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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 酒吧 文 / 1942

    下午,克洛斯和蘇露芝一起在河邊的小樹林散步,夕陽已經落山,水面上閃爍的光彩也逐漸消失,這一刻,是一天之中難得的安靜時刻,一天的工作,辦公室的工作計劃,工作安排,不用再去操心。

    蘇露芝披散的頭髮隨風輕輕飄動著,不時地拂上克洛斯的肩,因為她正和克洛斯緊緊地挨著坐在小河邊。克洛斯手中拿著一個香煙盒一般大地照相機,他把一個小蓋板掀起來,露出了一個照相鏡頭,他教她給相機上鉉,怎樣使用這種相機給文件拍照。

    「是這樣吧?」蘇露芝閃動著眼眸,頭靠在他地肩上:「你看,我已經會了。」

    他伸手撫摸著她地頭髮:「你很聰明,但千萬要小心,知道嗎?沒有絕對把握不要亂行動。」

    「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你就相信我吧。」

    「我相信你,」克洛斯笑著說,並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就這樣緊緊相依地坐了一會,他站起來,說:「天黑了,我們走吧。」

    蘇露芝拉著他的手站起來,說:「去喝咖啡好嗎?」

    「好!」

    這個俱樂部一到晚上就熱鬧非凡,各種人都有,歌聲,叫聲,笑聲亂成一片。克洛斯和蘇露芝剛坐下,就看見遠遠的牆角那兒坐了一大堆年輕人,還有幾個女孩子,他們正在玩撲克牌,玩的起勁,叫叫嚷嚷的,有兩張桌子並在一塊兒,桌子上堆著酒瓶,酒杯,這一大堆快樂的年輕人顯得很惹眼,他認出其中就有伏烈,有伊斯,伊斯就坐在他旁邊,看他在出牌,她手一揚,手指間夾著香煙,嘴裡緩緩地吐出煙來,老練之極。

    「天!」他心裡說,她又開始抽煙了,又跟那夥人在一起了。他和蘇露芝邊喝咖啡邊遠遠注意著那邊,只見伊斯站起來,來到中央的小檯子前,拿起麥克風合著旁邊的鋼琴,朝著伏烈他們唱一首歌,他們叫著朝她拍著掌,也跟著齊唱這首歡快地帶布魯斯風味的歌。

    唱完,所有人都熱烈鼓掌,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她則笑著得意的四方謝幕,顯得十分賣弄與玩世不恭。

    琴聲緩了下來,她接著唱的是一首很優美的歌曲:「冬天早過去,春天不會再來,春天不會再來,夏天也早過去,一年年地等待,但我始終深信,你一定會回來,我曾經答應你,我要永遠等待你,等待著你回來……」

    克洛斯聽著,低頭一聲不吭,這支歌,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知道,伊斯這歌唱給誰,可他卻真的聽到了,他心中,這歌卻留給了那個神奇地人,波夏特。明天,這一切將又會怎麼樣呢?

    「任你在哪裡,願上帝保佑你,當你在祈禱,願上帝祝福你,我要永遠忠誠地等待你回來,你如已升天堂,就在天堂相見,在天堂相見……」

    他懷著深深的內疚,卻想到自己,何時才能與她再相見呢?太遙遠了,太遙遠了。他望過去,伊斯唱完歌,伏烈端著一杯酒,來到她旁邊,摟著她的腰往回走,她扔掉手裡半截的香煙,端起酒杯像喝水一樣喝了一口,十個手指也染得紅紅的,真俗氣。

    蘇露芝拉拉他說:「她的歌唱得不錯。」

    他皺了皺眉頭,說:「是的。」他起身,說:「我去打歌電話,馬上就回來。」

    「喂,何尼斯上校嗎?」克洛斯問。

    「是的,你是誰?有什麼事?」

    「你來這個俱樂部,」他說了這個俱樂部的名字:「伊斯在這兒,你應該來看一下。」

    「好,我馬上就來。」

    他回到桌子邊等著,他望過去,伊斯又開始老練而無所謂的抽煙了。

    才一小會兒,何尼斯便走了進來,他看到了伊斯,她坐在一大堆任旁邊,那些人正在玩撲克牌,她坐在旁邊動作造作的抽煙,那樣可太不文雅了,尤其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何尼斯站到她面前,她抬起頭望他笑笑,手指間的香煙也來不及丟掉。

    「你好。」她說。

    「伊斯,你怎麼……」她想把香煙丟掉,但來不及了,他一把抓住她拿香煙的手。

    「你在幹什麼?」他說:「這個樣子!」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她叫起來:「已經下班了,下班了,你走開。」

    「離開這裡,聽見嗎?」他說。

    「走開!」伊斯叫起來:「我說你離開這裡,聽見嗎?」

    伏烈聽到他們越來越大聲的說話聲,轉過來道:「喂,你是誰?幹什麼?」

    「你就是伏烈中尉?」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他掏出證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我要把她帶走,你沒意見吧?」

