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一章 痛苦抉擇（完章） 文 / 喜歡流浪
7月2ri，xizang拉薩以東56公里，人類潛能研究二所。
經過一個星期的試驗，趙軍龍率領的研究隊伍終於取得了實用性數據，只要再進行一段時間的完善處理，很快大批的新人類武者就將成為未來人類的主戰力量。雖然改造只是以加強人體潛能為目的，但人類身體蘊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太奇妙，改造成功後，即使是普通人類，不修煉任何武技，他的實力也可以達到業餘武者水平。這主要體現在其身體肌肉骨骼更加堅韌，力量成倍增加且不易受傷，回復能力也大大加強，一般的中等程度外傷幾乎不用做處理便能自行癒合，這便大大降低了武者對醫療槽的依賴。對軍隊來說，這種武者是很好的戰士資源，因為現在地球上醫療水平已經大不如前，醫療再生槽所剩不多，已經不能像以往那樣被普遍運用，所以新人類武者在戰場上具有更高的存活率。
「等到能把這種技術普及化，像基因改造那樣運用到日常生活中，不出10年，我們國家就再也不用懼怕拉達姆和宇宙騎士了！」趙軍龍看著那些已經改造成功的職業武者，他們現在的實力已經足夠和普通的宇宙騎士一對一單挑了，而那些超級高手，他們則完全能與進化戰士甚至終極戰士一戰，而在以前，他們只有逃跑的份。「等這邊完善以後制定出系統的改造步驟，就可以立即開始新武學的研究，補天的第一步，就要成功了！」憧憬著不遠的未來，趙軍龍不禁有些興奮。
「組長，鏡界派人來了。」忽然門外走進一個jing衛，立正向他報告道。
「讓他進來。」收回思緒，趙軍龍定定神，命令道。
「是！」那個jing衛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個年輕女人進來，那個女人正是瑪德萊克斯。
見到不是約定好的人，趙軍龍一怔，戒備地問她：「迪卡斯換人了？」她既然能通過層層守衛的檢查，說明她的身份不會有問題，所以趙軍龍並不認為她是假的，只是有些不解為什麼不是上次那個。
瑪德萊克斯微微一笑，柔聲道：「你好！初次見面，我叫瑪德萊克斯，是半年前被派到地球來的，不過迪卡斯大人並沒有給我和你聯繫的任務。」
「那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找我？」趙軍龍更加迷惑。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瑪德萊克斯看著趙軍龍，一點也不拘謹地道。
「見誰？」瑪德萊克斯的自信讓趙軍龍有些不知所措，和夜月一樣，他也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怪異的能量波動，他不敢大意。
「李夜月。」沒想到瑪德萊克斯居然毫不隱瞞，直接說明。
「什麼？！」聽到是夜月要見他，趙軍龍這才明白瑪德萊克斯是夜月一夥的，暗叫不妙，他立刻放出鬥氣，全神貫注地看著她，冷聲問：「迪卡斯的人為什麼會幫李夜月？」門外的jing衛感應到裡面的動靜，急忙衝了進來，把瑪德萊克斯團團圍住。
「呵呵，對不起，讓你感到緊張了，其實我沒有惡意。」瑪德萊克斯臉色不變，並不看那些jing衛，對趙軍龍輕聲道歉。說著拿出迪卡斯給她的代表身份的信物舉在手裡，讓趙軍龍看清楚。「我的確是半年前被迪卡斯大人派到地球來殺李夜月的，不過我還沒完成任務。」
經她這麼一說，趙軍龍想起以前迪卡斯第一次到中國和國防部聯繫上的時候他也在場，作為隱組組長，迪卡斯在中國的直接聯絡人就是他，那時迪卡斯曾說過已經派出殺手狙殺李夜月，但失去了消息，所以才要求隱組在對付地球鏡界人的時候把夜月放在首要目標。這樣看來，瑪德萊克斯的確是迪卡斯的人沒錯，趙軍龍最後的一絲疑慮也消失，他揮揮手，示意jing衛都退出去。等他們離開房間，他才對瑪德萊克斯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不殺李夜月反而要幫他？」
「因為他死了對迪卡斯大人並沒有好處。」瑪德萊克斯柔聲解釋：「我所做的一切最終都是為了迪卡斯大人。」
「是嗎？」趙軍龍冷冷一笑，道：「聽說只要是被迪卡斯信任的人就絕對不會背叛他，這是真的嗎？」
