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話 狂戰士？ 文 / 小米粟
「就是這樣。」
嵐焰敘述完遇到小黑的經過。當然，他省掉了所有關於上一世回憶的內容，他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和櫻華的實際關係，他只說了簽定契約，關於幻象，他隻字不提。
其實，剛和小黑訂完契約，嵐焰有偷偷問過櫻華：「你怎麼記得他是小黑的？難道你沒有失憶？」可櫻華的表現十分茫然：「什麼失憶？小黑不是從小就跟在嵐哥哥的身邊嗎？」嵐焰聽了，萬分無奈，櫻華說的到底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呢？如果是上一世，那為什麼她現在還稱呼嵐焰為「嵐哥哥」，還一直黏著嵐焰，她不顧忌兩人的關係嗎，畢竟不是親兄妹啊；如果說的是這一世，那麼……櫻華的記憶就混亂了。嵐焰實在不敢再問下去，一切照舊吧，反正櫻華也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以後自己多注意言行就是了，上一世的東西，還是忘了好，痛苦的回憶只會留下傷痕，還不如忘了好。嵐焰暗暗下決心，要讓櫻華好好過這一世的生活，過去的他們已經死了，這是新生……
「好了，你送到這兒也就夠了，回家吧。」
在鎮口，嵐焰把莉莉遣回了。照這樣聊下去，莉莉可能會跟到他家去，一路又是問這兩年經歷，又是打聽小黑的情報，連雪月的幾個動物朋友也不放過，說不定還會拉嵐焰徹夜長談……
嵐焰歎了口氣，如果又一個女孩住在他家，恐怕父母該勸他娶妻了吧。在這種年代，15歲結婚是很正常的，嵐焰已經18了，身體又恢復正常，父母應該很希望抱孫子了吧，只是因為嵐焰的性格，他們也不好強迫，這才一直沒著落。
「好吧，奧雷德，露伊娜，明天記得來找我玩啊！」莉莉揮揮手向他們告別。
「好，一定！」雪月高興地應道。
而矓則是無奈地應道：「是，是。」
他對於女生可是無奈到極點，似乎他在學院裡根本不被當成男的看待，女生們說什麼都不避他，似乎已經把他當成姐妹了。
「嵐大哥，今天你查到什麼了？」雪月又黏上嵐焰。
「圖書館那麼多書，要查到有用的東西談何容易。看了一天書，我可是累壞了。」嵐焰伸個懶腰，慢條斯理地說。
「老大，你的眼睛……」矓驚訝地發現，嵐焰的招牌標誌，紅眼，不見了，那是一雙黑色的眼睛。
「這個啊。」嵐焰手在臉上一抹，眼睛再次變回紅色。
「老大，你會變身術？」矓奇怪地問。
變身術的早期階段確實可以改變瞳se、發se、膚色等。
「哪啊，我會有閒工夫學這個？其實我是靠它。」嵐焰伸出手，手心有兩片黑玻璃片，「我昨天找出來用的。」
「隱形眼睛？」矓驚訝的說。
沒錯，這正是嵐焰從過去的世界帶過來的三件物品之一，水晶給了矓，硬幣還在父母手中，只有這個他還留著。嵐焰不喜歡別人拿他紅眼來做文章，他更希望他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盡量模仿正常人一樣看黑板，雖然他的近視眼看不清。
「我的近視眼看書可是很累的。」嵐焰再次打了個哈欠。
「那，嵐哥哥，回去好好休息吧。」櫻華關切地說。
「那你可不許再鑽我的房間了，今早可嚇死我了。」嵐焰無奈地說。
「什麼？老大，今早的慘叫就因為這個？哎喲，如果是我，我還巴不得呢。」矓誇張的表情弄得嵐焰和櫻華哭笑不得。
雪月一把擰住矓的耳朵，壞笑道：「你羨慕是不是，今晚我就睡你床鋪吧。」
「啊？」先反應的竟然是嵐焰。
