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十 天使與魔鬼的賭約 文 / 張遠光
少女突然並指如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指端射出了七彩的氣光。
「如果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自裁！」
野人眨著眨著眼睛，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做？
「為什麼？和我**不是很好的嗎？你為什麼要自殺？」
「你這個惡魔！鬼才喜歡和你**。」少女幾乎被他氣暈了，明明就是個禽獸，卻偏偏要裝出個純真的樣子。
「你這叫作強姦，不要玷污了愛這個字！」
「強姦？」野人馬上就把這個詞記住了，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新名詞：「強姦和**有什麼不同？」
「問你媽吧！」少女沒好氣地說，就算他裝得再傻她都不會上當。
「我沒媽，你告訴我吧！」野人認真地說。
少女看著他的眼睛，感覺在他的眼裡一半充滿了狼的野性，還有一半卻是孩子般的迷懵。她心念一動，難道他真的什麼都不懂？
她在眼睛一轉的時候，夏晴就知道她要使用心計了，這個野人雖然功力高絕，但是於人性世故都渾然不懂，恐怕馬上就要栽在這少女手下了。
「**，是要兩個人都願意，他們要互相愛著對方。」少女解釋說。
「愛？」野人更迷濛了：「什麼是愛？」
「愛是發自內心的，它不能用金錢來收買，不能用強力來征服。愛一個人會把他看得比自己還得重要，和他在一起會非常開心，不在一起的時候會非常掛念。」
「你試過被人強迫做某樣事嗎？」少女試探著問，這個蠻人的功力幾乎可與天使並肩了，恐怕世上也沒有誰能夠強迫他了。
「唔，有。」野人點了點。
「那你痛苦嗎？」
「痛苦！」野人想起了每次在龍爪下逃生，感覺都是不寒而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強迫別人呢？難道你想別人和你一樣痛苦嗎？」少女問。
野人一下子就啞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在那本包羅萬有的晶石教科書裡也不會找到答案。
「你知道嗎？強迫是沒有快樂的。」少女柔聲說：「只有真愛才會快樂！」
「那我知道我一定愛你！」野人高興地笑了，笑得像孩子一樣純真。
「我看到你就很開心，我活了120年，但是從來沒有一刻像看到你哪樣讓我激動。你的飛船上有許多女人，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像你這樣讓我動心。我很想很想靠在你身邊，一刻也不想離開。」
「但是我不愛你啊！」少女心中嗤笑，這個和猩猩差不多的蠻人居然也敢說愛我，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你強一萬倍的人我都還沒有放在心上呢！
「為什麼？」野人失望地說。
「你過來，我告訴你！」少女柔聲招手說。
野人真的乖乖地走過去了，在他走近少女身邊的時候，七彩異光一閃，他又再次流血倒地。
沙飛心想：笨啦，男人怎麼總是要栽到女人手裡呢？夏晴卻臉露微笑，意思明顯就是罪有應得。
野人這一次傷得比上次更重，少女明顯就是針對他不死身的弱點進行攻擊的，直接切斷了他的頸椎，因為神經的復原速度會比肌肉慢得多，他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復原。
「死蠻人！」少女還不解氣地在野人的身上踢了兩腳，恨聲說：「想打我的主意，下輩子吧！」說完就閃身出去了。
少女走出洞口之後，立刻就聽到了「嗖嗖」接連不斷的呼嘯聲，彷彿有無數飛機從洞前飛過。
野人的頸椎被切斷，全身都動彈不得，但是他一凝神，外面的景象立刻就歷歷在目。
只見漫天都是剛才襲擊母艦的那種飛行坦克，密密麻麻數不勝數，中天之上懸停著一架火紅色的巨艦、外形就像是一隻展翅的兀鷹。
很明顯是追兵來了，少女似乎也知道無處可逃，就靜立在原處不動，火紅巨艦上射下了一束光柱罩在少女身上，「嗖」的把她吸進艦內。
巨艦無聲無息地轉了向，在毫無徵兆之下，突然加速至極限，像子彈般射向日落的方向，那漫天的戰機也像鳥群一樣，分隊隨著飛走了。
「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人，」沙飛和夏晴都同時在心裡想：「居然要動用到如此龐大的艦隊來追捕她？」
野人眼看心愛的「獵物」被掠走，但是卻偏偏動彈不得，眼裡的表情極其複雜。
「女人真狠！」沙飛歎息說：「怎麼說也是他救了她的。」
「難道，被救了命就要以身相許嗎？」夏晴嗤笑著說：「你們男人都喜歡做這種白日夢！她沒有乘機下殺手就算不錯了，留著他絕對是個後患！等他好了之後，一定會報復的！」
「我看不一定，」沙飛卻搖頭說：「我感覺他心裡並沒有怨恨的感覺，反而有點體驗到新鮮事物的興奮。他是一個極好學的人，他很快就會學會什麼叫愛的！」
「野蠻人也知道愛嗎？」夏晴白了沙飛一眼。
「嘿嘿，」沙飛乾笑一聲，「有時候女人就會喜歡野蠻的男人。」
過了好像一年那麼長，野人的神經終於接好了，他一轉身「嗚」地飛出了洞口，洞外早已空無一物。
