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國家傳承 文 / kztsf002
第九十章國家傳承
石磊僅是一驚，心裡對烏蘭木巴國的形勢就已猜了個大概，畢竟現下魔法大陸各方面的第一手資料都在石磊的心中裝著，沃爾特國王的王權不穩是當然的事情，無論是烏蘭木巴國內還是國外都對他有著巨大的壓力，戰局的失利更是火上澆油，只是沒有想到沃爾特國王不是想法鞏固王權，而是要傳給王弟，這樣的情況就是傳說中也很少了。
看著安德烈公爵帶著整齊大鬍子的臉，石磊微笑道：「恭喜老哥了，就要問鼎王權，小弟下次再來就要到王城去拜見大哥了。」
安德烈公爵一臉苦惱的道：「恭喜個屁，老哥煩死了，那個位子根本就不是人做得，我正想怎麼推掉呢？」
「噢？老哥為什麼這麼說呢？這可是老哥領袖群雄、一展雄風的好機會啊！」石磊很想知道安德烈公爵的想法，這樣可以從中分析烏蘭木巴國王族的情況和其中的利害關係。
安德烈歎了一口氣說：「也怪不得游兄弟這樣想，但老哥只想快意的在大草原上遊獵，要是想到早就做了。」
要做早做了？石磊心中對這句話有點奇怪，疑惑的看著安德烈公爵，公爵看出了石磊的疑問，解釋說：「這話說來長了，與我國的情況有關，主要是我國王族並不是立長為嗣，王位的傳承以實力而論。」
石磊確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問道：「這樣的話，王位的傳承沒有了固定的原則，不是容易禍起蕭牆、兄弟相殘嗎？」
安德烈搖搖頭說：「這個游兄弟就不知道了，這又與我烏蘭木巴國內的情況有聯繫了，我國內並不是統一的中央集權，因為草原上沒有固定的城市，人民都是在不斷的轉移草場之中，在這種轉移中是以部族為中心的，所以部族對自己族裡的族民有自主的統治權，只在國事上服從王族的領導罷了。」
石磊抬頭想來一下問道：「這樣的話，不會有部族反判嗎？」
安德烈一笑道：「數千年來，我王族一直是烏蘭木巴草原上最強大的一族，游老弟知道為什麼嗎？」
石磊好奇心被安德烈引起，追問道：「為什麼？」
安德烈慢慢說道：「這要從我族的振興說起，最初我先祖由聖古拉山脈發現一處水晶寶礦，依靠寶礦所得，我族迅速壯大，其後數位族長均是天縱其才，帶領我族吞併了眾多弱小部族，緊接著在與聖光明王國前朝的戰鬥中，我族百戰百勝，當時的卡洛斯族長在最後一戰沒有中聖魔導師聖光明的計謀，在草原聯軍敗退時，我族非但沒有損失，還救回了許多其他部族，得到了草原上其他部族的信服。」
安德烈說到這裡，神奇般得將桌子中間看似一圈花紋的圓石板掀起來，裡面竟然是一個深洞，四個鉤子連著繩子掛在邊上，一個凹洞裡放著六個玉杯，安德烈拉起一根繩子，竟然提上來一個玉瓶。
石磊認得那是聖光明王國王城宴上見過的酒瓶，看瓶子上的水，這瓶酒是在水裡冰著得，記得已逝的塞巴史第國王說過，這種酒熱xing很高，冰著喝入口清涼，下肚火熱，實是酒中極品之一，只可惜石磊到水之星後才喝過酒，什麼酒入嘴都是一樣味，准一個浪費，現在看安德烈公爵定是此道中的高手了，在這裡竟然還備有佳釀。
安德烈公爵拿出一瓶酒、兩個杯子，又把那個圓石板蓋上，給石磊倒上一杯酒說：「我烏蘭木巴國人都喜歡喝兩杯，說實話，我看不透游老弟，但老哥知道一點，老弟的酒量絕對不如老哥我，哈哈！！」
石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敬安德烈公爵一杯，默認公爵的話。
安德烈公爵接著說道：「此後，卡洛斯族長代表烏蘭木巴草原上的部族聯軍與聖光明定下了協約，而後建立了烏蘭木巴國，成為了草原上的霸主。」
安德烈喝了一杯酒繼續道：「此後歷數百年的時間，建成了這座王城，做為魔法大陸上最堅固的城池，我族立於了不敗之地，而烏蘭木巴草原上近千部族都要向王族年年進貢，也是保持我族最強大的原因之一，再發現什麼寶礦也不會由那一族得以強大了，因為大半會屬於我們王族。」
