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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第五節 強拒婚 文 / 問心劍

    嚴德今日特別打扮了一番,一身王公貴族常穿的獵服,金絲冠,鑲銀皮甲,緊身箭袖,青皂靴子。確實也當得瀟灑二字。

    他如此打扮是因為一直稱病而呆在國賓館不出來的侯傲雪居然答應了他的邀請,隨他一同去南山狩獵,想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他自然是好生打扮了一番了。

    在銅鏡面前如女子一般照了半天之後,嚴德確認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可挑剔的才出了王府,去國賓館去接侯傲雪一同狩獵。

    侯傲雪依舊是一身純白男裝,除了以一條純白緞帶系發之外,什麼飾物都沒有,卻越發顯得倜儻不群。看得嚴德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再對比自己一身奢華的裝束,嚴德突然有種把自己身上這些浮華的物件都扒下來的衝動。

    定了定神,嚴德方才注意到侯傲雪的身後跟著兩百餘兵士,只是出外狩獵,有必要帶這麼多護衛麼。嚴德在心中噥咕著,但是這話又不能著實說出來,只能微微的試探一下。於是,嚴德假笑道:「郡主帶這麼多侍衛隨同,莫不是怕我中山保護不周,那樣我中山可就……」

    侯傲雪今日越發的容光煥發,眼波流轉,輕笑道:「那裡呢,中山國的護衛可是嚴密得很啊,這幾日傲雪可是領教過了,只是我的這些部下,整日隨我悶在國賓館內,未免太過無聊,有此出外狩獵之時機,他們自然想出去活動一下筋骨,若不是怕國主你以為我們要逃跑,傲雪還想將五百人一起帶去呢。」

    嚴德怎麼也想不到侯傲雪辭鋒如此銳利,連自己派人在國賓館外面監視侯傲雪的事都點了出來。連忙打了個哈哈連忙補救道:「哪裡哪裡,郡主如果高興,全部帶去我也是無限歡迎呢。」

    「哦,是嗎。」

    「當然,當然。」嚴德點頭如啄米,同時也想試一試侯傲雪是否真的有要離開之心,如若她要離開,另外三百人肯定之前就分批出城了。

    「那……」侯傲雪嫣然一笑道:「司馬隊長,去吩咐一下吧,讓他們都隨同一起去活動一下吧。」

    「是。」司馬羨領命離開。

    嚴德看著眼前神采飛揚的侯傲雪,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現在好了,名正言順的讓五百人同時出城,自己在搞什麼啊。

    「郡主,那邊……那邊……」南山之上,嚴德正指著前方的一隻兔子向侯傲雪大獻慇勤:「郡主,那邊,she啊……she啊……。」

    但是侯傲雪似乎並不領情,手中嚴德親自為她精心挑選的天下十大名弓之一的落月弓並沒有指向那只蹦蹦跳跳還不知危險將至的小兔子,反而將弓拉了個滿圓,對準一隻在空中盤旋的老鷹,唰的she將出去。弓如滿月,箭似流星,那鷹撲騰幾下翅膀,便墜了下來,當下自有隨行兵士放出獵狗去追尋。

    這落月弓是天下十大名弓中唯一一把適合女子用的,正因為如此,所以射程並不是很遠,如果不是將弓拉到極致是she不下習慣在高空飛行的老鷹的,侯傲雪這一箭,卻乾淨利落的射下一隻老鷹,除了準頭十分精準之外,侯傲雪的臂力,恐怕不遜於一般男子,甚至還有可能超過。

    想到這裡,嚴德不禁有點頭皮發麻,但是他還是笑著向侯傲雪獻媚道:「郡主好生了得的箭法,依我看,這信都第一箭手絕對是郡主的,若郡主生在中山,中山第一箭手恐怕也是郡主的囊中之物了。」

