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八章 脫逃 文 / 優靈
伊利沙德切斷攬著窗簾的吊繩,室內頓時暗下來,五支蠟燭跳動著豆大的火苗,墨綠色的水晶球吸收了這溫暖的光芒,從內部發出亮光,如同突破厚雲的太陽,緩慢地、艱難地擴大範圍。當這團光擴成核桃那麼大時一束筆直的光衝出球體,直抵天花板,淡金色的字顯現在天花板上。
「寫了什麼?」伊利沙德努力辯識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出一點名堂,上方的字扭曲為不認識的花體,偶爾認出幾個字,拼在一起也完全看不懂。
「我怎麼知道!」芙蕾拉沒聲好氣地說,「交出後他們就沒讓我碰過它。」
「你不是已經煉出了神之金屬嗎?你會不知道?」伊利沙德瞇起眼,在燭光映襯下眼神充滿威脅。
「那個是騙你的啦!」芙蕾拉大方地掏出通行證扔過去,「不信你敲敲看,它是不是無堅不摧?」
伊利沙德撿起這個疑似神之金屬的東西,仔細辨認後用力一扳,半透明的金屬真的應聲而斷。他氣惱地擲到地上,從牙縫裡擠出話:「我就是被這種東西騙了……」
「別亂發火啊!當初我也把這個放你手上的,你自己沒檢驗清楚!」芙蕾拉趕緊撇清關係。
伊利沙德幾步跨到她面前,把她從椅子上揪起來:「你一定知道秘方,說,快說!」
在他鋼鐵般的鉗箍下,芙蕾拉艱難喘著氣,盡量清晰地吐字:「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凶狠的目光在伊利沙德眼中閃爍,他瘆人地笑道:「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芙蕾拉憋得難受,拚命扯他的手,痛苦地掙扎著:「怎麼威脅都沒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探究的目光凝視許久,伊利沙德轉而卡住她的臉,惡狠狠地說:「我相信你最後一次,如果被我發現這些是毫無意義的塗鴉……」
「我任你處置。」芙蕾拉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記好了你自己說過的話。」伊利沙德倏然鬆手,冷冷看著跌倒在地的芙蕾拉,返身離去。
「這是異種族的文字,好好查查書典,別自己沒文化卻來怪我騙你!」芙蕾拉在他身後喊道。
大門撞上的巨響表示著伊利沙德的不爽,芙蕾拉揉著脖子大口喘氣,低低地喃喃著「得救了」的話。炙龍迫不及待地鑽出來,饒有興趣地問:「這是什麼文字?」
「我也不知道。」芙蕾拉停頓了會,說,「不過要是真被他翻譯出來,我一定會死得很慘的!啊啊啊,炙龍,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把我弄出去呀!」
「救你一個是沒問題,只要你捨得丟下另個傢伙。」炙龍打個哈欠,「這男人就是看準了這點,才這樣放心大膽地囚禁著你。」
「混蛋伊利沙德!等我恢復ziyou,我一定要把你丟到雪山凍死!」
「扒光他的衣服丟到雪地裡!」炙龍興高采烈地加入。
「把他那副樣子畫下來滿大陸宣揚!」
「讓他一輩子找不到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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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沙德放下畫滿古怪符號的紙,揉著腦門耐心聽維格的報告。
「……盧比龐托局勢已經被我方掌控,我們的人成功控制了東部魔法聯繫,短期內能封鎖住這裡的消息。」
「能拖延的時間也很有限吧……東部魔法協會裡,有多少魔法師能為我所用?」
「有一部分願意歸順殿下,但是……」
「但只是些不得志的低階魔法師吧?算了,我本不打算在魔法上與辛普斯較量。」
「殿下……您似乎很疲倦,需要我為您安神嗎?」
「安神?」伊利沙德剮了維格一眼,「我心緒不寧嗎?」
「為盧比龐托的事……您操勞了……」維格深深垂下頭,伊利沙德則低沉地笑起來。
「莫非你以為我在為那個賤人煩惱?別犯傻了!讓我困惑的是這個。」伊利沙德重重拍打著紙,「我不能確定,這些文字是否真的具有意義。」
「抱歉,殿下,我無法為您分憂……」
伊利沙德一揮手:「你已經很努力了……你能從瓊斯羅平安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維格始終板著的臉難得露出笑容,他有點慌亂地垂眉藏起表情,恢復成冷靜的語調:「從瓊斯羅帶回的那個人還是什麼都沒說,放出去消息也有一陣了,他的同夥依然沒有出現。」
「那就再加點壓力,留口氣在就行了。」
聽到這樣冷酷的話,維格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頜首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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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輪引起的低微震動又在房間裡出現,芙蕾拉已經見怪不怪地整整衣服候在那裡,等待盛放食物的活動餐桌出現。她實在不明白送個飯而已,伊利沙德為何要用這麼麻煩的方式,莫非是想用齒輪發出的摩擦聲音對囚禁者製造心理壓力?