「到目前為止。」瑪德萊克斯點點頭，肯定地道：「我們鏡界人與人類不同，被迪卡斯大人選定的都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人。以後我們學會了你們人類的善變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但那種情況至少目前是不會出現。」
被她含沙射影地貶低人類，趙軍龍並不介意，「那麼你覺得違背他的命令不算是背叛嗎？」他只覺好笑，瑪德萊克斯自己明明背叛了迪卡斯卻不承認。
「現在我已經明白，迪卡斯大人當初那個命令是錯誤的，殺了李夜月他最終會後悔的，所以為了不讓迪卡斯大人的心血白費，我一定不會讓李夜月死掉！」瑪德萊克斯聽出趙軍龍的嘲笑之意，臉色一正，道：「而且，如果我不帶你去見他而是他自己來找你，你該明白他變身後發生了人格分裂的話是什麼樣的後果。」
「哦？是嗎？」趙軍龍不能理解她話裡的含義，不過卻被她最後那句話嚇到，的確，變成惡魔般的夜月幾乎是無敵的，沒人能擋住他……他強裝鎮定，冷聲道：「李夜月在běijing屠殺了那麼多人，他在鏡界也不會被人接受吧？迪卡斯怎麼會後悔殺死他？」
「李夜月之所以會變成那樣也是被你們人類害的……」想到45區魔族的創造者是個人類，瑪德萊克斯脫口就道，隨即想起趙軍龍根本不瞭解鏡界人的真正心願，對他說也沒用，於是又道：「算了，反正你是不會明白的。而且，běijing那樣的情況不會再次發生，我只想問你，去還是不去？他還在那裡等著呢。」
趙軍龍把她第一句話理解成夜月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因為他利用夜月對他的信任而偷襲，夜月受到刺激才性情大變。本來就對夜月心存愧疚，這下趙軍龍更是感到臉上發燒。氣勢一洩，他收了鬥氣，喃喃地道：「我知道他會恨我，我這條老命遲早要還給他，但是現在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為了國家，為了人類，我還不能死。」說著抬頭盯著瑪德萊克斯，冷靜地道：「你應該明白迪卡斯和我們有協議，如果你殺了我，迪卡斯一定會很失望的。」看出她是個絕世高手，趙軍龍沒有把握從她手裡逃出去，乾脆心一橫，用迪卡斯壓她。
「李夜月這次可不是要殺你呢。」不料瑪德萊克斯卻不以為意地道：「他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情，我想在地球上他應該是不會再戰鬥了。你放心好了，你的生命安全絕對有保障。」
「在地球上他不會再戰鬥？」趙軍龍一愣，隨即明白原因，不由哈哈一笑，道：「他是擔心自己又會變成惡魔嗎？哈哈哈……」不知為什麼，他的笑聲有些苦澀。「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做。」
「那你是決定去見他了？」瑪德萊克斯問。
「帶我去。」趙軍龍神情一震，「該來的遲早會來，我也有些話想對他說。」
拉薩城外郊區的一處荒蕪人煙的土丘上，夜月坐在那裡等瑪德萊克斯的消息，他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了。
「不知道佈雷斯塔和桃太郎到了沒……」他正百無聊賴地胡思亂想，遠處兩個黑點迅速接近的空氣波動引起他的注意，急忙用上感知，看清那二人正是瑪德萊克斯和趙軍龍，夜月連忙站起來。「果然來了！」沒想到她真的有辦法把趙軍龍帶過來，而且看樣子他是自願來的，夜月對瑪德萊克斯用了什麼手段百思不解。
停到夜月面前，趙軍龍直直地盯著夜月，絲毫不迴避他質問的目光。「是我對不起你，夜月，但我必須這麼做。」見夜月不說話只是看著他，趙軍龍忍不住先開了口。
「我不會怨你，畢竟你照顧了曉曉和夜星十年，我一條命換他們兩條命也值得。」夜月冷靜地道，開始他想了很多話，但現在卻無法說出口。頓了頓，他加了句：「從此以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下次見面如果是敵對關係，我希望我們都不要手下留情。」
