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兩不相欠 文 / 綠軒
他喘著氣，看了我一陣，歎道：「我們回去吧。」
發佈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回去？回哪裡？
發佈看到他站起來，靈光一閃才知道他要到我那裡去，急忙上前扶住他。
發佈一路沉默著回到流嵐閣，我都沒有敢說話。他看著我戰戰兢兢的樣子，於是笑道：「你也不必驚成那個樣子，姬如玉他們說的話我是不信的，否則一早跳出來指認你了，哪裡還用得著把人關在地牢裡面嚴刑拷打？」
發佈我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臉色，一點也不敢高興起來，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發佈果然，只聽他話音一轉，又說道：「不過這張苑倒也是個癡情的性子，被人如此逼迫也不肯陷害於你，倒也令人佩服。」
發佈我心頭一震，想起如今張苑被關在牢裡，說話間就會跟張溫他們一起被董卓害死，不由一陣心驚和愧疚，咬了咬牙，我「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發佈「求太師，放了張苑吧！」
發佈他坐在椅子上，瞇起了眼睛：「你想幫他求情？」
發佈我低著頭：「他……畢竟待我不錯。」
發佈「你可知，他是張溫的孫子，我的敵人？」
發佈「我……知道，可是，還是求太師饒他一命！」我倔強地說。
發佈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逼視從上方射下來，我一陣膽寒，卻咬牙支撐著。
發佈半晌，他又歎了口氣，道：「飄零啊，你這癡情的性子，真是叫我又愛又恨。好吧，這次我答應你，不過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不許想著別的男人知道嗎？」
發佈我一愣，想不到他會這麼爽快答應我，呆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他，欣喜道：「多謝太師開恩！」
發佈他笑著，向我伸出手：「來，過來好好陪我說會兒話。」
發佈我乖巧地走上去，偎在他懷中，輕聲細語，腦子裡卻飛快地轉著。
發佈****
發佈大著膽子向董卓討來了令牌，我來到陰暗的地牢。
發佈迎面撲來濃郁的霉臭味，壓抑的氣氛令心情沉甸甸的，昏黃的火光中，兩列黑暗的牢房從兩邊延伸下去，前方，黑漆漆彷彿沒有盡頭。
發佈牢房裡的人並不是很多，畢竟這裡是董卓的私宅，但所有在這裡的人無不骨瘦如柴，遍體鱗傷，呆滯的眼神早就失去了對生命的期望，彷彿沒有思想的木偶，看著我的到來無動於衷，只讓我心底生寒。
發佈走過幾間牢房，突然一個人影從左邊撲上來，我嚇了一跳，卻聽到一個尖利的女聲叫道：「飄零你這臭婊子！你給我記住！告訴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我懷了太師的孩子，他一定會放我出去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以牙還牙！！」
發佈我撫著胸驚魂稍定，只見姬如玉趴在牢門上，披頭散髮，面青唇白，形態可怖。看著我的眼中充滿刻骨的仇恨，原本豐腴的身材在這短短的幾日中已經消瘦了一圈，小腹微微隆起，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畸形。
發佈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忍地轉過頭去。
發佈雖然看起來是我設計了她，可卻是她陷害我在先。如果不是張苑的堅持，如果不是我的計劃適時打亂了他們的部署，他們有了足夠的時間準備，如今我們兩人的位置可就要互換了。
發佈因此，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做錯了。
發佈唯一虧欠的，便是張苑。
發佈我走過黑漆漆的通道，守卒把我領到一間牢房前，我心裡一揪，看見張苑背對著我，坐在裡面。
發佈「張公子……」我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發佈「你來幹什麼？」他冷冷地說，「來看我的淒慘相？」
發佈我搖了搖頭，旋又發現他看不見我的動作，忙說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想來謝謝你。」
發佈他終於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只見他雖然神情憔悴，但眼神仍然晶亮，比起那晚，並沒有更加淒慘，應該是沒有再受什麼折磨。
發佈「不必了。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且，我也沒那麼賤，屈服於那種小人的手段。」
發佈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好，場面於是沉默了。半晌，我才婉轉地說道：「張公子，過兩天……你應該就能出去了。」
發佈他猛地轉過頭來看著我，眼裡閃動著奇異的光芒：「你……為我說情？」
發佈我點了點頭。
發佈他古怪地笑了笑，說道：「真是想不到，董卓居然會答應你這種事情。」
發佈他終於站了起來，走到牢門旁，看著我。
發佈「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沒有呂布，你……會跟著我嗎？」
發佈我無法回答。
發佈就算沒有呂布，我也不會跟著他，因為當時我的目的只不過找個強有力的靠山，他給不了我。
發佈斟酌了一會兒，我只好低聲說道：「張公子，感情的事情……其實有時並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發佈他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是啊……早就很明白的事，可笑我居然還要去問。」
發佈我見他已經站到門邊，瞟了獄卒一眼，走上兩步，以他剛剛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張公子，董卓決不會真心放你，你出去之後一定有多遠走多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發佈他又是一愣，彷彿第一次看到我似的，深深地注視著我。
發佈「……我知道了。那，你打算就這樣跟著董卓了？」
發佈我沉默。
發佈他會意。
發佈「這樣……也好。我為你除去對手，你放我逃過一劫，我們兩不相欠了。」
發佈沒有說話，這世上，沒有人知道我心裡究竟想著什麼。
發佈「姑娘，太師的吩咐，你不能在此久留，請出去吧。」獄卒在旁邊說道。
發佈我看了他一眼，轉身，旋又轉過身來。
發佈「謝謝！還有……多保重。」
發佈今日一別，恐難再見。
發佈他看著我，說了一句話，與其說是問我，不如說是自問。
發佈我沒有回答，轉身離去。想到呂布，想起過去的時光，雖然相隔不久，卻竟仿如隔世。
發佈「如果，當初，你愛上的是我，今日是否會有不同？」
發佈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因為，當時，
發佈他，並不是他，而我，也並不是我……
發佈——
發佈呵呵，謝謝各位的支持，看到張公子的支持者有所上升，感到很高興！關於此點的評論我就不一一回復了！張公子的戲份，以後還是會有滴~~~~^-^
發佈本來，在我這本書裡，沒有人會是真正的壞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理念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