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話 目標艾特那爾 文 / 小米粟
獸人國的首都，草原上的國度唯一的城市，永恆之城——艾特那爾。
偉大的王子曼提柯爾在無邊的大草原上尋找著棲息之地，當太陽消失在枯黃的大草原西方，露比麗娜和艾德米斯同時升起在東方，生命女神露特伊塞雅降臨在王子面前，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賜予他和他的族人。草原聽到了生命女神的話語，歡快地回應著，青草生機勃勃地生長起來，綠色取代了深秋的枯黃，生命取代了垂暮的衰老，永恆的生命賜予偉大的王子，神臨之地名為艾特那爾，意為永恆，永恆之城將在此升起，永恆的榮耀將隨著這座城池而降臨。
※※※
「草原的夜空真的很美啊∼沒有絢麗的燈光，沒有吵鬧的人流，也沒有遮天蔽日的烏雲……」男孩癱開四肢躺在草地上，黑色的頭髮散開，平鋪在草地上，黑色的瞳孔清晰地映出天上的星辰。
「看！是流星！」女孩指著劃破天際的光芒興奮地叫道，「啊！要快許願才行！」女孩急急忙忙地將雙手握在胸前，低頭開始虔誠地祈禱著。
夜晚一片寧靜，只有微風吹拂草地的「悉窣」聲。男孩靜靜地看著身邊一臉恬靜的女孩，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微笑，這微笑使他看起來很像一個女孩子。
（還是安靜起來比較好看……）
男孩不由得產生如此感想。
想想這一起那麼多年來，每天都在被毆打和被安慰之間搖擺，她的拳頭和她手心的溫度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她的手很溫暖，也很柔軟，但是打在身上還是會痛的……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男孩強迫自己將頭扭過一邊，看著天上明亮的星辰，以及變得暗淡的白月。
「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女孩大大方方地在男孩身邊躺下，將腦袋湊過去，順著男孩的視線看著天空。
「沒什麼，只是想，為什麼白月會變得如此暗淡呢？」男孩輕聲說道。
「是啊，可能是因為被沃爾特強行召喚了她的力量吧。」女孩略微思索了一下說。
（為什麼還要考慮這些東西啊……）
男孩在暗自懊惱，明明是約會，為什麼要考慮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呢。
（不過不考慮才不像我吧……）
男孩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笑什麼呢！傻瓜！」女孩用手肘使勁撞了男孩的後背一下。
「沒什麼……」男孩連忙收起笑容，見女孩還是一臉不信，又補上一句，「絕對！」
「你難道不好奇我剛才許什麼願嗎？」女孩忽然調皮地問。
「許願不是不能說出來的嗎？」男孩疑惑地問。
「我想說！不可以嗎？」女孩略顯蠻橫地說。
「是是∼大小姐想幹嘛幹嘛∼」男孩用明顯的敷衍口氣說。
女孩沒有管他，只是自顧自地說：「我希望嵐大哥和櫻華姐姐幸福，還有想和沃爾特、維達、帕拉斯永遠在一起，希望冰大哥能開心一點，希望爺爺一切都好，希望……」
（還真是貪心……）
男孩苦笑著想到。
「……希望這次任務順利。就這麼多∼」女孩終於說完了。
「那個……怎麼完全沒有提到我……」男孩有些鬱悶地說，「連梵裡爾和艾莉卡都有，怎麼就是……」
「你少指望了，就你這樣，還有什麼好求的？」女孩點著男孩的鼻頭笑道。
「算了，在你這准討不到好話。」男孩將視線從女孩臉上移開，轉向燦爛的星空，不時有流星從天空劃過。
（我倒是希望一切能回到過去……）
男孩許下了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其實……」女孩輕聲說道，「……我覺得你這樣就夠了，不需要再變了……」
「嗯？你說什麼？」男孩扭過頭問。
「沒！沒什麼！囉嗦！你聽錯了！」女孩莫名其妙地生氣起來。
「是是∼喂！別打那麼大力啊！喂！那裡不行……哎呀！我的胃啊！」
……
早晨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將草地染成一片微紅。火紅的太陽慢慢地從地平線上爬起來，沒有遮擋的草原能清晰地看到太陽的升起。
