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互軋 文 / LOLO
剛剛平復了心又急劇的跳了起來,帳外的嘈雜聲讓人惶惶不安,新兵們全都面面相覷之際,軍督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吆喝了聲:「緊急召集了,快去整隊。」便又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在呆愣片記得後,新兵似乎瞭解到了什麼,全都行動快速的著裝,茨蔚看到叮踹了腳還在睡的軋虎,微微一笑,心情突然覺得沒那麼緊張了。
等到全部集裝完畢已將近半個時辰了,司方軍團因為行程最長,軍容較疲,整隊時間也花去了較長的時間,幾個軍統帶絲興味的望向玉其林,參酌軍統滄海道:「本次徵兵司方所征的兵力並不多,沒想到士兵素質也一般啊。」
其餘的四位統軍軍階都為六品,沒有玉其林軍階高,但是多年的共事情誼,在平時的整軍治兵方面的攀比,都毫無級別顧忌。
玉其林陰沉著一張,本來軍隊緩慢的集合速度已讓他非常惱火,現在滄海的嘲笑,更是讓他心情鬱悶到極點,連連甩了幾鞭子,龐大的新兵團剎時安靜異常。
「這是首次突擊整隊,比我想像的最緩速度還要緩慢,」抽出那支燃盡的香,「你們居然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從最快整隊完畢的軍團到最後整隊完畢的軍兵,中間的差距有半柱香的時間,若說戰時最終落得全軍覆沒的敗局,原因可以是多種多樣的,而主因很有可能就是動作遲緩,沒有整體觀念的害群之軍,一支強大的隊伍不是要求部分將士的優秀,要是需要全軍戰士都處在同一高度有統一速度,戰時未湊整齊的隊伍迎戰殺敵是必敗的……」
底下軋虎跟叮咬起了耳朵,「你說統軍們折騰個啥呢,三天兩頭訓一次,還半夜不睡專門整人呢。」
「要哪天我當將軍了,我也這樣耍耍威風,在幾萬人面前吶,全聽他一人的,嘿嘿,還把鞭子甩的響響的,夠勁!」叮搓搓手掌著。
「哼!」
有人在哼他,叮聽到了,四下望了一下,嘿呀,真有個死高個就在旁邊的隊伍,用斜睨著四十五度角的目光在看他,盯一眼他的軍服,參酌軍團的。「你個死高個,哼什麼哼呢?人高就算了,眼睛還長腦門上,當你的敵人是飛禽呢?」
「我的敵人是不是飛禽還不知道,不過我卻有走獸類的戰友。」
他周圍參酌軍團的新兵聞言都「咭咭」輕笑了起來。
「走獸類?」叮確定了一下似的問。
「難道不是?長的就矮趴趴的,出cāo還慢吞吞的,若是走獸類的,還是那種整日棲於沼澤的晰蜴,還想當將軍,螻蟻還想吞大象呢。」高個的諷刺換來參酌軍團更多士兵的眥笑。
「是嗎?晰蜴類的啊?你知道晰蜴最厲害的是什麼嗎?是他的兇猛,我今天讓你參酌軍團見識一下司方軍團的厲害,兄弟們說是不是?」叮吆喝道,邊說就邊推了高個兒一把,司方軍團聽叮的一吆喝,立馬響應。參酌軍團的新兵表現的更不好惹,本來頂安靜的一個較場,突然這一角的弼亂讓整個較場都炸開了鍋,正在安排行程與總會師的玉其林被打斷了話語。
還真反了,這司方兵團居然又在惹事,在懷疑他的治軍能力嗎?
執鞭飛躍下高台,幾個箭步衝到了正在一團亂戰的司方軍與參酌軍團的列兵處,不管三七二十一,揮鞭就抽了起來,正在扭打的兩路兵團,突然發出哀號之聲,被挨鞭笞的士兵背部立馬皮開肉綻,痛滾了一地,為首的叮與高個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仍滾作一團的扭打著,等反應到周圍狀況時,劈頭蓋臉的鞭子就抽了下來,兩人當即抱頭亂竄,可是鞭子卻像雨點般的打下來,毫無可躲藏之處,半晌後,在其他士兵的目瞪口呆下,司方軍團與參酌軍兵傷了一坪的人。
「你們應該慶幸,我不是在沙場上用我的鞭子對付你們,但是我要你們記住,也從沒有人可以逃過我的三次鞭打,一名戰士不是血灑沙場,而是喪命於我的鐵鞭之下,是最為可恥的,我允許你們的攀比,卻見不得你們的內部廝殺,軍督記下犯事所有士兵的名字,整成一分隊,從今天起,每天行程與操練後互博一時辰。我讓你們打,現在你停一天不打就逐出軍隊。」
有隨從跑來在玉其林耳旁耳語了幾句,玉其林一愣,挑了挑眉,稍稍的思索了一小會,轉身朝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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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進營帳內,卻見有人坐於他的公案前,此人滿頭白髮,著粗布民服,而該人手中翻閱的,竟是他的剛收到的軍報與行文。客座上還有一女子悠閒的啜飲著茶水,左頰被鐵面遮掩,看起來神秘異常。