    聽著嚴德近乎肉麻的稱讚,侯傲雪絲毫不為之動容,將弓放回弓囊之後,淡淡說道:「國主過譽了。」

    「怎麼會是過譽了,實在是實至名歸啊。」嚴德繼續堆起了笑容,討好侯傲雪。

    侯傲雪微微的皺了皺眉,對嚴德這種可以說是無恥的吹捧很不以為意,不再和嚴德在這個問題之上糾纏,道:「我也有點累了,不如我們一同騎馬散散步休息一下吧。」

    「當然好,當然好。」此時侯傲雪無論說什麼嚴德都回百分百的點頭贊同。

    嚴德與侯傲雪所騎的兩匹馬並排緩緩的山地之上行走著,離他們兩騎十餘步之後,侯傲雪的衛隊長司馬羨和嚴德的兩個親衛緊緊跟隨著。

    「國主,傲雪此次前來中山,是有一要事與國主商議。」侯傲雪瞧準機會,想把話題拉到結盟之上。

    嚴德哪裡不知道侯傲雪想說什麼,但是這正事一談完,他可沒有理由讓侯傲雪繼續留在中山了,因此他繼續之前的行為,罔故左右而言他,岔開話題:「郡主,我們今日是前來狩獵,這些政事,還是以後選一個好日子坐下來慢慢的談吧,郡主親自前來,自然是有關兩國的大事呢,怎可草率行事呢。」

    但是侯傲雪卻一點也不讓嚴德有岔開話題的機會,咄咄進逼道:「傲雪離開信都已久,國中不可一ri無主,如若國主想與傲雪商議有關信都與中山存亡之大事,就請在此時,在此地商議,如若不行,傲雪就此告辭,回信都去。」

    「這個……」嚴德怎生想得侯傲雪會來這一招,你談不談,不談我就走。可恨這裡是郊外,她說走便走得,自己也只帶來了五百餘人,與侯傲雪實力相當,如果用武力把她留下,機會不是很大。思慮了一下厲害得失之後,嚴德也只能咬咬牙答應了侯傲雪的要求,道:「郡主這是什麼話,本王自然是想談了,開始如此說只是想不打擾了今日如此愉快的氣氛,既然郡主極力要求,本王怎麼有不答應之理。」

    成功了一半,侯傲雪心中暗暗喜道,但是臉上還是不露絲毫痕跡,繼續說道:「當今天下之勢,群雄並起,紛戰不休……」

    在花費了近半個時辰,浪費了無數口水之後,侯傲雪終於分析完厲害得失,提出了兩國結盟之事,等待著嚴德的回應。

    其實對於嚴德來說,侯傲雪說的這些都是廢話,但是能和侯傲雪如此靠近,就算侯傲雪說再久的廢話他都不會有什麼意見,此時見侯傲雪在等待自己的回應,他知道,這「拖」字一訣是再也用不下去了,看來只有用孔不息事前替自己謀劃好的那一招了。

    於是嚴德當下笑道:「結盟之事,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了,但是本王另有一個提議,可使兩國永無刀兵之爭,世代交好,不知郡主願意聽本王這提議不。」

    「有著等好的建議,傲雪自然是要洗耳恭聽了。」侯傲雪嘴上雖然是如此說,但是心卻猛的咯登一下,到底是什麼,永無刀兵之爭,嚴德心裡在打什麼小算盤呢。

    「這個……」嚴德笑著打量著侯傲雪,笑道:「郡主之事跡,天下聞名,本王向來傾慕,心儀久已。如若中山信都兩國能結為秦晉之好,那一就可解本王為郡主之相思之苦,二來兩國從此成為一家,自是不會有什麼紛爭,三者信都與中山聯合,試問當今天下,哪一國堪可抵擋,這天下不是你我囊中之物,到時候,我登基為帝,郡主你,自然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如此好事,郡主應當不會拒絕吧。」

    終於來了。侯傲雪早知嚴德對自己不安好心,但是沒想到此時他會提出這個來。看來這盟約是結不成了,搞不好還要結下仇怨。侯傲雪在心中歎道。

    「國主怕是在開玩笑吧,傲雪此次前來,只是為兩國結盟之事,至於傲雪的婚事,傲雪想應當不老國主操心了。」侯傲雪冷冷說道。

    但是嚴德怎肯就此罷休,笑道:「本王怎會是開玩笑的,這非但是本王與郡主的終身大事,而且關係兩國千萬子民,本王怎麼會開玩笑呢,當然……」嚴德笑笑,繼續說道:「郡主拂袖拒婚之事天下聞名,本王自然知曉。但本王身為一國之主,無論家世,權位,相貌,武藝都堪與郡主相配,並非那種趨炎附勢之徒,試問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如同本王一般,與郡主如此相配呢。」

