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節 醒來 文 / 幻幻青蓮

    「……醒醒啊……煌華。」

    是誰？是誰呼喚我的名字？

    「你快醒醒啊……時間夠久了……「

    他在說什麼？

    「時間……不多了啊……」

    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是誰？」

    「我是——」

    「煌華！！！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

    原本趴在課桌上的少年終於被驚醒。

    頭慢慢抬起，下意識地左右甩甩，把劉海甩開，露出一張清秀俊逸的臉。只不過那雙本應清澄的眼睛中還是雲裡霧裡，過了很久才恢復過來。無奈地看著不滿的好友：「炯……好吵。」話音一落，少年的頭又垂了下去。炯眼疾手快地把某人的頭拉起來：「別睡拉！你都睡了一上午了，別人都已經去吃飯了！煌華！！」

    「……一上午了，已經？」略有些困惑，便轉回恍然，「這麼久了……」終於不打算睡了，煌華從桌子裡摸出飯盒準備開飯。

    炯也鬆了口氣坐下來，擔憂地看著煌華：「到底怎麼了啊！你這幾天總是昏昏沉沉的。熬夜打遊戲？不是你的風格啊！」

    「沒什麼拉，只是莫名其妙地沒精神而已。」煌華也有些困惑，「應該沒問題吧。」還有一點他沒說，就是——這幾天一直煩擾他的夢——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個有些慌張的聲音，一次次呼喚自己的名字。雖然詭異，卻有一種隱約的親切感——

    「沒問題就好。那接著聊吧。」

    煌華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有幾分茫然地望向炯：「聊什麼？」

    「——你睡迷糊了是吧！」大聲地吼出來，然後，炯四處張望了幾眼，確定沒有人在聽他們的對話後，才壓低聲音補上一句，「——前天的意外！」

    「！！」提到這個話題，煌華也不由得警覺起來，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放鬆了些，接著聽炯的推測，可思緒卻又飛到了九霄雲外——那件事，太過離奇——

    對，就是那一天，兩天前的傍晚……

    放學回家的路上，在那個兩人分別的路口。炯穿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卡車風馳電掣般地擠出車群，直朝著炯撞了過去！！現在回想起來，煌華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發抖。那一刻，他確定，自己連炯驚恐絕望的眼神也看得一清二楚。眼看著車頭貼上了炯的身體，時間短到連救援的念頭也來不及。悲劇即將發生——

    ——但是，下一秒，炯的身體在眾目睽睽下忽然消失了！！

    當自己木然地看著急剎的車前的一片空蕩蕩時，卻發現炯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旁！同樣一臉的茫然，看到煌華，張張嘴，似乎要說什麼，卻被煌華不由分說地拽走了。——見鬼，如果你在這裡喊，我們就全完了！！

    雖然他的生還是很好的事，但如果是他所想的那樣……

    回憶結束。猶豫著，煌華想開口告訴炯忘了這件事，可抬頭看一眼好友神采飛揚的樣子，又把話吞回了肚裡。……說了他也不會聽的。煌華很清楚好友好奇心強的特點。一旦有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就會馬上瘋狂到癡狂……正好與自己相反……

    「所以說！」炯的聲音一提，陡然把煌華的思緒扯回了自己的推想上，「經過兩天來的研究，我的結論就是——」掃了一眼，愉快地發現煌華的注意力已經移了過來，清清嗓子發佈，「——其實，我是個隱藏的超!能!力!者！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一到危機來臨，我的力量就覺醒了！！！……你跑到桌子底下幹什麼，煌華？」

    「……你啊……」煌華沒力地站起來，拍拍衣服。雖然也有點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小子的奇思怪想弄的頭暈。「反面」——說的倒輕巧！

    「你覺得這很好玩嗎？和『反面』扯上關係，小心從此不見天日啊。」雖是玩笑，卻不是危言聳聽——「反面」，絕不是尋常百姓可以輕易提及的存在！

    為普通人所恐懼，為當權者所忌憚，為彼此間所驚疑的強大力量，與份屬「正面」的他們不應，也不能有交集！！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

    就憑這一條，足以讓膽大包天的炯也噤若寒蟬。但是，靜了一下，他還是開口了——「即使如此……煌華，現在的生活太無趣了，我都快要窒息了。每天都過著相同的日子，我根本受不了啊！我只是希望它能更精彩而已——」頓了一下，再開口，少年深刻而稍顯稚嫩的眉宇間滿是理想的光芒——「我想知道一切的始末，想看到一切的真實，想用我的靈魂，去感受所有的一切神秘與震撼！——只要可以，要我付出什麼我都甘心！！！」

    「——」煌華沒有說話，也說不出口。不用他提醒，炯自己肯定也明白這個願望有多麼難以達成。但，即使他明白，他也不可能放棄。因為，他就是這種人。煌華很清楚。「炯，你…想去『那裡』吧？」不需要回答，兩雙眼睛不約而同地向外望去，望向漂浮在雲中的那塊土地。

    ……那是一切追求真理的學子們眼中的聖地啊！

    忽地，廣播員悅耳的聲音叫醒倆人：「高一7班的煌華同學，高一7班的煌華同學，聽到的話請去校長室。聽到的話請去校長室……」喇叭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兩個人面面相覷。

    「居然是叫你……太稀罕了。」好久，炯才幸災樂禍地開了口，「恭喜恭喜，睡覺睡得東窗事發了。哈哈。」

    「……不都是你咒的麼？」煌華無力地嘟囔著，起身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