,冷笑了兩聲,「森羅,你真是越來越長出息了,竟然和不落都計較起來了,哼,我現在也看不起你了,你又想怎麼出點子來整我呢?」

    「紅袖,我怎麼會整你呢,我——」森羅連忙著急的解釋,他不過是想給不落一個教訓,哪裡知道這個小子脾氣這麼硬,情願脫力昏迷,也不肯跟他嘴上誠心的認個錯,服個軟?

    「那你還有臉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計較?」冷紅袖卻很火,昨天還誇他懂得用大腦思考了,今天就給她弄出這樣的事情來,森羅他到底這四千年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果然全是因為幸運才活到現在嗎?

    「冷紅袖,你不要被他騙了,他哪裡看上去像不懂事的樣子啊,依我看啊,他就是太『懂事』了,才出生多少日子啊,就什麼陰損不好的心眼都學會用了,都懂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了,哼,我這次若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往後定然會隨時暗算於我的。「

    說到底就是所有動物的天性,畢竟人類也不常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嗎?

    「那他這一生的壞胚子是從何而來,不是受你的影響?」

    冷紅袖頓時把這歸咎於基因遺傳,森羅這條笨蛇就不是個好人,他難道指望他的兒子心地純潔的一如白紙,最初她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想把孩子送走,如今看來,不落若真的送了人類撫養,才真是害了那對人類,所以此刻森羅的話,頓時讓冷紅袖怒火燒到了頭頂。

    「冷紅袖,你說這話就不公平了,我固然承認自己不是好人,可你比我又好到哪裡去?怎見得不落就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呢?」

    森羅聽到冷紅袖這麼說,雖然不能全否認,可他也認為這不是他單方面的責任,冷紅袖應該也是要負有一點點責任的,畢竟在他的感覺裡,冷紅袖似乎比他還要冷血無情,怎見得如今不落就全是因為自己?

    「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冷紅袖見他不像之前那般徑直認錯,反而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不由更加怒不可遏了幾分。

    「冷紅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不落如此頭疼,我們兩個都有責任。」不知道哪裡說的話不對,讓冷紅袖的藍色那麼憤怒和難看,森羅連忙試圖解釋,卻無奈越解釋,越不對。

    「還說不是怪我?」冷紅袖更是咄咄逼人了起來,她也不是天生就這樣的,十幾歲的時候,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好女孩,上學認真,聽父母親的話,對弟弟也好,總之什麼都出色,若非時勢所逼,她會變成如今這樣?

    所謂遺傳,也只能遺傳到血統和與生俱來的特性,怎麼後天形成的性格,也會遺傳給孩子嗎?

    「當然不是。」森羅連忙再度肯定的否認道。他真的沒有在心裡怪冷紅袖,畢竟不管怎麼樣,冷紅袖為他生養了後代,他從心底喜歡她,如何會怪她?

    「你就是在怪我,你以為我願意把他生成這樣?」

    冷紅袖此時卻已經鑽進了牛角尖,聲音也變得尖銳和激動了起來,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很不冷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冷靜不下來,似乎有無數的情緒,想要借此發洩出來一般,所以她依舊不顧一切的吼道。

    「冷紅袖,你簡直不可理喻,我都說了不是在怪你,你怎麼就纏上這個問題了,你講不講道理?」

    森羅這次也火了,到底要他說多少次不是在怪她,她才能不再盯著一句話說在說?難道他其他時所說的都是廢話嗎?

    「我就是不講道理,你幾時見過我講過道理,怎麼你若心裡不痛快,你可以走啊,我又沒求你跟著我,你一個畜生,還想與人講道理,可能嗎?」冷紅袖有一種彷彿被傷到自尊的感覺,不由更加尖銳的予以回擊。