「別扯，別扯，尖耳朵要露出來了！大姐，你放過我吧，和你睡，我還不被你殺掉啊！」矓哭喪著臉說，似乎真的很可怕。
「有這麼厲害？」
嵐焰倒不介意他們男女同床了，反正也幹不出什麼來，但是，矓害怕的情緒是真的在身體上反映出來了，他的體溫下降，心跳減緩，身體還有些顫抖。
矓揉著剛解放的耳朵說：「當然，總有一天你們會理解的。」
四人回到家中，白狼和鷹王出去逛了，還沒回來。小黑還在睡，兩年來，小黑幾乎沒睡過好覺，對於成長階段的小龍來說，充足的睡眠和營養的食品是必須的，但似乎嵐焰提供的遠沒有達到小康標準。
平靜的一天又過去了。嵐焰仰臥在床上，看著模糊的天花板。
「冰。」
「嗯。」
「這樣好嗎？」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可是真的很閒。」
「當忙碌到來時，你會懷念的。」
「還有櫻華。」
「那是你的事。」
「幫我想想嘛。」
「你該找楓華。」
「我會被他殺掉的！」
「那他妹妹不成了寡婦。」
「你這傢伙就愛繃著臉說笑。」
「你是帶著笑臉宰人。」
「那是雷才幹的好不？」
「都一樣。」
「說真的，我還真沒見你笑過。來笑一個。」
「有機會吧。」
……
兩人一個在窗上，一個在床上，就這麼在漆黑的小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房間外，一個人影靜靜地靠在門旁……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過慣了緊張生活的嵐焰也慢慢放鬆下來，每天除了必要的鍛煉外，那就是泡圖書館。矓和雪月也愛跟著櫻華往學院跑，旁聽學院的課也是一項不錯的娛樂。櫻華班裡的同學很快和兩人熟悉起來，對於這兩個見習魔法師（兩人都會一點魔法，剛夠上這頭銜），同為魔法班的學生都感到很親切。當學生們看到兩人可以不需要唸咒語就能隨手釋放魔法時，對他們的感情更升到了崇拜的級別。而白狼和鷹王最近總愛往末日火山跑，雖然危險，但有小黑這頭地頭龍在，末日火山有誰敢放肆？於是，這幾天，什麼也沒發生。
嵐焰幾乎翻遍了整個圖書館的魔法書，總算找到了幾條似乎有用的咒語。其中一條的原理是通過減緩生命的活動機能，使生命倒退回幼年的狀態，並將力量封印在幼年身體中。一般用來減小魔獸之類的生物對人類的破壞性。這個魔法似乎很容易就能命中，但相應的，解除也很簡單，在施術者精神力降低時，受術者可以憑自己的精神力強行破開封印。嵐焰怎麼看怎麼覺得和他的情形相似，不僅身體封印，力量和記憶也被封印，在每個月的新月時，可以靠自身的精神力突破封印，短暫地恢復正常的身體。也許這條魔法還真可以使白狼他們隨意變化幼年和成年身體呢。
嵐焰伸伸懶腰，任務基本算是完成了。
緩步走出城堡，嵐焰覺得氣溫一下上升了。今天的太陽似乎很猛啊。
嵐焰往林間大道走去，忽然，他覺得有許多人聚集在大道上，而且有兩股氣息他很熟悉，是矓和雪月，那麼還有一起的，是櫻華！嵐焰忙向人群衝去，他穿越樹林，直奔聚集點。樹木對他來說根本夠不成障礙。嵐焰輕輕躍上樹枝，場中的情況一目瞭然。
一群人圍成個圈，圈中正是矓他們三個。矓將兩個女孩護在背後。而和他對峙的是兩個高大的戰士。
那個1米8的正是孟克斯，而他身邊的則是一個超過兩米的戰士。戰士全身都是鋼板似的肌肉，將皮甲撐得鼓鼓的，比水桶還粗的腰，手臂也比矓的腰粗，粗獷的臉不修邊幅，背上背著一把同樣粗獷的長柄巨斧。從這身行頭來看，這個戰士少說也是中階的等級。
「你就是櫻華？」那高大的戰士說，聲音有些沙啞。
「是我。」櫻華正視那大個子戰士，臉上很平靜，並沒有膽怯。