    他聳了聳肩:「你問她,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趁著他倆說話,伊斯站起來就往外走,何尼斯追到門外,她站在門口,對他說:「我不會和你走,我不回去。」

    「為什麼?」

    「玩兒都不行嗎?已經下班了,你少管我,再見!」

    他生氣了,她先前的溫柔與可愛呢?無論再有何多變,無論是不是他的任務,哪怕她是一匹野馬,他也要將她穩穩牢牢的拴住,不但拴住她的人,還要拴住她的心,她激起了他更為強烈的征服yu。

    「好,我管不著,你想幹什麼就要幹什麼,我就讓你抽,讓你喝,走,走,進去。」他說著,扭著她手臂返回俱樂部裡,找了個單獨的角落坐下,叫來許多酒和香煙。

    伊斯也不客氣,動作利索地抽出一支香煙來,他不吭氣,為她點上火,還為她到滿一杯酒。伊斯衝他笑笑,示威似的猛猛地吸了一口,做出一個舒服地樣子,朝他笑,說:「謝謝。」

    何尼斯也笑了笑,不過,是苦笑。抽完一根,她又拿起一根來,何尼斯又仔細地為她點上。

    克洛斯在一旁繞有興趣地看著他,看他用什麼法子制服伊斯那又臭又硬的脾氣。

    一整瓶酒已經倒出一半了,伊斯的臉頰紅紅的,笑容燦爛。她開始有些搖晃:「何尼斯,何尼斯。」她嘻笑著說:「何尼斯!」

    「什麼事!」他問。

    「沒什麼,我只是喜歡叫你。」她說。

    他不理她,又給她杯中倒滿酒:「喝吧,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嗎?」

    「謝謝。」伊斯接過酒杯,說:「不過,我已經喝夠了,真痛快,明天你還這樣陪我嗎?」

    「明天?」他說:「我要看你明天還想不想來。」

    她不再去拿煙了,他卻拿出一支,點著,塞到她手上,說:「抽吧,抽個痛快。」

    「不了,夠了,我不行了。」伊斯說,她覺得不妙,扔掉煙,想站起來溜開,他輕輕一拉,她就頭昏目眩地坐了下來,他將酒杯送到她嘴邊。

    「親愛的,喝吧,我陪著你呢。」他說。

    她皺了皺眉頭,已經不是她要喝,而是他在灌她了,他就是要將她灌醉。看她喝得閉上了眼睛,開始露出痛苦的表情來。

    「不要了,不要了!」她哭喪著臉避讓著。

    「繼續啊。」

    「不,不,夠了,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們,伏烈!」她又想起來。他一拉,她就跌坐了下來,一個地靠在他肩上,他把酒杯端起來,送到她鼻子下邊。

    「想喝就喝吧!」

    「不,不,不要了。」

    「你不是很想喝嗎?已經下班了。」他開始端著杯子灌她。又喝了兩口,她已經無力反抗,連眼淚都喝出來了。

    「饒了我吧,何尼斯。」

    「不行。」她搖搖晃晃,腦袋往他懷裡鑽,已避讓酒杯,何尼斯又給她灌了一口,她終於哭了:「饒了我吧,我不喝了,不喝了。」

    「還要嗎?」

    「什麼都不要了,夠了,夠了。」

    「那明天再來,是不是?」

    「不,不,不來了,不來。」她懇求道。

    他扶她坐好,問:「要不要我帶你回去的?」

    她點點頭:「要!」

    可他卻將酒杯倒滿遞給她:「喝完這杯,我就帶你離開這兒。」

    她想也沒想,閉著眼睛一氣喝完,「行了!我這就帶你走。」他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克洛斯笑笑,對蘇露芝說:「他對付伊斯還真有一手,是不是?」

    何尼斯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天已經黑了,伊斯坐在他旁邊,口齒不清地叫他:「何尼斯,何尼斯,何尼斯!為什麼不理我?」

    他看了她一眼,並不理她。車子漸漸來到城郊,遠處是一片墓地,城市已經安靜了下來,他把車子停住,去看她,她還在嘰嘰咕咕地說著他聽不懂的波蘭話,臉上還掛著笑,臉蛋紅紅的,頭髮東一縷西一縷的,像個無邪的孩子般可愛極了。

    他將她的頭髮順整齊,問:「你笑什麼?」

    「笑你。」她傻乎乎地笑著說。

    「為什麼?」

    「你是個傻瓜,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你真可愛!」說著,她費力起身撲過去,緊緊抱著他,在他臉上使勁親吻,何尼斯被擠在方向盤與門之間的狹小空間裡,還被她抱得那麼緊,他不得不推開她,喘幾口氣。