石磊笑著說：「這樣就不會有人再走上王族振興的老路了。」
安德烈笑笑再飲一杯道：「四千多年來，魔法大陸沒有什麼變化，但我王族已從原來的二萬戰士發展到了擁二十五萬精銳戰士的強大部族，當然，每次發生戰爭時草原上所有的部族都要出兵，這樣是保持所有部族原來對比平衡的辦法，能夠無上限發展部族力量的只有我們王族。」
石磊問道：「那現在烏蘭木巴國內次於王族排在二、三位的部族是那幾個呢？」
安德烈看著石磊說：「巴蒂斯部族，擁有八萬戰士的部族；薩雷斯部族，五萬戰士。」
石磊心算了一下說：「如果再有幾個這樣的部族，聯合起來對王族不就有威脅了嗎？」
安德烈歎了一口氣說：「確實是這樣，但其他的部族只有三個一萬多戰士的，然後都是不到一萬戰士的了，所以數千年來還沒有聯合起來足夠威脅我王族的力量的事發生；而且王族還有這座騎兵難以攻下的城池，我們烏蘭木巴人一向是不善於攻城的；另外，數千年來王族一直與巴蒂斯族及薩雷斯族聯姻，這就關係到我最初講得以實力繼承王位的事了。」
安德烈公爵講著對石磊笑了笑，表情很奇怪，讓石磊心中有了一絲疑惑，這與實力有什麼關係了？
安德烈給石磊四次才喝完的一杯酒裡滿上，自己端起第五杯說：「烏蘭木巴國所有戰力超過八千的部族，族長的子女十二歲以前都要在王都和王子們一起生活，這算是人質吧，也是讓王子們能從中選出將來聯姻的對象，你嫂子的全名叫塞莉娜——阿姆魯——巴蒂斯。」
「巴蒂斯家族的公主？」石磊聽了問道。
安德烈笑著點點頭，石磊這才明白安德烈剛才為什麼笑得很奇怪，問道：「聯姻後可以加強王族與這些實力較強部族的聯繫，而被聯姻的部族就是王子的實力了。」
「不止這樣。」安德烈先點頭同意石磊的話後說：「王族的王子十二歲後，王族就將選出一千五百名十歲到十二歲的族人與這個王子一起成長，由他帶領訓練，成為他以後親衛的基礎，這裡面會有三分之一的淘汰率。十六歲時由國王考驗訓練情況，十八歲時就要上戰場，此後在戰場上王子要親自撕殺，視戰功的情況增加帶兵的多少，到要繼承王位時候帶兵的多少也是他的實力了。」
石磊皺眉道：「這樣的話，王子們手中都有實力，如果不服新的繼位者的話，不是要出事嗎？」
安德烈搖頭說：「不是這樣，老國王會剝奪其他王子的兵權，只保留親衛隊，並將兵權交給新的繼位者，因為新國王肯定是戰功卓越的，是受到族民擁戴的，所有不會有問題，而其他王子會被封為公爵，他的子女會被封一個族名，再領家人成為一個有貴族封號的部族離開王都生活。」
石磊眉頭舒展開來笑著說：「這樣的部族是王族的一部分，卻可以發展出自己的特點，與其他部族的競爭生存草地，最後烏蘭木巴草原上可能只剩下王族了，最多有幾個與王族密切相關的強大部族能存在。」
安德烈笑了，端起酒杯說：「游兄弟，這杯敬你，在這大草原上，數千年都沒有幾個部族認識到這一點，老弟只是聽到就能想到，老哥沒有看錯你，游兄弟絕對是個超絕的人。」
石磊已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說明自己的身份了，安德烈對自己說的越多，越坦誠，越信任，自己越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聽了安德烈的話，石磊只好有點干尬的舉杯與安德烈公爵共飲。
安德烈沒有起疑，只是認為石磊不好意思了，飲後接著說道：「當年我與你嫂子塞莉娜定婚，在軍隊裡帶隊積功至正將，統兵四萬，王兄薩雷斯族長之女蒂維亞——薩雷斯結婚，同樣戰功彪著，統兵四萬，我父王膝下只有我們兄弟倆，但連族中長輩在內都無法決定由誰來繼承，父王到最後也沒辦法決定。」
石磊心中不明，事情明擺著的，嫂子塞莉娜家的實力要比薩雷斯家強的多，實力上安德烈公爵要佔優，應是公爵繼承王位才是，可事實上不是，為什麼？石磊說道：「那就是老哥繼位才是，為什麼會是沃爾特陛下繼位呢？」