趙軍龍深知以夜月的性格一定會這樣說，所以早有心理準備，不過還是被他最後那句話的決意震了一下。緩緩地點點頭，他道：「自我接受迪卡斯的協議就有了今天的覺悟，放心吧，我會照做的。」
「告訴我補天計劃的內容，還有為什麼迪卡斯要找上你們隱組，為什麼非要消滅地球上的鏡界人？」夜月問起正題。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趙軍龍暗想，猶豫一下，他打算還是說出來，反正瑪德萊克斯既然已經站在夜月這邊，她又是迪卡斯的人，遲早也會知道那些事，而且就算他告訴了夜月，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損失。
「補天計劃是國防部授權隱組全力執行的一項終身任務，包含兩部分。」趙軍龍緩緩解釋道：「第一就是全面提升人類身體潛能，使之能有與鏡界人抗衡的實力，讓鏡界不敢對地球輕舉妄動。第二就是對付鏡界的時空門，做到可以隨時監測到它們，以便人類及時做出反應。補天計劃是在知道鏡界的存在後就一直被列為隱組的最優先任務，不過由於隱組本身的保密問題所以進展不大，畢竟我們連主席都隱瞞著。」說到這他歎了口氣，接著道：「要不是國防部的某些人怕主席責怪他們私自培養勢力不敢公開隱組，怎麼可能讓日本人先得到空間門技術！」
「難道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空間門預警裝置就是隱組開發出來的？」明白了補天計劃的內容，夜月立刻聯想到大戰中最先製造出監測空間門裝置的就是中國，所以有此猜測。
「不錯，那正是隱組數十年的努力成果。」趙軍龍略帶自豪地道：「要是沒有預警裝置，那時我們國家恐怕會非常被動，根本等不到迪卡斯策劃全球反物質電廠爆炸就會戰敗……」
「你連這也知道了？」夜月驚訝不已，「既然知道那場災禍是迪卡斯幕後主使的，為什麼你們還要與他勾結？難道不知道拉達姆入侵也是他授意的嗎？」他大聲質問趙軍龍：「你們是在與狼共舞！」
「我們當然明白迪卡斯的野心……」趙軍龍低下頭，有些不甘地道：「這都是他親口告訴我們的！」
「什麼！？」夜月大驚，「他親口告訴你們？為什麼？」他怎麼也沒料到這些事居然是迪卡斯自己說出來的！
「為了向我們人類展示鏡界的實力……」趙軍龍語氣苦澀無奈，「為了讓我們明白地球是無法勝過鏡界的。本來當初我們誰也不信，但現在，我們知道了原因：鏡界之所以不可能敗給地球，是因為鏡界建立的基礎與地球不同，在鏡界可以忽略現實因素的限制影響，完全依賴想像力發展，但是在地球，我們人類卻被一個環境牢牢地控制著，這個環境就叫做『現實』！」說著他看向夜月，沉聲道：「這從你自己就能看出來，如果是完全的地球人類，你被我抓碎了心臟和肺根本不可能再活過來，但你卻有一半的鏡界血統，現實鐵則對你作用有限度，所以你才能復活。」
夜月怔怔地呆在那裡，趙軍龍剛才那番話彷彿醍醐灌頂般，讓他頓悟到什麼，但到底具體悟出了什麼東西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錯，在鏡界，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那是一個唯心的世界，你們現實地球人根本不可能理解。想與鏡界分庭抗禮是不可能的事……」一邊的瑪德萊克斯一直在當聽眾，這時忍不住也發言道。補天計劃在她看來，完全是個笑話！
「不，雖然目前即使完成了補天計劃也不可能對抗鏡界，但迪卡斯還告訴我們一個秘密——鏡界人來到地球的時候會發生一種叫做『現實化』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會被現實規則影響。」趙軍龍打斷瑪德萊克斯，有些激動地道：「很多鏡界人就因為在通過時空門的時候現實化而死，更多的則是大腦受到損傷，變成植物人或者失憶，所以地球上鏡界人一直不多。」
「的確，你說的沒錯，不過為什麼迪卡斯大人會告訴你這個？」瑪德萊克斯並不否認，反而很感興趣。
「這就是迪卡斯為什麼會主動找上當時實力最強大的中國，要求和我們達成和解協議的真正原因。」趙軍龍看了她一眼，道：「鏡界是因為人類的幻想而產生，其維持它的原動力就是人類，所以人類的存亡決定著鏡界的消失與否。迪卡斯本來是想用拉達姆這種受現實化影響不大的鏡界生物來達到讓人類回到遠古時代重新發展的目的，這樣不管是地球人類還是鏡界人類，都能贏得上千年的生存時間，但留在地球上的鏡界人卻阻礙了這一計劃的順利進行，所以他必須消除這些阻礙。」