可這只是給我「開飯了」的信號而已。芙蕾拉嗤之以鼻地想著。話說回來,今天的聲音好像比平時沉一點,難道今天上大餐?
想像著大鳥肚中放天鵝、天鵝肚中放家鵝、家鵝肚中放雞、雞肚中再放百靈這樣奢華的大餐的芙蕾拉,在看清楚果然出現在餐桌上的碩大的黑影時,和對方一樣愣了幾秒,才一起大叫道。
「是你!」
然後兩人同時摀住對方的嘴:「噓——!」
側耳聽了會外面的動靜,認為沒有驚動守衛後,那人甩掉芙蕾拉的手,小聲問道:「桑妮,你怎麼會在米坎貝裡老爺的府裡?」
「咦?這是米坎貝裡的房子?我一直不知道呢。」芙蕾拉恍然大悟地想著,這個叫米坎貝裡的傢伙肯定是伊利沙德的心腹。
「不知道你還待在臥室,還穿成這樣……我知道了!你被這個se老頭看上了,要你侍寢是吧!」
芙蕾拉一拳頭砸過去:「你這下流的腦子裡想些什麼呢!沒看出來我被軟禁嗎?軟禁!話說回來,這話該我問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卡米羅?」
卡米羅輕巧地從桌子上跳下來:「我好奇有錢人的花園是怎麼樣子的,偷溜進來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了,情急下我就鑽進了下水道口,走了一會就看到地下有這個大傢伙,我還猜這是什麼奇怪玩意,沒想到居然是送飯的東西,有錢人就是品味獨特。啊,伙食還不錯,正好餓死我了。」說完,他不客氣地抓起食物往嘴裡塞,渾然不顧芙蕾拉驚異的眼神。
「抱歉抱歉,桑妮,你也來吃吧。你為什麼會被軟禁啊?還給你這麼好的房間這麼好的食物,怎麼沒人來軟禁我呢?我說,那se老頭果然是看上你了吧。」
「這話一點都不好笑,卡米羅!」芙蕾拉恨恨地說,奪走卡米羅手裡的麵包,「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跑到這張桌子上來的?」
卡米羅灌下一大口湯,舒服地長歎一聲,才抹著嘴說:「我在下水道裡迷了路,正好聽到轟隆隆的聲音,我就隨便往上一跳,然後就看到美麗的你站在我面前,彌諾托神可真是眷顧我呀。」
「騙誰呢!」芙蕾拉不客氣地揭穿道,「不過更重要的是你怎麼能突破桌子周圍的結界ziyou出入。讓我看看你身上有什麼!」
「喂喂,不要隨便扒人家衣服呀!雖然我知道我很有魅力啦……」
「閉嘴!」芙蕾拉對他施加低級僵化術,然後以十分曖昧的姿勢壓在卡米羅身上,心無旁貸地緩緩搜索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微弱的魔法波動。
卡米羅說不了話,可憐地躺著,因為怕癢而微微抽搐著臉頰。
「就是這裡!」芙蕾拉興奮地脫去卡米羅的左鞋,指尖清楚傳來魔法力量的鼓噪感。不理會卡米羅著急的嗚嗚聲,她把鞋子往牆上狠命地撞,幾下後,鞋跟啪地脫開,從中空的地方掉出一顆半指長的橢圓流星石,金黃的半透明寶石面上用極精巧的工藝雕刻著地圖一樣的花紋。用魔法師的眼光看來,這顆寶石蘊含的力量如同水紋一樣緩慢而醇厚地波動著。
「這是……什麼?」流星石蘊藏在魔力豐富的潔淨之地,極其珍稀,這樣魔力強大的流星石更是稀品中的稀品,如果是由魔法師使用,可以引發出極強的威力。這般珍貴的流星石卻被用來雕刻,芙蕾拉心裡轉過無數念頭,解去卡米羅中的魔法,把流星石湊到他鼻子前又問了一遍。
「這是什麼?」
卡米羅紅著臉仰起上身,急切地過來搶,一邊嚷嚷:「你別隨便拿我的東西啊!」
「你的?」芙蕾拉瞇起眼,「這可是很貴的東西呦。」
「別,別看我窮,我還是有幾件傳家寶的!」卡米羅心慌意亂地辯解著,因為芙蕾拉依然壓在他身上而有些手足無措。
「傳家寶?哎呀,那我豈不是要尊稱你一聲閣下?你以為我是外國人就不知道嗎?這可是特拉巴的地圖,有幾個人會在寶石上刻這種圖案?」她的語氣隨著一個個問句,慢慢嚴厲起來。
「呵呵,呵呵,恰好家父有這方面癖好……」
芙蕾拉冷笑一聲,終於從他身上起來,洞悉一切地俯視著卡米羅。