在天地之間，隱隱懸有一線白色。
那線白色突然幻化成七彩瑰麗的異光，異光中分明看到一雙潔白的羽翼在扇動。
異光一閃後就幻滅了，空中懸停著一個白衣赤足的女孩。
距離太遠，沙飛未能看清她的容貌，但是光憑她在空中白衣飄飄的風姿就足以令人頂禮膜拜。這種美，是凡人嚮往而又永遠不能達到的極致，就像是歷盡了千辛萬苦爬到了高山之顛，然後看到了雲海深處的日出一樣。
野人彷彿也看呆了，愣在空中沒有任何反應。
那白衣女孩就是突如其的風一樣，一下子就吹到了野人面前。
這下子看清了，沙飛和夏晴都失聲叫了起來。
「安格！」
這個白衣女孩真的和安格一模一樣，只是她的瞳孔和頭髮都是閃亮的銀色。
這下子沙飛真的暈了頭了，野人、晶冠少女和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孩居然都長得和自己以及身邊的人一模一樣，難道他們幾個人和這一萬年前的人有什麼關聯嗎？既然如此，來昂呢？他會不會出現在這史前的記憶裡？
「依華是你帶走的嗎？」白衣女孩問，她的聲音就像美妙的豎琴聲，每一個字都是那麼幽婉動聽，令人回味。
「唔，你的聲音很好聽，人也漂亮。」野人吶吶地說。
「嗤！」女孩輕輕地笑了，彷彿是湖面泛起的漣綺。
「魔鬼的言語總是動聽的，不過對我沒有用。」女孩說完，野人身邊的積雪就像是連綿的雪牆一樣升了起來，四塊三角形的雪牆在野人的頭頂一合攏就變成了一座高達數百米的雪塑金字塔。
「這是什麼？」野人試探地隨手打出一道光柱，光柱射在雪牆上就像鏡子一般立刻就被反射出去，因為光的極速，光柱在十萬分之一的剎那間就已經在雪牆之間反射了無數次，終於she回到野人身上。
野人怪叫一聲，被自己的力量打得飛了出去，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又落入了一個和伊甸一樣的結界裡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了「隆隆」的雷聲，大地都震憾起來。野人的靈力被禁錮在金字塔內無法窺探外面的情況，只看到整座雪金字塔都被映成了紅色，彷彿整個世界都著了火一樣。
「百加列，你又要做徒勞的嘗試嗎？」這是一把象雷鳴一樣震響的男聲，沙飛一聽就想起了兩個字「來昂」。
「米伽勒，你為什麼要縱容以勒來劫持依華，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挑起人類的戰爭嗎？」
「加百列，你是九州的守護天使，你只需要恪守本份就夠了。這一切，都是主的安排，你難道不相信主嗎？」
「當然不會，對主的信仰是不容動搖的！我相信這是主對人類的考驗，在末日審判來臨之前讓人性的善惡自然流露。」
「那就好，你還打算挽救這些魔物嗎？神與魔就像是黑與白，是永遠不能夠混和的。你不遵從主的意志，就會像他們一樣墮入魔道的！」
「不，米伽勒。主愛一切信仰他的人，就算是魔物，只要它能夠誠心懺悔，必定會得到主的寬恕的。」
「米伽勒，請相信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只希望能夠在末日審判之前再多拯救一些靈魂。」
「好吧，就以末日審判到來之時為限！」
這句話說完，眼前的紅色就全部消失了，變成了無盡的黑暗。野人知道，自己一在瞬間就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了。
在黑暗的遠處，有一束光柱彷彿是從無盡的天際中射下來，光柱中隱約可以看見有一個人在匍伏著。
野人一閃身就飛了過去，看清楚了，在光柱下罩著一個全身**的女孩。
女孩愕然地舉起頭，彷彿才從夢中醒來，在這一剎那，沙飛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血族之祖set。
「呃…」野人的喉嚨一動一動地在大吞口水，相信這也是絕大部分男人見到set之後的正常反應。
set面上的驚愕很快就消失了，繼而變成了嬌媚的微笑。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誘惑的眼神已經勝過萬語千言。set用一另手半撐起身體，讓她巍巍的乳峰顯得更加挺立，另外一隻手挽起了秀髮，再讓它輕輕地散落。
野人的心彷彿被千萬根柔絲綁住了，再也不能走動分毫。
「想要我嗎？」set說出了野人心中的話。
「唔唔」野人忙不迭地點頭。
「那就過來啊！」set伸出一指青蔥的手指，就像是拋在了水中的魚鉤，一下子就把野人給鉤住了。
野人逼不及待地走進光柱去，他的頭頸才剛剛探進光柱，那柔媚如絲的set立刻就變成了一頭凶狠的母狼閃電般撲上來，目露凶光、銳齒森寒。
野人吃了一驚，set的動作雖快，但是他卻更快。set的牙齒「格」的一聲互碰了一下，她明明已經咬上了他的脖子，但是他卻像幻影一樣消失了。
野人退出了光柱之外，不禁「呼」地吐了一口冷氣。今天他碰到了三個女人，三個都那麼漂亮，但卻又那麼不可捉摸，就像是他以前見過的刺猥一樣，不靠近還好，一靠近尖刺就全豎了起來。
難道找一個女人**真的那麼困難嗎？野人突然發現自己在這方面學得太少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你為什麼要吃我？」野人問：「書上不是說，同類不可相食的嗎？」