「玉統軍。」來人一臉的燦笑。
「……!」一時玉其林呆愣在當場,真是他。
從公案前跳了開來,奔到玉其林面前,捶了玉其林的胸一拳,「見了我你居然沒啥表示?虧我還是你的弟兄呢。」
方言一邊飲著茶,目光來回梭於兩人之間,那位統軍好像沒有諸葛那麼的興奮。
「大哥。」不管怎樣,玉其林還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撲哧」一聲,剛入口的茶全數噴出,方言慌忙的擦拭著噴出的水漬。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兩人,年紀估計比諸葛大很多的統軍寒著臉叫諸葛為「大哥」。
諸葛見狀蹦了過去,伸手就擦拭著方言唇邊的水漬,「嘖嘖嘖」的搖頭歎息。
「大哥怎麼會跑這裡來?」從聽到說他到營中就覺得十分的詫異,直到見到他真的端坐於自己公案之前,詫異就變成了疑惑。
「找人呢。」諸葛一邊悉心的擦拭方言唇邊的水漬,一邊答道,覺得擦乾淨了,「嘻嘻」一笑,調皮的拍了拍方言的右頰。
方言給了他一白眼,一路上她習慣了他與皮相絕對不想符的不成熟心智。
「呃!」玉其林此刻臉都青了,眼前的人,他當初怎麼會攤上他做大哥。
轉身,蹦到了玉其林面前,突然就一把抱住了玉其林,方言剛含進嘴的茶水又全數噴了出來。
諸葛抱著玉其林,扭頭看了方言一眼,露出責備之色道:「自己擦。」繼而將頭枕在了玉其林頸窩內,「嗚嚀」了兩聲,就開始訴起苦來,緊勒著玉其林的胳膊像發揮了吸附力的八爪魚觸角,任玉其林怎麼掰也掰不開。
「老弟,想死你家哥哥我了,雖然平時你這人也挺無趣的,可是你家哥哥攤上的主子,比你更無趣千百倍,分開了才曉得還是我家老弟有趣得緊啊,……」
感覺頸部濕濕的,玉其林原先奮力的掙扎也慢慢僵住了,這個大哥雖是他騙去的,但是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卻是真的,不覺得心也酸酸的,手拍上了諸葛的背,安撫了起來。
「大哥,這不都見著了嗎……」
話剛起頭,又被諸葛叉了過去:「見得容易嘛我,出來一趟,還得為主子拚命賣力呢。」
一抬頭,諸葛一副小媳婦模樣的望著玉其林,玉其林舔了舔乾裂的唇,臉部變得怪異難堪,「你沒哭呢?」
「我哭啥?你又不是我娘,當然,見到我娘我更加不會哭。」諸葛吸吸鼻子一臉無害。
玉其林小心的用手摸了摸潮濕的頸部,湊到眼前一看,整個臉當場全綠掉,手上居然粘了一手的鼻涕。
方言皺了皺眉,乾脆放下了茶盅。
費盡力氣硬是將諸葛扒開了,急忙的找出了絹布,嫌惡的擦拭著脖子,要說他玉其林統率千軍萬馬,可豁命於陣前,如果說這輩子他怕什麼,就怕這眼前人。一個讓他可以抓狂卻又無可奈何的人。
「你找誰呢?」找著了還是趕緊走吧。玉其林的眉擰的死緊。
「不知道,得慢慢找,說不定是你,說不定是你的部下,說不定還會是你的親人。」
不再贅言,玉其林招來下屬,替兩位不速之客按排駐紮事宜,便不再理會二人,埋首於繁忙的公文處理中。
目的達到了,諸葛拖起方言便向營帳外走去,操場上士兵的喊殺聲讓他興奮的有絲急不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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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到了,打聽到了。」四十四分隊的一小兵跑進營帳內直接衝到叮的榻前邀功。
「說呢。」叮呲著嘴道。茨蔚說什麼不給他上藥,硬讓軋虎給上藥,這哪是給傷口上藥,整個就是讓他傷得更寬些,有人扒開傷口上藥的嗎?當他皮囊是假的不知痛的嗎?
「那高個叫浴凰。」很容易就打聽到的,整個參酌兵團的人都知道那人呢,厲害著。
「玉皇?他家人還真夠大膽,不怕皇帝老兒去挖他家祖墳,誅他上下十八族呢?」罵罵咧咧的,下午的互博又輸給了他,叮心底蘊的火燒灼的更加猛烈。
「好像不是那個玉皇的玉皇……。」小兵很小心的更正道。
「還打聽到了什麼?」
「啊……!」叮在軋虎再一次扒開他的傷口時大吼出聲,並一腳踹開了軋虎。
「呃,」小兵膽怯的縮了縮肩,小聲地道:「他是參酌人士,在整個參酌都鼎鼎有名,善騎射,能十步穿楊,曾一箭射下三隻兀鷲……」
不打算繼續上藥了,攏好衣裳,叮摸了摸下巴,有挑戰性,參酌的名人和自己槓上了,他的起點位置比自己高,輸起來不太丟人,不過……,想著想著叮開始得意的笑起來,每天的互博他總有一天會戰勝他的,統軍的懲罰變得有意思極了。
營帳外士兵們趁著暮色,各自打點一天下來的剩餘工作,人影綽約,時不時有吆喝聲傳入耳內,看似平常詳和,叮卻愈來愈覺得從軍生活精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