「小姐，這位是我大哥莫斯特，他可是高階戰士，就你那不入流的魔法師哥哥，還碰不到他一個指頭呢。」孟克斯驕傲地說，彷彿那項榮譽是他的似的。
「我要見傳說中的黑龍騎士。」莫斯特面無表情地說。
「大哥，我都說過，嵐焰不可能是那個黑龍騎士的。那只是一招幻術魔法，只要看穿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孟克斯不屑地說。
「哼，你別小看人，老大是最強的！小黑隨便一個龍息球就能把你滅了。」矓不服氣地說。
「哎呀呀，你不開口我還當你是女的呢，剛剛還在盤算一會兒怎麼處理你。可惜啊，你白長了這張臉了。這還輪不到你說話，你還是和嵐焰的那隻小蜥蜴回家吃奶去吧。不過，兩位小姐可否賞臉在下準備的晚宴？」孟克斯嘲笑道。
「別吵，我對女人和小孩沒興趣。我要見嵐焰。」莫斯特低沉的聲音壓下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老大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那我這個做小弟的不是很沒面？」矓咬牙切齒地說，他可生氣了，他看那個長著個豬頭的傢伙怎麼都不順眼。
「那就讓我們做小弟的來教訓你一下。」孟克斯一揮手，一群人向矓撲來。
矓連忙張開雙臂護住雪月和櫻華。他受傷不要緊，兩個女孩要是受傷了可不好，尤其是櫻華。
雷系魔精靈從矓的身體中湧出，均勻地分佈在身體表面，吸引著空氣中的雷元素，護住身體。可惜，對方是戰士，只能看到矓身上發出淡淡紫光，不然，像魔法師要是看到矓身體中湧出來的魔精靈，這架就可以免了，精靈使的強大可不是一般魔法師可比的。
「啊！」第一個碰到矓的人被彈開，整隻手麻痺得沒有一絲感覺。
「有電！」一個又一個人被電彈回來，有的甚至被電得頭髮倒豎。
「你們這熊樣，還想見我老大？」矓大笑道，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像極女孩的臉上確實很彆扭。
「魔法師嗎？看來這場熱身也不錯。」莫斯特大步走上前。
矓感到地面微微顫抖起來。
嵐焰正想幫手，莫斯特他見過。當時他們都在給同一個商隊當護衛，嵐焰化身紅蓮魔神出現時，莫斯特向他挑戰，他沒答應。沒想到莫斯特竟然找到這兒來，還看穿了他的身份。莫斯特的力量嵐焰很清楚，連嵐焰也不敢接他的直擊，矓能打得過嗎？但嵐焰又一想，矓一直在精靈森林裡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也許這正是個讓他積累實戰經驗的好機會，畢竟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力量是必須的。於是，嵐焰繼續躲在樹上，只要不出現危機情況，他決定不出手。
這幾步，莫斯特已經衝到了矓的面前。西瓜大的拳頭自上掄下，砸向矓的腦袋。矓快速將所有魔精靈分聚兩手，雙手一交叉，兩種電極閃出耀眼的火花。
莫斯特完全不在意，拳頭照樣砸下。矓雙手架住莫斯特的拳頭，但只一交手，矓就似乎感到萬斤重壓，雙腳不由彎曲，單膝跪了下來，才勉強扛住了這一擊。
「小子，電力不錯。可惜我的職業有一定的抗魔性。」
莫斯特自信地說，手輕描淡寫地揮了揮，電力的麻痺效果就被驅除了。
矓擦擦嘴角的血跡，微笑著對莫斯特說：「大塊頭，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常識課本？」
「什麼？」莫斯特不明白矓為什麼這麼說。
「老師說，打雷，是先看到閃電，再聽到雷聲。」
