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三節 任軍師 文 / 問心劍
贏去蕪自didu將軍府出來後,便遊歷天下,直到戰禍起後,跋涉千里,趕回了書院,此時卻出現在千里之外的信都莆陽山,居然還當了山賊的軍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要從贏去蕪回到書院那天說起。那日,贏去蕪與書僮連夜趕路回到了他起居十年的書院,就在回到書院不到一個時辰後,書院闖入幾個彪行大漢,要強行帶走贏去蕪,贏去蕪自是不願,卻沒想到被這些人敲了一悶棍,人事不省。待得他醒來之時,卻已在那些大漢的營地中了,書僮居然還在他的身邊。
在營地過了幾日後,贏去蕪總算明白那些人為何要將他綁架至此了。原來將綁架至營地的是一夥通常被稱為流寇的而自稱為義軍的雜牌軍隊,為首的也就是在綁架那夜也那些大漢稱為老大的名叫茅勒,原是東平郡揭竿而起的吳起主手下的一名小小將官,不過統領百餘人而已,後來吳起主起義為朝廷所鎮壓,追隨吳起主的數千軍士大多戰死,投降及被擊潰者也大多為征剿軍所殺,茅勒在吳起主帳下本是屬於管理護衛輜重糧草的後軍,待得上真正上戰場撕殺之時,吳起主大勢已去,他也算是個人才,見勢不妙便率自己屬下的百餘名兵士逃離了戰場,並成功躲過了吳起主敗後征剿軍的追剿,四處流竄,機動作戰,年餘下來,他手下的兵力由最初的百餘名發展到七千多,也算是流軍中勢力較大的一隻。
至於為什麼茅勒會派人找上書院,甚至將贏去蕪綁架至自己營地,其實是因為茅勒出身貧寒,不認識字,但是軍隊一大,文書來往就多了起來,需要一個記室,於是茅勒就下令屬下四處搜尋識書斷字的讀書人,那時茅勒軍剛好行至書院附近,被茅勒派出尋找讀書人的屬下聽得當地人說山上有一座書院,其中多有讀書人,所以才半夜摸上書院,偏偏剛好那時侯贏去蕪剛回到了書院,於是乎,理所當然的被茅勒手下人綁至了他們軍中。
至於書僮,是當日那些人準備將他帶走之時主動要跟在贏去蕪身邊的。據說書僮雖然當時嚇得全身發抖,卻堅持要跟著贏去蕪,怎麼也不願意分開,後來贏去蕪問起此事之時,一向臉皮甚厚的書僮居然也會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在贏去蕪再三追問下,居然藉故跑開。不敢面對。
贏去蕪身不由己,只得在茅勒軍中作了一名記室,專職為文書往來,有時也會給茅勒講講古代的戰爭故事,至於兵法,茅勒是個大老粗,不懂這個,也不想學這個,結果贏去蕪也只能捨棄滿腹的韜略,搜腸刮肚的回憶一些齊東野史來滿足茅勒的好奇心,並用這些故事來教茅勒一些常用的兵法。
有時贏去蕪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用心的作這個記室,但是,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贏去蕪卻實實在在的發現茅勒確實是一個妙人。
比如說,他剛到茅勒軍中之時,茅勒抱著一袋銀子前來看他,一句話也不說,扔下那袋銀子就走了,贏去蕪問其他人,茅勒為什麼要這樣做,得到的答覆竟然是,「這就是說你是咱們老大請回來的,叫什麼梨鹹嚇……嚇死……」
贏去蕪當上茅勒的軍師也是一個很偶然的事情,一ri,茅勒和軍師袁丑在商議軍隊的下一步活動動向,其實說商議,不如說是茅勒在發脾氣更好一點,茅勒想要鑽到姬朝軍隊較多的太原郡晉陽去,理由是那裡人多,打仗痛快一些,並且那裡產鹽,地方富裕,容易取得補給,袁丑卻堅持要去偏僻一點的廣武或是上艾,說是那裡地方偏僻,姬朝軍隊不多,便於軍隊休整。茅勒臉紅脖子粗的大吼大叫和袁丑不動聲色的冷言冷語倒也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讓在一旁整理文書贏去蕪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茅勒和袁丑誰也說服不了誰,茅勒情急之下,看到在一旁的贏去蕪,便拉著贏去蕪,說是他是讀書人,明辯道理,讓他來評評,看誰的主意好一點。
