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章 因果報應 文 / 綠軒
舌頭上、手上火辣辣、錐心的疼痛喚醒了我的神志，我掙扎著睜開了眼，模模糊糊中，看見四周土瓦泥牆。
發佈我……竟然沒死麼？
發佈那天的情景一幕幕回籠，我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發佈如果真的落到亂兵流寇手裡，該怎麼辦？
發佈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個人影，我無從證實自己所處的位置，只能胡亂揣測著，身上的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更加強了我內心的不安。
發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門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發佈「你……」我睜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人影，驚詫莫名。
發佈那人裊裊走近我，頭戴珠釵，身著錦羅，烏黑的頭髮搭在胸前，朱紅的嘴唇豐潤迷人。豐滿的身段，行走中搖曳生姿，柔媚的神態，顧盼中風情萬種。
發佈竟然是姬如玉！
發佈嘴角扯出一抹譏嘲，她看著我，冷冷地說：「你終於醒了。」
發佈「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我不禁愣愣地問。
發佈「我怎麼會在這兒？」她的聲音尖銳起來，帶著深沉的怨氣，「如果不是你陷害了太師，我又怎會在這兒？」
發佈她一步步走近我，怨毒之色彷彿化為厲鬼：「太師死後，我被迫流落異鄉，歷盡艱險來到江表，其中痛苦，你又怎能知道？飄零，你還我失去一切，包括我的孩子，這下你滿意了嗎？！」
發佈我的腦子裡「轟」的一聲，幾乎暈闕。
發佈她的孩子沒了？！
發佈天！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沉溺在復仇的漩渦裡，卻令一個無辜的小生命成為了犧牲品，而十月懷胎的母親，又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發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我能為自己開脫嗎？一心只想著玉石俱焚，將其它所有的生命都視如草芥，是我無法否認的罪。
發佈劇烈的疼痛和滿心的愧疚讓我的頭和心都亂成一團，暈沉沉地，突然覺得氧氣急遽減少，幾乎透不過氣來。
發佈猛地清醒，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她的雙手正掐在我頸上，面目猙獰如同夜叉，巨大的力道別說是我身受重傷的現在，就算完好無缺，也無法掙脫。
發佈想不到，對我的怨恨竟然可以讓一個柔弱女子化身為鬼，我到底造了什麼樣的罪孽！
發佈「為什麼？為什麼？！我如此深愛著太師，他卻將我棄若敝履！」她的眼神漸漸狂亂，「都是你！是你這個狐狸精害的！！你讓我失去一切，我也要你死——」
發佈空氣被完全阻絕，我張大了嘴卻仍舊無法呼吸，身體痙攣起來，求生的本能讓我抓住了她的手，卻怎麼也無法將它們扳開。
發佈好……好痛苦……
發佈我的腦中漸漸空白。
發佈突然，頸子上的壓力一鬆，洶湧的新鮮空氣湧進口鼻之中，我貪婪地，大口呼吸著，卻因為窒息與呼吸之間的巨大反差而嗆咳起來。
發佈慢慢地，我恢復過來，雖然仍舊大口喘氣，卻漸漸清醒。抬起頭，看見姬如玉就站在床前，手裡拎著一個酒壺，詭異地笑著。
發佈「很痛苦嗎？」她湊近我耳邊，將酒壺晃在我面前，「可是，我不會讓你這麼簡單就死的。來到江表，逼於無奈委身於那粗鄙的亂兵頭子，我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辦法報仇了，卻沒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這樣的機會，我怎能放過？」
發佈明明是如同情人耳語般的輕柔嗓音，聽在已經視她如鬼魅的我耳中，卻只覺得渾身汗毛直豎，如墜冰窟。
發佈「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寶貝呢，『奼女飛仙散』，這世上最有效最霸道的春藥。」她的眼中閃動著難以理解的光彩，「喝了這種藥，任你是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也會變得浪蕩淫賤，非與男人交合不能解除身上的痛苦。可是，就算如此，也無法解除你身上的藥性，只有不斷地交合下去，直至你脫yin而死。最妙的是，這至yin至毒之藥，無人可解，無人可救！」