「當時你救我們的時候就說我們是被通緝令連累的,但是,你又怎麼能認定我們不是被通緝的強盜?很簡單,因為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雌雄大盜。這麼說又有點不確切,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雌雄大盜,一直以來,橫行在特拉巴的大盜其實是兩個男人,只是其中一個的樣子比較像女人罷了。你救下我們,跟我們同行,看上去是免除我們的麻煩,其實是利用我們掩護你自己。你不顧神的詛咒執意去瓊斯羅,恐怕是和同夥約定在那裡匯合吧。而這個就是你們的戰利品——國王的戒指。」
卡米羅慢悠悠地從地上起來,輕輕鼓掌:「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性啊!分析得真精彩,你從什麼時候有這懷疑的?」
「從一開始。」
卡米羅皺起臉:「什麼?我以為我表現得非常友好熱情呢!」
「如果你是我,也會學會懷疑一切的。」芙蕾拉有些苦澀地輕語。
「我很同情你,桑妮……但是,東西可以還我了沒?」後半句話出現在芙蕾拉身後,卡米羅在說話的同時迅捷地掠過她,不過芙蕾拉早有準備,合掌護住流星石,輕巧避過。
卡米羅偷襲不成,吹了聲口哨,讚歎道:「原來你也有幾下子啊。」
「這種惹麻煩的東西還是別帶在身上的好。」芙蕾拉訕笑著。
「誒,怎麼會惹麻煩呢?我說了吧,這是我的傳家寶。」卡米羅露出潔白的牙,清秀的臉上滿是無辜,「強盜的名號是你強加給我的,我可一句都沒有承認哦。」
芙蕾拉不在意地撇撇嘴:「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盜,一路過來也是互相利用,我沒什麼立場來指責你。比起傷心憤怒這些情緒,看到你我更感到高興——看到希望般的高興。」
「聽到這樣的話才真正鬆一口氣呢,我正在想該跳什麼樣的舞來挽回你的心。」卡米羅嬉皮笑臉地說。
「別說花言巧語,我可不是那些好騙的小姑娘。」
「是是,你已經有男人了。咦,他看起來又壯又凶的,怎麼會讓你落到這種境地?」
「他也在這裡……花園的對面。」
接觸到芙蕾拉憂傷的面容,卡米羅的聲音也變得溫柔:「是這樣……」
「這桌子再次下降要過一個月亮時,在此之間說不定有誰會來這裡,你不想被發現就需要我的配合,當然,要讓我相信你。」感傷的情緒一抹而盡,芙蕾拉淡淡一笑,眉眼間滿是狡猾,「告訴我吧,你來這裡的目的。」
卡米羅攤攤手,歎著氣坐倒在椅子上:「我是來救人的,雖然很可能是個陷阱。」
「你知道那個人關在哪裡嗎?」
「原本是知道的,我也做了很多準備哦,不過……我剛才就說了吧,一進來就被人發現了,陷阱的味道可越來越濃了。」
即使這樣,也義無反顧地跳進來。芙蕾拉相當明白這樣的心情,流露出理解的表情。
「那麼,現在怎麼辦?」
「等風聲過了再行動吧。你不會出賣我的,是吧?」
「他們完全可以在關人的地方等你!」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是做好被抓的心理準備的。反正他們要的東西也不在我手上了。」卡米羅瞥了下芙蕾拉攥緊的拳頭。
「他關在哪裡?」
「反正不是這種舒服的囚室。」卡米羅調侃道,明知極可能一去不復返,還是一直笑著。
「我可以幫你。」芙蕾拉在腰裡摸索一番,翻出幾個紅土般顏色的表面粗糙的小圓球,和一個魔法卷軸,「這個是雷震球,扔在地上可以製造火焰、雷聲和煙霧;這個是能使用三次瞬移術的卷軸。這裡只有一個魔法師,而且多半不會親自動手,所以這兩樣東西應該就可以讓你們順利逃脫。」
芙蕾拉說完,把這兩件老哈德的壓箱寶貝毫不可惜地塞進呆愣的卡米羅手中。
「喂,聽清楚我的話沒?」
「你,你……」被搖晃了幾下,卡米羅終於回過神來,「你這麼細的腰,竟然藏了那麼多東西啊……還有,這些東西都是什麼?打雷球?遺……書?」
「是雷震球和瞬移術!哎呀名字就不用記了,記得用法就夠了!這個球是製造狀況轉移別人視線的,這個卷軸是幫你逃跑的。」
「這個莫非是……魔法?」卡米羅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沒錯。」
卡米羅手一抖,差點把東西全掉到地上:「你是……魔法師?」
芙蕾拉望著花園,漫不經心回道:「是的。」
卡米羅哇的大叫一聲,嚇得芙蕾拉趕緊摀住他的嘴。
「我……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魔法師。」卡米羅小聲說。
