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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章 消殺氣 文 / 進步青年

    「號外,號外……暴風雨前的寧靜——江湖頭號**兼無門派高手我手一揮你骨一堆近期銷聲匿跡,官府懷疑此乃其再次作案的前兆,同時提醒廣大市民,近期最好不要出門,美女帥哥最好結伴上路……武當張真人百歲大壽,武林各路英雄雲集武當,盛況空前……」

    身穿破衣爛襖,頭頂斗笠,面貼膏藥,腳踏草鞋,一個落魄的俠客正靜悄悄的蜷縮在京城一角,面無表情的聽著一個叫小寶的npc報童叫賣,靜待命運對自己的發落……此時的咱已經把一身好東西全部存進了錢莊。

    如您所見,那個落魄的江湖客就是俺我說一揮你骨一堆,此時的俺努力躲避眾大蝦對俺的追殺以及江湖宵小們趁火打劫的報復。

    俺這次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盛名所累」,因為近期買賣做得太紅火,紅名不斷,以至於殺氣創下了歷史新紀錄,刷新了從前華山新人類「我在地獄等你」所一直保持的紀錄,於是乎,終於引來了官府的注意,西下大理京城的眾位捕頭發下海捕文書,懸紅告示貼得滿街都是,並且,他們居然還破天荒的組成了特別行動小組,連同打算報仇雪恨的小王爺完顏康,組成了浩浩蕩蕩的四國聯軍,滿世界的追捕俺……唉,真是盛名所累,盛名所累啊!俺一邊歎氣,一邊灑著自己調配的據說是百招百靈的「招蠅藥水」,努力的扮演一個人畜無害的潦倒乞丐形象。

    外界對俺們這個行當一向存在著一種誤解。在他們無知的眼中,我們實際上是一群持續亢奮,在興奮中殺人的禽獸。對,俺就是禽獸,這不用你說,俺自己也承認。可是,這就好比強姦一樣,殺人,其樂趣不在於殺人本身,而在於其過程,俺並不是在興奮中殺人,而是殺人帶給俺興奮。禽獸對吧?禽獸也是人吶,禽獸也有禽獸的生活啊,畜牲還要打盹呢,何況俺們這些有血有肉的禽獸,哪有人殺人不帶喘氣的?

    可是,在香煙不敗等人的污蔑誹謗下,在「落點造謠」一干無聊小報的渲染炒作下,俺和俺的同行們,就醬紫的成為了一群無頭無腦只會殺人掠貨的可悲生物,連帶著還將「江湖敗類」這個可恥名號慷慨的轉送給俺,成了比**更響亮的頭銜。沒有人不會因此而鬱悶的。俺就是其中的一個。

    每個地方都有所謂的傳奇人物,而且總會為人所津津樂道,比如說,關於張天師,俺就聽過關於他身世的100個版本以及由此衍生出的上千個版本的奇聞軼事。俺曾經無數次見到一群人興沖沖的跑到小寶那裡,買當天出版的「天逸說書——人物誌」,然後接下來旁邊就圍上了更大一群白看的人,叫嚷著,「怎麼樣,怎麼樣?他招了沒有……」然後就是一副彷彿預知到結果的喜上眉梢的表情。可是,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儘管這樣,他們還是樂此不疲。

    感到有機可乘的「天逸說書」馬上組織了一幫人,對他大書特書,先後賣出了《張天師秘史》,《風流天師》,《天師志》,《天師指南》……等等,不下數十本人物傳記,裡面特別披露的桃色花邊一堆一堆。結果,落點造謠看到眼紅,不甘其後的推出了大批盜版,並且添油加醋的加進了所謂的「最新內幕」……可惜的是,他們搭錯了算盤……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在張天師和武當太上掌門張三豐之間的關係說三道四,就算他們不顧忌到新聞媒體和出版界一向要顧及的底線——為尊者諱,起碼也該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在張三豐恐怖的100000000實戰下能否活過幾刻。可惜啊,可惜啊,就醬紫,在武當的重重打壓下,這個原本聲躁一時的盜版帝國終於銷聲匿跡了,所有從業者,不是批發入林,從此不知所蹤;就是被翻臉不認人的武林人士捉拿歸案,換那寶貴的門派貢獻和金子銀子去了。於是乎,張三豐和張天師的關係,成了永遠的不解之謎,武林的禁忌。

