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命運無常（續） 文 / 喜歡流浪

    默默的吃完晚飯，夜月和女孩圍坐在火邊，二人無聲的烤著火取暖。

    「那個……」還是由女孩打破了沉寂，開口問道：「我叫做神尾觀鈴，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夜月這才想起他們兩個竟然連對方叫什麼都還不知道。既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真實面貌，告訴她名字也無所謂了，何況她先報了自己的名字，於是答道：「夜月，李夜月。」

    「……李夜月……怎麼很像中國人的姓名？」女孩好奇的問。

    「……」夜月猶豫了，到底告不告訴她真相？

    「啊！你不說也沒關係，我並不在意。」見到夜月為難，女孩忙道。

    「呵……其實也不用隱瞞，反正你的命運已經改變。」夜月說道：「我並不是外星人。正如你猜測的，我是一個中國人。」

    「啊！？真的嗎？」女孩驚奇的問，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假包換。」夜月答道。

    「但是你……怎麼會變成那種樣子呢？」女孩想起夜月變身後的模樣，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類。

    「那是因為……我是來自未來的中國人，一場意外把我從350年後送到了這個時代。在我們那個時代，能變身的人很多。」夜月斟酌著回答她，只告訴她一半真相。

    「……天！」女孩愣愣的看著夜月，如身在夢中。

    「你不信也很正常，但這是事實。」夜月淡淡的說道，抬頭看著天空……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想家了？」女孩注意到夜月的神情有些低落，立刻從震驚中恢復，問道。

    「……是的，但是也許我很難回去了。」夜月收回目光，盯著火堆，低聲道。

    「是時間機器壞掉了？難道不能修好嗎？」女孩自然地認為他是乘坐時間機器類的東西來的。電影漫畫裡一般都是這樣的例子。

    這話逗的夜月忍俊不禁，笑道：「要是真有時間機器就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這樣啊？……」女孩猜錯，並不在意，「不過不要灰心啊！地球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也許其中就有一些可以找到回去的辦法呢。」

    「你也知道那些地方？」夜月有點好奇。

    「嗯，小時候看過很多那方面的書，瞭解一點。」女孩點點頭，說道。「夜月先生你到日本來就是為了探尋那些地方的嗎？」在日本海附近也有經常造成失蹤的地區，女孩由此想到了夜月來日本的目的。

    「……恩，差不多吧。」夜月順口答道，他不想告訴她自己的真正目的，以免擴大影響。其實他第一個要去找的地方是百慕大三角地區。

    「那找到了嗎？有什麼線索沒？」女孩追問。看來好奇心是人類天性。

    「沒……那個地方不能穿越時空。」夜月敷衍著回答。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反問女孩：「對了，神尾觀鈴小姐，你不想家嗎？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請叫我觀鈴吧。家裡就我一個人，我父母前年出車禍去世了，沒什麼想不想的……」女孩平靜的答道。

    夜月一愣，「你也是孤兒？」

    「嗯？夜月先生你……你的父母也在不了嗎？」女孩聽到「也」這個字，不由問道。

    「是的，他們……剛去世不久。」

    「那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在嗎？」女孩想起自己孤身一人，不知道夜月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

    「家裡有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觀鈴小姐你呢？」

    「我沒其他的親人在了……」女孩很羨慕夜月，忽然想到他的家人和他相隔350年，頓時又同情起他來。經歷了同生共死的磨難，她對夜月所說的話，很快就深信不疑。

    一時二人各自想起心事，不再說話。

    已經是深夜，夜月有了睏意，見觀鈴也是一樣，但卻不好意思自己先睡。夜月忙起身把火堆移到巨石附近，加了幾根粗樹枝，又把野兔皮折成一個小枕頭，放到那塊石板上，這才對觀鈴說道：「觀鈴小姐，你先睡吧。」

    「那你呢？」觀鈴見夜月躍到巨石上面，忙問。

    「我要想下以後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老待在這裡。」夜月坐下，答道。

    「你要回中國嗎？」觀鈴心裡一緊。

    「可能，但暫時不會，首先我得想辦法離開日本。」想起證件還有錢都丟了，夜月頭疼得很。

    「還是要離開日本嗎？」觀鈴暗道，她很失望。不知不覺，她已經對夜月產生了依賴之情，只想跟他在一起。希望他能帶上她，因為她知道自己在日本會很危險，那些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夜月沒有覺察到她的失望，見她不再說話。便躺在巨石上，準備睡覺了。

    「那個……夜月先生，你可以下來睡的，這裡很寬敞……」女孩不忍看他一個人睡在不平的石頭上，而且晚上又冷，紅著臉對夜月說道。

    「不用。我的身體很好，不會著涼的，你快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出去。」夜月到底還是不習慣，委婉的拒絕。

    觀鈴不好再堅持，她鼓起勇氣叫夜月下來跟她一起睡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要是夜月一直不肯下來，她的自尊心會受不小的打擊。只好聽夜月的話躺下。

