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爭奪 文 / LOLO
「諸葛,女人有沒有辦法在軍中帶兵?」方言一邊擺弄著石子陣,一邊問道。
一手撫著心臟部位,諸葛作痛苦狀,怨懟的望著方言,道:「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盡戳我痛處。」找了一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他要的人。
「我想帶兵了。」方言不急不緩的說。
「喔喔?」諸葛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言語,一下就竄到了方言的面前。
方言側頭望向諸葛,諸葛瞧到了她眼底的認真,方言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可是當她用這種眼神看他時,他明白對此事她有著更為慎重的認真。
撓撓後腦勺,「這個得再商量,即便是我跟玉其林的關係再密切,他也不會因我而亂了軍規律令。」
「那女人帶兵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諸葛很誠實的跟她攤明。「德天王朝歷來女子不得從軍,若有女子從軍算是亂紀,處斬刑,更惶論女子為將帶兵。」
「那你現在所尋的人,尋著了,處斬刑?」
「這,不會。」諸葛有一時的語塞。
「那你就必須先行變通軍規。」
諸葛一語不發,面露難色,他絕對有辦法讓所尋之人免予斬刑,但是卻不可先行對方言言明,轉而又一想,之所以招攬方言,也是希望到時可以仗賴方言的特殊才能,她若想要帶兵,也是想要精進才幹,對德天有多有裨益。即便眼下玉其林會如何反對女子帶兵,他也會去想辦法為方言掙得一個軍團。
緩緩的步出營帳,一路思索著要向玉其林的說辭,舉步維艱的朝玉其林的營房走去。
回頭看向諸葛的背影,他已經走出較遠了,從他緩慢的步伐,方言看出了他的遲疑,繼續擺弄她的石子,方言低頭淺淺的笑了起來,不久後,她可以不必再擺弄這些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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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訓練十天後,各排開始競選十夫長。而原來代管軍督開始撤離歸隊。
十夫長為軍中最低階的軍級,為一排之長,而一連之長,便為百夫長,一營之長稱校尉,一團之長稱千夫長,一師之長為萬夫長,比萬夫長高一階的為統軍,至多領率五十師,最高統率為大將軍,可任意調兵遣將,直接聽命於德天天子。
各排都有有自己的一套擇優任用之辦法,或者minzhu投票,票高者得,旨於選德;或者競技操練,技高者得,旨於選才;再或者以淵博學識服人,選賢唯任。
茨蔚所在的第一百二十師第四團第二營第二連第一排總編號為七七七九排,該排以投票方式選德能之人,沙旦私底下或拉攏或威脅,投票前做了許多的暗動作,但是還是有部分的原司方軍團的士兵不受唆使,經過最終統票,茨蔚與沙旦皆以三十票並列首位,李斬計兩票,軋虎計一票,參酌兵老戴也一票,共計六十四票。
沙旦摸著下巴思索著,不能再進行再次投票,形勢明顯對他不利,必須轉換一種競選方式,而茨蔚跟他比較起來,明顯會在體力力量方面弱很多,但是從這方面下手的話,會落個勝之不公的名聲,也不大好。
想來想去,挑一個茨蔚常幹的而又肯定會輸給自己的競技項目,便是汲水。
打定主意,沙旦歪嘴止不住的笑了起來,向軍督提出了比試定夫長的建議。
「汲水?」茨蔚一聽需要再與沙旦試技,倒不覺著什麼,只是卻挑她的慣常工作,感覺對方會有些吃虧。
「吃虧些就吃虧些吧,我也無所謂。」沙旦一派大將作風。犀牛與李斬等人皆對此人嗤之以鼻。
軍督見二人再無其他異議,也沒有更好的競選辦法,於是從伙房搬來了兩口最大的儲水缸,等大水桶四隻,將儲水缸擺放在距內湖五百米處,不限時競技,水缸先滿者獲勝。
捶了捶胸部,沙旦一臉的必勝,挑釁的向茨蔚展示自己肌肉賁張的雙臂。
茨蔚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投自己的票,如今因高票推上了再次競技的台階,好歹也是對自己的一番挑戰,在軍中,盡力而最終落敗者不為恥,恥者為不戰而退之人,要比試,她就準備盡全力而拼。
一聲令下,沙旦便搶佔了先機,拎著桶就往內湖跑了去,茨蔚呆愣了一下,在周圍鼓氣加油的戰友的催促下,也馬上拎著桶子朝內湖走去,還未到內湖,便遇上了已拎滿兩桶水返回的沙旦,沙旦箭步如飛,得意的沖茨蔚一笑,邁著大步往水缸處走去,速度之快,負荷之輕鬆讓七七七九排一直為茨蔚加油的戰士焦急不已。
茨蔚也加快了速度,卻一直被沙旦遠遠的甩在身後,差距從一趟,二趟,水缸水過半缸時,差距變成了三趟。
戰士的焦灼從暗暗的咬牙跺腳變成了大聲吶喊,每次茨蔚將水倒進缸中時都會引來其他士兵的大聲叫喊。