    然而,神秘、禁忌,永遠都是人們所無法割捨的主題,他們哪怕傾家蕩產,茶飯不思,也要尋根究底,旁敲側擊也要弄清楚,張天師和張三豐,究竟有沒有……那……那個關係?此時此刻,他,傳說中的張天師,就站在離俺8到500米處,京城的主幹道旁,衙門和鏢局旁邊,正和一個賣花的閨女有說有笑,為江湖謠言增加更多的劇本素材。而俺,絕對不是在當狗仔隊,而是為了一個更加迫切,也更現實的目的……消殺氣!!!

    「奇怪,奇怪阿……」在張三豐大壽造成萬人空巷後,俺掐著腰倚在牆邊一邊摩挲下巴,一邊看著那份白得來得今天才出的還熱乎乎的《天意如此——週末版》——那個報童小寶急著趕車參加武當慶典之後的武林大會——那些小人物也能去的地方——急急忙忙連錢都忘收了——害得俺提心吊膽,生怕他回來要錢時發現俺就是那個現在聲名顯赫——也可以說是臭名遠揚——的東方不敗!呸呸,錯了,是我手一揮你骨一堆。

    怎麼可能呢?張天師8是去參加武當山上的「張三豐真人百歲慶典暨張無忌少俠成人儀式暨宋遠橋大蝦繼任掌門典禮暨宋青書少俠……」去了嗎?他怎麼會還在這裡閒逛呢?8過,在俺機靈的腦瓜轉念一想後,馬上便明白了個大概。嘿嘿嘿,俺全知道了……原來你老小子說是要去武當山參加你哥哥那個什麼勞什子典禮,實際上卻半道回來耍小蜜了。

    呵呵,什麼仙風道骨,什麼仁厚長者,原來正在這關心「下一代」來者。俺明白了……偷偷的,偷偷的,俺趁著這老小子不注意,溜到了那對老少鴛鴦跟前……輕咳一聲「啊哈!」

    接下來,就聽見女人很配合的來了聲尖叫,而男人則慌不迭得提褲子,手忙腳亂,險些摔倒在跟前。想到平時被這個假道學怒斥:「奸佞怙子,敢來撒野!!」然後被隨後趕來得捕快追得抱頭鼠竄,俺頓時有了大仇得報,陳冤得雪,以及大大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嘿嘿,嘿嘿……」一邊學著淫賊們的招牌式奸笑「嘿嘿」著,一邊圍著剛穿上衣服的老不修繞,我繞,我繞,我繞饒繞……一邊饒,一邊放肆的打量那個羅衫半解,面頰尤有餘韻的賣花女,這小娘,還真浪啊……

    「少俠,少俠……」看著馬子被看,那老小子終於呆不住了,俺知道,開價的機會來了。裝著沒聽見,俺繼續繞,要知道,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不能遷就,必須狠壓他,我壓,我壓,我壓壓壓……「少俠,咱們有話就直說吧,你看,你褲子都掉了……」

    oh**!俺一時不察,竟然忘了自己遇見美女就愛做的習慣動作——脫褲子。趕緊穿上褲子,整理衣服,然後,繼續擺出副倨傲架勢,正眼也不瞧他。

    「少俠,你此次來,莫非是有求於老夫……啊哈哈哈……有話不妨直說,但說無妨啊……」老東西說著臉就笑成了花。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破算命的……兼……消殺氣的嘛。有什麼了不起……

    不過,話說回來,姜還真是老的辣。話沒說幾句,就被他看出俺是來消殺氣的了,想到敲詐來得好處就要被大打折扣,俺不禁大失所望。

    「那俺就說了……」沒辦法,低三下四的把所為之事道來,看他信手拈鬚得樣子,面上裝出不在乎,心裡卻很的牙根癢癢。

    「哦,哦,哦……嗯,嗯,嗯……啊,啊,啊……」剛才是俺趾高氣揚,現在卻成了他好整以暇。俺心裡那個悔啊,以後,再也不在公共場合脫褲子了,糗死了……

    「那麼……」俺眼裡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直逼老鬼雙目,「背負命案在身,實屬情非得已,還請前輩公斷……」話雖如此,可是俺眼光裡流露出的卻是另一種意思——老鬼,不給各交待,叫你身敗名裂,哼哼……