芙蕾拉顯出「屬於魔法師」的高深微笑:「你要使用這些東西還有個條件——幫我救一個人。」
「我就知道沒那麼好的事……救你男人是吧?真是的,身為男人居然要一個女人救,真是太丟人了……」
「再囉嗦,把東西還給我!」
「好吧好吧,你說,我聽。」
「他就關在桂樹後面的房子裡,大門左轉再右轉、右轉、左轉一個大圈,第三個房間。」繞來繞去的方位一點都沒難倒卡米羅,確認了這一點芙蕾拉繼續說道,「必須救出他是因為要想使用這個瞬移卷軸,就要由我的精神力驅動,只有蘭……呃,溫特的身上帶有我的精神力。這個卷軸一次能讓你移動到十米外,你得研究好逃跑方向。」
「魔法師不是可以一下子跑到幾里外嗎?」卡米羅困惑地端詳著卷軸。
「那是傳送陣,而且只能由魔法師使用。」芙蕾拉的目光漫散到桂樹後面,輕輕說,「告訴他,當他離開時,我一定不會在房間裡的。」
卡米羅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這時地板又一陣輕微晃動,餐桌開始下沉了。
「這個還你,這樣你就可以ziyou進出府邸所有的結界了。」
接到扔回來的流星石,卡米羅愣了愣,問:「那你呢?」
「我對這裡的人來說還有用,不用擔心我,我也會幫你掩護的。」芙蕾拉笑道,把卡米羅推向桌子,「他就拜託你了,別忘了跟他說那句話,不然他不會走的。」
卡米羅堅定地一握拳,說:「放心吧,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當身體緩緩沒入黑洞,只剩下頭部時,他忽然暖暖地笑起來:「桑妮,和你——你們結伴而來的這一路,很開心。」
芙蕾拉也笑著,只有心臟劇烈的咚咚聲響在耳邊,直到地板縫合,房間恢復原樣,她才使勁搖去這份惶恐,遠眺著窗外,合著心臟跳動的聲音默數時間。在這凝固一般的時間裡,她忽然深吐一口氣,對自己鼓勁說:「好了,開始吧。」
對自己使用幻術的魔法師恐怕是最倒霉的了。她啼笑皆非地想著,嘴裡不停歇地念誦著咒語。一片金光在眼前漫開,漸漸氤氳她的意識。所有心底的恐懼都翻湧出來,紅色的血,模糊的臉,淒婉的呼喊,無邊的心痛……
「啊——!」一點也沒留情的幻術起到了效果,芙蕾拉痛苦地臥在門後,緊緊揪住地毯,脊背不斷撞擊著房門,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
守衛很快發現到不對勁,開門後的情景更是嚇壞了他們。當伊利沙德和維格趕來時,芙蕾拉依然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沒有人敢靠近頸部裊裊散出黑煙的她。
「暗黑力量!」維格驚呼道,立刻隔離開伊利沙德,為自己蒙上層聖光後,果斷地橫抱起芙蕾拉往地下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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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聖光治療,芙蕾拉看上去安穩不少,伊利沙德看著她,依然不放心地問道:「怎麼樣?」
「已經抑制住了,只是……」
「怎麼突然有暗黑力量出現?」伊利沙德在房間裡仔細檢查過,結界完好無損,看不出被侵蝕的痕跡。
「這正是我發現的奇怪現象,殿下,這股暗黑力量似乎不是被聖光淨化掉的,而是……而是自己忽然消失了。」
「問題出在她身上嗎?」
「不。也許,這根本不是暗黑魔力,而是其它的東西——比如幻術。」
「可是結界裡沒有魔法使用的跡象……哈,我差點忘了,她可是亞爾斯的龍魂將軍。她費盡心機這麼做,是為了……」伊利沙德目光一凜,接著就聽到地上幾下沉悶的爆裂聲。
「看好她!」伊利沙德恨聲說道,飛快離開。事發地點瀰漫著刺鼻煙幕,他揮來風捲走煙霧,手下在邊上誠惶誠恐地稟告:「犯,犯人已經被劫走……」
「還有呢?」伊利沙德冷著一張臉問。那守衛頓時嚇得無法開口,另一人匆忙地跑來:「殿,殿下,蘭登-切諾雷逃走了!」
伊利沙德忽然發出荷荷的低笑,射進煙霧裡的目光含著冰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