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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止戈 文 / LOLO

    「你師父究竟是誰?」在茨蔚離去前,於承宗急急問道。

    茨蔚已接近窗邊,已近中秋,外面的月亮雖不圓卻十分的皎潔,遠近的景物都大致清晰可見,茨蔚的臉有一半被月光映射,顯露在於承宗面前,於承宗卻看不仔細這人倒底是男是女。

    「我的師父是——馨、嘉、儀!」

    「嘉儀?!」於承宗大聲驚呼起來,他的聲音立刻引得門外的哨兵的破門而入,而在他們破門那一剎,茨蔚敏捷的從窗口輕輕一躍,跳了出去,並且迅速的沒於營房的轉角。闖進去的士兵只看到呆坐在床榻上的老太尉,和一室的月光。

    茨蔚奔出了東廂,本來是無人發覺,卻在途經西廂時,被一把劍架上了脖子。

    又是這把劍!

    茨蔚掃了眼劍身,伸出了兩指將它推開,面向執劍的韓夢愚,月光下,那人露出一臉得逞的賊笑。

    「我就說德天今天白天的停戰一定會在晚上送上宵夜,沒想到這宵夜是你。」收起了劍,韓夢愚的心情極好,刻意的舔了舔唇,看著眼前的「美味」。

    「對啊,我是來送宵夜的,不過這夜宵磐是吃不下了,而且,磐連萬曆這塊正餐,估計也吃不下了。」茨蔚也笑,瑩瑩的月光下,襯得她的笑容純淨無暇。

    韓夢愚聞言,慢慢收起了誇張的笑來,唇角只留了些淺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吃不下夜宵倒也無所謂,」甩了一響指,指節碰撞的聲響在這寧靜的夜晚聽起來非常的乾脆,「但是正餐,我們一定會吞掉的。」

    「哼哼,」茨蔚冷笑了起來,「磐從來不懂掩飾自己的野心,現在在別人的地盤,竟還敢這樣的口出狂言。」

    「對,我們磐國就是這樣,國家是這樣,人民也是這樣,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討厭什麼,就讓這個什麼消失,喜歡什麼,就努力的去得到這個什麼。」似意有所指,韓夢愚抬高了一邊的眉骨盯著茨蔚道。

    「為所欲為的後果,必是自取滅亡!」茨蔚不再理會他,她沒有功夫耗在與他的唇舌之爭上,看準了他不會對她進行阻攔,繞開了韓夢愚,一如來時腳極輕的奔離了靖波守城。

    昭華似水,伊人難覓。

    「該收兵囉!」又要很久見不到她了,韓夢愚吹起了口哨向他的軍隊駐紮地走去,萬曆,沒有了四皇子的萬曆,命不久矣啊!

    當天夜裡,韓夢愚的軍隊就從還在與德天軍團對陣的靖波城撤離,啟程回國,而身處萬曆都城的磐國國師廣寧子與禮部侍郎文宇,莫名的從守衛森嚴的兵部統消失,萬曆的國君同時收到了磐的解約國收,宣佈著從此開始,磐國與萬曆的結盟正式解除,隱晦的也宣告著磐與萬曆成為了新的敵對國家,而磐方解約的理由竟是:萬曆護人不力導致四皇子北宮薪在萬曆的駕薨,是對磐國友好結盟的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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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萬曆與德天的一役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當戰爭的利益已變成一塊雞肋時,兩軍的主將乾脆的同時向各自的國君投遞了與敵軍議和的奏請。

    磐的撤兵讓萬曆君主萬分的懊惱,那解除盟約的理由實在是太過牽強,在四皇子死亡後,磐還讓國師來保住萬曆的平都,可是德天一撤離,磐竟以萬曆護人不利的理由而撤離了,磐想做什麼,萬曆帝明白,整個朝野都明白了,他們要的僅僅是萬曆不被德天所併吞,留下一個戰後傷重卻又擁有絕對主權的一個國家,恐怕,他們想的,是保住萬曆然後來留給自己咬。磐的狼子野心,讓萬曆帝及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恨的咬牙切齒!磐的背信棄義加上四萬戰俘的生死,萬曆不得不議和。

    德天的南方與縝纈做著正面的交鋒,西方與磐又暗中劍拔弩張,北方若實無利益可言,狴犴也不打算再做無謂的犧牲,而身處南方的諸葛,竟也密書勸和,且附上了一連串的秘密計劃,新帝提筆便擬了議和國書,就算未達到先前的驥想,但是萬曆一戰也有著在某些方面微薄的收效,足矣!

    萬曆與德天最終交換了議和的國書,三個月的戰爭,打得勞民傷財且無真正意義。萬曆結束了與南一面的交戰,卻未敢舒心長歎,西方,有著一匹更甚於德天的惡狼,正對萬曆垂誕待戰。

    浮橋重建,德天滯留在萬曆境內的士兵開始撤回,一場夜訪,便讓一場戰役消匿,讓本來做足若萬曆絕不議和而拼一死戰心理準備的玉其林與李斬無語了很久,想伺機反攻的叮有些不甘卻又無能為力,走過長長的浮橋,回頭再望一眼萬曆的國土,竟覺得那塊土地也焦黑殘損的不如原先他們登臨時的光鮮,一個被戰火燒過的國家,身心俱疲了吧?!德天的士兵發出了「哼」笑,這笑裡有的,是對一個落不著任何利益的侵略國的憐憫。

    於承宗到處在德天的軍隊中找那晚夜訪的人,可是卻無任何的頭緒,他記得去問那人的師父是誰,卻忘了忘來人是誰,那張半現在月光下的臉在記憶裡已非常的模糊,德天的三十萬大軍他何從找起?年輕的小將還是德天特有的女兵?能隻身潛入的,位階會在什麼級別?

    對了,還有銀槍,夜訪之人的明顯標誌,能執銀槍的人,應該不多。

    極目而望,長槍陣全是木製的槍身,那一桿久尋的銀槍紅纓,就是未出現在他眼中。實在不甘,他追尋一生的消息,又這樣的被輕易的從自己眼前流失。

    茨蔚刻意掩藏起了她的銀槍,於承宗的焦急她看在眼底,他眼底那種渴望與殷切期盼讓她望之心酸,牽著麒麟不再回頭去看焦灼的於承宗,跨過了長長的浮橋,茨蔚也長長的大吁一口氣,不告訴於承宗關於他找尋人的消息,不是怕他要求她帶著去找尋的麻煩,而是她覺得,活著的人有些期盼,比心死神傷要輕鬆愜意些。就好像他的師父,謎底一旦解開,他便覺得生命已再無意義,一個外表看起來強悍無敵的人,內心竟脆弱到不堪一擊。

    英雄本無淚,奈何情傷人!

    背後的萬曆,在那片土地上,在三個月的戰役中,茨蔚有得到些什麼,但是,卻失去的更多。可能,以後的每場戰役,都會有這樣的失去,會痛苦難過,會傷心痛哭,卻要學會習慣面對。

    忍不住的又回頭向萬曆眺望了一眼,輕聲的再向著對她重要的人道別:

    師父、小老虎,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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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記:德天總紀年三百二十九年秋(狴犴元年),德天攻平都敗,退至靖波,五日後議和,德天軍團撤兵離回國,萬曆與德天止戈於止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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