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章 物是人非 文 / 綠軒
我在外廳見他，手裡拿著剛摘下的鮮花，觀賞著，似乎很悠閒，但顫抖的雙手卻洩漏了我的緊張。
發佈看著一身戎裝的熟人，他的面容比起以前多了幾分蒼老，看來這些年的征戰殺伐，足以令任何人心力憔悴。
發佈他向我行了個禮，我急忙回禮，請他坐下。
發佈他卻並沒有坐。
發佈直直站在那裡，他看著我，嚅動著嘴唇，數度欲言又止。
發佈「你來……有什麼事麼？」我歎了口氣，不得以出聲相問，心，卻一路沉到谷底。
發佈他看了看我，深吸了一口氣。
發佈「將軍……去了。」他低聲說道。
發佈「我……知道了。」
發佈心頭重重一震，似乎被誰緊緊揪住，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垂著眼，只是把玩手上的花枝。
發佈默然。
發佈「將軍臨終前，有一句話交待帶給姑娘。」
發佈「什麼？」
發佈「將軍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姑娘。」
發佈「啪！」
發佈花枝應聲而斷，我呆呆地看著手上的殘花敗葉，良久。
發佈淒然一笑。
發佈周圍一片死寂，陰鬱的氣氛給人以無比的壓抑。
發佈「謝謝你。」我輕輕說道。
發佈他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發佈「那……你這是要去哪兒？」我看著他。
發佈「臧霸他們還在抵抗，曹操讓我招他們歸降。」
發佈樹倒猢猻散麼？
發佈淒涼而無奈地笑笑。
發佈「姑娘，我……」他看著我，雖話未說完，但面有慚se。
發佈我立刻明白他想說什麼。
發佈「我明白的，張將軍。能夠陪著他直到最後，真的……謝謝你了。」
發佈話至此，再無可言，他告辭了我，我目送他離開。
發佈沒有問起貂蟬，也沒有問起他埋骨何處，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發佈「柔姐……」不知何時，周瑜來到我身後。
發佈「……謝謝你。」綻放一朵無力而又辛酸的笑容，我俯在他的胸膛。
發佈「看到你這樣，我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或者，不要讓他來見你才是最好吧？」他心疼地撫著我的肩。
發佈我無言地搖了搖頭。
發佈張苑、呂布……他們都先我而去了啊！！
發佈把臉埋進他懷中，我無聲地，哭泣……
發佈****
發佈時間邁入了建安四年。
發佈寒氣仍在肆虐著，但春天的步伐已經臨近，隨著春天到來的，是孫策的任命書。
發佈周瑜又陞官了，被任命為江夏太守，可惜只是個虛銜。真正要緊的是隨之而來的中護軍的職務。
發佈孫策要對荊州用兵了，所以讓周瑜以中護軍的身份隨軍出征。
發佈雖然明知他不會有事，可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擔憂，仔細為他打點好一切，不捨地送他啟程。
發佈他走之後，牛渚彷彿一瞬間安靜下來。已經升格成為太守府的宅院裡，因為主人的離去而顯得冷冷清清，只有雁兒陪著我，而小五則被周瑜留下來負責我們的安全。
發佈我閒暇時便看看醫術，研究一下毒術和醫術，府裡的人若是有什麼病痛，漸漸地也不再去找醫生了，直接便來找我。只是，我卻嚴禁他們向外透露我會醫術的事情。
發佈chun去秋來，當雁兒帶著羞澀，看著小五鄭重向我提親的時候，周瑜的快馬戰報也到了。
發佈我答應了雁兒和小五的婚事，心頭大石頓時去了一塊，然後拿起周瑜的書信。
發佈他們打贏了，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他的信中，卻提到了一個人，令我心中一沉。
發佈意料之外，意料之中，若是她未出現，我還可以自欺欺人，麻醉自己陶醉在虛幻的幸福中，然而她畢竟出現了……
發佈那個被稱為小喬的女子，在周瑜的信中，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優雅的談吐，聰慧的頭腦，似乎令他心折不已。可笑我這聰明絕頂的弟弟啊！什麼事都是一點就通，唯獨這感情之事，卻是無比遲鈍，明明已經對小喬漸生好感，偏偏還以為自己對她不過欣賞而已。
發佈心酸、心痛，偏又像是鬆了一口氣。
發佈成天提心吊膽，胡思亂想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如今情勢明朗，讓我更清楚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
發佈周瑜在信中，要我過去。
發佈或許是不打算回牛渚了吧？
發佈我猜測著，然後看著雁兒和小五。
發佈「公瑾讓我們過去，你們的婚事，到那邊去辦好麼？」我徵詢他們的意見。
發佈小五點了點頭。
發佈「那是自然的，公子是小五的主人，自然要先通稟過公子之後才能成婚。」
發佈雁兒也點著頭，然後注視著我。
發佈「姐，有什麼不對麼？你的臉色好像不大好。」
發佈被她看出來了嗎？
發佈苦笑一下，我一向瞞不過她。
發佈「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我淡淡地說。
發佈她卻半信半疑，拿起桌上的信，讀了一遍，然後臉色怪異的，看著我。
發佈「姐，這……」
發佈我搖了搖頭，制止她說下去。
發佈「公瑾似乎在那邊過得很開心，這樣就夠了。」
發佈「可是……」
發佈我站了起來，看著雁兒說道：「難道你還看不透嗎？該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強求也沒用。我要休息一下，你們忙自己的去吧。」
發佈說完，我也不等他們的反應，逕自走進了臥房。
發佈不用多久，就可以真正的休息了啊！
發佈我疲累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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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既然周瑜沒打算再回牛渚，那我也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了。於是我和雁兒打點行裝，坐上了前去荊州的馬車。
發佈一路上，我不停地問自己，究竟該用什麼身份去荊州，去面對小喬和周瑜。是姐姐？還是周瑜的情人？
發佈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小喬的真面目，但與當時貂蟬的情形不同，這回想見她的心情，並不完全是因為嫉妒和不甘心，更有一種，想要看看她配不配得上周瑜的考量，就像長輩總是擔心著晚輩的終生大事一樣。
發佈然而一路行來，我卻沒能做出任何決定，眼見荊州就近在眼前，我只能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吧！
發佈離城還有一段路程，但周瑜早早就迎了上來，在眾多將士和護院的叩拜聲中，挑開了我的車簾。
發佈「柔姐，累了吧？」
發佈看著眼前熟悉的俊容，那溫柔的笑容沒有一點改變，我突然覺得心臟在抽疼，淚水差點就滴落眼眶。
發佈「還……還好，也不是特別累。」我避開他的眼神，不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淚珠。
發佈然而最終還是沒能瞞過他敏感的探查。
發佈「柔姐……你，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大驚失色，他急問。
發佈「沒……只是好久不見你，如今見到了，太高興了。」我擦著眼淚說。
發佈他笑了，說：「看柔姐你高興的！今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這下可好了吧？」
發佈我笑著，點了點頭。
發佈他捨馬就車，陪著我坐在車上，喘了口氣說道：「今天晚上，喬公在府裡設宴，請我和伯符參加，柔姐你也一起去吧！」
發佈我一愣，想不到這裡也有人這樣拉票，更沒想到這麼快、這麼順利就能見到小喬。
發佈百般滋味湧上心頭，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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