    「啊,看你一表人才,加上英雄過人,實乃我等俠義之輩典範……」哈哈,典範,原來怎麼罵俺的,什麼奸佞狂徒,人人得而誅之,嘿嘿,俺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把柄不是萬能的,可是尼,沒有把柄那是萬萬不能地。

    「……按理,理應給以優惠,可是規矩……是不能變滴!嘿嘿,俺也沒有辦法……」什麼什麼,你小子敢糊弄俺,哼哼,你有張良計,俺有過牆梯,不信你不上道……

    「前輩可知道,在下與天逸說書的孔令旗兄乃義結金蘭,是八拜之交……」編編編,俺使勁編,看你小子不怕!

    「啊?!!是嗎?容……容老夫再想想……」嘿嘿,流冷汗了吧,記起公眾影響了吧,早幹什麼了,真是!害老子這麼麻煩……

    「不行!!」這小子鬼jing,他居然回過頭和那個賣花女交頭接耳,打聽孔令旗有沒有八拜之交,答案是……「沒有」!於是他便很爽快地來了個斬釘截鐵,一口回絕。好,是你逼俺的!!!俺決定來個破釜沉舟!!拿下斗笠,報上名號……脫下褲子。

    「什……什麼!??你……你就是……」俺一臉嚴肅的看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和那靠不住的把柄相比,真正夠響亮的還要數俺自己的玻璃招牌!!!靠!

    「前輩,在下與前輩交淺言深,相逢恨晚,不如,我倆先親熱親熱……」嘿嘿嘿,咱一邊說,一邊靠向瑟瑟發抖的張天師,把玻璃那人見人憎的屬性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不,不要過來,我消,我消還不行嗎?!!」眼看他就要哭出來,俺終於還是放了他一馬,唉,誰叫俺是個善良滴yin尼?

    片刻之後,看著被俺弄得幾欲嘔吐的賣花女,以及旁邊欲哭無淚,恨不得馬上跳下黃河洗一洗得張天師,俺實在覺得神怡氣爽,心情舒暢。

    別過他二人,俺準備先到民居裡洗個澡,換身衣服,繼續逃跑。待到洗完熱水澡,對著鏡子穿這衣服,看到自己面上,精神百倍,看到自個頭上,通紅一片,俺只覺得……什麼?!!通紅!!!

    不知道有沒有人曾經有過當驢子的感覺,俺只知道,在當時,俺就是頭驢。

    「靠~~~~~~~~~~~~~~」對著鏡子,俺幾欲瘋狂。連忙打開屬性表,一看屬性,殺氣——4,4個零。明白了,被玩了。

    「張天師……」念叨著這個名字,俺咬牙切齒。不聲不響,換上暗最強的裝備,心裡發下毒誓:「不pk死你,俺就不叫我手一揮你骨一堆!」言吧,開上十成內力,施展輕功,衝向京城東北……

    到了一看,嘿~~~~這小樣,比他媽蝸牛還慢,知道俺要來,還跑的這麼慢,嘿嘿,天助俺也!見俺來了,張天師連忙停止收起他那「問命求卦,鐵口直斷」的攤子,笑著對俺說:「你來了,俺馬上就要去武當給三豐老弟祝壽,你忙吧,別管我……」還給我裝!俺一言不發,獰笑著逼近這個卑鄙的算命的,算命的俺見多也殺多了,可是,只有殺了眼前這個,才能銷俺心頭之恨。

    「要不……咱們……同去?三豐老哥一定願意見到賢弟這種少年英傑,到時為兄把你引見給他,前途,前途……」呵呵,當俺三歲半啊,引見?張三豐見了俺這種紅雲蓋頂的,不立馬劈過來才怪呢!俺冷酷的笑笑,把嘴湊到他耳邊,說道:「一定要去,但,只有我一個!」