矓動了動嘴角。他攤開身體躺才草原上，豪放的睡姿完全不顧忌他人的感受。不過更可怕的是，一隻腳搭在他的肚子上，是他身旁的女孩，也就是雪月。雪月的睡姿更糟糕，身體扭曲到可怕的地步，頭枕在矓的手臂上，搭在矓的額頭上，而一隻腳搭在矓的肚子上，另一隻腳則拐向身體的另一邊。
雪月咋巴咋巴嘴，嘴角還留有白印，頭髮和衣服都很凌亂，看上去沒有一點淑女形象，完全就是一個野丫頭。
「要出發了。」一個聲音傳來。
矓猛的一個激靈，似乎一盆冰水從天而降，將他的睡意澆個精光。這都是當初養成的習慣，要是他真的不起來，那麼他毫不懷疑會有冰水澆下來。
「冰老大早！」矓猛地跳起來打招呼道。
雪月嘟噥了一聲，揉了揉眼睛。
當矓看清對方時，他可嚇得不清。這不，一大群人都來找他們了。前邊的是毫無表情的冰；跟著是嘴角在抽動的亞瑟，不知道他是強忍笑意還是在忍著怒氣，也許兩樣都有；在後邊是一臉驚訝的梵裡爾，張大的嘴讓他看起來越來越不像人類了，雖然他現在這張是人類的臉；梵裡爾身旁是完全不知所措的艾莉卡，她的眼中幾乎要流出淚水來了。
「嘿嘿……大家都來啦……」矓搔搔後腦勺，尷尬地說。
「你們昨晚都沒回來，所以艾莉卡很著急啊∼」亞瑟故意拖長語調說，看他的臉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生氣。
「沒有……我……」艾莉卡連忙著急地辯解著，卻找不出響應的詞彙來。
「那個，我說一句行嗎？」梵裡爾眨眨眼，吞吞吐吐地說。
大家一起把目光一起投向梵裡爾。
「昨晚你們幹了什麼？」梵裡爾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有人著急。
不過確實有人很著急了，艾莉卡緊張地看著矓，眼中的淚水漫得更高了。
「天亮了？」雪月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
「起床啦！人都到齊啦！」矓一邊著急地叫道，一邊把雪月拉起來。
「啊？啊！」一聲疑問一聲驚叫。雪月見到這陣勢嚇了一大跳，一下躲到矓的身後。
「你怎麼不早叫我！」雪月低聲抱怨道。
「我也是在他們到之後才醒的……」矓小聲回答道。
「廢話少說，要出發了。」冰打破這個尷尬地氣氛，直接提到正題。
「哦哦，就來，你們去準備先吧……我……我去整理一下……」雪月小聲說。
大家都理解什麼意思，女孩子嘛，一般都是要起床後化幾個小時打扮的。
「你整理去吧，艾莉卡，麻煩你了。」矓沖艾莉卡點點頭。
「是！」艾莉卡一本正經地應道。
（好奇怪的氣氛……）
矓不安地想。
雪月抱起一直在一旁睡覺的小白狼，跟著艾莉卡離去了。
「我似乎沒什麼要準備的哦……」矓側著頭思索著自己要幹什麼。幸好這裡的人都不是喜歡開玩笑的傢伙，要是裡特爾那傢伙在，矓一定會被嘲笑死。
「直接去馬車那裡就可以了。」梵裡爾開口道，同時率先向馬車停放處走去。
過了好久，艾莉卡和雪月終於來到馬車這邊了。
雪月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袍，同樣是白色的腰帶纏過纖細的腰肢，在背後紮成一個碩大的蝴蝶結，長髮披散，紅色的鍛帶斜紮在右側頭上，顯得很可愛。
「因為衣服沾上了露水，所以就換上我的了。」艾莉卡解釋道。
「哦。」矓隨口應道，繼續忙他的活。因為他的衣服比較厚，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沾濕這個事實。
一群人在整理著馬車和行李，現在已經進入獸人國，衛隊將改由獸人來組成，人類士兵大搖大擺地在別人領土上走可是很不好的。狼人沒有騎士，因為狼不可能騎乘任何騎獸，想像一下，一頭狼騎在馬上，那會是何等滑稽的場景。不過狼人也不需要騎兵，將速度提升到極限的狼人絕對不會跑輸給一匹馬。
見到眾人忙忙碌碌的場景，雪月和艾莉卡也很知趣地站在一旁，但雪月的表情似乎很嚴肅，緊抿著嘴，沒有一絲笑容。
一切都整理妥當後，狼王為眾人送行。
「各位來自特蘭帝國的客人，希望我們永遠都是朋友。」狼王伸出毛茸茸的手。
冰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矓只好走上一步，把手和狼王親切地握在一起，臉上帶著禮節性的微笑說：「我們絕對會是永遠的朋友。」