安德烈公爵端著酒杯回憶往事說：「你知道，我們兄弟倆的感情很好，從來不爭什麼？那時塞莉娜喜歡我，王兄馬上與蒂維亞定婚，實際上王兄我四歲，他當時再兵已成名，只要他提出來，你嫂子家不會不答應的，可王兄卻不與我爭；另外，王兄胸懷大志，要使烏蘭木巴國更加強大，我當國王的話會限制王兄的抱負，那樣的話有一天可能會與王兄起爭執，這是我不願看到的。」
石磊聽了不由得心裡激動，安德烈公爵和沃爾特國王之間的兄弟之情真得十分感人，這樣王權之爭的情況下保持的真情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石磊拿起酒瓶將安德烈公爵和自己的酒杯加滿道：「老哥，你和沃爾特國王陛下都是真性情的男人，兄弟十分佩服，敬你。」說完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只覺過喉後一道火熱直入心肺，不覺中忽有一股豪情在胸，這一杯讓石磊打到了一點喝酒的真諦，酒是情之物啊！
安德烈公爵也盡飲一杯，哈哈笑著給石磊倒上說：「游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回頭我們去見王兄，三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石磊端起酒杯道：「好，沃爾特國王陛下我一定要見上一面，干！」不知不覺中，酒中的豪情讓石磊忘了自己的酒量了。
安德烈公爵喝後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嫂子塞莉娜，你知道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塞莉娜不喜歡住在王城裡，她喜歡在草原上奔馳，她對王權一樣不在意，所以我放棄了王位的繼承權。」
「那後來呢？」石磊問道。
安德烈公爵接著說道：「當時我就將兵權交給王兄，到你嫂子的部族去了，只到父王后來傳我回來，參加王兄的繼位大典，然後同父王一起在草原上生活了幾年，直到父王去逝。」
公爵說到這時眼中露出回憶的目光說：「說實話，兄弟，王兄至今還羨慕我，在我們兄弟的以前的記憶裡，父兄對我們一直是很嚴格和強硬的要求，但在那幾年裡，退位的父王和老哥還有你嫂子一起在草原馳騁，一起生活，過得無拘無束，享盡天倫，王兄一直後悔他沒有這個機會。」
石磊給安德烈公爵倒上酒說：「老哥這是找到了人生的真諦，其實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到頭來數尺長短一個坑，埋入地下，什麼都帶不走，把握住這份親情才是重要的。」
安德烈公爵聽了心中一震，石磊這話直接說到了根子上，這樣的話他從來沒有聽過，魔法大陸數十萬年的文明走在死板的道路上，還沒有地球上五千年的文明史發展的快，不過安德烈畢竟不是普通人，定定神反問道：「那游兄弟怎麼還到處遊蕩呢？」
石磊一笑，語帶雙關的道：「我愛的人就在我身邊，至於我的親人，我終歸是要回去看看的。」
安德烈大生知已之感，當初除了塞莉娜以外所有的人都反對自己這樣做，岳父那裡不用說了，連父王也認為自己退縮了，直到後來自己邀父王出遊，父王才發現了比王權更好的東西，原諒了自己。現在，僅是一番言語，石磊就體諒和明白了自己，還一口總結了自己心中想了許久的想法，安德烈的心中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石磊重新帶回話題道：「這次沃爾特陛下為什麼要讓位給老哥呢？」
安德烈臉色一暗道：「這次我烏蘭木巴國騎兵十二萬、步兵三萬，攻入聖光明王國，一路勢如破竹，不但拿下了聖光明王國的要塞勞倫城，而後又連下數城，但在一處要瀑布峽谷的地方，受勞倫城敗軍所阻，後被龍族長老擊殺了我國帶兵司令萊恩將軍，致使我軍大敗。」