    「冷紅袖,你怎麼變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明明是一句隨意的話,你鬧成這樣做什麼?有意思嗎?你要硬說我是畜生,沒錯,我承認,我不是人,那你是個人,你還不是和我一個畜生上了床?真是豈有此理,真是太不像你了,你們人類不也常說什麼,相罵無好口了嗎?我到底哪裡不如你意,你說就是了,何必無緣無故揪著一句話發如此大火?你不覺得你這樣太不冷靜了嗎?啊?若是你實在在惱怒我欺負了孩子,那你再打我幾巴掌,我又不會回手,或者不落的臭脾性全是因為我的關係,這總行了吧!你滿意了沒有?」

    森羅自打與冷紅袖有過夫妻之實後,還是第一次如此嚴正了臉色,毫不留情的指責冷紅袖,冷紅袖先是一怔,隨後就自我厭惡的低下了頭,拳頭也握的死緊,她知道森羅每一句話都說的沒有錯,她也知道這一次是她自己不可理喻,毫無道理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她這樣不知所謂的情緒是從何而來,似乎不由自主的就說出這樣莫名其妙,不講道理的話來了。

    森羅是瞭解她的,知道她本性不是這樣的女人,但是她今天卻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出這樣的話,又是什麼緣故呢?

    而且森羅分明一句話都沒有說錯,但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就是感覺一股子濃郁的悲傷和難過,這種感覺在她被困在那鐘乳石的山洞中,沒有了食物,快要絕望死的時候,都不曾產生過這種情緒,但是此刻又是因為什麼會這樣呢?

    冷紅袖已經許久不曾有過正常的女人生活了,這種生活不是說在**上的歡愛,而是在精神層面上,她自從十多年前,家道中落,有發生許多不幸的變故之後,那時正值少女懷春年紀的冷紅袖,就硬生生的被扼殺了天真和所有的憧憬,以至於後來不得不強迫自己變得冷清冷心,才能適應生活,重掌人生。

    後來統帥黑道集團之後,整日裡不是與血腥就是與陰謀打交道,更是不懂什麼叫女兒柔情和撒嬌賣嗲之類的了。

    一直以來,她周圍的人都沒有她強,而且在心裡上她就沒有對任何人放下戒心過,也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強過她,所以被保護這種情緒和認知,從沒有降臨到她的腦海裡,直到遇到森羅。

    在表面上,森羅固然是似乎一直被她的氣焰給壓著的,但是在她的心裡,其實不用她清楚,森羅都依然成為她的另一種無形中的依靠和寄托。

    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世界,是很寂寞的,尤其是心靈上的那種孤獨,找不到契合的感覺,是那麼的淒涼,讓人難耐,從前的冷紅袖便是在這樣的年復一年,ri復一ri中煎熬過來的,如今的她,在這個更加沒有人認識她的世界裡,這種感覺就越加的厲害了。

    而森羅,無論是從心性還是**,都是那麼的契合她的需要,他在她面前是笨笨的和熱情如火的,但是在別人面前卻又是機警和冷淡的;他看上去玩世不恭,似乎不是可結伴一生的對象,但是待自己卻是一心一意的,世事掛懷心中的;雖然不會溫柔,不會體貼,然而那種東西並不是她冷紅袖所第一需要的,否則的話,雲九待自己遠比森羅待自己要溫柔體貼的多,為什麼她對雲九總產生不了那種留在身邊,結伴一生的感覺呢?

    而正是因為意識到了森羅對於自己的種種原因的不可或缺,冷紅袖的心裡在她不知不覺中積累了一些恐慌,而這些恐慌可能會因為某種因素的觸動,突然爆發出來。

    這樣的情況,若發生在任何一對熱戀的男女身上,頂多是女孩子在對男孩子撒嬌一回,畢竟無理取鬧四個字,在兩個戀人中間,其實就代表一種撒嬌,所傳達的無非也就是一個信息,那就是:哄!