贏去蕪多日來在茅勒帳中處理文書,處處留心的他其實早在心中替茅勒謀劃好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也不想說出來而已。這時茅勒讓他來做評判,贏去蕪也不客氣,他將茅勒與袁醜的的意見都否定了,認為二人的主意雖然各有優點,但是卻不是最好的,而且對以後的軍隊發展不是很有利,他提出,先虛張聲勢,作勢要攻打太原其他地方,比如中都、界休等地,引晉陽守軍去支援,然後利用自己機動性強的特點,快步去攻打晉陽,務必求速戰速決,在晉陽獲得輜重糧草補給後,再遠遁至其他偏僻地方,廣武、上艾也可,其他地方也可。整個要決全在一個「快」字之上。
贏去蕪或說明,或分析,或援引兵書,頭頭是道,一翻話只說得茅勒只會連連點頭、滿臉敬佩,袁丑本來陰冷的臉則更冷得可以凍出冰來,雙目則更是妒火沖天,只不過贏去蕪此記在心中謀劃已久,此時在人前說出來,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得意,雖然覺察出袁丑神色有些不對,但他向來浩月風光,心不掛塵,也不曾在意,完全把心放在了講解計策之上了。可是,就是這一疏忽,給贏去蕪帶來了不知是福是禍的改變。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花了整個時辰,贏去蕪終於讓茅勒理解了自己的計策,剛剛舒了口氣,準備休息一下之時,茅勒暴出了一句話,讓贏去蕪和袁丑都呆了,他嚷嚷道:「你***,贏小子,你***……不……不……贏先生,你天天在我營帳裡呆著,我老茅居然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計策,***,我老茅的這對招子,真該挖了去了,不行,你別做這個什麼狗屎管那堆文書的事了,一定要當老茅的軍師,就現在,你就是軍師了。」
贏去蕪當時正在喝茶,聽得茅勒如此說,倒吸了一口涼氣,嗆著了,咳了好久方才把氣順過來,連連搖手道:「將軍說笑了,我只是個書生,那裡能當得什麼軍師,更何況袁軍師在軍中久以擔任軍師這個職位,甚為盡責,我還是繼續當將軍的記室吧,將軍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隨便吩咐,去蕪一定全力辦好的,至於當軍師,就免了吧。「「不行……不行……」茅勒卻由不得贏去蕪推辭,說道:「你給老茅講那故事的時候不是說要啥知人善任的嗎,還說不知人善任就是啥三不祥……那三不祥是怎麼的,你說說,老茅不記得了。」
「國有賢而不知,一不祥也;知而不用,二不祥也,用而不任,三不祥也。」贏去蕪無奈念到。
「就是就是,你還說什麼最大的不詳還是那個第三個,老茅要是不讓你當軍師,那不就是不祥,那不祥不就是霉運嗎,有霉運的事,老茅是絕對不做的。」茅勒的記憶力不知道何時好了起來,將贏去蕪以前零零碎碎講的話都翻了出來,再加上胡攪蠻纏,把個贏去蕪搞得是個哭笑不得。
「可是,可是那是國家嗎,你這是軍中不是國家,這霉運自然也沾不到你身上了。」贏去蕪見正理講不通,乾脆如同茅勒一般,開始胡攪蠻纏。
「不管是不是國家,反正有可能帶霉運的我老茅都不要粘,別跟我老茅磨磨嘰嘰的了,我說你是軍師就是軍師,沒得別的話說。」可惜贏去蕪低估了茅勒的胡攪蠻纏的能力,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成為了茅勒的軍師。「至於你袁丑你個***,開始還要和老子爭,看誰的點子好,雖然我老茅的點子不怎麼樣,可是你是我老茅的軍師,點子就應該比我老茅高,就要像贏……贏軍師一樣,你小***,老子本來想你軍師就別做了,跟贏軍師換個位子,他做軍師,你去管那堆狗屁文件,可是,老子又想聽贏軍師給老子講故事,他那個記室的位子不能給你,還有就是開始贏軍師的話說得有道理,你小***也給老子當了不久的軍師,也還馬馬虎虎,這樣,你就當個副軍師吧。」
茅勒也算雷厲風行,三兩句話就讓贏去蕪當上了軍師,順便把原來的軍師袁丑降為了副軍師。就在茅勒的堅持之下,贏去蕪無奈的,袁丑滿腔怒火的,接受了這個最新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