    嘿嘿,據說想當初,那個有名的兩面三刀就是醬紫幹掉他的同夥,將功贖罪,向官府自首的,沒想到,這句話,這次居然被俺用上了……

    「英雄啊,求求你,看在俺上有小下有老……不是,是……上有老下有小,放俺一條生路吧……俺給你做牛做馬,感激不盡啊!」求我,求我也不行,早幹什麼去了。哦,要是俺就這樣冒冒失失走上正前門,被官府捉住了,你小子這會兒不定在哪偷笑呢!於是,俺冷酷的搖搖頭,說:「不!」

    看到似乎沒有活的希望了,他終於放棄了無謂的求饒,彷彿認命般對俺說:「俺想對繡花,說最後一句話。」繡花?不是那個剛才和他幹過的npc妞嗎?唉,算了,成全他吧,俺揮揮手,由他去了。倒不是俺喜歡突發善心,只是……俺對於別人的**一向很感興趣罷了,究竟這老小子又怎樣的遺言,俺真的很上心,沒準以後缺錢時能去孔令旗那裡換點外快也說不定。

    只見他亦步亦趨走到賣花女跟前,對著同樣淚流滿面地賣花女說:「繡花,我對不起……」話音未落,正當俺伸長脖子偷聽偷看時,那小子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從……不會吧……俺整個傻住了,他……他居然從那個掛著「問命求卦,鐵口直斷」幡旗的竿子裡掏出了一把劍,然後二話不說就幹掉了眼前那個同樣目瞪口呆的女npc。

    靠,這都行!?俺不禁驚歎。然而更令人驚訝不已的還在後頭,還沒等俺回過神來,那廝居然不知死活的大喊:「殺人了,通緝大盜我手一揮你骨一堆殺人了!」

    俺一下樂了:「說笑吧,兄弟,你當捕快都是吃乾飯的啊?放著你這個膽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並且打攪他們節假休息的現行案犯不管,來找我這個能在他們手下走3,50招得江洋大盜的麻煩,要知道,俺敢在京城躲追殺,就是看在今天捕快都休息,門衛當班不嚴才混進來的。」想到這小子如此不智將會得到的下場,俺不禁唏噓,要知道,香煙當年可也是……不過,回身一想,立刻轉悲為喜:「要是待會捕快過來,俺訛他說這小子是俺捕獲,那這紅名殺氣豈不是……」

    於是,俺開始編造待會的口供:「這位捕頭,此子膽敢在週末殺人,實在最不可恕,更遑此乃天子腳下,更是罪大惡極,除去此子,實乃我輩義不容辭之己任,區區小可,名姓不足掛齒……」

    「這位捕頭,此子膽敢在週末殺人,實在最不可恕,更遑此乃天子腳下,更是罪大惡極,除去此子,實乃我輩義不容辭之己任,區區小可,名姓不足掛齒……」什麼,什麼,這是誰?!居然敢搶俺的對白!?

    當俺從夢臆清醒後,只見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男子,頭戴四方乾坤帽,健康幡旗,正對那捕快,胡謅濫謅,邀功請賞來著。這……不對吧。還沒緩過神,鐵鏈已經套上了俺的脖子,只見捕快臉色鐵青,怒氣沖沖。不會吧,難道說,又是正好趕上你和你老婆加班?俺終於清醒了:「冤枉啊,捕快大哥,俺沒殺人啊,是他,是他從旗子裡拔出把劍殺了那妞的,俺冤啊~~~~」

    捕快大概受不了俺的狼哭鬼叫,乾脆的給了俺頭上一下,俺眼前一黑,依稀間聽見有人說:「還『桿中劍』呢,你以為你衡山派莫大啊……」

    第二天,俺在監獄裡看到了當天的《天意如此》,在「武當張真人百歲慶典順利舉行」下面,「張無機少俠初入江湖,武林再起風雲」和「張三豐歸隱,宋遠橋接力」的夾縫中,俺找到了苦苦尋找的東西:「江洋大盜落網,劉正風懸紅花落被衡山派玩家莫喊沒得(請讀默罕默德)假扮張天師拿走!」

    「莫喊沒得!千萬別再讓我碰見你!!」俺恨恨得把報紙撕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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