    「我怎麼會被騙了?哪兒被騙了?」

    「這可都是因為你,我不能,讓你知道!」她嘻嘻地笑。

    「到底什麼事?」

    「我完蛋了,徹底完蛋了,沒辦法了。」她嘰嘰喳喳地說著,雙眼望著前方,不笑了,一動不動,眼淚接著就掉了下來。

    他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她一眨眼,淚水便撲嗒嗒往下掉,全滴在他手背上。

    「何尼斯,我想回家,我害怕,我害怕啊!」

    他搖搖她:「你只是喝多了,不用怕。你怕什麼呢?我們這就回去。」

    「我孤獨。」她說,她靠在椅子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為何孤獨?伊斯,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是啊,你說過不離開我的,是不是?親愛的!」她開始滿口胡言亂語:「但你不知道,我現在開始恨你了!永遠!你是這一切的根源。」

    他靜靜地聽著,一聲不吭:「上校,上校先生,是你,你毀了我,告訴你,我要殺了你!我真蠢,跟一個德國上校在一起。」

    她的聲音輕了些:「謝謝你的耐心,其實我很感動,可是,可是……」她開始埋怨:「我完全可以跑掉,只要我願意,可是我卻為何要回來?為什麼啊?」她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有些嗚嗚咽咽的。

    「可是為什麼?」他柔聲問。

    「我要回來。」

    「為什麼?」

    「為了你。」她低頭小聲的哭起來:「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為了你,我這下子完蛋了。」

    「謝謝,伊斯,」他說:「我永遠在你身邊的。」

    「去你的,你馬上就會改變主意了,遲早的事。」

    他憤怒了,大聲問道:「你還是不想說,是嗎?究竟什麼我不能知道?」

    她卻靠著他,閉緊嘴巴不回答,他無可奈何,沉默地開車送她回家。

    他將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她,她用手背勾著他的脖子不放:「伊斯,伊斯。」他輕輕地叫她:「放手,快放手,聽見嗎?」

    「不,不,你別走。」她閉著眼睛說:「你說過不離開我的啊,你忘了嗎?」

    「沒有忘,我只是很累,該回去了。」

    「求你別走。」她努力張開眼睛,他沒有回答她。

    「好吧,隨你的便,」說著,她使出最後的勁,將他拽倒在床上,撲過去歪頭狠狠咬在他肩上。

    「上帝!」他疼得一把推開她,她倒在一邊,翻過身去深深地睡著了。

    「媽的。」何尼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罵了一句,他累極了,他已經被那個伊斯和法蘭維斯不肯告訴他的秘密傷透了腦筋。他躺著,動都不想動,他抬起手臂壓在眼睛上,可他剛合上眼,就睡著了。

    「醒醒,快點醒啊。」何尼斯是被伊斯弄醒的,她使勁地搖他,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伊斯正爬在床上,一個勁地搖他:「快醒醒!何尼斯!」她大聲叫喊。

    「行了,行了。」他說,努力清醒過來:「已經醒了,沒看見嗎?幾點了?」

    「遲到了,你看!」她將腕上的手錶湊到他眼前:「快呀,我要走了。」

    「別吵,把電話給我。」他坐起來,順了順頭髮說:「你沒事了嗎?」

    「沒。」她將電話抱過來,遞給他,並順勢在他臉頰上使勁撞著吻了一下。他邊撥號碼邊感到納悶,她為何以不肯認認真真,真心誠意地吻他?

    「喂,法蘭維斯,我是何尼斯。」

    「你在哪兒?都幾點了,怎麼還不來?」

    「這個……」他還沒解釋清楚,法蘭維斯便聽到一個女孩子大喊:「快點!我要去基地!」

    何尼斯回答她:「別急!」

    「我要走了。」

    「等等,我送你!」他轉回來:「法蘭維斯……」

    法蘭維斯一陣大笑:「我知道你在哪兒了,是不是?你要送她去基地?」

    「是的,早上我不來了,我中午再去,有沒有什麼事?」

    「沒有,你忙吧。」法蘭維斯說:「真弄不懂你是怎麼執行這個任務的,到底是成功還是沒成功?」

    「什麼都沒發生。」何尼斯大聲說道:「別再提那任務,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在完成任務!讓那個什麼任務見鬼去吧。」

    他「啪」地掛上電話,伊斯跑過來問:「什麼任務?」

    「沒有任務,我馬上來。」他對她說:「我這就送你去基地。」

    他送她到基地,在她就要下車時,她低聲對他說:「其實,我猜到這個任務了,你信不信?」

    「伊斯,你聽誰說什麼了?」他有些吃驚。

    「沒聽說,但我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在空軍醫院的時候,從法蘭維斯的話中,她隱隱猜出一點,但猜測始終是猜測,可現在,他卻與法蘭維斯有這麼一段對話,她就更加肯定了:「你是個騙子!」她說。

    「沒有,伊斯,相信我,什麼都沒有。」

    「我從一開始都信任你。」伊斯說:「可現在,我才知道,你最最不可信任,我現在什麼人都不會相信,任何人,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從現在起,你不必再這樣了,我……我不會,不會再有什麼事的。」說完,她鑽出車去,再見也沒有說,留下何尼斯一個人目瞪口呆,解也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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