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紅衣勝血(3) 文 / 紫萌

    秦閩之只是淡淡地一笑，沒有一點在意的樣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這事還有賴於二哥的大力促成。閩之都不知道怎麼……謝……二哥！」那個「謝」字在他口中咬得特別重！

    「閩之說這些就見外了。」王梓楓笑得一臉無辜，的確，那親事是他拐著彎成全出來的，「當哥哥的，怎麼能不關心弟弟？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謝的？要真的想謝二哥，你就快生個大胖小子來讓我和大哥好好樂樂！想必你家娃娃長得也是漂亮之極！」

    「如果是二哥你的願望，小弟一定竭力達成！」秦閩之笑顏如花，不過眼底卻慢慢浮上了一種叫憂傷的霧。

    「誒？李兄！」程諾這時突然從窗口看到一個熟人，「你們先等我一會，我看見一個朋友，這回全仗著有他出手，我才能揀回一條命。我先去他們那桌打個招呼，一會就回來。」說著，他急匆匆地離開了。

    房間中只剩秦閩之與王梓楓兩人。一位名叫沉默的不速之客隨之降臨了這個房間。

    好一會，秦閩之才把玩著手中的小杯子，說：「我壓根不應該來的。」

    「閩之說的什麼話？我們兄弟好久都沒有見著了，好不容易聚聚。」

    「二哥真的想見閩之嗎？」說著，秦閩之自嘲地一笑，「雖然知道已經被討厭了，但總是忍不住想再見一面。真是愚不可及！娶妻生子……這是二哥你期望的嗎？那我從了就是！只是可憐那個要當我妻子的女人了！」

    「閩之……」

    王梓楓想說什麼，卻被秦閩之打斷了：「二哥，你可知道，每次我看見你對別人比對我好，我心裡是什麼滋味？以前你娶妻生子的時候我還太小，不明白那對於你有什麼意義，不過還好的是，她們並沒有分去你多少，你對我，還是最好的，你是最寵我的，有什麼好的玩意兒、新鮮物件，你總是第一個拿給我。可是……現在呢？你可還記得你的閩之弟弟？你不記得了……你眼中心中只有小葉！小葉！還是小葉！你想想你多久沒有找我了，你現在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可曾會第一個想到我？哈哈……我就這麼被放棄了，像一個玩膩了的玩具！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敢求天天和二哥在一起，也不敢想二哥能時時把我放在心上。我知道，這是奢望，但是我不能接受二哥你對我的漠視，我不能呀！二哥，你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把我放棄了……」

    「閩之！」王梓楓微微一皺眉。這小子，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二哥從來沒想過會放棄你什麼。我上次都說過了，你永遠是我的弟弟，和小四一樣，你現在還太年輕，以後你有了自己的妻子、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就會知道了，二哥不是你世界的全部。」

    「不用等以後，」秦閩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放不下呀，二哥，你在我這，在骨裡在血中！我放不下呀！」

    王梓楓皺了皺眉頭：「閩之，二哥話只說到這，有些事情，當放下得放下，要不然，最後只怕是什麼都得不到。」

    「放下？」秦閩之踉蹌了幾步大笑起來，「這麼放嗎？」說著，他將手中茶杯狠狠地往王梓楓身後的牆上擲去，杯子馬上就分崩離析，瓷片四下飛濺。劃過王梓楓的頰邊，片刻就是一道滲血的紅印子。

    秦閩之蒼白了臉，身子猛地一顫！

    「你為什麼不避開？你為什麼不避開！」咆哮著，秦閩之瞪大了眼睛，「你以為這樣就好了，去你的好心！去你的同情！去你的兄弟情！你為什麼天天陪著小葉，我就不行？只因為她是女人嗎？我也能讓你抱呀！我聽人說過，兩個男人也是可以的！」說著，秦閩之貼近了王梓楓，在他拒絕之前用一中近乎竭力的癡狂緊緊地抱住王梓楓，「我不怕痛，二哥，你抱我好不好？就一次，就一次，我就去乖乖地娶喬家小姐，乖乖地娶妻生子！」說著，絕美的臉上滑過一道絕望的清淚。

    回應他的是王梓楓的絕情，他輕輕掙開了秦閩之的手臂。「我……還是喜歡女人的身體。」他說，「閩之，你再這樣，我們就連兄弟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