莫斯特還沒理解怎麼回事，矓一甩手，兩個護腕滑飛出去，砸向兩個圍觀的人，同時雙腳猛踏地面。地上只剩兩個護腿，矓卻不見了。
「接著！」雪月解下扎頭髮的皮筋，拋向空中。
「上邊！」
孟克斯才發現，矓已經跳上了空中。
矓接住皮筋，套在左手上，身體在空中翻過一個漂亮的弧線，越過莫斯特的頭頂。矓從腰間取下一顆彈子，以倒掛的姿勢將彈子用皮筋射出。帶著紫光，彈子射向莫斯特背後。
「噹」彈子彈開了。
「矓，你也不必炫耀你的箭技高超而she那斧柄吧。」雪月責怪道。
矓落在人群中，單手支撐著著地，眾人連忙後退，他們可不想再被電。
「真不好意思，剛才真的是射偏。」矓手一撐，彈開躲過莫斯特的回身一擊。
矓再次搭上彈子，快速地繞著莫斯特轉圈，揪住空隙又賞他兩發。
「和機械龍那次一樣啊。不過，真沒想到矓可以這樣使用雷魔法。」嵐焰能清晰地感覺到矓的移動，矓雙腳的魔精靈引來的雷元素正刺激他的神經，使他能更好的開發出潛力，所以速度瞬間飆升。
但好景不長，莫斯特大吼一聲，猛地拔出巨斧，勁風使他背後的彈子都停了下來。莫斯特單手持斧，猛然下斬，大吼一聲：「震浪！」
震盪波向四面八方擴散，地上出現了深深的裂紋。圈外的人們被震得東倒西歪。矓在圈內更慘，他發現根本沒有一處可躲，到處都是攻擊範圍，空中的勁風將他死死地壓向地面。
其實這招只有中間像颱風眼一樣平靜，周圍都是擴散攻擊，哪怕是天空也要受到勁風的攻擊，離得遠些也只能減少攻擊傷害而已，要想避過根本不可能，是一招無差別傷害的中級戰技。
矓噴出一口血，搖晃了一下，沒倒。
「再、來！」矓的眼睛慢慢轉綠，他的精神力快無法維持人化了，可見他要多大的毅力來忍受傷害帶來的痛苦啊。
「矓，夠了！嵐哥哥是不會希望你受傷的！」櫻華連忙扶住矓，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嵐焰正自責自己失察，就要衝下去阻止莫斯特的後續攻擊。但一股壓力忽然出現，強行定住了他，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這打消了嵐焰下去的決定。因為，他感覺到，這氣勢來自——雪月。
雪月橄欖狀的瞳孔忽然收縮得更狹長了，失去束縛的長髮無風自動，雙手慢慢握拳。連莫斯特也驚呆了，這是什麼氣勢，連他這個高階戰士也被定了一下。
毫無徵兆的，雪月動了，動作和矓剛才一樣快，躬身衝到莫斯特面前。莫斯特還沒反應過來，還保持著劈砍後的姿勢。
一隻瘦小的手肘撞向莫斯特左肋下方。莫斯特只覺得如一隻鐵錘咋在胃上，連肌肉也無法卸去力道，痛得他差點要嘔出來。接著，雪月左手一記上鉤拳擊向莫斯特的下巴。莫斯特頭一仰，咳出一大口鮮血，手不由鬆開斧柄，身體也站直了。最後，雪月做出很驚人的一幕，她輕輕跳起，扭動上半身，兩隻腳伴隨著旋轉力同時踢向莫斯特的腹部，把三百多斤的莫斯特踹得倒飛出去。
雪月優雅地在空中一個後空翻，穩穩地站在地上，輕輕捋了捋散亂的頭髮。
「撲通」像沙袋落地的聲音，接著是一片寂靜。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
「大小姐好身手！」矓鼓掌笑道。
雪月走到矓身邊，接替櫻華扶住矓，說：「要這樣打才有爽快感嘛。」
這時，莫斯特爬起來，兩隻眼睛佈滿血絲，額頭上青筋脹起。
「啪」皮甲被脹大的肌肉撐得飛了出去。這時的莫斯特，上半身脹大了好幾圈，雙目通紅，身上青筋跳動著，嘴裡冒出淡淡的灰煙。
「媽呀！狂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