    無恥,侯傲雪在心中狠狠的罵了一聲,臉上也籠上了一層寒霜,冷然道:「既然國主無心與信都結盟,那傲雪也就此告辭了。司馬隊長。」侯傲雪提高聲音喊了一聲。

    「在。」司馬羨策馬追了上來,拱手道。

    「傳令下去,半柱香之內必須集合完畢,立即回信都。」

    「是。」司馬羨應了一聲,掉轉馬頭便要去傳令。

    「慢著。」嚴德喝了一聲道:「郡主,我這中山可不是郡主信都王府的後花園,郡主想來便來,想去就去吧。」

    「那你待如何。」侯傲雪揚眉問道。

    「嘿嘿……」嚴德冷笑一聲,大聲喝道:「出來。」

    嚴德聲未落,便有近百人從四周鑽了出來,每人都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國主是什麼意思。」侯傲雪沒有絲毫畏懼,依然冷冷道。

    嚴德皮笑肉不笑道:「郡主還是答應了本王的求婚吧。」

    「有你如此這般求婚的麼。」侯傲雪嬌喝道。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而已,郡主還是答應了吧。」

    「休想。」侯傲雪一聲嬌喝,順手便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嚴德躲避不及,半邊臉登時紅了起來。

    「你……。」嚴德大怒道:「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人來,與我拿下。」

    「我看誰敢。」出聲的是司馬羨,與之相應的還有拔刀出鞘之聲。

    「拿下。」嚴德一邊怒喝,一邊掉轉馬頭,想退開一點。但是他快司馬羨更快,馬頭尚未轉過去,一把雪亮的長刀就架到了他脖子之上了。

    侯傲雪朝司馬羨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號箭,點燃朝空中一拋,向其他信都兵士報信。

    「你……」嚴德眼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不由怒道。

    「你什麼。」司馬羨眼中滿是殺氣架在嚴德脖子上的刀也順勢緊了一緊,立刻,順著司馬羨手中的長刀,鮮紅的血液便地了下來,滴到嚴德的鑲銀皮甲之上。

    「司馬……走。」侯傲雪策馬向南方行去,喝道:「你們誰敢跟來,你們國主,勢必性命不保。」

    而司馬羨一個騰身,跳到了嚴德的馬背之上,而他手中的長刀,竟然一直沒有離開過嚴德的脖子。

    嚴德事先安排好的手下投鼠忌器,無人敢動,只得任由他們二人挾持嚴德離去。

    行未出半里,分散開來的一眾信都兵士已經策馬趕到了侯傲雪的身旁,抽出兵刃,護衛侯傲雪朝信都方向行去。

    「司馬,把他放了吧。」侯傲雪見行出了三十餘里,嚴德的手下無一人敢跟上來,心知已經暫時脫離險境了,而嚴德是絕對不能帶走的,於是下令司馬羨放人。

    「是。」司馬羨應了一聲,將嚴德從馬上扔了下去。

    「你這個賤人。」嚴德心知侯傲雪不敢傷他,莆獲ziyou,便毫無風度的罵了起來。

    「畜生爾敢。」司馬羨本來就對嚴德滿心厭惡,此時又見嚴德辱罵侯傲雪,不由大怒,探出身去,長臂一揮,刀光一閃,血花立濺,嚴德一條手臂就那麼的與身體分了家。

    「不要……。」侯傲雪心知絕對要出事,當下立刻出聲制止,但是終究沒有來得及。

    司馬羨下馬跪下道:「郡主,司馬羨未曾領命便出手,請郡主責罰。」

    侯傲雪其實也是無比厭惡嚴德,但是為了大局,不得不放過他,現在事已至此,也無可挽回,當下搖了搖頭道:「無事,你做得甚好。留下一個人來替他包紮一下,我們走,回信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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