發佈我震驚地看著她，再也難以掩飾對她的恐懼。
發佈我的表情似乎取悅了她，她高聲尖笑起來：「怕了嗎？你這個賤女人，先勾搭上了呂布，又奪去我的太師，既然你這麼喜歡男人，我就讓你享受個夠！讓你在交合中快樂地死去，怎麼樣，我的心腸不錯吧？至少比起你來，強得多了吧？」
發佈她獰笑著，將酒壺湊到我嘴邊。
發佈不……
發佈我閉緊了嘴巴，倉皇逃避著。若真要喝下了這種東西，讓我不停跟男人**直至死亡，那我情願現在就死去！
發佈然而我躺在床上，避無所避，被姬如玉捏著嘴巴，將酒壺中的東西強迫灌進我嘴中。
發佈我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抓住她的手往外扳，同時咬緊了牙齒，不讓水進入我口中。然而姬如玉的力氣是那麼大，我竟扳不動她。
發佈酒壺中的水在撕扯中飛落四方。見我死也不肯喝，她狠狠一笑，在我鮮血淋漓的手臂上重重一咬。
發佈「啊！」我被這錐心的疼痛一刺，忍不住叫出聲來。
發佈酒壺嘴趁機塞進我齒間，冰冷的水流順著食管滾滾而下。
發佈不——
發佈我從心底發出一聲哀號，淚水泉湧而出。
發佈大量的水流湧進嘴中，一時間吞嚥不及，我被嗆得厲害，大咳起來，直咳得胸肺火辣辣地疼痛。
發佈姬如玉看著我，露出殘忍而狡猾的笑容，拿出幾截布繩，綁在我的齒間，讓我無法合攏，又將我的四肢捆綁起來。
發佈如今，就算是我想自殺也動彈不得了。
發佈心涼了，萬念俱灰。
發佈難道這就是報應嗎？我害了她的孩子，所以便要用這種方式償還我欠她的，清贖我的罪孽？
發佈突然，門又開了，幾個人走進房裡，高大的身影擋去了透入的陽光，空曠的房間霎時間有種擁擠的感覺。
發佈為首的赫然便是那追捕我的亂兵頭子，醒目的大鬍子凌亂而骯髒，混濁的眼神中有著凶狠和貪婪，行動粗魯，舉止不堪。
發佈在他身後，跟著幾個粗壯的大漢，跟他一樣，都是些粗鄙不堪的武夫，淫穢的眼神在我和姬如玉身上來回逡巡。
發佈我撇過頭去，不願看見這些猥瑣的男人們，卻發現一個人影站在眾人身後，一副鐵面具遮去了他的臉容，身材修長而結實，一股冷硬的氣質，將他與他們區隔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發佈「怎麼回事？」亂兵頭子看著床上的我，皺著眉頭問。
發佈姬如玉的表情瞬間從夜叉變回了妖姬，扭著水蛇腰纏了上去，嗲聲說道：「虎爺，奴家怕這小蹄子自殺，才會這麼做的呀！」
發佈那虎爺恍然大悟，道：「沒錯。這賤女人骨頭倒是挺硬，這麼說……」他淫邪地看著我，「你已經餵下去了？」
發佈「當然。」姬如玉笑顏如花，「如玉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過上一天，這小賤人就會哭著喊著求您要她了，您就等著舒爽吧！」
發佈我一愣，姬如玉話未吐實，難道這亂兵頭子並不知道這種藥能致人死命？
發佈不過知不知道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吧？
發佈我痛苦地閉上眼睛。
發佈「這細皮嫩肉的小娘兒們，看著真饞！如玉，這女人可跟你有得一比呢！」
發佈「討厭啦，虎爺，您不會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吧？」
發佈虎爺哈哈大笑道：「什麼新人舊人？如玉吃醋了嗎？來來來，虎爺這就好好愛惜愛惜你！」
發佈姬如玉嬌嗲著，與那虎爺一起離去。
發佈留下一干大漢站在屋子裡，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發佈「不知道虎爺享受過後，會不會讓咱們也常常滋味？」
發佈「得了吧！這麼漂亮的女人，虎爺會捨得我們動？你們忘了姬如玉剛抓來那會兒嗎？」
發佈「……」
發佈「媽的，這小娘兒們，真想現在就把她幹了。」
發佈「有膽子你就上。」冰冷的聲音彷彿金屬的摩擦聲，低啞地響起。
發佈奇異的嗓音讓我也不禁睜開眼來，看見說話那人就是那帶著鐵面具的男子。對他，我總有種莫名的感覺。
發佈鐵面人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了。其他人見他如此，又看了看我，終究心不甘情不願，吞著口水，魚貫而出。
發佈我淒然一笑。
發佈就快要死了，還是那麼痛苦的死法，我想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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