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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颶變 文 / LOLO

    縝纈與溯涪兩國結盟了,兩國在邊境之地進行了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他們的兵力並不是展示給對方看的,而是給其他幾國看的,地處東南的兩個國家,或許他們並不是軍事強國,比起磐來,他們顯得太過弱勢,但兩國結盟,取長補短的互助,將會使他們的軍事力量大大的加強,現在的演習,是對磐侵略的野心的告誡。

    硒奈還來不及和任何的國家結盟示好加強國備,磐國已向它打了過去,磐要向一個國家挑釁侵略,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用挑什麼時機,早有的計劃,看似肆意卻有著他們才知道的節奏。戰火自硒奈與磐的邊境小城璋平城開始蔓延,首戰結果:璋平被屠!

    這是第三個國家的首戰城被屠了,也是磐大規模征戰的始兆,最終是像莽卓般三月亡國還是像德天般先死而後生,一切,看硒奈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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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候死了!

    方言僵了半天,沒有動彈。

    怎麼一下就沒了?!

    六月的早晨仍有著透骨的寒冷,因為她在早晨看見地上打霜了。

    茨蔚說早上沒有打霜,雖然地處偏北,卻已時值六月下旬,不可能會打霜了,那地上的白,是太陽照的,一大早就照的白花花的,今天是個大晴天!

    方言沒有爭辯,但是她認定茨蔚在騙她,那地上的,是霜,今天可能是出了太陽,不過早晨仍然相當的寒冷!

    茨蔚知道方言是諸葛發掘出來的,因此,在她向她學習以前,整個兵部統方言只和諸葛有交集,諸葛的死,對她來說,應該是很悲痛吧!

    她也非常的難過!她們都知道諸葛的厲害,這樣強的一個人突然逝去,參與過廣武戰役的士兵都非常的愕然,聽說那些士兵們為了紀念他,將他研製的多發弓弩取名為「諸葛弩」。諸葛一人,於戰場可抵千軍萬馬,於千里外也能用兵如神,揮斥沙場,是老皇帝害了他!一紙遺詔,竟折了德天一大能才,不值,太不值!只怕有此才幹之人,日後難求了!

    有金杖做免死牌,卻免不掉真正的死亡,她們是喟歎,是唏噓,感懷著一代英才的早逝,而方言是什麼?看她的面無表情,一如剛進兵部統般淡然無謂,茨蔚卻瞧見了她眼中的落寞。

    「你回去吧,今天我不研習陣法了。」方言逐客了。

    房門慢慢被闔上,馬茨蔚在門外,透過最後那一線的門縫看方言的臉,未掩上鐵面的那半邊,濕了!

    原來,方言會有那麼的悲痛!

    外面的陽光確實是白花花的,灑在身上卻不如想像中有炙熱,倒是強烈的光線,讓人的眼睛瞇的有些模糊,然後酸澀的有些想哭,等茨蔚往臉上一摸時,她已經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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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絲就華髮,玉面破碎顏,亂世諸侯攆,戎馬半生緣……!」

    「前世今生債,百載情難全。虛空浮生夢,筧絲胡雁哀!」

    亂世呢?

    半生緣呢?

    一根金杖,鞭笞著分離;一道宮牆,阻隔了念想;一紙詔書,劃分了陰陽。

    師父沒說過亂世由她獨背,她也從未將那半生緣理解為戎馬沙場,諸葛候,他就只負責攆她出山嗎?

    前些天,她還在心裡抱怨諸葛未曾來探望曾垂死的她,現在她是心痛回怨恨,莫名的,她學會了思念,在剛剛發現她也會思念之際,已念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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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候死了,那李斬呢?

    從兩人的交情來看,他們會站在同一戰線上嗎?管遺詔之人都已遇險,那會成為帝位之爭的皇子會落得怎樣?前幾日對兵部統的搜查,已讓她揣測到李斬的情景之危險,諸葛的死訊一傳來,她不由得更為他擔憂。一個宮廷,幾個兄弟,難得的緣分攢一世的血脈親情,她求也求不來的渴望,他們卻棄之如弊履,父未亡,便急不可待的上演同室操戈的悲劇,皇家,還真凡人難古,親情與權勢,孰輕孰重的標準,已不能以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一貫的認為去套用。

    肩上有人搭了一隻手,茨蔚一驚,回頭一看,是叮。

    回頭的時候,她才發現,叮長個了,才多久的時間,從被徵召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叮的變化竟是如此的巨大,站在她的面前,她竟需要仰望。而他面部分明成型的俊朗線條,讓他看起來已經很男人了。經過了挫折考驗的叮,不再是司方城大街上蹦蹦跳跳嚷著要當將軍的毛頭小子了。事物總在發展變化,沒有留心,沒有對比,她一時間就忽略了不知不覺的改變。

    「你變了!」

    沒想到,她還未對他說,他倒先如此說道。感覺好久好久沒有和叮促膝而談了,兩人挑了塊樹蔭,席地而坐,緩緩而談。

    「你一點點在改變時,我並不會有太大的感覺,總以為你在適應,適應一個新的身份,適應一種新的生活,適應新被開闊的視野,可是,這些需要多久的時間就適應了呢?我還在笑你不能摒棄女兒家的小氣量時,你就將那層小氣盡數敲碎了,丟掉那個殼的你,迅速的變強了!」

    兩人一直將視線望向較場的某一點,有種時光回溯的感覺,在那漫天的蘆花飛舞的某天,他們兄弟倆相倚而談。

    「這一年,我們各在都在向著不同的方向成長,我看你小有擔當的成為十夫長,用一種讓我嫉妒的親和力服人,看你馴服摔折我左腿的麒麟,你的好運讓我眼紅,看你僅僅偷學槍法便可一人殺九狼,用一種驚悚聽聞的能力讓人刮目相看,聽聞你夜襲單挑磐軍營,勇謀相當的讓人直豎大拇指,很難想像,一年前的你,會哭的眼淚巴巴的你,會帶著上萬的士兵在沙場上耍狠,看見你,總會覺得人的潛力無窮,所以,我殘了,我也不覺得太喪氣,你讓我覺得一切皆有可能,只要還活著,用堅強的意志,仍然可以將自己打造成自己設定的形狀。」

    她發現了叮的轉變,經叮一說,她才發現了自己的轉變。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

    「所以,諸葛先生死了,很讓人惋惜,他留下的,只有讓活著的人不斷的去緬懷,痛心卻又無可奈何!人死的太早,他生命的精彩就濃縮了,無法再續寫了。原本一切的可能,被打散消逝在這一直持續進行的時間空間,少了多少的有趣啊!」

    茨蔚一直盯著遠處,耳邊的話有些似懂非懂,聽得茫茫然又全盤的理解。但她終是聽出來了,叮在說「活著」的好處,轉頭望向叮,看他沉靜的面容,難道,他曾想過放棄生命?

    突然,長鍾大鳴,一聲,兩聲,長鳴未止,一下下的那震耳的聲響迴盪在整個兵部統,茨蔚與叮都站直了身子,較場上所有正在cāo習的士兵全都停止了練習,將眼光全調向兵部統的主營樓,那裡,有士兵撞著長鳴鐘,樓上的軍旗被換下,掛上的,竟是白幡。

    喪鐘長鳴,舉國哀痛。

    德天史記:德天總紀年三百二十九年(牘後三十三年)盛夏,皇帝牘後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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