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探病(1) 文 / 紫萌

    吃力地抬起身子，艾小萌想起身給自己倒口水喝。這幾天病得，讓她整個人都虛脫了。雖然說已經調理了一天，可是感覺上自己還是頭暈腦脹腰酸背痛的渾身無力！

    這不，好不容易才把秋無塵等人打發走。那些人呀，這幾天一步也不離地守著，他們不累，自己這躺著看的人都累了。不過，艾小萌困難地挪動著身子，心裡想著，等會還是要留個人在這，要不喝水都這麼不方便。

    正想著，她無意識地將頭往桌子的方向一轉，卻讓那個端坐在桌邊的身影嚇了一大跳！

    「啊！」她輕呼，「大元！」

    「好久不見，小葉姑娘！」說著，大元露出他標誌性的憨厚笑容。

    這時候艾小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懊惱不已的她摀住自己的嘴，天啊，還裝不認識呢，可是突然見就情不自禁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接著，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始左顧右盼地四處打探。

    「少爺沒來。」像是看透了艾小萌的想法，大元平和地說。

    「哦。」艾小萌鬆了一口氣，只要王梓楓不在，自己就算露了餡也還有補救的餘地，「不知道你來我這，有什麼事情？」

    「小葉。你一直是個聰明的人，我也知道，你既然決定了要離開，肯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不過，你也知道少爺對你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三年前你那一走，對少爺而言是什麼樣的打擊？即便非走不可，你也應該給少爺個交代。」

    大元說著，直奔主題。他是學不來別人那些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的。

    對於大元的直接，艾小萌有些為難。她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給王梓楓一個交代。沉吟了片刻，她說：「其實王家對我很好，不管是少爺還是你、香嫂、小方哥……可是，那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覺得好累。每天都像被什麼掐住脖子似的，怎麼也透不過氣來。少爺不止一次地和我說要本分，說什麼王家二少爺能接受一個能幹的下屬，但是絕對不需要一個太不安分的女人……他不知道正因為有那樣的不安分，我才是我嗎？他想把我塑造成他希望的模樣，可我不想！但我又反抗不了他的絕對權力，除了離開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再在那樣的王家生活下去，我遲早會瘋。」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艾小萌對著王家的人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大元也沒有什麼詫異或者什麼別的表情，只是輕輕地點點頭，說：「不管怎麼樣，說起來你還是王家的人，怎麼著也應該給主子一個交代。和二少爺見一面吧，有些話得要你們倆見面說開才行。」

    「不！」想也沒想，艾小萌直接就拒絕了。

    她可以在大元面前自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若站在面前的是王梓楓，她就不能這樣灑脫了。

    對王梓楓的畏懼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現在心中有愧，更是想改都改不了。

    「逃避……不是辦法。」大元也不勸什麼，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現在知道了你的行蹤，只要少爺願意他能隨時知道你的一切信息。現在你想再像三年前那樣消失可不現實，既然逃避不了，為什麼不去和少爺把話說開？你知道少爺對你還是好的，想來他也不會做什麼勉強你的事情，去見見吧。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

    「我去了又有什麼意思呢？只怕是更傷他幾分吧……就當我已經死了不好嗎？」艾小萌說，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惆悵，「你把我的意思告訴他吧，就說丫頭謝謝他的厚愛，但是丫頭沒有福氣享受。讓他……好好地珍惜自己擁有的人吧。」

    「少爺不會善罷甘休的。」大元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氣，他冷冷地說，沒有威脅，沒有氣憤。說完他轉身一躍，投入到窗外的黑暗中。盯著大元消失的方向，艾小萌愣了好久的神。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還要放棄？」秋無塵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艾小萌一點也不意外秋無塵的出現，開始看見大元的時候她還意外秋無塵怎麼不在。要知道，最近他對自己幾乎是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