set看著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大怪物，半晌她才說：「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你是怎樣到煉獄來的？」
「我也搞不清楚，」野人搔著頭說：「我碰到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天使，就到這裡來了。」
「你犯了什麼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餮，還是**？」set把七宗罪一項一項地數下來。
「如果**也是罪的話，那麼我就是犯了**罪了。」野人疑惑地說，他記得在他看過的書裡，**並不是罪。
「哼哼，」set輕笑一聲：「上帝不喜歡有人**，因為有了**就會削弱人對他的虔誠。」
「那你的**是什麼？」
「愛！」野人不假思索地說：「我希望得到愛，因為得到愛後，我才可以和女人**！」
「愛？」set笑得花枝亂顫，「傻瓜，世間上根本就沒有愛，只有等價交換，女人把自己的身體賣給付得起代價的男人。如果你有大西皇力斯的英俊、或者是波羅多皇尼布甲的富有，又或者是巴比倫皇以勒的權威，你不需要做任何事，自然就會有千千萬萬的女人來愛你。」
「我不要千千萬萬的女人，我只要今天見到的那個就行了！」野人自然流露地說。
「哦，」set又驚訝了，因為很少有人見過她之後還能喜歡別的女人的。
「她是誰？她，比我還漂亮嗎？」
「唔，各有千秋吧！」野人據實回答：「不過，她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她很凶，對我一點都不好。但是現在不見了她，我心裡卻時刻惦念著。」
「我雖然也很想和你**，但是卻沒有那種感覺。」
「哦，」set不禁流露出一點點失望，沒有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你真的想和我**嗎？」set又問。
「是的，不過你不能吃我。」野人老老實實地說。
「好吧！」set認真地說：「我以死去的父親名義起誓，絕不吸你的血。如果你能夠幫助我逃離煉獄，我就和你**！」
「這個結界很奇怪！」野人探視著四周的虛空說：「和我以前遇到的結界不一樣，我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把它打開。」
「不要白費腦筋了，」set的眼中現出了狡黠的光芒：「就憑你還能解開加百列的結界？只要你聽我的，我就有辦法讓我們離開這裡。」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羿！」野人回答說。羿是一種長著美麗長尾的鳥，書上記載，古人曾經用它的羽毛來製造飛得極快的箭。他用羿來為自己命名，也是希望能夠象箭一樣飛離伊甸。
「好！羿，你不說要得到愛嗎？愛就是打開煉獄的鑰匙，只要你能夠讓加百列愛上你，煉獄就自然會消失。」
「加百利？」羿想起了剛才那個聖潔的天使，「但她並不愛我啊？」
「愛只是一場高超的心理遊戲，如果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她一定會愛上你的。」set篤定地說。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做到嗎？」黑暗的天空象張開了一隻眼睛，加百列就在光芒之中。
「set，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還不願意懺悔嗎？」
「我沒有罪，」set立刻憤然地說：「如果我有罪，那也只是上帝強加於我們身上的！我寧願靈滅也不會把自己的靈魂交出來。」
「靈魂歸附主是莫大的榮寵，也是我們唯一的歸宿。」加百列勸喻著說：「如果你指望我引誘犯罪來破壞結界，你就錯了！」
「在我心中，只有對上帝和人類博大的愛，天使是不會產生象凡人一樣的情愛的。」
「你錯了！」set直接就反駁她：「我的存在就是天使也有情愛的證據！」
「我和那些墮天使不一樣，我對上帝的信仰堅定不移！」加百列不容置疑地說。
「既然你如此堅信自己的信仰，你敢和我打一個賭嗎？」set笑著說。
「你放我們出去，我敢賭你在三天之內就會愛上他。如果我輸了，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帶領全族人一起懺悔。如果你輸了，就證明我的觀念才是對的！」
「你只是想騙我釋放你們而已，」加百列歎息著說：「不過這沒有用，你誠心懺悔才是唯一出路。」
「你難道怕自己輸？」set故意激她說：「如果你的信仰真的那麼堅定，你應該不用怕我們用任何手段，就算放我們出去也只三天而已。如果三天後，我們輸了，那麼你拯救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如果我們輸了，也只是接受審判而已，和關在這裡沒有什麼區別。」
「除非，你不願意對我們進行最後的挽救！」
「好吧！」加百列點點頭，剎時間黑暗的空間就像是劇院的幔帳一樣升起，露出了夜幕下的天空和大得讓人不敢相信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