原參酌兵也會替沙旦打氣加油,還有一部分是明著支持沙旦,暗地裡卻倒向茨蔚的,就默不作聲靜靜觀望。
五百米的距離不算近,來回便是一千米,再加上有一趟會是負荷至少五十斤的水,十幾趟之後,沙旦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胸腔開始有刀刺火灼感,呼吸也必須仰仗嘴部大口的吞吐,雙臂已經開始有腫脹麻痛之感,再來個幾趟,原本輕快的雙腿開始不聽使喚的踉蹌。
茨蔚看得出沙旦的不濟,他犯了她也犯過的錯誤,汲水也是一項重體力活,但是不能過於急進,否則體力消耗太大,而軍督所選的兩口水缸過大,絕不能以速度來取勝,其實比的是耐力。
在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戰士們的加油打氣,她有一段時間的專注速度,在發現自己急促的氣喘後,她就開始放慢了速度,保持慣常速度,而自己在一個多月的汲水磨練後,雙臂對提著五十斤重的水並不覺得難以負荷。
趟數已經計算不了了,也沒有人再去注意趟數,但是兩缸水卻持平了,沙旦一著急,也顧不得稍稍的歇息,趕著快步來回汲水,中途居然腿一軟,一頭載了下去,兩桶提到一半的水全給灑了。
茨蔚見狀停了一下,本想是否需要去扶一下的,但是轉念想了想,又繼續邁開步子將拎得滿滿的兩桶水倒入了自己的水缸。有時候對對手的援助其實也是對其能力的侮辱,自己摔倒自己爬起來吧,她不需要氾濫她的友愛之心。
沙旦他放棄了,他的水缸還有四分之一未滿,但是他再也沒有力氣往返內湖與水缸之間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換著氣,胸部**辣的,口腔裡感覺蓄滿了鹹鹹的唾液,四肢有著強烈的無力感……,總之,他再也不要動彈了。
茨蔚也有些難以負荷了,她已經發現沙旦放棄了,自己水缸裡的水也超過了沙旦水缸裡的水,支持她的戰士早就歡呼雀躍了,可是她還來回於湖缸之間,滿缸才算贏呢。
最後幾趟她幾乎是跪著提過來的,當水終於平了缸沿時,迎接她的不再是歡呼,而是全體戰友的鼓掌,給予她對其耐力的欽佩,給予她對其堅韌的讚揚,給予她,新的七七七九排十夫長打心眼裡的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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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所在的排編號為七七6si排,該排的競選以技取才,直接被推選的就兩人,浴凰與叮,兩人在行軍中已名譽南一線,原來較場的那一博,常為新兵津津樂道,雖然事實上浴凰的才幹明顯超過叮,但是新兵對叮卻有著相當的敬佩,即便在以參酌兵為主的七七6si排。
比什麼?軍督有些犯難。
其實他覺得兩人沒什麼可比性,光是浴凰精於騎射,就是十夫長的首推人選,可是現在所有戰士硬是把兩人推到競選席上,若要比騎射,叮定輸無疑,一定要比的話,只能在互博上一較高下。
為了避免無休止的拼韌性,這場比賽制定了新的規則,比賽選手可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將對手博倒,但是倒地並不一定為勝,若要取勝,必須將對方撩倒,使其背部著地,十聲之內不能翻身或離地,方可為勝。
兩位的互博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多數還是其他排的士兵。
浴凰技巧熟練,而叮行動靈活,開始很久,誰都未被撩倒過。
閃過浴凰的一記撲博,叮從浴凰的後方一個猛力將其壓倒,這是第一次有人被撩倒,竟是浴凰先被撲倒,周圍有士兵拍著巴掌。
浴凰很快就掙脫了叮的壓制,一個拐肘,敲上了叮的後頸,趁叮的一吃痛,腿一掃將叮狠狠的掃倒在地。浴凰的這一手拐讓圍觀士兵不自覺的叫起了「好」。
在軍督數到五時,叮奮力一掙,將壓制在他身上的浴凰掙到了左側,略有放鬆的右側再一使勁,他又混了起來。
浴凰見他已經掙脫了他的鉗制,不讓對手有喘息機會的又衝撞上去,但是他的衝撞重心太放在上身,未注意的就被叮抽腿一掃他的下盤,浴凰毫無防備的被撲倒,叮見機立即撲了上去,腿壓腿,手將浴凰的雙手向後挽了起來,這樣一來,浴凰便難以翻轉過來,但是一思及比賽規則,對手必須背部著地十聲不起方可取勝,叮想將浴凰翻轉過來壓制,可是腿一剛放鬆,便讓浴凰找到反制機會,一把將叮背了過去,並且行動迅速的壓上了叮,學著叮剛才的作法,以腿壓腿,手臂極力的克制著叮yu使力的雙臂,連頭也抵制上了叮的頭顱,在軍督毫不客氣的數完「十」的同時,絲毫未放鬆力量相抗衡的兩人同時如洩氣的皮球,力量全御。
圍觀的士兵一陣的高呼叫」好」,結果也隨之揭曉,浴凰勝。
七七6si排十夫長:浴凰。
此一互博臨時創製的競技規則,從此在所有互博競技中沿用,並在被各國效仿,最終經歷朝代變更,時光流長,定為整個中原大陸互搏競技的傳統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