    換個角度說,冷紅袖突然如此不可理喻,其實她所需要的也無非是森羅的一個「哄」,而這一點,冷紅袖自己不知道,碰巧森羅也不是個人類男人,更不是個擁有七竅玲瓏心,會看女人表情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讓冷紅袖高興。

    其實他若一早承認不落的性格的確是遺傳自他,才會那麼不完美的話,冷紅袖興許也就發不出這麼莫名其妙的火,等到兩人都吵得不可開交了,才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不足以撫慰冷紅袖心裡的不好情緒了。

    如今這樣的場面,若是換在鳳悠然或者雲ri陽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在,也不會變成這樣的情形,只能說實在是森羅和冷紅袖磨合還是不太夠。

    此時,城門已經開啟了,城內陸續有人出來了,然而冷紅袖和森羅卻還站在原地,兩人都沒有再主動提起話頭,更是沒有往城門的方向去。

    不知道多久,冷紅袖突然扶著肚子蹲了下來,這下可把森羅給急壞了,頓時就快速的扶抱住她,「紅袖,你怎麼了?你哪裡痛嗎?快讓我看看。」

    冷紅袖很想推開他,不要他靠近,然而痛的很厲害,加上她也實在感覺累了,不願意動彈,至少此刻是如此,也就任由著森羅抱著她了。

    「我錯了,我不該和你爭,都是我的不好,不落那壞性子,也是跟我學的,你看不落的樣子不是長得也和我一樣嗎?那定然是沒錯的,冷紅袖,你不要生氣了,生氣肚子會痛,對了,我給你的冬玉蝴蝶呢?你怎麼不掛在脖子裡?」

    森羅那焦灼的模樣,以及急速的話語,都讓冷紅袖的心思,又緩緩地舒服起來了,似乎有一股小小的暖流從血脈裡流淌過一般,胃部的疼痛也緩緩地褪去了,雖然對於已經分子重組過的身體如何還會感覺到胃部的疼痛,很感到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對於森羅著急模樣的暗暗喜悅,「你從屋頂砸下來的時候,滿身是傷,全靠那東西才好的那麼快,那蝴蝶如今正掛在你的脖子上,怎還問我?」

    森羅一摸,可不是,不由連忙取下來重新用髮絲穿過,給冷紅袖掛到了脖子上,「紅袖,這東西以後就算我再受傷,也不得離身,唯有它能保你延年益壽,與我同在,若沒了它,你的年輪是無法停留的,所以不許再取下來了。此番之後,我也盡量不做那令你不高興之事,我們也不要再像之前那般互相說難聽的話,好不好?你那樣,我的心裡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冷紅袖此刻可算是真的完全心中舒坦了,這個笨蛋,好聽話不會說,總算還知道要說實話。既然他的心聲都已說出來了,這般胡鬧的又本來就是她自己,冷紅袖哪裡還會繼續生氣下去,輕輕的罵了一聲,「笨蛋東西!」

    之後便又和緩了臉色,森羅一見她這般,便只是雨過天晴了,不由也笑了起來,波光流轉的鳳眸,也就越發一動不動的盯著冷紅袖的臉看了。

    「好了,不要看我了,輸些法力給不落,然後讓他待在你懷裡睡,他身上有五顆我從你出事的地方找到的菩提珠,應該能夠使你們避過一些靈力不太高明的誅妖仕的眼睛,城門都已經打開了,我們也該進去了,事情還多著呢。」冷紅袖說著,就把手中的已經變成軟綿綿的一條小黑蛇的不落放到了森羅的手中。

    這一回森羅沒有半點不甘願和遲疑的就給不落輸進了若干靈力,在他快要醒轉而又未醒轉的時候,把他放進了自己的胸口內袋之中,自然那五顆菩提珠也牢牢地掛在不落的脖子上,一併待在了森羅的胸帶中。

    兩人終於相攜著走進了明月城,森羅欣喜自己這一回牽著冷紅袖的手,竟然沒有被她甩開,未兩人的親密再進一層而高興不已;而冷紅袖心中其實想的是,這明月城她是人類,雖不怕進來,但是森羅那個笨蛋畢竟是妖孽,來這裡之前,他又如此忌憚,自然代表這個地方不會是簡單的地方,若是自己一個不注意,又讓這條笨蛇被那個破誅妖士給抓了的話,那怕是沒有再找回來的幸運了,所以他既主動牽了自己的手,也省得自己把他弄丟。

    兩人就這樣並排著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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