狼王看了看矓那很女性化的臉，不由得開口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說得好！真沒想到你也會說這樣的話。」
矓不明白狼王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保持著微笑繼續看著狼王。
身為榮耀的一族，狼人部落中對友情和誓言的看待比什麼都重要，矓當著大家的面說出如此話語，那就等於是立下永久盟約的誓言，這不由得不讓狼王對這個小男孩產生共鳴。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狼王繼續說道。
「什麼請求？請儘管開口，我們盡量幫忙。」矓點點頭道。
「這個東西……」狼王一推身邊的梵裡爾，說，「……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哎？！」矓下巴微張，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什麼？」雪月也有些吃驚，梵裡爾還要和他們一起行動？她還以為到達狼人部落，他們就要分開了呢。
「怎麼？你們嫌他拖後腿？」狼王半開玩笑地問。
「不，怎麼會∼」矓笑道，「要是他拖後腿，那我是什麼啊∼但是要是他再和我們一起走，那可是會有很多危險的，而且……難道你們不會對種族……」
「你們是狼神選擇的人，我們是侍奉狼神的一族，讓這小子和你們一起走是我們狼人族的榮幸。」狼王一臉虔誠地說。
「請多多指教。」梵裡爾走前一步鞠躬道。
「呀∼竟然連這種理解xing用句都學了呢∼」矓笑道。
「這個……嘿嘿……父親大人說要學的……」梵裡爾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勺說。
「好了，出發。」一直保持沉默的冰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說出不容置疑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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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梵裡爾不聽從部落族長的指揮，所以判處以下懲罰，不惜一切代價，侍奉在狼神身旁，無論何種理由，受到何種障礙，都要不離狼神身邊。」狼王宣佈完這個命令，靜靜地等待梵裡爾的回答。
「梵裡爾接受處分。」梵裡爾恭敬地下跪應道。
「父親大人！」艾莉卡皺著眉頭大聲說。
「要為他求情嗎？」狼王掃了一眼艾莉卡，語氣中充滿了不可反駁的氣勢。
「不，我也要一起。」艾莉卡認真地凝視著狼王的眼睛。
「不行。」狼王果斷地說。
「為什麼！」艾莉卡大聲問。
「因為你是不可或缺的『神祭』，你不能離開部落。」狼王嚴肅地說。
「我……」艾莉卡沒有再說下去，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身為祭祀和祈福的「神祭」，她就是部落繁榮的象徵，如果她離開了，如果有新的人選還好，若是沒有，缺了「神祭」的部落只會一步步走向衰落。
「我明白了。」艾莉卡不情願地點點頭，然後看向她的哥哥梵裡爾，「哥哥，希望你能幸福地活下去。」
「當然。」梵裡爾仍然保持跪姿，輕輕托起艾莉卡的小手，送到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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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雪月和矓驚訝地看著狼人的祈福儀式，雖然已經有嵐焰和櫻華的這一對先例，可是看到艾莉卡親吻她的兄長，還是覺得有點驚訝，畢竟嵐焰和櫻華在眾人面前都只有擁抱而已，雖然艾莉卡親吻的是梵裡爾的額頭。
簡單的祈福儀式結束後，梵裡爾回到大家身邊，再次打招呼後，「巨狼」梵裡爾歸隊。一行人朝著目標獸人國的首都王城，永恆之城艾特那爾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