    ……

    天氣很好，又是一個美麗的星空夜晚，觀鈴卻無心欣賞。明天他會帶自己出去，到哪去？一定是送自己回家吧……然後他就要離開了。也許以後再也不會見到……

    「夜月先生，你睡著了嗎？」終於鼓足勇氣，女孩決定跟他說，要他帶她一起走。

    「沒呢……什麼事？」夜月一直在思考著怎麼離開日本。

    「請夜月先生帶上觀鈴好嗎？我不想再呆在日本……」觀鈴憋著氣，緊張的看著夜月。

    「嗯？為什麼？」夜月不解地問。

    「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一定會抓我回去……」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觀鈴急的快要哭了。

    「他們抓你回去？」夜月一想，頓覺這個可能性很大，現在她又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雖然不知道現在這個時代有沒有招供儀，但他們一定會逼問她吧。想到這夜月懊惱不已，自己又把觀鈴拖累了！那些日本軍人都是沒有人性的，觀鈴落到他們手上，會遭到什麼樣的折磨，夜月簡直不敢想像。

    「可是我現在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跟著我，會受很多苦的……」的確不能讓她冒險，但是夜月卻又無法安頓她，只有回到了中國，也許張叔叔可以幫忙，但現在自己連怎麼回國都不知道。

    「我不怕吃苦，總好過落到他們手裡。」觀鈴見夜月有帶上她的意思，欣喜地回答。

    夜月想了會兒，點點頭，道：「那好吧，我會盡力保護你的，希望可以平安的把你送到中國，那裡很安全，我可以找人幫你安頓下來。」

    「嗯！謝謝夜月先生！」觀鈴開心的笑了。

    「不要謝我，這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的幼稚，觀鈴小姐你也不會被拖累。」夜月很內疚。

    「千萬不要這樣說，我並不怪你夜月先生，相反我很感激你讓我看清了他們，我很後悔當初竟然會做出那樣的決定……」觀鈴急忙阻止夜月。

    「好了，我們就不要自責了，快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夜月安慰她。

    「好的，夜月先生，晚安！」觀鈴現在感到很高興，順從的躺下睡覺。

    「晚安……」夜月看著星空，突然很想抽支煙……

    三天後。東京都文京區大街上走來一對落魄的青年男女，穿著厚實的鄉下衣服，戴著寬大的帽子，渾身髒兮兮的，惹的行人側目不止。正是夜月和觀鈴二人。

    三天前，夜月在山裡打了幾隻野味，帶著觀鈴走出了山區。讓衣著還算完整的觀鈴拿著那些野味去鄉間農民家裡換了兩套便服和一點零錢，靠著這些終於回到了東京。

    現在他們正要去見一個人。觀鈴是在校外租的房子，但他們不敢回去，害怕那裡已經被軍方的人監視了。觀鈴想到一個學姐朋友，是個中國留學生女孩，應該可以幫點忙。於是給她打了電話，那個學姐很爽快的答應。他們約好在學姐打工的酒屋見面。

    那是一家中國人開的酒屋，老闆姓王，是個50多歲的大叔。雖然懷疑夜月他們是否付得起酒錢，還是熱情的招呼他們坐下。

    「兩位客人想要來點什麼？」老闆親自招呼著他們。

    「我們等人，可以嗎？」觀鈴率先說道，她盡量不讓夜月說話，他的日語口語一聽就會漏出馬腳。

    「好的！沒問題，請隨意坐。」王老闆稍微一愣，隨即滿臉堆笑的鞠躬道。說完便離開不再打擾他們，真是會做生意的人，夜月暗道。

    很快他們要等的人就到了，一個秀氣的中國女孩一進門就發現了觀鈴他們，驚訝的直走過來。

    「哎呀！觀鈴你怎麼了？怎麼這身打扮？」此時觀鈴早已摘下帽子，所以一下就被學姐認出來。

    夜月聞聲看過去，只覺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忽然想起來她正是上次自己救過的那個女孩。「這可真是巧了！」夜月苦笑。那女孩正是蘇小玉。

    「小玉學姐，」觀鈴連忙起身拉住她坐下，低聲道：「我遇到大麻煩了，請你一定要幫助我！」

    蘇小玉驚訝的看著觀鈴，感覺事情不簡單。忙壓低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這時她注意到夜月，只能看到他半張臉，暗覺有點熟悉，但那時夜月是戴了眼鏡，她一時沒認出來。

    「這裡不好說話，能找個安全的地方嗎？」觀鈴見周圍有人在好奇的看著他們，不敢多待。

    「那去我住的地方吧，今天我室友不在，屋裡沒人。」蘇小玉說著起身朝老闆打個招呼，道：「王伯，他們點的東西記我帳上，回頭給您。」

    王老闆笑道：「他們什麼都沒喝呢，是你朋友？」

    「嗯，那我先帶他們走了，王伯。」蘇小玉心想事不宜遲，轉身領二人出了酒屋。

    她也住在校外，不過就在學校附近，是屬於東京大學的學生公寓，住的一般都是留學生。

    進了屋，蘇小玉急問觀鈴：「你失蹤了一個多星期，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她知道觀鈴是個孤兒，因此一直像個大姐姐那樣照顧她。見到觀鈴穿的如此寒酸，又是一臉風塵，心疼不已。

    觀鈴看看夜月，徵求他的意見。夜月想了想，點點頭，脫了帽子，讓蘇小玉看清自己的臉。

    「……啊！你不就是那個神秘少年嗎？」蘇小玉終於認出夜月，驚訝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