「明白了，因為不能冒險派實力更強大的鏡界人來執行這個任務，一是擔心受現實化影響，二是怕過於激烈的戰鬥毀了地球生態，所以迪卡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你們，同時又讓拉達姆合作，最終導演了全球通緝那一幕。」夜月從鄭國那裡聽過拉達姆與人類聯盟的內幕，現在看來那些也只是表面而已，真正的原因還是上面那些。「只是，為什麼你們甘願聽從他的安排，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夜月現在就剩這一個疑問。
趙軍龍眼裡精光一閃，轉瞬即逝，看著夜月，他道：「迪卡斯讓拉達姆把改造人類身體的技術告訴我們，他的目的是讓人類在未來不依靠高科技也能很好的在各種環境裡生存繁衍，這樣就避免了超級武器的出現。地球也減少了因為毀滅性武器的使用而被破壞無法挽救的幾率。鏡界已經不打算再與現實地球有過於頻繁的聯繫，迪卡斯的計劃是鏡界只作為保證地球人類不會自我滅亡的一個監督、保險，只有在地球出現被人類或者外來因素威脅有了被毀的可能時才會出現干涉。所以雖然不甘心被鏡界隨意控制，但畢竟比起以前的拉達姆入侵要好得多，迪卡斯以消滅目前地球上的鏡界人為條件，換取拉達姆全面撤軍以及不再繼續毀滅人類文明，這樣的交易我們怎麼可能拒絕？而且，雖然即使是改造後的人類武者也不能與鏡界抗衡，但是鏡界人能來地球的卻不多，我們只做防禦也不是不可能，這也是迪卡斯告訴我們的。所以補天計劃必須完成！」
「哈哈哈……」原來如此！夜月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非死不可。他大笑幾聲，不看趙軍龍而是望著天空，沉聲道：「現在地球上剩下的鏡界人已經沒幾個，都被我殺了……你們也算可以向迪卡斯交代了。」頓了頓，免得讓趙軍龍和瑪德萊克斯發現他眼裡的淚水，強按著悲痛，繼續道：「至於我，還有剩下的那幾個人，我們會回到鏡界去，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再在地球出現。」說完便展開身法疾速離去。
瑪德萊克斯急忙跟上，趙軍龍愣了一會兒，搖搖頭，狠下心不再去考慮夜月的感受，轉身返回研究所。
夜月是漫無目的地疾奔，他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下。無奈瑪德萊克斯一直緊跟在身後，怎麼甩都甩不掉。跑進一片防風林裡，夜月停了下來，看著瑪德萊克斯，問她道：「告訴我怎麼才能去鏡界？哪裡有時空門？」
「已經決定了嗎？」瑪德萊克斯不答反問。她對夜月現在的表情很感興趣，那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反映，有失望、憤怒、不甘、無奈、依依不捨以及心灰意冷的沮喪。「被人類拋棄，一定很難受吧？」她不知道這樣說無疑是火上加油，「不過就算你去了鏡界，一樣會被迪卡斯派人追殺，鏡界可不比地球，比我厲害的高手多的是呢，留在地球至少你死不了。」
「能幫我找到死神嗎？」夜月不理會她「好意」，繼續問。
「死神倒是會來找我，等幾天就行了。」瑪德萊克斯好奇地道：「你找他幹什麼？去鏡界？還是報仇？」
「我要找到迪卡斯，把他打飛！」夜月冷冷地回答。自己不能再留在地球了，免得給鄭軍他們惹麻煩。迪卡斯開出那樣的條件，地球上絕大多數人類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他們這些鏡界人吧，雖然他們曾經為了對抗拉達姆而戰鬥到底。只有去鏡界了，夜月終於做出選擇，他要去找迪卡斯，把他狠狠地揍一頓！而且，也許曉曉和夜星也在鏡界，如果能找到他們，那樣解決了迪卡斯後在鏡界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隱居下來也不錯，夜月感到非常的疲憊，他不想再牽扯到任何勢力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