石磊雖已知道這個情況，但安德烈的話中明顯是將敗兵之責歸於龍族，自己身為龍族之長，此時更不好露出自己的身份了，只好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卻不好說什麼。
安德烈的眼中石磊的表現還算正常，他繼續說道：「我軍被迫撤回國內，卻在勞倫城中伏，王兄上午宣我進宮，我出征將士回國者僅八千人，其他的看來都已被聖光明王國和龍族聯手屠殺了。」
石磊眉頭一皺道：「什麼？全部被殺了？」
安德烈歎口氣，看了石磊一眼道：「說實話，游兄弟，老哥是反對出兵聖光明王國的，但王兄這兩年信任一個叫林斯的人，林斯出了個從內部襲擊拿下勞倫城主意，王兄派他去勞倫城主持，一心要攻下數千年無法攻破的勞倫城，我也沒有辦法。」
聽到林斯這個名字，石磊心中一顫，面上卻不露聲色，a先生果然是魔族第一軍師林斯，雖然心中要已猜到，但證實了此事，還是為烏蘭木巴國中了魔族詭計歎了一口氣。
安德烈說到這舉杯一飲而盡，顯是對沃爾特陛下這次所信非人心中有所憤恨，接著說道：「戰事發生在昨天夜裡，最先撤出勞倫城的八千人步兵，發現龍族忽然從天而降，襲擊佔領了勞倫城西城門，堵住了城中我軍的退路，這八千人無法，只好在城外等，天亮時傳訊回來說，城中聖光明王國人正在歡呼，殺聲已止，我國將士都已被殺了，唉…！」
安德烈說到這裡眼睛一瞪咬牙說：「最可恨的是，萊恩將軍戰死後，林斯就不知所蹤，要不是艾森將軍當機立斷下令各城撤軍，可能連一個人也回不來，林斯這傢伙有一ri被我抓到，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石磊心中一動，安德烈和烏蘭木巴國人對林斯的憤恨倒是可以利用，只要說明了林斯的魔族身份，那這種恨就會轉移到魔族身上，石磊的心思不由的活了起來，只是還有一樣－－自己的真正身份要怎麼向安德烈解釋呢？
安德烈公爵接著說道：「今天上午，北方傳來消息，戈爾茨坦族聯合八十個小部族要逼我王兄退位，這次戰敗我王族損失八萬精銳，一同出兵的巴蒂斯、薩雷斯及其他幾個部族也是損失慘重，最主要的是我王兄在草原上的聲望受到了影響，一旦更多的部族覺察到這是扳倒王族的好機會，就會加入戈爾茨坦一方，那樣就危險了，所以王兄決定傳位給我。」
石磊聽到戈爾茨坦族，立刻想到了三魔箭的家仇，沒想到這個魔箭家族的野心這麼大，竟然會公然逼國王退位，這下三魔箭報仇有望了。
石磊在心中分析了一下開口說：「從老哥的話中可以看出，草原上是強者為王，本來就是八十個小部族聯合起來也不可能抵得過王族和巴蒂斯、薩雷斯等族的聯軍，而這次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為這次王族一派因敗仗實力減弱的原故，如果王族這次損失並不嚴重，那這些部族也不敢反抗，是不是？」
「不錯。」安德烈公爵肯定後道：「但是，戰士的損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補充的，實際上我們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是戰士，新的戰士只有孩子成年才有補充。」
石磊已想好了全部計劃，心情一鬆，道：「這樣的話，我到是有辦法，但在這之前，有件事情要與老哥坦白。」
「噢？什麼事？」安德烈奇問道。
石磊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想先問一句，公爵信任我嗎？」
「信任？」安德烈皺起了眉頭，想著說：「游老弟，我現在不是信任你的問題，而是面對你有種懼怕感。」
嗯？這是為什麼？石磊張口道：「懼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